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離奧一直焦急無比的在旁邊看著事態發展,之前他可是擔心的要命,直到見到劉守本終於讓鳩部吃了個嗆,他心裡一邊暗爽,一邊假裝生氣的走出來打圓場:「小崽子啊,你怎麼能這麼說話呢?阿爸平時是怎麼教你的,咱做人要厚道,你這個樣子……唉唉,年紀還小,年紀還小啊!」
本來以劉守本那壯實的身板和老練的處事手段,古都殿裡的人都已經把他當作成年人看待,這個時候一聽皇甫離奧那重點突出的「年紀還小」四個字,他們頓時才醒起這個離部的孩子還只有七歲,不由得對之前劉守本的「無禮」表現就沒那麼在意了。
「啪!」
正當所有人都沒回過神來,鳩部的頭人突然一巴掌重重的刮在了巴哥的臉上,把他打得摔在地上,整個臉頰一下子腫了起來。
劉守本見狀怔了一怔,忖道:「這是演的哪一出啊?」
「你這小崽子,我們鳩部的名聲都讓你給毀了!」鳩部頭人凶巴巴的又過去踹了巴哥一腳,「你現在就過去給人家跪下,叫三聲阿爸,我們阿赫西家沒有說話不算話的子孫!」
巴哥徹底呆住了,他根本就沒想到父親會對自己下這樣的重手,等到他看清楚父親那凶狠的目光,猶豫了一下子後,終於乖乖的走到了劉守本的面前,然後跪了下去。
「阿爸,阿爸,阿爸!」
這三聲阿爸雖然並不太響亮,但在安靜的古都殿裡卻是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的。
「原來是為了保住阿赫西家的名聲啊!」劉守本腦子極快一轉,連忙裝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樣子,過去扶起了巴哥:「鳩部的巴哥阿哥啊,我們都是一萬大山的人,說起來就是鄰居啊,以前的那些事情都是開玩笑的而已,你怎麼當真了?」
巴哥被劉守本拉著站起來,只覺得劉守本的手好像鋼鉗一樣,抓得他老痛老痛,一時間都痛得說不出話兒來了。
這麼眾目睽睽下,劉守本得了便宜,也不敢賣乖,抓了一下後連忙放開巴哥,不過一想到之前巴哥的牛逼樣子,他心裡怎麼都還覺得不夠解氣,只盤算著以後找個機會還要好好教訓巴哥一頓才行。
劉守本和巴哥的「私事」算是圓滿解決,皇甫離奧看準了機會,又憨笑著道:「大巫佬啊,你看我這小崽子還成不?如果還成,我想讓他進古都殿學點東西,學啥都行,呵呵,這小崽子年紀雖然小,可是腦子還長得像我,挺靈的!」
黎巫看起來今天是打定主意要和劉守本過不去了,一聽這話兒,立即就反對道:「苗巫,我們古都殿不能要他!」
皇甫離奧聳了聳鼻子,眼睛裡精光一閃,問道:「二巫佬,這是為啥啊?嗯,剛才的事情不是都說明白了嗎,那是誤會啊!」
黎巫瞥了皇甫離奧一眼,回答道:「這孩子是不是有學巫術的天份,還不知道呢!」
「我這小崽子可是天生巫力啊,這還沒有學巫術的天份?」皇甫離奧為了兒子,可是什麼都不怕,他想了一想,又嘿笑著道:「當初黑肉的小崽子要進古都殿的時候,二巫佬您可是搶著收的,我看他那時候還沒我這小崽子強呢!」
黎巫臉色一變,可也沒有理會皇甫離奧,反而轉頭去對苗巫道:「苗巫,當初我收刺蛇部黑古達的時候,那可是依足了我們古都殿的規矩的,如果離部這孩子想要進古都殿的話,一樣要依足規矩才行。」
劉守本並不知道「依足規矩「是什麼意思,不過那苗巫想了想後,點頭道:「黎巫說得沒錯,不管是誰,想進古都殿的話,就必須依照規矩到暗巫城去拿回一件信物才行。」
所有人一聽暗巫城,都竊竊私語起來,望向劉守本的目光中有擔心、有同情、有譏諷、有幸災樂禍……
劉守本不是笨蛋,一看周圍這些人的表情,就知道那個暗巫城肯定不是什麼好地方,不過他想了想,又問道:「所有古都殿裡的人都去過那裡嗎?」
「是的!」苗巫微笑著看了看劉守本,道:「所有古都殿裡的人都必須去暗巫城拿回一件信物,才能進殿修煉巫術。」
「原來是這樣啊!」劉守本頓時放心了,雖然不知道暗巫城可怕在什麼地方,可是他暗想著藍凝、阿海他們的實力比自己還差,都能通過這個所謂的規矩,那自己有什麼理由不行?所以他當即就笑著點頭道:「好,我們離部的人都不當山雞,既然是規矩,那我們就按規矩辦,我去那個暗巫城走一趟。」
苗巫滿意的點點頭,又對劉守本道:「那好,明天一早你就啟程到暗巫城去吧……嗯,暗巫城離這裡不遠,你一直向東走翻過十座大山就到了。去了那裡,自然會有人帶你進城,到時候你只要拿回裡面的一件信物回來,就可以進殿了,我會收了你這個阿潛的。」
蠻人所說的阿潛就是弟子,眾人一聽地位尊崇的大巫佬竟然答應收劉守本為徒,頓時又是一陣羨艷。
話兒說到這一步,黎巫也沒話說了,他冷哼一聲,索性閉目養神。
離開古都殿,皇甫離奧有點擔心的拉著劉守本走到一邊,壓低了聲音道:「小崽子,要不我們回去和大巫佬說一說,這事兒緩緩好了,那暗巫城不是好玩的,你可別胡鬧!」
「阿爸,沒事!」劉守本看見獅頭阿爸那關切的神情,心裡不禁一陣感動,安慰道:「阿爸,你放心,我一定會讓咱離部出一個覡的,不會給你丟臉!」
皇甫離奧咧了咧嘴,還想再勸勸兒子,可是卻聽見遠遠有人叫道:「皇甫本本,皇甫本本!」
爺兒倆轉頭一看,只見一個漂亮的鳥人小姑娘急急的從古都殿裡跑出來,身穿一身黑色的巫袍,正向著他們這邊招手。
「小崽子,咱回去再說!」皇甫離奧用力的摸了摸兒子的腦袋,皺著眉頭朝營地走了回去,看得出來他還是不怎麼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