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得子時,三空方丈果然來到地下石室裡,他問原心道:「魔心咒的滋味如何?你若把華光令的下落說出來,我不但給你解去魔心咒,還馬上放你走人。」原心哈哈嘿嘿笑了幾聲,三空方丈道:「你笑什麼?難道你還願意嘗受每天四次心魔鑽心的痛苦嗎?現下華光寺已經被我控制,外界也承認我三空是華光寺的掌門方丈。即便你留著那華光令,也不可能再當方丈了。你已身敗名裂,難道對於掌門一職還癡心妄想嗎?」
原心狠狠呸了一聲道:「三空,你陰謀詭計陷害於我,奪得掌門,就認為自己作得天衣無縫嗎?紙裡包不住火,事情總有敗露的那一天。你也佛門弟子,難道不知天理循環,報應不爽嗎?既種惡根,他日必收惡果。」三空方丈聞言冷哼一聲道:「看你還能堅持多久!」說罷拂袖而去,三空走後,原心對隱形的龍經天說道:「施主的隱身符果然厲害,連近在咫尺的三空那廝都沒發覺。」
龍經天笑道:「再厲害也不如你們佛門的心法厲害,經過修煉,現在我已經感到自己的身形有輕微晃動的樣子。」原心又驚又喜,說道:「施主進境當真神速,貧僧要達到身形晃動的階段,還需一天的時間。」龍經天道:「想必大師每天四次承受那心魔鑽心的痛苦,耽誤了口訣的修煉。」原心道:「那也不是根源所在,任何一種修行方法,都與本身心境有關。施主平心靜氣,心無掛礙,自然進境比貧僧要快。佛門心法,更是注重心境的平和。唉,我還是達不到心如古井,波瀾不生的境界。」
到得第三天,龍經天已經初步達到移形換位的階段,而原心只能自身產生幻動,還不能換位移形。龍經天感到有趣得緊,就在石室裡移來換去,原心初時見他在東面,轉眼便到了西面。目光剛轉到西面時,他卻到了南邊。原心道:「據說『佛光遁影』的最高境界能瞬息間千萬里,隨心所欲到到達任何地方。」龍經天一呆道:「瞬息千萬里?那是成佛後才擁有的境界吧,普通修行者如何能隨心所欲,遁影移形呢?」本書起點()簽約作品,非經起點授權請勿轉載,獨家首發。
原心哈哈一笑道:「施主說的也是,即便是當今修行界的絕頂高手,也不過是借助劍遁飛行,僅僅千百里而已。」說完又潛修起來,在這三天中,三空方丈依然在子時準時到來,每次均問同樣的問題,每次都得到同樣的答案。三空方丈也不氣惱,最後這次臨走之前他說道:「如果你能堅持七天,你的修為足可以與那些頂尖高手想媲美。」
到了第五天的時候,只聽原心哈哈一聲狂笑,他身形一動,便已然從半空中挪移下來,龍經天走上前去,喜道:「大師終於練成了!」原心滿臉抑制不住地激動和喜悅,他雙掌合十,對龍經天施一禮道:「多謝龍施主相救,大恩大德,原心決不敢忘!」龍經天急忙還禮道:「大師可折殺晚輩了,份所應當,何須掛齒!」原心道:「施主高義,他日成就不可限量。」龍經天臉色一紅說道:「大師就不要再誇讚晚輩了,咱們現在就出去嗎?」
原心搖頭道:「不行,現在出去恐怕打草驚蛇,出口就在那廝的禪房裡面,萬一被他發現,多日苦心未免白費。」龍經天想了想說道:「要不待得三空子時下來,咱們依仗隱身符悄然潛出去怎樣?」原心道:「好是好,不過那廝走來一看我不在,只怕會立時發覺。那廝法術又高,貧僧卻無半分靈氣,空有一身法術無法施展。如果能恢復一些靈氣,留一個幻影在那心魔鏈上面,便能拖延一段時間。」
龍經天問道:「不知那是什麼法術,晚輩能不能做到?」原心微一沉吟,立時面露喜色道:「你能在幾天內修煉『佛光遁影』,想必也能短時間內學會這個障眼術。再說你也有練符的經驗,學起來事半功倍。」當下把一種佛門幻術教給龍經天,仔細說解一番,聽完一遍,他馬上領悟。
這種佛門幻術和自己所修煉的幻字神符相似,不過更為簡單一些。從這次原心的說解,他還領悟了一些書本上所沒有的竅門。他心道:「啊,原來這種法術還能這樣施展!看來有位師傅講解,在修習來說,確實能事半功倍,舉一反三。就像剛才他解說的佛門幻術,我之前就已經練制了幻字神符,不過卻不知其具體功用。」他對原心道:「大師,我記住了,你看練的如何。」
說完,運用出幻字神符,用佛門幻術的心法加以施展,眨眼間一個和原心一模一樣的僧人站在面前。原心不料龍經天領悟竟是如此之快,而且幻化出來的人形比自己法力無損時還要逼真十倍,他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吶吶地說道:「這……這個……好像不是我交給你的佛門幻術吧?」
龍經天如實答道:「這是晚輩用自己練制的神符,運用大師傳授的口訣幻化出來的,大師見有什麼破綻嗎?」原心不禁用手摸了摸那個幻象,卻什麼也沒有摸到,不禁驚訝道:「完全可以以假亂真,只要把這個幻象挪到我原來所處的半空中,三空那廝只要不去用手摸打,恐怕識不破這只是一個幻象。」龍經天道:「挪到大師原先禁制的位置,這個不難。」
說完用手一指,那個幻象竟而漂浮起來,漸漸飛到原心被心魔鏈禁制時的位置,說道:「大師請看,還有哪裡不妥嗎?」原心見到那個幻象懸在半空中,無論面容身材衣物,無不惟妙惟肖,看了一會忽道:「唯一一個不妥的地方就是那幻象的臉上沒有痛苦的表情。」龍經天一怔,定睛一看,果然見那幻象臉色平靜,絲毫不顯喜怒哀樂,不由歎道:「幻象便是幻象,它終究沒有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