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快到天亮,眼看著臨鳴的呼嚕聲越來越小,劉守本才不捨的把《陰巫書》收了起來。
因為《陰巫書》是巫祖手書傳下來的,上面記有一句非常奇特的咒訣,可以把它憑空收起,所以劉守本試了一下後就順利把書收了,再也不用脹鼓鼓的塞在懷裡。
過了一會兒,臨鳴終於醒過來,他看了一眼在床上的劉守本,一點也沒有察覺到劉守本是在裝睡。傻乎乎的看了一會兒劉守本睡覺,他也不敢發出聲響,一直熬到他的肚子很響亮的發出幾下「咕咕」聲,他這才忍不住從床上站了起來。
劉守本留意著臨鳴的動靜,差點笑爆了肚子,只覺得這個傢伙真夠憨直,腦袋大概只有一條筋,還是比較粗的那種。這種人雖然傻帽傻帽的,但卻不可能是什麼壞人,因為不夠資格啊,因此劉守本頓時就對他的好感大增。
「本本阿弟,起床了,起床了!」
臨鳴用手搖了搖劉守本,他手上的巨力把床都搖得咯吱咯吱的爆響,劉守本不得不打著呵欠起來,睡眼惺忪的看了看臨鳴,故意逗他道:「臨鳴六哥,怎麼這麼早啊,我們再睡一會兒吧!」
臨鳴的肚子很及時的又叫了叫,他臉帶尷尬的摸著後腦勺,憨笑道:「本本阿弟,還是不睡了吧,到……到吃飯的時候了。」
劉守本哈哈一笑,也不再捉弄臨鳴,跳下床就和臨鳴一起走出了屋子。
吃早飯的時候,劉守本終於見識到什麼叫做大胃王,臨鳴吃起飯來那個狠勁兒,簡直就好像和碗裡的飯菜有十怨九仇一樣,短短五分鐘的時候,他就吃了十來條豬後腿,嘴裡還大嚷著添飯。
「靠,總算弄明白好好一個部族為什麼這麼窮了,原來是這貨窮的!」眼前的情形看得劉守本不無感慨,他平時還以為皇甫離奧的食量已經叫大,如今才終於看到了天外天。
吃完飯,在劉守本的強烈要求下,臨鳴不得不帶著他來到山寨外閒逛。
因為經過昨天晚上的事情,阿虎等三個離部頭領也覺得不能讓劉守本亂跑,所以他們特地吩咐桑吉、歐巴和考恩三個人要緊緊跟著劉守本,所以這一行總共有五個人。
頂真部的山寨地處偏僻,許多奇奇怪怪的草木都是劉守本見都沒見過的,也不知道為什麼,臨鳴這腦筋雖然笨,但是對於花草之類知道得卻多,一路走他一路就為劉守本講解,真是最合格不過的導遊,讓劉守本著實增加了許多見識。
五個人走著走著,遠遠的看見前面走過來一夥人,臨鳴一見那夥人的模樣,臉色頓時就變了一變,憨笑著對劉守本道:「本本阿弟,前面沒什麼好玩的了,我們還是到那邊去了。」
劉守本老早就看見前面的那夥人,他的目力比臨鳴、桑吉他們都好,清楚看見那夥人都是鳥人,裝束分明就是鳩部的族人,心頭不禁一動,笑著對臨鳴道:「臨鳴六哥,昨天晚上我已經逛過那一邊了,今天我就喜歡到前面去瞧瞧。」
聽見劉守本這麼說,臨鳴臉上立即露出為難的神情,不過劉守本也當作看不見,逕自帶著桑吉他們朝那伙鳩人迎了過去。
前面的小路兩旁,稀稀落落的分佈著五六名頂真部的族人在採集野果野菜,其中不乏年輕的女性族人。那伙鳩人約莫有十來個,正中間的是個鷹人,他還沒到成人的年紀,臉上掛著陰沉陰沉的壞笑,突然拉住一名采野菜的頂真部女人直拽,其餘的人則惡形惡狀的大聲哄笑,一看就是在上演無賴調戲良家婦女的戲碼。
看見族人被欺負,臨鳴再也忍不住了,他大喊一聲後快步趕了過去。
臨鳴的嗓門確實夠大,喊起來好像打雷一樣,頓時就把那伙鳩人唬住,趁著這麼一個空檔,他笨手笨腳的把那個女人拉到自己身後,張開雙手保護了起來。
「哦?」等看清楚叫喊的人是臨鳴,那個鷹人少年又再次壞笑起來,道:「原來是你這個大笨牛啊,少爺我的事也到你來管?」
剛才表現相當英勇,這個時候臨鳴被人半圍著,臉上卻帶著一絲驚懼,道:「你……你們別欺負人,這裡是我們頂真部的地盤。」
「頂真部?」對方一起哄笑起來,那鷹人少年指著臨鳴道:「像你們頂真部這樣的小部族,還不放在我們鳩部的眼裡,什麼你們的地盤,要滅你們我們鳩部就像捏死一隻螞蟻那麼簡單。」
靠,真是裝b無極限,腦殘龍捲風,這麼囂張的話都敢說出口,也不怕犯眾怒?
看見對方這種劉守本可有點忍不住了,他裝作天真無比的走過去,笑呵呵的問道:「臨鳴六哥,你們在說什麼?這些是什麼人啊?」
劉守本的出現讓現場的氣氛緩了一緩,臨鳴看到劉守本走進人群,這才記起他阿爸囑咐的讓他「照顧」這個離寨小少爺的事情,忍不住著急起來,壓低了聲音對劉守本道:「本本阿弟,沒事,沒事,你到那邊去玩,一會阿哥就過來找你!」
劉守本見臨鳴這麼講義氣,更加不能看著他吃虧,又笑著道:「臨鳴六哥,你和這些大哥玩什麼好玩的,想瞞著我可不行!」微微頓了一頓,他又轉過頭去,對那伙鳩人道:「我是離部來的皇甫本本,我阿爸是離部的頭人,你們是什麼人?」
「離部」這兩個字一出,對方輕視的神情頓時都收了起來,畢竟離部可是一萬大山中的第一大部,鳩部多年一直被離部壓著,怎麼都鬥不過離部,因此他們雖然不把頂真部放在眼裡,可卻不敢小看離部。
「你是皇甫家的小崽子?」那個鷹人少年臉色一下子陰沉了下來,「我是阿赫西巴哥,我阿爸是鳩部頭人。」
「好哇,原來是你啊!」劉守本一聽對方的來歷,心裡立即掠過一絲陰狠,暗想著今天絕不能讓眼前這個小子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