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京城來的消息
章韞也嚇了一跳,那個人是回京跟王爺打小報告去了,怎麼可以說實話?
鐵魚和韓志卻在這一會兒的功夫站起身,往馬蹄聲的方向走了幾步,把手按在腰際的兵器上,好在他們沒覺察到有殺氣,不然人已經衝過去了。
「哎呀,真的是你小子,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待來人近身下馬,他們才看清來的正是昨個返回京城打小報告的人,鐵魚不解的小聲問。
葉子聽不清他們說什麼,就看見後來的在鐵魚耳邊說這什麼,鐵魚點點頭。哼,大男人也這樣三八兮兮的,葉子搖頭在心裡說。
「劉錚見過王妃。」回來的人在鐵魚的示意下,鬆開手裡的馬韁繩,抱拳跟葉子鞠躬說。
「劉錚是吧,你回來的可真是時候,趕緊的過來做吧,你們再囉嗦,這菜都涼了。」葉子還真的是第一次知道跟鐵魚一起的這青年名字,見他一身風塵僕僕的就忍著沒逼問他究竟幹嘛去了,趕緊的招呼他坐下。
「是啊,這小子大概聞到香味兒了,就快馬趕來了,快過來坐。」章韞見王妃沒問別的,也趕緊的招呼著,到一旁搬過一截樹幹,算他的凳子了。
「要是咱們爺也來,碗筷就剛好了。」韓志看著桌上多出的一副碗筷開著玩笑的說。
「得了吧你,爺在這的話,有沒有咱坐的地方都不一定呢。」章韞瞪了韓志一眼說。
是啊,這話說的對,這樣說,也不是說廉王爺對他們苛刻不好,而是,他們覺得廉王爺不會叫他們跟這王妃同桌吃酒的。
「來,人都到齊了,咱乾一杯。」葉子看著身邊這四個人,兩俊俏,一個丑,一個一般般,但是心裡一點都不討厭他們,開心的舉起酒杯對他們說。
「乾杯。」那四個也趕緊的端起酒杯站起了身。
飲了酒,大家都動手吃著盤子裡的美味。
「你們說,那鎮上的人,是不是知道我是饞蟲?不然咋給的東西都是吃的呢?」葉子邊啃著醬鴨腿邊問。
「估計他們知道您不貪財,所以才送這些的。」韓志丟進嘴裡一粒花生說。
大家一起點頭,表示同意。
「咱換成碗喝酒吧,這酒杯太小,太麻煩。」葉子看見章韞捧著酒罈子小心的給自己的酒杯裡倒酒,提議。
鐵魚覺得王妃說的有道理,就把身邊那摞碗分了過來。
「王妃,您的酒量不錯啊。」韓志打著哈哈對葉子說。
「停,我再跟你們說一遍,以後跟我說話,不要您啊您的,這裡論年紀的話,我最小,被你們一天到晚的您您稱呼著,我都覺得自己成老奶奶了。」葉子覺得應該跟他們溝通一下,不然這一路上,聊天什麼的,都感覺很累。
「可您不是王妃麼?」韓志小聲的反抗著。
「山高皇帝遠的,現在不要把我當什麼王妃,反正我這王妃也當不長了。」葉子自嘲的說。
「好好好,咱不說別的,咱喝酒,鐵魚敬公子一杯。」鐵魚怕王妃傷心起來會哭,那他們幾個可怎麼辦啊?趕緊的叉開話題跟葉子敬酒,也沒說王妃,也沒說您。
其他幾個人也都端起碗舉了起來。
「嗯,喝酒,今朝有酒今朝醉。」葉子很豪爽的說著,端碗喝了起來。
酒有些辛辣,可是葉子卻不在乎,她就想醉。現在的她,什麼都不想了,就讓酒麻醉一下自己吧,那樣心裡就不會煩,就不會老是想著京城裡的那個人了。
兩碗酒一下肚,葉子就覺得頭有些暈,托著下巴不由自主的走著神,神情有些失落。
鐵魚見她這樣就站起身去往火堆裡添了柴,藉著酒勁舞了一套醉劍。
葉子拍著巴掌,叫著好。
其他三人見王妃如此的開心,也都心照不宣的挨個起身練了一套自己拿手的套路。
葉子頭暈,可是心裡還是很清楚明白的,知道這四人的脾性,他們絕對不是那種攀炎附勢,溜鬚拍馬的人。他們之所以這樣做,是出於真心的,想逗自己開心而而已,不禁有些感動。
可是自己不會舞劍,也不會醉拳。那麼就給他們唱歌好了,不過給他們唱歌是不能亂唱的,情歌免了。兒歌?也不太好呢。
有了,李宗盛的凡人歌不是可以麼?就這樣。
「呵呵,今晚這酒喝的開心,你們都有助興的節目,我不來一個也不好意思,就給大家唱一段吧。」葉子又喝下半碗酒,站起身對身邊的人說。
「好啊。」四個人都驚喜的拍著巴掌,忘記了眼前的人是什麼王妃。
葉子起身走到火堆旁,雙手背在身後,清清嗓子模仿著男音唱了起來。
「你我皆凡人,生在人世間;
終日奔波苦,一刻不得閒;
既然不是仙,難免有雜念;
道義義放兩旁,利字擺中間。
多少男子漢,一怒為紅顏;
多少同林鳥,已成分飛燕;
人生何其短,何必苦苦戀,愛人不見了,向誰去喊冤。
問你何時曾看見,這世界為了人們改變,
有了夢寐以求的容顏,是否就算是擁有春天?」
「好。」四個男人發自內心的叫著好。這樣的歌他們從來沒有聽過,可是歌詞卻是聽懂了。從歌聲裡,他們也聽出了這王妃的失落與無奈。
難道王爺和她真的要成為分飛的燕麼?四人不無遺憾的想著。
「呵呵,小生在次獻醜,叫各位好漢見笑了。」葉子唱罷,學著男人的樣子裝模作樣的,對那四個觀眾說。
「哈哈,王妃,你可真逗。」章韞大笑著說。
葉子又走回桌旁,坐下繼續跟他們喝酒。但是,酒越喝,葉子跟他們聊的話題也就越放鬆。而且也感覺到他們對自己也沒有那樣拘謹了。
要不這樣,等自己離開傅鴻哲的時候,跟他把這四個人要了吧。他應該會給的,葉子很有把握的想。
離開他後,自己的身邊也需要人的。要想在京城裡繼續混的話,沒幾個高手傍身不行啊。廉王雖然不會對自己袖手旁觀,可是有些事還是要靠自己,不能再依賴他了。
景龍又在軍營,爹娘又回了老家,相處三年的景山跟自己現在是形同陌路,葉子忽然覺得自己快成了一個孤家寡人了。
奶奶的,等這趟回了京城,不行的話,進宮投奔太后奶奶去。拿了休書以後,自己在宮裡應該是安全的,那太子啊、什麼皇子,王爺的誰都不會要一個被休掉的女人吧?
而且,皇宮裡最大的色狼也就是那個皇上,他跟自己貌似水火不相容,當然他那麼多的女人,怎麼都不會看上自己的,要了兒子休掉的女人,那他顏面何存?
所以,想來想去,那裡還是蠻安全的。葉子一下子打定了主意,拿到休書,還沒好地方安頓自己的話,就這樣辦。
葉子現在開始後悔,嫁給傅鴻哲時就打算好,在外面置辦好宅子,以防萬一。可是跟他在一起生活下來,竟然忘記了最初的打算?為什麼啊?就因為自己掉進他的情網裡去了。
葉子抿著酒,胡思亂想著,一會兒因為想到了去太后身邊混而笑。一會兒因為想到自己對不該動情的人,動了情,現在只能吃自己種的苦果而鬱悶。
鐵魚他們偷偷的觀察著,見她一會兒笑,一會兒愁眉苦臉的,怎麼辦啊?
「好了,我吃飽了,你們幾個慢慢喝吧,菜不夠的話,上那馬車上找找就行。」葉子惆悵的放下酒碗,對身邊的幾個人說著,晃悠著往車廂那邊走。
韓志怕她摔倒,可是又不好上前攙扶,只好跟在她身邊。
鐵魚趕緊的到馬車上把炭火盆拿下來,在火堆裡夾了炭火,堆了一盆子,送到車廂裡。
葉子進了車廂,也沒有點燈籠,鋪好棉被和衣躺了進去。車廂裡不密封,也不用擔心會缺氧死去。
喝了酒,心裡熱乎乎的。閉上眼睛,聽不見那四個人在爭論什麼,可是偶爾有夜鳥的鳴叫卻讓葉子感到更加的孤單。
怎麼就混到這份上了呢?難道自己想獨自擁有一個男人的心,這要求太高?葉子在心裡又問了這個問過N次的問題。
「你小子趕緊說說,怎麼回事?不是叫你回京見爺的麼?」章韞站在馬車邊上,確定車內的人躺下,不會馬上起來,就回到桌旁問剛回來的劉錚。
「我是打算回京的,可是半路上遇到燕子了,就乾脆跟他說,叫他回去跟爺說不是也一樣。」劉錚回答。
「燕子不是爺的暗哨麼?他來做什麼?」韓志著急的壓低嗓音問。
「說是爺在府裡失眠,閉上眼睛就夢到王妃出事,夢到王妃在哭,這才叫他來看看的。」已經知道了緣由的鐵魚替劉錚回答。
「唉,這瞎折騰啥啊,這不沒事找事的麼?」章韞急的又給自己倒了一碗酒,喝下說。
「那燕子有沒有說那件事有眉目了沒有?」韓志又問。
「就是,提了沒有啊,那件事解決了,該怎樣不就明朗了。」章韞也著急的問。
「聽說啊,那媚娘已經坦白,那信物是那個客棧的夥計,也就是她的老相好給她的,只是那傢伙就只說是在江邊撿來的,死都不肯說實話。燕子來的時候,爺那邊就審出這麼些來,又不敢動狠的,怕弄死他就更加沒有希望了。」劉錚說
「唉,不在爺身邊,咱說句不中聽的,我啊,還真希望那廝說爺找的那個女人沒了呢,那樣爺和這位不就可以沒有隔閡的在一起了麼,多好啊。」章韞說著心裡話。
「小點聲,這話你可不能在爺面前說啊。」韓志趕緊提醒著。不過,韓志沒敢說他自己也是這樣想的。
「別急了,最多也就這兩天,答案就要出來了,太子他們已經在注意了,爺不會讓這件事拖太久的,咱就先保護好王妃吧。」劉錚見大家擔心成這樣,就說。
幾天?說的容易,幾天裡會發生很多的事,萬一那傢伙交代出,爺找的女人還活在世上,那這位可咋辦啊?幾個人都擔心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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