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有一樣東西你也沒猜到,就是父親雖然沒有見過你的模樣和確認過你的身份,但在他的暗中佈置下你那些所謂的遊戲棋子都將要全部被毀掉!」康斯坦丁這聲怒吼,卻另那怪物感興趣了起來。
「哦?你們兩父子竟然還有這個本事?」呵呵,人真是一樣不可估量的動物呢,在自己制定以後,因為阿道夫家的代代努力和犧牲,已經嚴重阻礙了遊戲的進度了,雖然她不得不承認遊戲是變得越來越有趣,但是她不喜歡那些自己掌握不住或者企圖擺脫自己控制的東西,看來她要重新考慮一下,是否要繼續保留阿道夫家這個存在了。
「父親和以前的祖祖輩輩犧牲了那麼多,他們的努力並不是白費的,而且,可能你怎麼也想不到,雅的母親,莉娜,會在臨死前把所有信息都交託在雅的身上!」
康斯坦丁的每一句話都牽動著在場每個人的心,雅雖聽叔叔這麼把話說出來,但是她卻從未想起母親有特意給過什麼東西給自己,當她把自己全身掃視了一遍又一遍以後,她開始有點懷疑那其實是不是叔叔的虛張聲勢。
「當年莉娜在世的時候有寫日記的習慣,那是雅出生以後她寫育嬰日記留下來的,直到她臨死的時候,還保留著全部的日記,但是她的日記是從來都沒有帶在身上的,她每寫完一篇日記就會把它發送到她為雅準備的禮物盒上,她的願望是想等雅長大後能看到自己母親的心路歷程,好為她的成長給予良好的指引,但是自從在無意間發現了你的存在以後,她就在日記中暗藏了與你有關的信息,那個禮物盒在之前一直都被烏拉諾斯珍藏著,所以就連雅也從來沒有見過,但是我卻知道裡面的全部內容,因為當年莉娜準備的禮物盒不止一個,她很怕使用電子儀器,因為她經常會在無意間把它們弄壞,所以她通常都會備份,當然這個禮物盒也不例外,她把備份的禮物盒交給了父親,讓他好好保管,假如沒有當年這麼一著,或許父親至死也不能影響你的計劃半分,只可惜,你的遊戲也應該到此為止了,我們不是當年那些被你迷惑的所謂勇者,我們只是像你一樣自私只為自己的家人而盡力的醜陋生物!」康斯坦丁稍微緩一緩氣,繼續說道:「所以!我們才會不惜一切為自己戰鬥到最後!」
「哦?也就是你連當年的事數也知道了?」那人聽完康斯坦丁的話後,表情變得十分怪異,那不單是因為憤怒而扭曲的臉容,而且還摻雜著許多其他複雜的情緒。
「九百年前,人類社會因為你『臨死』的指引,分為極端的兩派,一派主張在大戰後繼續發展科技,成就人類的明文;另一派主張回到過去,放棄科學重新過上和自然和諧相處的古代生活,而後,選擇復古的人們竟然在無意間發現了精靈的存在,在它們的幫助下,主張復古的人們得以有力量和繼續發展科技的人們抗衡。但是那個時候,卻出現了一群勇者,他們搜集了十三件神器,去到了古老的神殿之中,在那裡,人類的意識再次得到統一,兩派人們在勇者的指引下再次走上合作的道路,不久,人類正式開展宇宙探索的旅程,帝國開始慢慢建立起來,隨後即是共和國、聯邦……前面那一段一直都是我們人類歷史上的佳話和近乎神話一般的存在。」雅也在旁邊使勁點頭,那是她最喜歡的歷史之一,雖然不知道後來為什麼精靈又消失了,但是當年的每一故事都是那麼的引人入勝,使她曾經一度想成為歷史學家,專門研究那個特殊時期的歷史。
「可惜,真相是,那些勇者走進的並不是什麼神殿,那裡是你當年的巢穴,至於所謂的精靈,其實也只是你做出來的高度智能化的機器人,那些勇者並不是因為接受了神殿的啟示而指引人類前進,他們在從神殿出來以後就隱居起來,怎麼可能做到這些事?之後的一切都是你一個人的策劃和遊戲,而且你當時還卑劣地利用了你兩個情人對你的感情,是不是?當日究竟具體是什麼情況我不清楚,但是按照我的調查,他們當日是親自看著你已經死掉了的,隨著你那神殿的爆炸你和你那兩個情人一同消失在這世上,只是不知為什麼,你,卻還是活了下來。」
「呵呵,你調查得還真仔細,有那麼丁點讓我感到佩服。」康斯坦丁描述的故事似乎讓她心情大好,「我說過啊,我不能死,我還不能死,我要親眼看著你們人類自食其果。有一點你說錯了,我並沒有玩弄他們,我只是把他們從痛苦中解救出來而已,因此我要背負著他們的痛苦繼續活下去,找到為他們報仇的機會!」
那人瞪圓的佈滿的血管的雙眼把雅著實嚇了一跳,勉強穩住情緒,雅不解地問道:「你老說要向人類報復,究竟我們欠了你什麼?」
「你們欠我什麼?你們欠了我什麼?你們欠了我什麼!」那人聽到雅的問題,卻忽然發起了狂來,「你們欠了我什麼!啊哈哈哈哈哈哈--」
「喂,昭……她好像有點不妥。」雅躲在黃啟昭身後扯了扯他的衣角,模樣甚為猥瑣。
「傻瓜!明知是這樣都不要那麼大聲!」黃啟昭見那人的注意力忽然轉到了自己這邊,便轉身大聲訓斥了雅起來。
「你不是比我還大聲!」雅不服反駁,卻忽然瞄到那人的眼眶之中竟盈滿了許多淚水。
「曾經……我也像你們倆那麼幸福過……」哦……原來是觸景傷情了,原來她也有這種這麼傻的過去啊……雅在心中輕輕感歎,完全達不到重點上去……「當時我還是一個籍籍無名的科學家,每天埋頭在實驗室裡研究我自己感興趣的課題,你們也應該知道,我的成名作便是幾乎把人類文明盡毀的中子武器吧……那個時候,我只是對那樣物質很感興趣而已,我根本沒想過把它做成武器,可是各國卻開始窺視我的新成果,甚至還派出特工到我的實驗室偷竊……也就是那個時候,我認識了他,他大概也和昭那麼高吧,身材也差不多,其實認真點看,你和他有著許多相似的地方呢,呵呵。」
不知道為什麼,本來雅還覺得那個怪物女人頗噁心的,可是當看到她用那迷濛的眼神回憶著過去的時候,她卻突然有點覺得,其實,那個女人還是很可憐的……
「那個時候,他是以前地球上一個叫美利堅合眾國的國家的特工,自然也是為了我的研究而來的,可是當時因為我在實驗室裡設下了許多障礙,所以很多人都根本沒法接近我的研究,後來他為了得到我的研究成果,就開始慢慢接近我,本來他以為可以順利得到研究資料然後從此消失在我面前的,可是當他真的要把資料交給上頭的時候,他反悔了,他把所有的真相都告訴我,但是他並沒有請求我的原諒,他只是滿懷歉意地離開了我的身邊,並且,在我不知道的日子裡默默守護著我……那段日子我的心思全部都放在了他的身上,當他不見了的時候,我拚命地瘋狂尋找他的蹤跡,也就是那時,不知為什麼他的上頭最終還是得到了那份研究資料,戰爭就這麼爆發了,迅猛得我完全來不及反應,我想阻止這瘋狂的一切,可是當時的我並沒有這樣的能力,他為了幫助我完成我的心願,重新出現在了我的面前,但是,那時候的他已經因為我的事而極度憔悴了,最後就像你們所知道的那樣,戰爭被我阻止了,但是人類的文明也被毀滅得差不多了,而他,也在保護我不受傷害和為我奔波時最終死去了,就像我看著昭拚命去守護雅一樣,為什麼我會選擇幫助你們,可能也是因為不想你們重蹈我們的覆轍吧……」
「但是他不是沒有死的嗎?那個時候還代替你引領大家重新建設我們的社會……」歷史應該是這樣才對,為什麼她說的版本那麼奇怪的?
「這就是為什麼我會以現在這個形態存活的原因,當時傷心過度的我為了挽回他……開始了基因和生物工程的研究,你們不都喜歡稱我為比愛恩斯坦更偉大和更天才的科學家麼?所以我就如你們所願,終於研究出可以無限延長生命的辦法,還有……怎麼去使機能停頓的人體再次活動起來的方法……」
「所以他活過來了,但是再也不是以前那個他了。」
「呵呵……或許,這樣對他才是最好的選擇吧,我知道那也是他想做的,所以我替他實現了自己的願望了。然後得到了永生的我就開始著手調查為什麼資料會洩露,為什麼他會變得那麼憔悴,為什麼他會死在回到我身邊的路上……結果……我發現自己和他只是被那些所謂的大國集團所操縱的棋子而已……」
「所以你要報復?但是那和人類有什麼關係?」
「有!你們沒有領他的情,當他竭盡己力要救你們要勸你們收手的時候,你們不但沒有聽取他的意見,而且還不屑於他的幫助!他之所以那麼憔悴就是因為你們的貪慾和醜陋!他為了你們付出了一切可是最後沒有半點回報!他甚至還甘願為你們去死第二次!但是你們卻沒有人再對他感恩!也再沒有人記得他的存在!」
說到此處,那人的眼神又開始變得瘋狂起來,而且,那瘋狂中還埋藏了深深的怨恨……
本來想再說些什麼的眾人終究沒有再說出些什麼來,康斯坦丁的譴責和報復在聽到她那瘋狂的自言自語和舉動悄然停止,他只是想為阿道夫家擺脫這個受人控制而不得不鬥個你死我活的宿命,他只是純粹想為死去的父親、哥哥和大嫂討回一個說法,他只是想為後輩創造更好更優越的生活環境,但是,他卻忽然不想對她再實施什麼報復了,其實他們應該恨的不是她,應該埋怨的也不是她,她只是這個扭曲的世界下的悲劇,所以,已經再沒有責怪她的理由了……
「你們走吧……應該知道和不應該知道的你們都知道了,你們還留在這裡幹什麼?」看著眾人各異的神色,她的語氣也稍稍緩和了下來,「你們即使在這裡留多久,我也不會改變我的主意的,當年既然沒人能改變我,現在也沒有。」
「你……一個人在這裡不覺得寂寞嗎?我可以留在這裡多陪你一會麼?」說罷,雅便坐到那人的身邊,蜷縮成一個小球狀,「你看,它叫小茂哦,你不要看它現在這麼肥,它剛被昭帶回來的時候可是很瘦的,可是後來偷我的薯片吃多了,就長了這麼多肉了,本來它經常都會到處亂竄的,可是現在它都跑不動了,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