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龍經天就把那些野果吃了個一乾二淨,他用手一擦嘴說道:「沒想到這裡的野果竟然這麼好吃,你從那裡采的,明天我去摘幾個。」
那女子笑道:「在那山谷中,有好多啊。不過有些只是好看,卻並不好吃。」這時那女子也吃完,她從錦囊裡拿出一條藍色手絹,輕輕擦拭了一下嘴角,然後仔細疊好,又放到錦囊裡面。
龍經天看看外面,天色大黑,就道:「不早了,咱們休息吧。」那女子猛然站起身來說道:「你……你……不會在這裡睡吧?」龍經天奇道:「那我去哪裡睡?你不能讓我去外面吧?」
那女子道:「咱們孤男寡女,如何能共處一室?」龍經天不以為然地說道:「這有什麼?你睡竹床,我就在書桌上湊合著睡一覺。咦,你不會有脫光衣服睡覺的習慣吧?」
那女子羞道:「這怎麼可以?萬一你……」龍經天呵呵笑道:「怎麼,你怕我不懷好意啊!放心,」說完龍經天把書桌收拾了一下,和衣躺在上面道:「我就躺在這裡,如果我走下這張書桌就是小狗。這樣你總該放心了吧。」
那女子也不好再說什麼,畢竟自己屬於後來,強行要求他離開這裡。當下也不在說話,慢慢坐在竹床上面。剛一坐下,竹床就吱吱作響,那女子大羞,慢慢躺下之後,動也不敢動。龍經天忍不住呵呵笑起來。
那女子羞嗔道:「你笑什麼!」龍經天趕忙收斂笑聲,說道:「沒有啊,我沒有笑!」那女子道:「哼,剛才你明明笑了,現在卻又抵賴!」
龍經天道:「姑娘你喜歡斤斤計較,我只有抵賴了。」竹屋本就狹小,書桌和竹床相隔不遠,那女子身上的幽香陣陣傳來,嗅之心神大暢。龍經天忍不住向她望去,黑暗之中,仍能看到那女子臉上的紅暈。
那女子望著屋頂,過了會問道:「你叫龍經天吧。」龍經天一怔,隨即想起自己曾經告訴過她,說道:「嗯,你呢?姑娘的芳名是……」
那女子眨眨眼睛說道:「你想知道嗎?」龍經天道:「當然想知道了,從一開始遇到你,直到現在,我還不知道姑娘姓甚名甚呢?」
那女子道:「你真的很想知道嗎?」龍經天道:「是,我真的很想知道,姑娘你就告訴在下吧。」那女子忽然微笑道:「可是我不告訴你!」龍經天聞言不由怒道:「你……你……」當下轉過身去,不再理她。
過了會那女子說道:「喂!」龍經天裝作沒有聽見,那女子又道:「喂,姓龍的,你怎麼不說話了?」龍經天索性打起鼾來,那女子歎道:「你們男人啊,平日裡就會裝作英雄俠義的樣子。其實呢,不過是心胸狹窄,小肚雞腸而已。」
龍經天道:「那你倒說說,我怎麼就心胸狹窄小肚雞腸了?」那女子奇道:「咦,閣下剛才不是睡了嗎?還打著鼾,睡得很香甜的樣子,怎麼忽然就醒了?」
龍經天不理會她的譏諷,說道:「我們男人慷慨豪邁,自然比你們女人心胸寬闊。就像在白天,在下好心好意前去迎接,不料姑娘你竟然要殺我!倘若是一般之人,即便不是懷恨在心,恐怕也要行施報復。而在下不過是當時氣憤不已,過後就原諒了你。你看,現在咱們不是同屋共枕嗎。」
那女子臉色飛紅,羞道:「呸,誰和你同屋……那個共枕啊!」龍經天聽出那女子的言語中的羞澀之意,不由笑道:「在下說的沒錯啊,我又沒說咱們是同床共枕!」那女子更是大羞,又呸了一聲。龍經天心心裡暗想:「不知她此時是怎樣一幅羞澀的神情!」
當下轉過身來,向那女子望去。那女子聽到龍經天翻身的聲響,驚道:「你……你想做什麼?」她語聲顫抖,似乎心裡真的害怕。龍經天暗自好笑,說道:「我只不過翻個身而已,姑娘你緊張什麼?」那女子道:「你剛才說過,不會走下那張書桌,否則就是小狗,你是男子漢大丈夫,不會言而無信吧!」
龍經天笑道:「那是當然。不過姑娘總該告訴我尊姓大名吧?也好讓在下知道這樣美麗的一位姑娘,究竟叫什麼名字。」那女子沉默了一會說道:「即便跟你說了,你也記不住,還不如不說。」
龍經天聽她的口氣竟然肯告訴自己,不由大喜道:「怎麼會呢?在下一定銘記在心!」那女子道:「哼,你嘴上說要銘記在心什麼的,其實不用一會就忘了,你以為我不知道嗎?」
龍經天催促道:「不會的,姑娘快說吧。」那女子低聲道:「我……叫水靈鳳……」龍經天聽了後感覺有些熟悉,好像曾經聽說過,但是一時又想不起來,不由喃喃念道:「水靈鳳……水靈鳳……」那女子也就是水靈鳳說道:「你是不是覺得不好聽?」
龍經天不答,依舊喃喃念著,忽然他猛然醒悟,叫道:「啊!我想起來了,你是東海碧濤閣閣主水自流的千金,對不對?」水靈鳳訝然道:「你怎麼知道?」龍經天終於想起,悟真子帶著他們在路上遇到受傷的悟業子,從他的口中聽說東海水氏一族。
龍經天道:「你還記得一個叫悟業子的道長嗎?」一聽得「悟業子」三個字,水靈鳳馬上怒道:「這個臭道士,為了討好武當易長老,跑到我們碧濤閣強行索要『海靈參』。被我們拒絕後,污言穢語辱罵我們東海碧濤閣,竟然還辱及先父。被我和兄長打跑。」
龍經天道:「他中了你的『海無顏』,那法術也當真奇妙,打在人身上,就出現個海天縹緲的景象。」
水靈鳳道:「那不過是我們水天靈訣中比較弱的法術,海和海無量都很厲害,可惜我不能修煉。那些法術極易走火入魔,只有得到『水之韻』之後,才能安然修煉。我來這『天機大陣』就是為得到我們碧濤閣的至寶『水之韻』,當時我哥哥就曾極力勸阻,怕生不測。果然我們被困在這裡,只能徒然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