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書上「分類專區封面推薦」了,不知道這算不算傳說中的「封推」?可不管怎麼說,都算是得到編輯大大的認可了,多發一章,慶賀一下。不過這一章是為了將來向天下大局過度的,可看可不看。
包紮好了傷口,楊鐵心顧不得和包惜弱多說什麼,卻是把郭靖叫了過來,詳細問道:「你叫郭靖?你父親叫什麼?你母親叫什麼?」
楊鐵心曾在比武招親的時候,聽郭靖報過姓名,可當時郭靖報的含含糊糊,他也沒想到這些。當年牛家村驚變,楊鐵心以為郭靖母子必然難保,總以為他們早就死了。這時見到叫郭靖的,才想起要好好詢問一下。
張雲風見他們終於要相認了,也不去和他們參合,拉著黃蓉的小手走到了一邊。遠遠地看著楊鐵心夫婦,郭靖,還有穆念慈,四個人說一陣,哭一陣,然後再笑一陣,簡直如癡如狂。
王處一也湊到張雲風和黃蓉的身邊,看著那一家子又哭又笑,歎息道:「郭楊兩家,當真是受盡了坎坷。如今能重新相聚,當真是上天眷顧了。只可惜,楊康那個小畜生!」
張雲風把黃蓉攬在懷裡,一點也不避諱旁人,嘴上卻說道:「所謂苦盡甘來,當年的兩家六口人,除了郭嘯天前輩死於非命,其他人都活了下來,已經不幸中的大幸了。楊康自幼生長在王侯之家,完顏洪烈對他又視如己出,他捨不得榮華富貴,自然也就平常。」
張雲風故意沒說丘處機教導無方,算是給王處一留面子了。可王處一自己自然是清楚丘處機在其中的責任,也是歎息一聲,沒多說什麼。
過了一會兒,黃蓉注意到完顏洪烈一臉的淒苦,於是問張雲風道:「師兄,那個金國王爺為什麼那副表情?還有,楊前輩的妻子怎麼會是他的王妃呢?」
張雲風簡單地把當年的事情說了一遍,然後說道:「這個完顏洪烈也是個癡情種子,楊伯母十八年來始終對楊前輩念念不忘,可這個完顏洪烈卻依然對楊伯母癡心不改。雖然他是當初兩家人家破人亡的罪魁禍首,可是你看著吧,一會兒楊伯母肯定要替他求情,以答謝他照顧自己十八年的恩情。」
王處一一聽這話,頓時不幹了,憤然說道:「若果真如此的話,我就不能讓他們就開口求情的機會!我現在就去殺了這個金國王爺!」
說著,王處一就要去幹掉完顏洪烈。可張雲風卻一把拉住了他,說道:「王道長少安毋躁,楊伯母不給他求情,我也要給他求情的。」
王處一一聽張雲風這麼說,頓時就有急了,說道:「馬少俠,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你也想貪圖金國的榮華富貴?」
張雲風還沒等說話,黃蓉就先不樂意了,說道:「我師兄才不是那樣的人,老道士你別胡說!我師兄武功高強,學識淵博,智深如海,上曉天機,無論做什麼都是有深意的,豈是你能妄自揣測的?」
這幾句話說的張雲風自己都臉紅了,連忙把黃蓉拉了回來,說道:「王道長不要和我師妹一般見識,她還是個孩子,出言無狀,還請道長見諒。」
王處一可不像丘處機那麼剛愎自用,雖然被黃蓉靈牙利齒地數落了一通,但是並沒有因此而怒不可遏,只是氣咻咻地瞪了黃蓉一樣,說道:「我見馬少俠做事確實是非常有分寸,又不失俠義的本分,今天我就聽一聽你的理由。如果你能說服我,我就聽你的,不殺這個金國王爺。若是你說不服我,那他今天就死定了!」
張雲風自信地一笑,說道:「我的理由其實很簡單。王道長,你知道西邊的草原上,有一個蒙古嗎?」
王處一愕然地道:「這我自然知道,他們和這個完顏洪烈又有什麼干係?」
張雲風說道:「我大宋朝,自建立起,就和遼國爭鬥不休,這遼國是起源於塞外的遊牧民族。之後,遼國被金國所滅,然後金國又入侵大宋,結果成就了遼國從來沒有過的功業,佔了大宋的京都汴梁不說,還俘虜的兩個皇帝,是為靖康之恥。這金國,也是發源於塞外的遊牧民族。如今,金國也走上了遼國的老路,上層貴族貪圖享樂,奢華無度。而草原上的蒙古,卻一如當年的金國初起之時。而蒙古人無論在人口上,地盤上,還是在馬匹牛羊等資源上,又都比當年的女真人強的多。王道長,您說,將來蒙古人會不會也取代金國,成為我大宋的邊患?我大宋朝這些年來,朝中奸臣輩出,國力每況愈下,到時和正在上升勢頭上的蒙古對上,又會是什麼結果?」
張雲風的一番分析猜測,頓時讓王處一心頭沉重之極。他不知道張雲風的預測是否準確,可就是這可能的結果,就讓他心驚不已了。蒙古的強盛,王處一雖然遠在中原,可也早有耳聞。天下大勢會不會向著那樣的結局發展,現在還真不好說。
想了半天都沒想出結果的王處一,猛然回過神來,說道:「你說的這些,和這個完顏洪烈有什麼關係?好像根本就聯繫不上嘛!」
張雲風道:「怎麼會沒有關係?蒙古若是真的興起了,那麼他們第一個目標就是擋在他們前面的金國。而金國上下,唯一算是有點才華的,就是這個完顏洪烈了。有他在,金國就能更強盛一些,就能多抵擋蒙古一時,我們大宋朝,也就能多一點準備的時間。您說,怎麼會沒有關係?」
王處一這才恍然道:「你說的確實有理。只是,若果真如你所料,蒙古最終還是要犯我大宋。遼國和我大宋對峙百年,金國卻奪了我半壁江山,如果蒙古再來,以現今朝廷的力量,又會失去什麼?難道會亡國不成?」
張雲風冷笑道:「以現在朝廷的情況來看,亡國也只是早晚的事情。該是改朝換代的時候了!」
王處一聽了張雲風這句話,愣了半晌沒有出聲。最後只是仰天一歎,說道:「難道真的就沒有辦法了嗎?難道我億萬的大宋子民,就只能做亡國之奴嗎?」
張雲風沒有再說什麼,心下也是感歎。漢民族向來崇尚儒家,已經被閹割的沒有幾分血性了,等蒙古敗落之後,明朝興起,在第二代皇帝朱棣手中,就閹割的更加徹底了。時勢如此,如之奈何?
黃蓉聽他們討論了半天,心中也是沉重的很,拉了拉張雲風的衣袖,說道:「師兄,你既然知道將來要發生那樣的事情,何不現在就設法避免?師兄你才華橫溢,通曉天機,只要你肯出手,一定可以救萬民於水火的,是嗎?」
黃蓉這麼一說,讓王處一的眼前頓時一亮。若說觀天下大勢之能,眼前的馬騰空確實是不二之選,而且從接觸的這幾天來看,行事也確實幹練精明,如果此人肯襄助朝廷,定然會是另外一番局面!所以他回身就給張雲風施了一個大禮,懇切地說道:「馬少俠,令師妹說的沒錯,您既然有如此遠見,就一定能力挽狂瀾,扶大廈於將傾。請您看在天下萬民的份上,一定不能袖手旁觀啊!」
張雲風沒想到隨便發幾句感慨,竟然把自己陷進去了,先回頭狠狠地瞪了黃蓉一眼,讓黃蓉縮了縮脖子,做了個鬼臉表示歉意,然後才將王處一扶了起來,說道:「王道長,非是馬某冷血無情,眼看著天下億萬子民陷於水火而不顧。而是……,唉!難,想要逆天而行,何其難也!」
道家講究的就是個「天地大道」,張雲風一句「逆天而行」,徹底把王處一這個修道多年的老道震懵了,喃喃說道:「照你這麼說,真的是天要亡我大宋?……馬少俠,難道真的就沒有辦法了?」
張雲風再次洩露天機道:「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只要滿足幾個條件,蒙古人也並不可怕。一是有一個有開國能力的英明皇帝,二是有才智卓絕的文臣武將,三是要有全民抵抗的意志。可是你看看現在的朝廷上下,朝野內外,那裡不是烏煙瘴氣,苟且偷安?」
王處一聽了,有些遲疑地道:「馬少俠,你說要有一個開國皇帝,這是什麼意思?莫非……」
張雲風哈哈一笑,說道:「我本是江湖散人,不在乎什麼叛逆不叛逆,索性跟你挑明了說。一個雄才大略的皇帝,是能不能保住江山最重要的一環。你看現今的趙家,又那個公子哥能被稱為雄才大略?想必王道長沒見過蒙古現在的大汗成吉思汗吧?有機會的話,你不妨去見他一見,再和趙家的人比較一下,看誰是他的對手。」
說完這些,張雲風不想再就這個問題討論下去,一牽黃蓉的小手,說道:「我們還是先把完顏洪烈放了吧,這個傢伙已經是金國現在唯一的賢王了。可惜呀,金國還有這麼一個半吊子的賢王,宋朝連這樣的半吊子都沒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