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二章垃圾堆裡的碎瓷片
第一二二章垃圾堆裡的碎瓷片
李墨白聞言想了想，發掘方案已經確定，自己也就不用再去摻和，考古隊也不缺自己一個人，便道，「不，現在就去看看，你跟我一道，豹子就在房間裡休息。」
說完，脫了運動衫換上了t恤仔褲，便帶著老虎跟著鄉民一道去家裡看看有什麼好玩意兒。
李墨白從已經上手的幾件玩意兒和老頭兒的故事，感覺這個地方老東西不會少，雖說有揀漏的心思，但是還真沒有怎麼虧這些老百姓，已經上手的幾件玩意兒雖然給的價格不算高，但是作為普通的鄉民而言，也是他們能賣的最高價。
古玩行也就是這樣，如果普通人想從古玩行業發大財，那就只是個夢想而已，不過只要眼力勁兒夠毒辣，混個小康確實不難。
新聞裡經常看到某拍品拍賣價幾千萬，實際上最開始的擁有人根本沒有賺到多少錢，古玩的價值是隨著藏家的身份地位而增長的，不說普通的鄉民。舉個例子，當代幾大千萬身價的畫家，經常看到他們的作品拍賣價格數千萬過億，實際上畫家本身拿到的不知道要少多少個0，那些作品要經過多次轉手之後，最終才會拍到令人咋舌的價格。
很快，就到了一個鄉民的家裡，從表面看，這家的條件顯然比高強家好了很多，待李墨白坐下，三十多歲的男主人從裡間取出一支罐子，李墨白大眼一瞧，笑了笑，「老鄉，不如我自己在你家給看看，有啥東西是老東西吧。」
這老鄉跟高強昨兒個一樣，取了一隻「泡菜罈子」出來，李墨白說完也沒有的等主人同意，便四處打量了起來，幾間房子打量了一圈，沒有發現任何值得出手的玩意兒，一定要說能算是股東的玩意兒，那就是牆壁上貼了數張文革畫、十大元帥合影之類的文革藏品。
不過李墨白對這些玩意兒可是一點興趣沒有，笑著跟老鄉打了聲招呼，便走出了大門，抬眼一瞅，發現園子的角落的草堆裡好像有一方有雕刻痕跡的石頭。
看到這裡，便走了過去，伸手扒拉開上面的乾草，一隻碩大的石獅子便出現在李墨白面前，看到這石獅子李墨白便笑道，「老虎，你遇到對頭了。」
老虎在後面聞言也是一笑，伸手想把石獅子挪動一下，以便讓李墨白更好地觀看，卻沒有想到那石獅子紋絲不動，老虎頓覺沒面子，便加大了力氣。然而獅子還是沒有搭理老虎。
看到這一幕，這男主人也笑了，「這石獅子老沉了，當時也是覺著好看，找了六七個人幫忙才搬回來的呢。」
老虎尷尬地笑了笑，這玩意兒還真是自己的對頭啊，摸了摸腦袋，一臉歉疚地看著李墨白。
「沒事，這樣看看就可以了。」李墨白見狀隨口說道，眼睛卻又盯上了這石獅子，雖然只能看個側面，但是從石獅子身上的紋飾和雕工來看，已經知道這可不是一般的匠人可以雕刻出來，渾厚大氣中透著質樸，換了個角度一看，發現倆前爪之間還臥著一隻幼獅，模樣兒相當逼真，活潑可愛。
「老鄉，這獅子應該還有一隻吧？」李墨白知道這是一對守門獅，便笑著問道。
「另外一隻在村東頭的高家院子呢，因為都只有一隻，也沒有辦法擺在門口，只好放在院子裡。」中年人說道，語氣裡頗為不自然，顯然兩家當年為著石獅子發生了一些不愉快。
「老鄉，你家沒有啥老東西，就這隻獅子還有點價值，你要是願意轉讓的話，你就開個價兒。」
中年人明顯愣了一下，心中原本失望的情緒馬上被喜悅之情代替，這獅子也能值錢啊，王家那兩隻瓷罐罐賣了50萬，這獅子可是比那兩隻瓷罐罐大多了，怎麼也要值個100萬吧，想到這裡，臉色都漲的通紅，「可以啊，這隻獅子可是有很多年月了呢，低於100萬不賣。」
李墨白沒想到這人居然獅子大開口了，院子裡放了一隻不會動的笨獅子，竟然學起了這個笨傢伙，「哈哈，那您還是留著吧，你要是願意轉讓的話，最多1萬塊。」
說完轉身便頭也沒回地往出走，中年人正在做美夢呢，結果一下子被震醒了，眼睜睜地看著李墨白走出了院子。
在李墨白看來這隻獅子品相相當不錯，遇到喜歡的也能值幾十萬，但是這人直接開價100萬，便故意說最多值1萬元，也算是給這個貪心不足的男人一個教訓。
雖然這男子一直在後面叫著，但是李墨白卻沒有回頭的意思。
接著李墨白又往下一家走去，反正也沒有什麼事兒，見著人家就進去看一眼，只要一提自個姓李，便會受到熱情招待，雖然剛才吃了一隻蒼蠅，但是一點也沒有影響李墨白的心情。
「老鄉，你看方便的話，我自己看吧，有年月的東西你都指給我看看就是了。」李墨白擔心鄉民們總是給自己找些破爛出來，便主動說道。
在老鄉的引導下，李墨白就開始了在靠山屯的淘寶之旅。不過運氣卻是不佳，連續三家都沒有遇到任何一樣有價值的東西。
雖然沒有找到什麼好東西，但也不失望，反正這裡幾十戶人家呢，慢慢找，時間多的是。從老鄉家出來，李墨白哼著小曲兒，有往下一家走去。
剛要走進一家老鄉家，李墨白髮現這家院子前面的垃圾堆裡倒了一些碎瓷片，剛好有一片在路邊上，心道這要是下雨了，有可能還把小孩的腳紮了，彎腰撿起來準備扔到那一堆碎瓷片一起去。
「咦」
原本以為是這家的碟碗之類的餐具，撿起來一看，卻是大吃一驚，這哪裡是碟碗碎片，而是古玩瓷器。
仔細一看這片碎瓷片，赫然發現這竟然是具有被稱之為『縱有家財萬貫，不如汝瓷一片』的汝瓷風格，天青色的釉色晶瑩如玉，看到這裡，李墨白的心跳加速，一步跨向垃圾隊中的碎瓷片，準備將垃圾堆裡面所有的碎瓷片全部扒拉出來。
老虎一見李墨白在垃圾堆中揀碎瓷片，心中不由疑惑無比，但也沒有多問，彎腰幫著將碎片撿了起來，「小心，別踩壞了。」
看李墨白小心翼翼地樣子，老虎也不敢大意，將一塊塊的碎瓷片撿了起來，不過一些比指甲蓋還要小很多的卻是沒有搭理。
李墨白則趕緊伸手將那些小片一一撿了起來，甚至連一點點能找到的碎屑都沒有放過。
這時候家裡的主人也出來了，看著李墨白在自家院子的垃圾堆裡扒拉那些碎瓷片，心裡一驚，莫非前兩天摔碎的那只瓶子還是個寶貝，「李專家，進屋裡坐啊。」
李墨白正在撿著碎瓷片呢，也不顧形象，也不擔心待會兒主人漫天要價，這時候只想將這些碎瓷片全部撿起來，再次確認一下是不是汝窯的瓷器。
隨口地應了一聲，直到把能找到的全部找到才站了起來，手裡捧著碎瓷片，跟著主人走進屋。
「老鄉，麻煩你給照一塊布給我鋪在桌上吧。」
這家主人看上去已經50多歲，見李墨白要找一塊布，也沒有多問，麻溜地在裡屋取了一個床單出來鋪在桌上。
李墨白小心翼翼地將碎瓷片放在上面，老虎看著李墨白如此小心，自是不敢大意，也將手上的碎瓷片放在上面。
李墨白也沒有和主人寒暄，而是埋頭仔細地看了起來，一片一片的看著，越看越投入，摩挲在此片上的手指就如撫/摸著女人似水般的肌膚上一般，神情不但專注，而且一幅非常享受的樣子。
直到過了20分鐘，李墨白才悠悠地說道，「可惜啊，可惜啊，要是完整的器形，比王家那一對罐子的價值還要高一點。」
主人聞言，臉色頓時一片慘白，「李專家，你說要是沒有打碎，比王家那一對罐子還要貴？」
「當然了，可惜打碎了，就不值錢咯，真是可惜啊」李墨白這會兒已經想明白了，能得到這些碎瓷片已經是自己天大的緣分，不能得到一個完整的汝窯瓷器，也只是自己沒有這個緣分，但是卻絲毫沒有給這主人漫天要價的機會，肆意地損著這些瓷片的價值。
老虎見李墨白這樣說，心道這肯定是好東西，剛才白少那神情絕對是遇到好東西了，不過這只是一堆碎瓷片而已啊，白少怎麼會那麼在意？
「李專家，我家還有幾隻跟這個碎了的罐子一樣的罐子呢，我給你拿出來看看。」聽李墨白一說，這家的主人心中那個悔啊，都沒有合適的詞語可以形容，過了一會兒，才想起來還有幾隻罐子。
「哦，那你拿出來看看吧，不過肯定和這個不一樣咯，這個碎了的罐子不會有幾隻一樣的。」入鄉隨俗地和鄉民們一樣把這些曾經是皇室專用的瓶子叫著罐子，不過李墨白心中自然不會相信會同時出現幾隻汝窯瓷器，汝窯的價格都能被拍賣到幾十億，只是現在的那些拍賣行手頭沒有存貨，自是不會壞費力氣運作。
小老頭主人聞言心中不由黯然，但還是起身準備將自己說的那幾隻罐子拿出來給李墨白看看。
李墨白也沒有在意小老頭要去取的東西，而是又拿起一塊碎瓷片欣賞了起來。
「李專家，你看看，這三隻罐子和摔碎的那只一樣不一樣？」就在李墨白美美地欣賞著面前的碎瓷片的時候，小老頭和一個中年婦女一起抱著三隻形狀各異的瓶子放在桌上，一臉期待地看著李墨白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