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語:數了數,還有大概一個月的時間這本書就要完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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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心裡有不小的鬱悶,但是畢竟沒有辦法和那傢伙講明。
不過才說上話沒幾天,這樣的「鬱悶」根本就沒有什麼理論的基礎嘛。
更何況是和那傢伙有關的鬱悶情緒,要是被他知道了,還不得樂開了花?
我承認對他有幾分好感,無論是他自身的條件,還是他偶然會爆發出的男子氣概,還是他對於櫻的關心,都對我有一點吸引力。
或許以前對他的抗拒和敵視,有很大程度上是因為父親的原因吧,另外大概也是因為他搶走了我的妹妹。但是這些和他本人又有什麼關係呢,畢竟殺死我父親的是他的叔叔,做出決定送走櫻的是兩家的長輩,真要算起來,也是錯綜複雜的恩怨了。
倒是他本人為了改變自己的命運,所付出的不懈努力,讓我很是欣賞。
——不過直接說出來可不是我的風格。
一下午都在生著悶氣,就連放學時分葛木做總結的模樣都沒有在意……嗯,也有可能是他乾脆就沒來做總結?
「走啦,遠阪,今天不去弓道社麼?」
正在我發呆的時候,美綴叫上了我。
「不了,美綴,我今天要去新都一趟,有些私事。」
我忽然能夠猜測到美綴接下來想說的是什麼了,趕緊拿著書包走人。
「你不會真的和間桐同學鬧翻了吧?」
……就知道她會這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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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新都的目的地其實就是言峰綺禮的教會,只不過昨天陪著那傢伙購買手機,沒有餘裕去拜訪,今天剛好有時間,自然也就要去一趟了。畢竟,如果再不把自己的寶石賣出去,身上恐怕就真沒有什麼錢了。
而且,綺禮對於我的家族也有一些瞭解,而且他反正也是神父的身份,就當去他那裡發洩一下心中的不爽也好。
仔細想想,綺禮那傢伙的確不討人喜歡,可是對我本人倒是的確不錯。無論是傳授魔術還是作為我的監護人,都算得上盡職盡責了。
也真是麻煩他了呢。
一步步地,從平緩延伸的往上走。
教會所在的位置是一處面海的高地,而且似乎也是以前最早到來的一批外國人居住的位置,所以建築的年齡也都挺大了,無一例外的,都是西式建築的風格。
越往坡道上走,建築物的數量就隨之遞減,蓋在山丘斜面的西式墓地映入了眼簾。然後就是高地的上面有個類似十字架的東西,在陰沉的正在落雪的天幕映照下,顯得格外的恢弘。
地理位置易守難攻,而且明顯周圍魔力的反映也很劇烈,在父親留下來的典籍當中,這樣的地點分明應該稱作「靈脈」了,說起來,這可是身為土地管理者的遠阪家花了很大時間才探查到的情況呢。
每一次來的時候都想說,能夠繼承這樣完美的據點,綺禮的家族說不定也很有錢的。
終於,高地的教會映入眼簾。遼闊的廣場,還有蓋在裡面給人以壓迫感的教會。邁步走進,是寬廣莊嚴的禮拜堂。
今天沒有人來嗎?有可能是因為下雪的原因吧。
「喂,綺禮,約好了見面的,你在嗎?」
我毫不禮貌地叫著他的名字。
「再三的傳召你也不回復,今天終於主動來找我了啊。」
從祭壇旁的房間內,那個人影緩步出現。
「沒有錯,最近的事情比較多,所以沒能按照約定找你。」
「是嗎?那也無所謂。說吧,你想要我幫忙處理什麼東西,太貴重的我這裡也沒有足夠的現金。」
真是直接的風格,連寒暄的工夫都沒有,正好我也懶得和他說什麼廢話。
可以想像我的臉上的表情也估計也是很無趣的。
「吶,就在這。」
我從懷裡取出了我收藏的寶石當中最便宜的幾顆,嘩啦地放在祭壇上。
「值多少錢你自己來估價吧,有現金的話就請給我。」
「怎麼,你現在很缺錢?」
他稍微多加了一句。
「倘若染上了奢靡的惡習的話,我這個監護人可不會坐視不理的。」
「好啦好啦,真是麻煩。原先還不是特別缺錢的,但是昨天有人送我禮物了,如果不回贈的話會覺得有些失禮。」
我環顧著周圍富麗堂皇的裝飾,沒好氣地聳聳肩。
綺禮似乎是第一次認識我一樣,用比以往更加嚴肅的神情看著我,少待,方才「哼」了一聲。
「我知道了,你的錢包帶了嗎?我看看能放多少錢。」
咦?
「諾,在這裡。」
我將錢包遞給他,他便走進了原先的房間——看來,現金都是存放在那裡?我知道了……
又過了幾分鐘,他從房間裡走出,把鼓鼓囊囊的錢包交給我。
「拿去吧,既然是女生在情人節的贈禮,總不能太寒酸了。」
咦咦咦咦咦?
「什麼,綺禮,等等,你把事情給說明白,什麼叫情人節的贈禮啊?」
我語無倫次地問道。
「嗯?」
綺禮的目光不變,用同樣沉靜的語調問我。
「你是打算給間桐家的那個魔術師回敬禮物吧。」
「雖然很想說你猜錯了但是很可惜你猜對了。」
可惡,果然是做我的監護人的時間太長,已經把我的心思摸清楚了嗎?
「昨天沒有來這裡也是和他去逛街吧?」
……難道神父一個個都是變態嗎?
「……恭喜你又沒猜錯。」
「所以在這樣的時間裡,凜你打算去買禮物回贈,最合適的時間莫過於情人節了。」
「……真是謝謝你的提議了,很抱歉我現在沒有這個打算。」
我搖搖頭,把他的這番瞎說八道拋在腦後。
「對了,綺禮。」
突然地,我想到了此行的第二個目的。
「你是神父吧,有沒有時間聽聽我的懺悔?」
「樂意之至,不過怎麼看都覺得你不像是會懺悔的類型呢,凜。」
「哼,不和你一般見識,你知道我的妹妹櫻吧。」
「嗯,當然知道。怎麼,你想要瞭解和他有關的情況嗎?」
咦,我原本只是隨口一說,莫非他真的清楚?
「那是當然,就從間桐家的歷史講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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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櫻對你其實抱有著罪惡的想法。」
說到最後,綺禮做了一番總結。
「我想你猜的沒錯,正是因為你的原因,你的妹妹才需要被送去間桐家,即便是在喪失了家族繼承權之後又過繼到另外的家族,也掩蓋不了本身是『棄兒』的事實。當然,她這樣的表現或許還有一些因素在其中。」
還有一些因素?
「就像是喜歡的東西被搶走的感覺吧,間桐家的那個繼承人,從各個方面來看都是不錯的男士,而她又從小和那個繼承人一起長大,多多少少也會有些傾慕的念頭,但是畢竟他們名義上是兄妹,所以又有不能逾越的溝壑。」
也就是說,櫻其實喜歡那個傢伙了?
不知道為什麼,中午的那種不舒服的感覺頓時捲土重來。
「對啊,照你的說法,他們應該是兄妹才對,所以櫻本人也是沒有可能的。難道是因為這種原因才對我有所惡感的嗎?」
「不錯。」
綺禮點點頭。
「因為這種念想存在,但由於各種原因不能生長,所以必須要一個宣洩口。你先前也說過,你的妹妹之前的態度並非如此惡劣,僅僅在前些日子的時候突然發生了轉變,從時間上來看,大約……」
神父欲言又止,隨後玩味地看著我。
「好吧,事情的來龍去脈我大致瞭解了,綺禮。首先要先向你道謝。」
「不管你有沒有道謝的意思,我也就這樣接受了。」
畢竟是做了我很長時間的監護人,綺禮對於我的心情自然也是有所把握,知道我現在情緒很差,也就隨口接下了我的道謝。
「那麼,今天的事情就麻煩你了,總不能白白拿你的那麼多錢,那幾顆寶石你就先拿著吧,如果不夠的話就打我的手機。」
說完,我又補充了一句。
「……倘若我不接的話就打我家裡的電話。」
「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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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家裡往回走的路上,我反覆回想著綺禮的那番話。應該說,無論是他對於「情人節禮物」還是對於櫻的分析,都算得上是頗得我心——除了對於回贈禮物的時間有些拿不定主意之外。
也就是說,或許應該讓櫻斷絕不切實際的幻想才行,與其讓她在這樣的掙扎中犯下不可饒恕的錯誤,還不如就這樣熄滅這撮火苗。
握著那個人送給我的手機,我一時之間有些遲疑。
「吶,麻美。」
「嗯?」
「你也聽到了吧,這些事情。我現在有些拿不定主意,所以想和你請教一番。」
「是關於你的妹妹的事情嗎?正好,這件事情我也在想呢,要不要聽聽我的建議?」
咦,麻美莫非也有過類似的經歷嗎?
「好的,麻美請講。」
「我啊,其實很早以前是一個人生活的,一個人生活未免孤獨,所以需要去尋找一些值得托付的夥伴。」
我在慢慢飄落著雪花的大橋上走著,過往的行人依稀,只有車流把路面碾成黑色的雪水。從早晨到現在,這場雪還是在不住地飄揚,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停下來。麻美悠然的聲音在我的耳畔響起,就像聽故事一樣。
「很幸運地,我找到了屬於我的同伴,她們和我一樣,是守護者一座城市的少女。可是呢,只要是女孩,喜歡上男孩就是很正常的事情吧。(作者語:這話由你說出來一點可信度都沒有)我有一位好朋友也是這樣,她喜歡上了一個拉小提琴的天才少年,但是那個少年身受無法復原的病患,只能臥病在床。為了治好那個少年,我的那位好朋友動用了『魔法』等級的力量,讓少年恢復了原狀,甚至比之前還要完美,他的小提琴天賦,終於可以在世界面前展現出來。」
「嗯?然後呢,你的那個好朋友和那位少年的結局是怎樣的?」
我頗為感興趣地說道。
「沒有然後了。」
「嗯?」
麻美沉重地說。
「在少年恢復了以後,一位各方面都很完美的女孩喜歡上了他,並且和他進行了告白。之後,他們走到了一起,從此以後,每當那個少年演奏的時候,陪伴在身邊的總是那個女孩,卻並非我的那位好朋友。」
「……」
竟然會是這樣嗎,被這莫名的悲劇撩動了。
「難道,麻美你的那個女孩沒有把實情告訴那個少年?至少,如果沒有她的話,那個少年是根本沒有辦法恢復的啊?」
「呵呵,凜,你想想看,難道你會把你身為魔術師的身份告訴普通人嗎?」
麻美徑直就指出了問題的所在。
「我和凜是很像的,因為自己的身份,從而很少有真實的夥伴。像我本人,其實就連喜歡的人都沒有,一直是很孤獨地履行著自己的職責,不過,還好有一些和我相似的朋友們,如果沒有他們的話,我想必是會和凜處於同樣的境地吧。」
來到了大橋的中央,我看著遠處翻滾的海面和波濤,望著鐵青陰沉的天空,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所以,我和凜將這個故事的原因,絕不是為了讓你放棄些什麼,能夠遇見同一個世界裡的人,對誰都是很不容易的,倘若因為我的緣故,讓凜不得不承受更多的孤獨,我也會於心不安。但是,我希望凜無論做出什麼抉擇,都要盡量地謹慎。你可能知道你的妹妹的做法是錯誤的,但是你必須要清楚你自己的做法是正確的。否則,為了遏制悲劇的發生,反而引發更多的悲劇,就實在是有些得不償失了。」
咬著牙,聽著麻美的說教。
儘管內心不想承認,但是麻美的這番說教,確實對我有很大的震動。
可是……
內心卻有些不甘。
難以描述的不甘心。
天逐漸暗淡下來,伴隨著落雪,大橋上的燈盞也依次被點亮,翻騰的怒濤拍打著橋墩,發出巨大的聲響。
「麻美,你的那個朋友……後來怎麼樣了?」
良久之後,我低聲地問道。
「她啊……她死了。」
可以聽得出麻美語氣裡那份化不開的寂寥。
「因為動用了『魔法』等級的能量,她的魔力耗盡,失去了所有,然後就這麼死去了。」
「是這樣嗎,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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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語:這是客官您要的學姐戲份。
神父的這種引導能力還是很有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