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第21章【一生】(求月票)
「見鬼,見鬼!」
劉守本冷汗直流,即使吞陽噬陰宗只派一個人出去,那他也肯定有份,因為他就是這一次整個宗門最低輩的弟子。
在幾個沒有傷亡的宗門裡,吞陽噬陰宗是最有實力的,因此其他人的目光都盯在了他們這邊,只等他們的表態。
「好,我們吞陽噬陰宗派一個人!」
果然,根本沒有半點僥倖,吞陽很清楚的話兒了。
雖然早有心理準備,可劉守本還是難以置信的腦子一空,心中一股恨意像烈火一樣熊熊燃燒起來。
「**,去死,去死……」
心底的嘶吼被那剩下的一絲理性狠狠壓住,讓他強忍住沒有作出來。
「狼元,你去吧!」
吞陽轉眼淡淡的望向他,眼神裡面沒有一絲感情。
這種生死關頭,劉守本的大腦出現極其短暫的短路,讓他呆立原地沒有回應。
「怎麼,莫非你想違抗師命麼?」
吞陽的語氣轉冷,緊盯著劉守本。
深吸了一口氣,衡量眼前的情勢,就算自己公開身份去向天星劍宗那邊求救,恐怕也沒有什麼好果子吃,所以他深吸了一口氣,當即一咬牙就躬身答應了一聲「是」。
表面上雖然沒有任何反抗,但是手指卻因為緊緊握拳而深深嵌入到皮肉之中,那刺激的疼痛感讓他頭腦為之一清:「這就是沒有實力地下場。這就是依附別人、任人擺佈的下場……」
「我們吞陽噬陰宗只派一人,其他人選你們自己看著辦吧!」
其他人其實要的只是吞陽噬陰宗的表態而已,這時一見吞陽點頭,頓時其餘幾宗自然就不得不把人數都湊齊了。
和九個倒霉的哥們站在一起,劉守本覺得自己就是那臨死的小白鼠,心中的無奈和屈辱把他胸腔裡地那股恨醞釀得更為醇厚。
「來吧,每人都留下一滴血。」
黃閒老道拿著十道黃符。讓劉守本和那九位倒霉的哥們分別滴一滴血在符上。
等所有地這些都做完,他才又道:「去吧。你們若有不測,牽命符自然就會毀去,剩下的那張就是入了生門的人了。」
反正是個死,劉守本也不多想,順著最邊上的一個洞口,逕自御劍飛了進去。
漆黑的山洞之中伸手不見五指,即使劉守本這樣的修為、這樣的目力也一樣什麼都看不到。只能憑借稍稍能向前探出地靈識慢慢飛行,一步一步的向前挨過去。
走了約莫半個小時,劉守本也沒有遇到什麼危險,原本緊繃的心也漸漸放了下來,他突然想到了一個更好的辦法,那就是把長根放出來,讓它向前探路。
長根是由諸多巫靈合在一起的整體,只要把其中一份巫靈抽出來。然後派他去探路,就算出了什麼事,以後也能慢慢恢復過來。
打定了主意,劉守本把抽出一份巫靈的長根放進了洞道裡面,長根完全沒有猶豫,恭敬的朝劉守本點了點頭。很快就閃身衝進了洞道裡面,然後再也看不見。
過了一會兒,等長根走了大概十來分鐘,劉守本這才跟在長根的後面,慢慢地繼續向前飛去。
洞道裡依然黑得嚇人,劉守本一直留意著巫靈的狀況,因為長根一旦有事,巫靈肯定會受到重創,從而生一些變化的。
所幸走了半個多小時,居然相安無事。這讓劉守本越的奇怪起來:「難道我走的是生門?」
這個念頭使得劉守本振奮了一下。不過命運似乎老喜歡拿他開玩笑,他的振奮沒能維持多久。事情就生了變化。
因為在洞道地前方,突然亮了起來,雖然依然是暗紅色的光芒,不過經過了長久的黑暗,這種突如其來的光在此情此景下就未免讓人心驚肉跳。
劉守本小心翼翼的摸過去,到了盡頭在又看見一個小小的洞室,洞室的前面有一塊石碑,長根就趴在石碑前面等著劉守本的到來。
又有什麼信息?
劉守本用真息震開石碑上的灰塵,只見上面有幾行字。
「這是……」
等看清楚了石碑上的字跡,劉守本地身體猛地一震,他一下子就呆住了。
原來是石碑上的字跡居然是地球上中國地繁體正楷。
這可太讓人驚訝了,劉守本在這個世界生活了這麼多年,早就已經習慣了這個世界的文字,那是完全不同於漢語文字的東西,想不到居然在這個血魔陵塚裡看到了讓人親切的祖國文字。
稍微冷靜了一下,劉守本從這兩行漢字中想到了更多的東西。
難道他真的像鷺元所說的,是從天外飛來的?
如果真是這樣,那他應該來自地球!
他究竟是什麼人呢?
……
……
一個接一個疑問從劉守本的腦袋裡冒出來,想了好一會兒,他才帶著這一堆疑問,仔細去看那幾行字的內容。
「能讀此文者,即有緣之人,吾之遺物所傳有人矣!吾乃五代血魔,因遺落混沌石誤入此間,今壽元將絕,故將《血神經》一部及血神幡留下,有緣人盡可取之。所謂九死一生,只有與吾有緣者才能獲此生門,其餘皆死。得吾遺物者,必面碑跪拜,誠心磕十個,切忌勿入碑後石洞」
劉守本不太懂古文,不過看完這上面所說的,也大概明白了其中的意思,他繞著石碑轉了一圈,又看見石碑後面還刻有這個世界的文字,只見上面寫著:「此乃生門,想得吾之珍寶者,請繼續前行。」
在石碑的後面還有一個能容一個人進出洞道,其中黝黑深邃,又是不知道通到哪裡去的。
劉守本把石碑前後的碑文對照了一遍,當即有點明白了,敢情只有能看懂漢字的人才能順利「通關」,如果遇到不懂碑文的人,看了背面的碑文和洞口,恐怕就會以為自己進了生門,然後一頭撞到鬼門關去。
「這個五代血魔真是夠狠夠辣,不過也只有像他這樣的做法,才能保證自己的遺體不會讓這個世界的人糟蹋了!」
心裡面這麼想時,劉守本連忙按照碑文上所說的跪了下來,恭恭敬敬給石碑磕了十個頭。
頭才剛剛磕完,劉守本立即感覺到腳底一空,頓時整個人連同那巨大的石碑一起向下墜去。
劉守本大吃一驚,連忙想要御氣打住跌勢,可是他卻現自己的正下方有著一股極大的吸力,讓他一點也使不上勁兒,身體只是一個勁兒的往下落。
心正慌亂間,他又聽見上面傳來一聲「喀嚓」的轟鳴,然後剛才的那點光亮很快就沒了,原來讓自己墜下來的洞口已經完全閉合。
「順其自然吧!」
下墜的度越來越快,劉守本根本沒有一點自主的能力,只能聽天由命。
突然……
眼前猛地一亮,劉守本一下子跌入了一團濃稠的液體之中。
眼睛、耳朵、鼻子、嘴巴……毫無準備下,它們全都被那濃稠的液體充塞,劉守本很難以控制的當即嗆了兩口下去。
而隨之而來的,是那恐怖的血腥味道,劉守本在慌急之中閃過「這是血」的念頭,毛骨悚然下差點連死過去的心都有了。
其實他猜的一點都沒錯,他這個時候正身處一個極大的血池之中,濃稠而不斷翻滾的血將他整個人完全包圍,一點空隙都沒有。
大概沒有人願意在一團血裡面呆,不說那些血會讓人有多不爽的聯想,就只說那濃重的味道就實在讓人有點難以忍受了。
劉守本不斷掙扎,可是他現周圍的血水有著一種驚人的吞噬裡,將他身體所有的真息都極快吸掉,然後不斷蠶食他的身體。
「這是怎麼了?」
雖然有星辰之力的源源輸出,但畢竟經過金丹轉化還是需要時間,而那血水卻擁有快到極點的吸食裡,劉守本的防禦終於在幾分鐘後宣告崩潰,只能眼睜睜的由著血水的力量侵入身體。
「不是說磕了頭就能生嗎?」
劉守本腦子一閃而過被騙的荒謬感覺,但是他的憤怒卻一點也不能阻止血水的侵入,他覺得自己的身體似乎開始化了。
那是一種非常玄、非常不好的體驗,全身血肉筋骨就像是被腐蝕搗爛,然後化成汁液,和整個血池一下子連結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