作者語:一周之內結束。
——————————————
「啊,好可怕好可怕。雖然很年輕,不過畢竟是愛因茲貝倫家的後代。要是取笑的話肯定會危及到性命的。老朽可真是害怕啊。」[搜索最新更新盡在www]
雖然嘴上這麼說,但是根本連腳步都沒有挪動的間桐髒硯,埋在皺紋裡深陷的燕窩,閃耀著炯炯有神的光芒注視著伊莉雅。
「小姑娘,老朽可沒有那麼多的工夫和你廢話,愛因茲貝倫家雖然和老朽有些關係,但若是順手殺了不懂禮貌的後輩,想來艾哈德那個小傢伙也不敢廢話多少,哼嗯……」
間桐髒硯在鼻子裡冷笑了一下。
「不過好歹是六十年一度的大慶典,雖然這名為第五次的聖盃戰爭確實有些異樣的情況,但是看著你們這些小孩子們繼續胡鬧,也算是讓老朽找到了一個自己獨有的享受方式。」
用有些滑稽的口吻,間桐髒硯繼續說道。
「十年之前是老朽的兒子,十年之後是老朽的孫子,儘管孫子的天賦比兒子強上太多,但仍舊有很大的不足,這點不足就由老朽順便補齊,也能幫助間桐家實現數百年的悲願,真是沒有比這更好的結果了。
可是無論老朽的兒子還是孫子,似乎都有著背叛的本能呢,老朽雖然有企盼間桐家勝利的願望,可是一看到慎二那心裡撥弄著小算盤的樣子,就覺得實在是有些難受,所以補強的事情也要進行,在那之前……」
似乎發現了自己絮絮叨叨說了不少不相干的話,間桐髒硯發出了刺耳的吱嘎笑聲。
「你……想看自己孫子的苦惱,竟然渴望到了這個地步嗎。」
伊莉雅不由得厭惡地問道,儘管自己也承擔了消滅背叛者的任務,但在她的心中,親人始終是難以替代的最為安心的存在。
「啊,還真是意外,老朽還以為要是愛因茲貝倫家的『聖盃』的話,倒是可以理解老朽的愉悅呢。」
對於伊莉雅的質問,間桐髒硯好像故意取笑似的揚了揚眉毛。
「——你說什麼?」
「從裡姿萊希·羽斯緹薩·馮·愛因茲貝倫開始,愛因茲貝倫家的命運,不都已經注定了嗎?為了實現自己的理想與追求,不惜以自我的崩潰來換取聖盃的魔術師,她就是這樣的人呢,老朽還記得幾百年前她自己作為祭品最終召喚聖盃的場景,唔……小姑娘,老朽年齡有些大了,頗有些喜歡回憶過去的事情。
無論是『冬之聖女』,還是其他作為『聖盃』而存在的愛因茲貝倫家魔術師們,還是小姑娘你本人,從出生在這個世界上,就只有被犧牲的任務,既然如此,又何須同情那些被犧牲的人呢,無論是老朽的兒子,還是兩個寶貝孫子孫女,都是和你一樣為了召喚聖盃而獻上的祭品,唯有這樣,『天之杯』的重現才能一如老朽的期待,正如艾哈德小傢伙的企圖一樣啊,難道小姑娘你不能理解這種愉悅嗎?」
「……」
伊莉雅被這番反問噎得有些說不出話來。
儘管知道聖盃戰爭的前因後果,也知道自己必然面對的命運,但她並沒有心安理得地送他人作為祭品的認知,倘若是戰鬥中殺死的敵人還好說,可是無緣無故地被戕害,卻只是為了這樣一個稀奇古怪的理由,卻讓她有些難以接受。
比她更不能忍受的是在她身旁的sa
「伊莉雅,你還記得召喚的咒文嗎。」
她在伊莉雅耳畔低聲的疑問,讓伊莉雅終於認識到了一點,之前被間桐髒硯出現的震撼所抵消的疑惑,此時猛地湧上來。
隨後,疑惑變為明晰。
滿腔的苦悶,讓她忽然想要放聲大哭。
既然sa
連這樣的話都已經說出來,就意味著她想要找到的那個人,想要說上幾句話的那個人,或許已然遭遇不測了。
否則的話,sa
又怎麼會突然問出如此的問題。
但是,在她的心中,仍舊存留著幾許企盼。
如果切嗣僅僅是用完了令咒……
「sa
,切嗣的最後命令,是什麼。」
她滿含期待地問道,渾然不顧現在所處的時刻。
「……」
手持無光之劍的sa
,心中雖然急切,但是此時此刻,卻只有沉默不語。
——————————————
與此同時,半空中飛翔的黑龍,正在往目的地逼近。
原先那場戰鬥的場所,冬木市的中央公園,又一次經受了火焰的洗禮,不過那並非由聖盃之中漫溢出來的邪惡物質,所以儘管火勢熊熊,仍在消防員們的奮力撲救下逐步減緩,好在起火的時間是午夜,並沒有造成什麼人員傷亡,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雲漸漸散開,月光一片傾灑,在黑龍的背上站立著的言峰士郎,完全無視空中的冷風銳利如刀。
caste
臨終前送給他的禮物,他自然是已經拿到手了,用魔術的力量凝聚而成的思念與執意,以及這位魔術師所擁有的,在魔術這一領域的諸多見解。這像是遺物一般的贈與,讓言峰士郎更加地滿心痛惜,而與此同時,想要親手解決掉那位sa
的怒火,則燃燒得更加熾烈。
「呼,現在看來,衛宮切嗣已經燒成灰了吧。」
回過頭往中央公園的方向看看,因為沒有下雨的跡象,所以火勢一時得不到太大的控制,在這種情況下,身處火場中央的衛宮切嗣的屍體,自然也只有被燒燬這一條出路。
「ride
,你不是宣稱自己的速度驚人嗎,怎麼連那位步伐緩慢的sa
都追不上?」
回過頭來,言峰士郎嘲諷著在自己腳下的從者,黑龍不屑的咆哮一聲。
「若非你拾取夏侯儀的東西花了太多時間,我早便將sa
截殺在半路,怎麼,打算臨陣退卻麼,我現在可是已經發現了她的蹤跡,估計是往藏匿著那個小女孩的方向前進的吧。」
黑龍的推算很明顯和言峰士郎的想法一致。
「沒錯,也不知道她究竟是抱持著怎樣的目的,嘖,莫非僅僅是想要獲取到『聖盃』的控制權嗎?現在她的位置,ride
你能不能感覺得到。」
「已經停留在他們之前的基地一段時間,不過……唔,似乎是突然冒出了敵人,看樣子應該是被牽扯住了。」
異種的ride
感應著戰鬥的進行,隨後便迅速確定了雙方的情況,將頭偏過少許,便騰雲駕霧地趕往那邊,就在愛因茲貝倫城堡的方向,但是卻離他們很近很近了。
——————————————
這是一場只有在遙遠的時代才會發生的決鬥。
交戰的雙方手持長劍,身披盔甲,在令人眼花繚亂的劍影中,互相奮力地廝殺著,迸發的魔力和熱量的激流,隨之而來的彷彿要破壞一切的強大氣流,劍氣四溢砍翻的樹木,斷壁殘垣被進一步的激化割裂成齏粉,兵器帶來的氣壓,讓原先就已經破舊不堪的廢屋搖搖欲墜,似乎連地面都被踩碎了一般。
(作者語:以下情況兩位sa
分別用名字來表示)
戰鬥的餘波仍在繼續,脫落的樹枝,低吟的風,寂寥無人的森林,僅僅在兩個人的白刃戰之間,幾乎就要忍受不了那不斷的進攻。並非se
vant的兩位御主各自後退,謹防自己被凌厲的攻勢傷到。
同樣的sa
職階的女劍士,同樣銀亮的鎧甲,雙方的進攻極為狠厲,而防守又渾然天成,風,光,閃耀的劍刃,撞擊的驚響,簡直就是神話的再現。
「好強大的敵人。」
名為阿爾托莉亞的sa
,劍刃比對方要短上少許,但是她的身量也比對方要矮小不少,因此選擇的進攻方式是以快取勝,對她來說,快速的進擊,實際上是她如同刀叉般熟練的技巧。
對於這種尺寸的大型劍刃,一旦被欺身靠近,原先可以進行肆無忌憚的揮灑就會變成迫不得已而手忙腳亂的防禦,這一點阿爾托莉亞心知肚明。
但……
進攻已經是第三次被阻斷了,阿爾托莉亞只能暫時後退等待時機。
「怎麼了,你的攻擊沒什麼用啊。」
對面高大的女劍士微笑著,眼眸裡卻露出危險而興奮的神情,那似乎是一種找到了敵人的興奮。
正如這位敵人所言,阿爾托莉亞的進攻並沒有起到多少作用,已經打了將近三十回合,但是她並沒有一次擊中對手。
可是,如此的情形,反過來說,也是一樣。
單手揮舞著的長劍閃爍著銀光,因為本身頗高的身量加上長度驚人的大劍,攻擊範圍相當寬泛,這樣重量的武器,在阿爾托莉亞的印象中,應當是配合著持有者的力量而壓迫敵人的雙手武器,然而現在居然單手地持著,劍刃本身的壓迫力和頗遠的攻擊範疇,使得對方的攻擊極為多樣,也讓阿爾托莉亞頗有些難以應對的錯覺。
然而,如此尺寸的大劍,兩次攻擊之間難免會露出破綻,每到這時,阿爾托莉亞總能立刻跟進,然後用自己的劍刃迫使對方防禦,當然,大劍未必會全力猛攻,有時也是以虛招誘敵,待到阿爾托莉亞耐不住進擊的時分,便會趁機回轉。
雙方的進攻猶如密集的已經編排好的鼓點,可以瞥見的劍鋒與不可捉摸的虛影來回交錯,綻放出來屬於金屬撞擊的火花。
「機會!」
終於,在阿爾托莉亞來回的攻擊之中,對方的銀髮女劍士畢竟身軀頗高,緩慢轉動的身體稍微遲滯了片刻,阿爾托莉亞便立時壓上去,施展自己密集的進攻。
若是普通的對手,一旦遇上了她的這連番的進攻,便會因為本身無法把握劍刃的長度,從而被逼入劣勢。
但是對方很明顯不是普通的對手。
眉頭一皺,對方的髮色變了不少,從原先的銀色變得有些泛金,而攻擊力也隨之上升,密集如雨一般的攻擊當中,竟像是瞥見了一線解決之法一樣,頭微微側過,便閃閃避過最危險的一劍、
風壓掠過,讓對面這位女劍士的如瀑布般的長髮,也被割斷了少許。
「真是危險啊,如果我慢了片刻,恐怕連腦袋都要被你給斬下來了。」
女劍士手持大劍,抵過阿爾托莉亞的進攻,然後大開大合地砍了幾劍,似乎是想要將阿爾托莉亞迫退,很明顯這樣的攻擊對阿爾托莉亞有些效果,包裹著劍的空氣對光形成的折射也遲滯了些,阿爾托莉亞的身形在劍鋒蘊含著的魔力面前略有些遲滯,然後便毫無榮譽感地側向打了個滾,避開了女劍士能夠切開金石的斬擊。
「你……真厲害。」
發自內心的讚歎,是來自阿爾托莉亞面對同等水平的強敵時所激盪起的欣喜,然而,受到本身魔力儲量的限制,她並沒有辦法如對方那樣進行魔力的外放,因此倒是顯得有些落在下風。
她並沒有回應伊莉雅的問題,因為她沒法忍心告訴伊莉雅真相,最後的親人也這樣死去,對於伊莉雅來說,實在是太大的折磨。而她更不可能編造謊言,告知伊莉雅衛宮切嗣仍舊活在這個世界上,畢竟這和她本身恪守的騎士精神有悖,更兼她本身並不具備如此的天賦。
對決仍在進行著。
和阿爾托莉亞相比,對面的女劍士似乎並沒有多少魔力方面的限制,相反的她的髮色和瞳色改變得更多,令戰鬥越發地向一邊傾斜。最讓人難以理解的是,無論阿爾托莉亞怎樣構築起死角,對方似乎都能夠事先明瞭如此的情形,更是在這之前就從陷阱之中逃出,並且予她以反擊。
「放棄吧,你是沒有辦法贏過我的,你連御主都已經沒有了,恐怕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也是分秒的事情而已。」
對方高大的女劍士微笑著宣稱著阿爾托莉亞的最期。
難道……就要這樣輸了嗎。
阿爾托莉亞不甘心地想著。
「——宣告,汝身在我之下,托付吾之命運於汝之劍。」
就在此時此刻,清脆而童稚的聲音響起,那嗓音純潔如天籟,堅定而無悔。
阿爾托莉亞心下大震。
「從此我之命運,寄托於汝劍之中……」
她用盡全力,將對方女劍士的進攻迫開,隨即一個騰躍,來到了伊莉雅蘇菲爾·馮·愛因茲貝倫的身旁。
「以sa
之名起誓!汝為吾主,伊莉雅!」
烈風捲席而起。
在那一瞬間,與正規的魔術師締結契約,取回原來的力量,不,比那還要來得驚人,源源不斷的魔力湧入,阿爾托莉亞感到,自己體內奔流的魔力,瞬間便加速到了一個極致!
而她本人,阿爾托莉亞,就在這一刻,重新回歸了愛因茲貝倫家的指揮。
——————————————
作者語:可惜文筆太差沒有辦法描寫出兩位sa
的對決,傷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