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翻清朝當總統 第一部 少年成名 第二章 機會來了
    草坯牆上掛著幾副字畫筆法嘛倒還蒼勁只是還有些拘謹不夠豁達畫是寫意山水寥寥幾筆也還有些意境就是顯得有些小家子氣了。方長遠以前可是此道中人所以看到這幾副字畫心中不免要品評一番。末了才想起來這被自己佔了身體的傢伙還是個讀書人只是家境貧寒如此也不知道當初是怎麼請的起老師的。

    窗前還有個歪腿的棗木桌房四寶俱全不過看樣子很久沒用了紙張也是便宜貨黃裡泛著點白。方長遠將墨研磨一陣提起桿掉的稀稀疏疏的毛筆蘸滿了墨心中略有所感便在那紙上寫下四個字「何去何從」。寫完了茫然看了一陣意興闌珊呀。

    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這可是偉人曾教導過我們的。眼下當務之急是先弄明白自己所來到的具體時代至於以後如何還得因時而動啊所謂識時務為俊傑嘛。方長遠放下「何去何從」見桌上堆放著些書籍便取在手中挨個翻看好在讀大學的時候也經常看些線裝老書繁體字還是能認識的。看了幾本無非是些某人的隨筆翻到後面卻有一本引起了他的注意湖藍的封面上印著仿老宋的書名《順天闈墨》既然帶個「闈」字莫非是和宮闈之事有關?

    可是翻開一看卻不是什麼宮闈秘聞而是應試八章滿眼的之乎者也把方長遠看了個頭昏眼花正想扔了換下一本卻見有一篇下面署名是張之洞心中念頭一閃張之洞不是那個熱衷洋務運動的傢伙麼?這麼說現在已是清末了?方長遠一念及此豁然起身最腐敗最無能最受列強欺凌最暗無天日的清末居然都讓自己趕上了!

    「哥你怎麼下床了?」小丫頭見方長遠站在桌前發呆想到他大病初癒不禁埋怨道「病還沒好全急著下地搞么子呀。」

    方長遠見她著急不忍拂她的意便走回來在床沿上坐下見她還看著自己無奈笑道「來丫頭哥哥的病麼好的差不多了就是頭還有些昏好多事情竟然都忘記了你給我說說。」

    小丫頭倒很聽話過來挨著方長遠坐下兩隻手抱著他的胳膊仰著小臉看著他。方長遠整理下思緒從自己的姓名問起一直問到家裡還有什麼人田地房產等等小丫頭一五一十的都老實說了。

    原來自己佔了身體的這人名叫林雲這名字忒弱了點。今年才十九歲前兩年父母雙亡家中田地也已賣了所有財產僅有這一間茅草屋兩隻比猴子胖不到哪兒去的豬一隻不會下蛋的公雞一條掉毛掉到禿尾巴的狗。糧食嘛剛才都喝到小丫頭的肚皮裡去啦。

    「那以前我還做什麼來養家餬口?」方長遠歎息片刻後問道。

    「哥哥中了秀才只須專心讀書到時候考上狀元要做大官的。平時我到山上砍些柴禾割些豬草來換糧食。」小丫頭一臉的驕傲。

    「秀才?狗屁秀才能當飯吃麼?」方長遠不這時候該叫林雲了「中了秀才有什麼用呢?」

    「人家說你中了秀才就可以進什麼學了」小丫頭顯然被他的話嚇了一跳低下頭來想了想又說「今年八月還要去鄉試呢。」

    「別還是想想今天吃什麼吧。」林雲搖了會腦袋還是沒想好今後的路該怎麼走難道要自己開館授徒?或者到什麼錢莊當鋪當個師爺?他越想越鬱悶乾脆站起身來走出門去。

    小丫頭跟在他身後見他默然不語怯生生的問道「哥明天的廟會你還去不去?」見他茫然相向急忙接著說道「以前每年你都帶我去的還有你寫的對聯好多人買呢。」

    林雲啞然失笑是啊自己別的不好說字寫的還是拿的出手的聽小丫頭的意思以前還靠賣字換些銀錢。不錯眼下就先這麼著吧。主意已定林雲的心裡便不那麼空落落的回到房中先練了練手接著便寫了幾幅字覺得差不多後又叫小丫頭來一起將一應東西收拾好只等明天去趕廟會了。

    晚飯又是借來的糧食可不管怎麼說這會兒的林雲是真餓了風捲殘雲般的消滅了兩大碗米粥又監督著小丫頭把其餘的都吃了這才摸著黑上床休息。

    第二天一早林雲就被妹妹小蘭喊了起來兩人匆匆洗了把臉揣了點乾糧便提起包袱出了門。

    天還濛濛亮從半山上的家裡走下來就見到一些莊戶人也在趕路認識林雲的便來打招呼相跟著一起往廟會方向去了。

    從田間小路轉到大路之上人便越來越多林雲打眼瞄了一圈大多是窮苦人家個個面黃肌瘦還有那拖兒帶女的也都面有菜色好在是去趕廟會人人臉上都掛著絲笑意畢竟是一年之春莊稼人難得趕次廟會圖的就是喜慶熱鬧嘛。隨著路上行人漸多各種響動也冒出來了敲鑼打鼓的喧鬧不已。林雲拉著妹妹的小手在人群中跟著一隊旗羅傘蓋慢慢地走著一邊和她聊著「往事」一邊四下裡打量著合適的地方。畢竟今天的主要任務是來賣字寫對聯的。

    到了處路邊小樹林旁林雲站住了腳再往前便是上山的石階這路兩邊擠滿了做小生意的攤子有賣炸糕棉花糖的有賣混沌熱乾麵的還有賣糖果小人的這玩意兒林雲小時候吃過現在見了心裡不禁湧起親近之感遂上前問了價摸出個銅板買了個孫猴子造型的遞給妹妹小丫頭喜滋滋的接在手裡卻不捨得就吃看了又看只是一臉的高興。林雲心中難過他從前是家裡的獨子從來沒有當哥哥的經驗和覺悟現在見妹妹只因一片小小的焦糖便快樂如斯不禁在心底暗暗起意從今往後要叫她天天都快樂不再過那窮困的日子。

    路口實在太過擁擠林雲便拉著妹妹往樹林裡走了一段恰巧林中有片小小的空地還沒有人在此擺攤兩人便將包袱打開取出麻繩在樹上綁好又取出以前的幾幅字和對聯來掛起弄好之後這才在邊上坐下來等人來買。

    許是來的早了些等了半晌也沒賣出去幾幅林雲覺得有些無聊又不敢走開四處亂逛正鬱悶時從林間小路之上來了幾個穿著長衫帶著小帽人當先一人見了林雲訝然說道「雨農兄何時病癒了?怎麼也不知會小弟一聲卻獨自跑到這裡來消遣?」

    林雲哪裡認得此人是誰不過看樣子八成對方是認得自己的只好支吾道「才好沒兩天想著今日廟會便趕來做老營生。」誰知那人聽了臉上露出不屑之色打著哈哈道「我倒忘了哈哈如此兄台便忙吧小弟不打擾了。」旁邊幾人也都斜著眼根本不將林雲放在眼裡匆匆拱了手便隨著那人走了。

    「小蘭你可知道那人是誰?」林雲心中好奇轉頭問妹妹小丫頭昂起小腦袋翻個白眼說道「還會是誰縣裡何家的二少爺哥哥你的同窗唄」。林雲見她生氣的嘟著小嘴更加納悶便問道「這人怎麼得罪你了?」

    「哼你還問?」小丫頭氣的眉毛都擰起來了忽然又想起哥哥說過大病初癒忘記了很多事情便對林雲做個鬼臉歉然說道「還不是他給你說要把我許給他家那個傻子弟弟做童養媳被你一口回絕你都忘記了?」

    「沒忘沒忘我說這傢伙怎麼長的賊眉鼠眼的原來真不是個好東西。」林雲嘿嘿笑了笑又問道「那他家裡……是不是很有錢啊?」小丫頭警覺的抬起頭來看著他臉色卻慢慢變了呆了半晌終於帶著哭腔問道「哥你你不會又想答應他了吧?」林雲見她當了真忙道「沒有沒有哥哥逗你玩呢。」小丫頭聽了這才破涕為笑舉起手來打他兩人笑鬧了一會覺得有些餓了便將帶來的乾糧拿出來充飢。

    「咦想不到此處還有這等手筆。」一個中士看了林雲掛在林間的字畫對身邊的友人說道「筆勢雄奇不拘一格不是胸中有溝壑何來如此之筆?」旁邊的人紛紛點頭稱是。林雲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卻見他欣賞的正是自己昨晚所寫的其中一幅字正想上前搭話那人眉頭一皺又說道「奇怪怎麼這幾幅字卻如此拘謹這般放不開手腳?」原來他目光游移看到了林雲以前所寫那些對聯。

    「敢問小兄弟這些字是誰人所寫?」那中年人終於注意到站在一旁的林雲。

    「是在下所寫不知道……先生有何見教?」要說這清宮戲林雲也不是白看的現在活學活用也還像那麼回事。

    那人將林雲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微笑道「見教不敢只是有一事不明還請小兄弟解釋一二」。

    「先生請講」。

    「我觀這幾幅字」。那人隨手一指「和那邊幾幅筆法氣度迥然不同若都是小兄弟你寫的怎麼會有如此大的差距?」

    林雲當然沒法和他解釋其中的緣故只好胡謅道「啊先生眼力果然厲害這個麼那幾副字是晚生以前所寫不似這幾幅因此有所差別也是正常。」

    那人點點頭略有所思的摸樣末了對林雲說道「不如便請小兄弟寫幅字如何?」林雲聽了笑了笑說道「那有何不可。」便讓小丫頭取來筆墨自己拿了一卷白紙上端夾在繩上一手提著末端一手提起筆來回頭對那人說道「先生請說吧。」那人沉吟片刻詠了首詞林雲依言寫了出來那人接在手裡端詳片刻對林雲說道「小兄弟的字寫的很好我那裡剛好有個書記之位空缺不知道小兄弟可有意思麼?」林雲暗道「書記?這傢伙莫非是什麼革命黨人麼?可是光憑字寫的好就能當書記麼?」

    「不知先生是……?」林雲其實還是有些心動的有人請做事好過在家坐吃山空等死。何況家裡哪兒還有什麼山可依靠?

    「哦本人汪康年現任湖廣總督衙門秘書房主筆也算是總督張大人的幕僚之一吧。」說完之後便盯著林雲等他回答。

    湖廣總督張大人……莫非就是張之洞?林雲心中暗自盤算著這其實應該算是個機會吧雖然聽起來就像個記錄員什麼的職務好歹也算個飯碗啊。想到這裡林雲便對他說道「蒙先生厚愛晚生非常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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