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通通訊以後,頻道上卻沒有傳來任何聲音,沉默了頗長一段時間,陣陣重重的敲門聲自通訊的另一邊傳來。
「進來。」那是傑西#8226;沃爾特#8226;阿道夫凝重的聲音。
「據點的整備已經處理完畢,剩下來就只等你發令了。」令雅和黃啟昭意外的是,進房的竟是烏拉諾斯#8226;K#8226;卡爾沃特#8226;阿道夫,而且他對自己父親說話的語氣極不恭敬。
「哦?這種事情你還需要特地親自向我請示?」雖然傑西#8226;沃爾特#8226;阿道夫的語氣也好不到哪裡去,但是雅卻是從未在自己耳中聽到過爺爺這麼冷淡的聲音。
「沒有,只是我在想,要你親眼看著你親手建立的一切消失還不夠,還需要你親自下令消滅它們才夠意思,你說是不是?」兩父子一貫的針鋒相對再次上演,可是烏拉諾斯比以往任何時候語氣都來得怨毒。
「統一是歷史所趨,無論你睡現在如何阻止,這幫年輕人始終有一天會創造出屬於他們的新世界的。」頻道上傳來傑西-沃爾特-阿道夫的幾聲咳嗽,更顯他說出這句話來的滄桑和篤定。
「哼,歷史與我何干?我只是要向你報復!要向這個家報復!只要阿道夫家一天不滅,那麼生活在這個家裡的每一個人都得痛苦地活下去!」父親此時此刻激烈的語氣就猶如小時候自己犯錯時被他責罵時的憤怒一樣,難道……自那個時候起,他就是以這樣的心情對待自己的?雅想到此處不禁全身一震,顫抖得無法自已,黃啟昭在旁邊感受到雅的恐懼和害怕,便從後靜靜環擁著自己珍視的戀人,伴她共同面對耳邊所聽到的一切一切。
「假如你是為了莉娜的事而向我和這個家生起憤恨之心的話,我不會向你道歉,因為你一直都不能體諒她的苦心和對你的愛。」莉娜?雅錯愕地呆呆望著通訊頻道,那是母親的名字,在自己還不懂事的時候便去世的母親的名字,究竟,當年發生了什麼事?母親的死才是父親一直憎恨自己和這個家的根源?
「你不要假惺惺!假如不是你和雅的話莉娜怎麼會死?莉娜怎麼會死!」一向冷靜嚴肅的父親忽然爆發,氣勢逼人,至少,雅從未見過和聽到過父親這麼怨毒和激烈的言辭。
「究竟責任是在你身上?還是在我和雅身上?我想你心裡其實比誰都清楚,只是你一直都不願承認而已,這麼多年來雅一直成為你的出氣筒讓你發洩你對莉娜的死的怨恨,難道還不足以讓你明白和原諒一切?」
「這是你們應得的報應!這是你們應受的懲罰!你憑什麼讓我原諒這一切?你要記住!我已經不再像當年一樣是專屬於你的扯線木偶!」隨著烏拉諾斯的大吼,一陣「呯呯砰砰」的碎裂聲驟起,那應該是他把東西扔下地面的聲音。
「但是你還是心甘情願地替我管治著這個家。」傑西#8226;沃爾特#8226;阿道夫卻冷冷戳破烏拉諾斯的自尊,因為這在他看來只是他可笑的任性和掙扎,這個兒子的性格從來都沒有改變過,即使因為妻子的死而變得成熟冷靜的他,也從來沒有改變過自己骨子裡的熱血和激烈。
聽父親如此向自己橫潑冷水,烏拉諾斯忽然狂笑不止,沒錯,即使如何報復,他還是乖乖地按照父親為自己設計的路線在走,從來都沒有偏離過,因為他清楚瞭解只有這樣他才能主導今天的一切,可是,可是,這樣的話他便是從來都沒走出父親的股掌之間啊!他甚至連一個還在滿地亂爬的小嬰兒都不如!
「其實你,根本就從來都沒有贏過,你以後也不會有機會會贏,你那可笑的報復只是你仇恨和不憤的轉嫁,你從來都沒真正明白莉娜對你的心意,你根本就是一個可恥和可笑的廢物!」見烏拉諾斯仍在仰天狂笑,傑西#8226;沃爾特#8226;阿道夫便厲聲痛訴,乘勝追擊,他清楚怎麼刺激和打敗自己的兒子。
「你亂講!我怎麼會不瞭解莉娜?我怎麼會不體諒她的心意?我明明是這麼的愛她!我明明是這麼的喜愛這個家的一切!可是因為你!因為你們對我的背叛和利用!使我跌入這個怨恨的深淵裡永不翻身!一切都是你們的錯!」烏拉諾斯情緒越來越不穩定,雅和黃啟昭可以透過通訊清楚地聽到有越來越多的東西跌落的聲音。
「那你以為你現在這小小的掙扎就能改變這麼久以來已經發生的一切?你應該很清楚,雅和那小子是不會那麼容易敗在你的手中的,即使雅有多麼不願意和你對上,但是一旦她下定了決心,她便會將她的承諾履行到底,而且,這也是解除你在她心中形成的恐懼的大好時機。」可是那些東西被扔到地面似乎並未對傑西#8226;沃爾特#8226;阿道夫造成任何影響,他仍是那麼冷靜地、從容地,向自己的兒子訴說著自己最中肯的觀點。
「我要她品嚐一下失去摯愛的滋味!我要她體會到當日我失去莉娜的痛苦!我要她償還我這麼多年來的快樂和幸福!她不配擁有這一切!」
「但是她卻繼承你和莉娜的血肉,她不配的話難道你配?你在傷害她的同時也是在傷害你和莉娜,難道連這麼簡單的道理你也不明白?還是你對莉娜的愛從一開始就是假的?」
「你去死!你根本就什麼都不明白!你一直都是那麼自以為是!你一直都沒有尊重我的抉擇和感情!小時候是這樣!決定我的未來是這樣!和莉娜結婚的時候是這樣!到要莉娜死的時候也是這樣!」說到此處,原本物品不斷碎裂的聲音忽然停止了下來,取而代之的卻竟是機械輪動的聲音,有人在打開槍支的保險鎖!
雅的心忽然急速亂跳,究竟是誰要開槍?他們要殺死對方?還是只是單純的一時情緒激動?究竟那邊怎麼了?父親和爺爺他們究竟在說些什麼?什麼母親?什麼死不死的?什麼報復?什麼自己害死了母親?她明明每句的意思都聽得明明白白,可是把這些組合在一起以後,她又竟完全不明白他們在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