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血宮主忽然陰惻惻地說道:「那老鬼妄想練成水天靈訣,稱霸整個修行界,不料人算不如天算,到最後反而把自己的老命丟上了。」無憂谷長老公孫先生忽道:「水先生可能沒死,不過是隱居起來而已。」天魔宮主申霸冷笑道:「公孫長老此言差矣,那水自流最是熱仲名利。倘若他還活著,定然不會錯過這場論道盛會。」公孫長老不欲和他爭辯,便住口不言。
這時只聽一個晴朗的聲音道:「卯時已到,大會正式開始。」一個年約四旬的青衫道士緩緩走到台上,只見他相貌儒雅,長鬚飄飄,一身俗家弟子裝扮,更顯得仙風道骨,飄然出塵。他先對主席台就坐的九人施了一禮,然後對台下近萬名修行者說道:「五年一度的天外天論道盛會,現在正式開始。貧道易天行,受掌門委託,主持這場論道大會。現在貧道就把有關規矩向大家解說一下。第一,本大會先進行淘汰賽,規則是一場定勝負,勝者進入下一輪,敗者自動出局。」
「第二,各個門派不論大小,參加決賽的人數最多三名,淘汰賽則無限制。第三,比賽的各位修行同仁,務必點到為止,切不可作生死搏鬥,論道大會的本意是讓修行同仁們有個相互交流切磋的平台,並不是決以生死的搏鬥場。第四,本次盛會的裁判是當今修行界享有盛譽的九位各大門派掌門或長老組成,他們道法出神入化,由他們來裁定勝負,達疑授惑。第五,凡參加大會的修行同仁,請到南惻報名抽籤。」
易天行的聲音雖然不高,可是他的話眾人無不聽得清清楚楚,就好似在耳邊一樣。眾人聽完這次論道盛會的規矩,一窩蜂地奔向南惻那一排報名抽籤處。龍經天也去報了姓名,拿到一個標號為一八零三的紙簽,回到原位。他想:「看來今天我不可能參加比試了,都排名近兩千名,不知要等到什麼時候。」同時他心裡也有些擔心,不知這些修行者的法術如何,倘若一上台便給擊敗,豈非很沒面子?
他坐在那裡,四處張望,因為參加的修行者太多,沒有看到天來和天才,也沒有見到紫燕,當然也沒有看到東海的水靈鳳。一想到她,龍經天心裡湧起一種奇怪的感覺,說不上是喜是憂。很想立刻就見到她,感受她的一顰一笑,輕嗔薄怒。然而想到自己出身低微,籍籍無名,說不定自她離開以後,早已把自己拋在腦後了。想到這裡,不禁有些傷感。本書起點()簽約作品,非經起點授權請勿轉載,獨家首發。
過了一會,武當俗家長老易天行再次登台,向眾人朗聲道:「各位修真同仁,敝派經過統計,參加論道修真人士共計為三千六百一十四人。本次比賽採取首尾相對的方式,即標號為一的道友對標號為三千六百一十四的道友。標號為二的對標號為三千六百一十三的道友,其餘以此類推。現在,論道大會,正式開始。請標號為一和三六一四的兩位道友上台比試。」
說完,他轉身坐在擂台西側,在易長老的對面便是九位裁判,旁邊站立的兩個道童馬上給他端了一杯茶水,他一面喝著茶水,一面注視著上台來得那兩個修行者。標籤一號的是峨嵋慧慈的大弟子棄塵,此人已深得慧慈真傳,在年輕一代修行者中算是佼佼者,而他的對手則是一個面目醜惡的漢子。龍經天還是第一次看到兩個年輕的修行,心裡不禁有些激動,畢竟這樣親自觀摩法術對壘的機會還不多見。
只見擂台上的棄塵雙掌合十施了一禮道:「小僧峨嵋棄塵,請施主指教。」那漢子大聲道:「本人劉棟,前來領教峨嵋神功。」說完打出一道灰色劍光,向棄塵攻去。棄塵不慌不忙,隨手發出一道金光,抵擋上去。那劉棟只覺一陣渾厚的佛家罡力傳來,自己的劍光立時變淡,心裡大吃一驚,忙輸送真氣加到自己那柄飛劍上,奈何在棄塵的金光頂壓之下,毫無用處。不一會便感到後力不繼,臉色漲得通紅,額上汗水涔涔而下。
終於他覺察到彼此之間的懸殊,他喝道:「我輸了!」棄塵聞言收回金光,合十一禮道:「承讓!」那劉棟頓覺壓力盡消,笑道:「本人才不會讓你,不過懸殊太大,比不過你!」說完跳下擂台,走回自己的位子,滿臉羞慚之色。龍經天心道:「看來那個峨嵋派的棄塵法力當真高強,才一個照面,就獲得勝利。」接下來出場的都是峨嵋派弟子對戰無門無派的修真人士,因為峨嵋隸屬修真大派,門下弟子眾多,其高手或者在修行界闖出名聲的也不在少數。因此峨嵋派這一戰勝多負少,乃在眾人意料之中。
龍經天仔細觀看了他們的比試,感到那些人各有各的不同,有些人善於飛劍,而有些人護身,也有些人擅長各種奇妙法術,讓他大開眼界。只有一個是臨場用符的,龍經天本來就對附錄很感興趣,不由細心看他如何在比鬥中施展符錄。只見那人不過是把符錄當作飛鏢暗器一般向對方打去,哪裡有絲毫神奇之處?一看之下,不禁大失所望。
又看過幾場比鬥,均以實力懸殊太大,片刻工夫便分勝負。龍經天心想:「看來這修行是不分長幼老少的,一些年齡大的輸給年輕的也平常得很。對於修真人士來說,首先要有名師指點,其次還要有珍奇寶物,最後不能缺少修行典籍。只要這三點都作到,在這論道盛會中揚眉吐氣,應該不難。」
他想到林紫燕,臉上露出微笑,心想:「據天來說,定雲神尼的寶貝傳給她不少,這次論道大會她真有可能衝到前幾名。還有天來和天才,都有名師指點,估計也有希望進入前十名。最差的可能就是我了,雖僥倖得到陰陽劫,不過沒有名師調教,想來是沒希望和他們相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