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名王妃 第一卷福禍兩相依 第一百八十七章震驚的秘密
    馬車回到廉王府時,章韞遠遠的就看見大門口燈籠下站著的兩人,稍近些看清那就是廉王爺和雲浩二人。

    章韞趕的馬車一停,傅鴻哲就往一旁走,要上另外一輛馬車。

    「爺,等下。」章韞跳下車轅子就喊著跑了過去。

    「出什麼事了嗎?」不跳字。傅鴻哲見章韞語氣不對勁,又見那馬車上沒有動靜,立馬緊張的問。

    「王妃她喝醉了。」章韞回答。

    「醉了?那送進去好了,不是有倆丫頭跟著麼?」傅鴻哲聽見那人兒只是醉酒,這才鬆了一口氣,說完又想上馬車。

    「王爺,王妃她要搬出王府住。」章韞猶豫著說出一句話,讓剛抬腳的傅鴻哲停下了腳步。

    「你,說什麼?」傅鴻哲以為自己聽錯了轉身問。

    「我說王妃決定搬到玲瓏小築那裡去了。」章韞回答。

    傅鴻哲皺皺眉往葉子這邊的馬車邊走,他這段時間在忙著調查喬五的死因,可是找了幾條線索都是斷的。

    什麼人這樣急著想動手救喬五?卻沒有選在夜晚,而是在白天?那就只能說明一個問題,對方迫不及待的想要得到喬五。

    很明顯的,對方知道喬五對自己的重要性,他們想得到他而查看自己的秘密,而且對方是抱著得不到就毀掉的意圖來的。不然,為何見救不走人,就把他當場殺掉?

    怎麼就不繼續找機會救人?那人一掌把喬五的天靈蓋都打散,當時就斃命了,更不要想救活。

    「王爺。」巧兒和雁兒費勁的,小心的想把葉子攙下馬車,看見走到車廂門口的傅鴻哲,有點擔心的招呼了一句。

    看著眼前醉醺醺的人兒,傅鴻哲的心裡很亂,很心疼。這些日子雖然是跟她生氣,沒回府睡。可是,沒有哪一天不是想著她的。

    自己已經完全的把她融入到生命裡了,見不到她簡直是一種折磨。

    傅鴻哲當日發完脾氣離開王府時,心裡就後悔了。明明知道她的性子,她雖然頑皮,可是心卻是極為善良的。

    她對自己說那樣的話,那也是因為她太在意自己而已。傅鴻哲真的沒有辦法啊,誰讓自己一聽到喬五的死訊,就六神無主了呢?而她又幸災樂禍的說死的好!

    其實,這幾日傅鴻哲都有回廉王府,只不過是遠遠的,偷偷的看她一眼。還有兩次是半夜從密道回來的,坐在炕邊看著她個把時辰才悄悄離開。

    原先還擔心她傷心難過的,可是沒想到她這歌沒心沒肺的,竟然跟沒事兒似的,該吃吃,該喝就喝。

    就像今早,他回王府來,根本就不是找什麼東西,就是想看看她,聽聽她說話的聲音和而已。可是,沒有想到,她居然跟自己要休書!

    休書?那是傅鴻哲現在最怕聽到的一個詞啊。所以啊,被刺激到的他原本是因為想她才回來看看,卻因為休書而口不擇言的鬧得更僵了。

    看著她身上帶著墨漬,連衣裳都沒換就跟黎公公進宮去,就知道她有多生氣了。在藍月那裡冷靜下來的傅鴻哲,並不擔心皇上會對她怎樣,這點從黎公公幾次來請人就能看出,她站上風。

    傅鴻哲就是決定回來聽聽她那天究竟要對自己說什麼,哪怕是她還開玩笑說她自己就是蔣鈺敏。

    他想好好跟她談談,請她跟自己一起面對一切,包括蔣鈺敏的問題。

    回來以後,卻聽說她人是從宮裡回來了,可是又領著倆丫頭出王府了。還好是章韞跟著,所以也沒有那麼擔心。

    於是他就一直在等,越等心裡越發慌,慌的讓他真的想親自去街上找人。好在,看見章韞趕著馬車回來了,他的一顆心才算是放了下來。

    可是一想到自己早上對她那樣發火,說了那樣過份的話,原本想跟她好好談談的勇氣就退縮了,他慌張的想逃離。

    不然她還會不依不饒的跟自己要休書的。

    章韞追過來的時候,傅鴻哲是真的嚇一跳,可是聽到她醉酒,這才放下心來。明知道她醉酒是因為自己傷了她,所以傅鴻哲更加沒法面對她。

    然而聽到章韞說她要搬出王府,傅鴻哲再也沉不住氣了,事情到到了現在這個地步,再不想辦法挽回,那恐怕真的要永遠的失去她了。

    所以,傅鴻哲來到了她的馬車前。他伸手把倆丫頭架著的人橫抱起來,走進王府。進了小院子,放在了炕上,輕輕的幫她解下斗篷,鞋子。然後又叫巧兒給弄來熱水,親自的幫她擦了臉。

    「玲瓏小築是怎麼回事?」傅鴻哲坐在炕沿邊,幫葉子蓋上被子以後,問巧兒。

    「回王爺,聽小姐說是皇上賞賜的。」巧兒回答。

    「她真的說要搬到那裡去?」傅鴻哲又問。

    「嗯,小姐是這樣說的,不過女婢覺得小姐是在跟您賭氣吧,您哄哄她就好了。」雁兒小聲的回答。

    「你們下去吧,去煮些醒酒湯來。」傅鴻哲煩躁的對倆丫頭揮揮手。

    倆丫頭退下後,傅鴻哲就緊鎖雙眉看著炕上臉蛋紅撲撲的人。隨手把她髮髻上的幾朵珠花摘了下來。

    這人兒啊,喜歡漂亮,可是她卻是寧願在花園折花往頭上帶,也不願意帶步搖那些金銀首飾。

    不過呢,她折的花啊,有時可比金子打製的頭飾還值錢。比如說皇上的黃玫瑰還有莫言的桃紅硃砂。

    「葉子啊,你叫我怎麼辦啊。」傅鴻哲伸手拉過葉子的手,輕輕的摩挲著問。

    炕上的人皺著眉,晃了幾下頭,身子極不舒服的扭動了幾下。

    傅鴻哲一見她這樣,想了一下,就掀開她身上的被子,輕輕的幫她脫掉棉衣裙,又幫她把被子蓋好。

    「葉子,哪裡不舒服麼?」傅鴻哲見葉子依舊是眉頭緊鎖,輕輕的用手指撫摸著她的眉心問。

    「啊?是你啊。」葉子睜開一雙迷濛的醉眼,看清身邊的人後說了幾個字,又閉上了眼睛。

    見她看見自己沒有發飆,傅鴻哲才放棄了下炕坐到椅子上去的打算。

    「傅鴻哲,你不要生氣了,那個喬五他是真的該死。」葉子很小聲的嘟囔著。

    「你不想我生氣,那就告訴我理由啊,喬五為何該死?」傅鴻哲耐著性子試探的問。

    「他欺負我,差點毀了我的清白,你說他該不該死?」葉子迷迷糊糊的回答著。

    什麼?這句話像是一道雷劈在傅鴻哲的頭頂。

    「葉子,葉子,你說清楚,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傅鴻哲有些驚慌的問。

    「不要吵,我頭好暈,我好睏。」葉子不滿的嘟囔著。

    「葉子,等下再睡,你先告訴我啊。」傅鴻哲跪坐在炕上,搖動著葉子的肩膀迫不及待的問。

    「好幾年了,好像是三年前,又好像是四年前。」葉子小聲的回答著。

    「葉子,你先不要睡,告訴我你沒有認錯人麼?」傅鴻哲防止她睡著,又推了推她的身子追問。

    「他那惡人化成灰,我都記得他的樣子。」葉子迷迷糊糊的說完,翻了一個身子臉朝裡面去了。

    「葉子,葉子,那是在什麼地方啊?」傅鴻哲急的連靴子都沒脫,上了炕到裡面,俯下身子在葉子耳邊問。

    「你好吵啊,走開。」葉子閉著眼睛不耐煩的說。

    「你告訴我在哪裡,我就不吵你了。」傅鴻哲小心翼翼的跟她商量。

    「江邊。」葉子聲音很小的說了倆字,可是傅鴻哲卻聽得很清楚,他還想再問。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有這樣的事發生?她現在絕對不是在開玩笑、絕對不是在說氣話、更加不是醉話、難怪她會那樣恨喬五。

    傅鴻哲想起第一次見她拿著匕首要殺喬五時的情景,那眼裡的恨意,不在媚娘身上。難怪她好幾次都說喬五該死,她聽到喬五的死訊會高興成那樣。

    她恨喬五,這跟蔣鈺敏沒關係,她不是因為希望自己找不到蔣鈺敏,才希望喬五死的!可是,不對啊,幾年前?江邊?

    喬五原先生活的地方就在那江邊,就是自己跟蔣鈺敏跳進的那條江的下游。在莫言那裡,自己對她說了那玉珮的的事,記得當時她沒有吃醋發飆,而是很溫柔的對自己說玉珮是她的,她就是蔣鈺敏,可是當時自己認為她是因為醉酒,瞎胡說的,根本就沒有當真。

    記得當時她罵自己是榆木疙瘩,說有自己後悔的一天。後悔的一天、這句話她可是對自己說了好幾次了。

    那次從宮裡回來後,她也說過一次,而且她那天說有話對自己說,說她跟自己三年前?可惜話還沒說,雲浩就來說了喬五的死訊,然後自己和她就弄成現在的樣子了。

    傅鴻哲現在使勁的回想當時的情景,回想葉子說的每句話。她那天說過,就算天塌下來,都要聽完她說的話,可是自己沒覺她的話會有多重要,就固執的沒聽!

    最後一次吵架,她說自己永遠找不到蔣鈺敏,那是什麼意思?難道她知道蔣鈺敏的下落?難道她,她?

    不會的,不會的,怎麼會這樣?傅鴻哲心裡,腦子裡都亂了,他下了炕,煩躁不安的在屋裡來回的轉。

    巧兒敲門把醒酒湯送進來,就趕緊退了出去。

    傅鴻哲看看炕上熟睡中的人,在看看醒酒湯,鬼使神差的他端起來,一口氣喝了下去。醒酒湯?能不能叫自己也清醒起來呢?

    冷靜,冷靜,炕上的人是薛宰相家的掌上明珠,怎麼能跟蔣齊海的女兒聯繫到一起?一個忠臣的心頭肉,一個是奸臣棄之不顧的庶出?一個是臉上潰爛,一個是花容月貌。

    怎麼想都是風馬牛不相及的事情啊?傅鴻哲使勁的想也想不通。

    等等,傅鴻哲感覺自己似乎漏掉了些什麼。他閉上眼睛,調整著自己的情緒,等感覺到自己靜下一些以後,又慢慢的把一切都重新捋一遍。

    薛小葉很蔣鈺敏唯一有相似的地方就是,一個是薛宰相四年前才找回流落在外的女兒。而另一個則是四年前,因為自己的緣故才離開蔣府,她沒遇到意外的話,那就是說,是四年前開始流落他鄉。

    臉上的潰爛是可以醫治的,傅鴻哲忽然想起那於御醫不外露的醫術,還有他跟葉子她們一家的關係。

    不對啊,這不是薛小葉和蔣鈺敏唯一相似的地方。不是,不管是四年前的蔣鈺敏,還是眼前這個薛小葉,她們都曾經對自己說過一樣的話,那就是她們不想跟別的女人分享一個男人。

    自己不是還想不通,為什麼會遇到兩個生命裡最重要的人,可是她們卻不能都同時留在自己身邊麼?

    還有她們兩個人的性格,說話的語氣,真的很像啊。傅鴻哲越想,就越緊張,他發現自己緊握的拳頭裡都是汗了。

    想到這裡,他急著走到院子外面,吹了一聲哨子,馬上,暗哨燕子就進了院子。

    「爺,什麼事?」燕子警覺的問。因為不是非常緊急的事發生,這王爺是不會叫自己的。

    「你連夜出城找到劉錚和鐵魚,然後分別到薛啟銘的老家,去幫我查查關於他女兒的事,越詳細越好,但是這件事要小心辦。」傅鴻哲低聲對燕子說。

    「是,屬下馬上就去,但是喬五那件事呢?」燕子領命問。

    「那件事先放放。」傅鴻哲告訴他。

    燕子轉身,就消失在夜色裡。

    假如一切都有可能是真的,那麼這件事知道的人是越少越好,傅鴻哲知道這件事的嚴重性。

    「你究竟是誰呢?」傅鴻哲回到臥室,側身躺在炕沿邊,看著裡面那較小的後背,小聲的問。

    第二天,葉子睡醒之後,伸伸懶腰,睜開大眼睛,一下子就看見了身邊多出的一個人來。他和衣側躺在自己身邊,還在睡。

    這是什麼情況?他怎麼會在這裡?葉子想不起來了。

    看著他疲憊的樣子,葉子心疼的想去觸摸他的臉頰,可是想到他頭天對自己那樣,就趕緊收回了手。

    哼,你回來也沒有用,葉子賭氣的掀開被子,使勁的踩著他的腿就下了炕。

    「絲,葉子你醒了?」被踩醒的傅鴻哲趕緊坐起身,溫柔的問。

    「廢話,當然睡醒了,難道你以為我在夢遊啊。」葉子沒好氣的說著,往身上忙活著穿衣。

    「鈺敏?」傅鴻哲試探的叫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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