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雪這幾天高興傻了,每天嘴巴咧得老大,嘿嘿傻笑,要不就托著下巴,嘴角挑的老高傻傻地發呆。一等公,世襲罔替,嘿嘿,咱比那韋小寶還牛……嗯,有一點咱比不上韋小寶,人家可是娶了七個,咱才六個——
「哎呦誰敲我?」曉雪摸著腦門上鼓起的包,疼得齜牙咧嘴。
怒髮衝冠地抬眼怒視,準備嚴懲肇事者,結果看到的是眼中隱隱藏著怒氣的大師兄,和抱著膀子彷彿別人欠他二五八萬似的的黎昕。
「敲你怎麼了,我還想揍你呢。你給我說清楚,誰娶了七個?你『才』六個還嫌少呀,是不是想學人家不娶上個十幾二十個不罷休?」任君軼要不是渾身上下散發出清冷如月的氣質,聽這口氣,曉雪還以為誰家公老虎發威呢
「什麼七個六個的?我家軼哥哥吃醋啦?」曉雪拿出一貫的嬉皮笑臉,來應對他的冷面神功。
「別打馬虎眼」任君軼決定將她的花心念頭扼殺在搖籃裡,「你剛剛嘴裡明明說了:人家可是娶了七個的,我才六個這幾天我早就看你不對勁了,一個勁兒的傻樂呵,說,勾搭上誰家小子了??」
原來剛剛自己把心中的OS獨白,一不留神將出聲來啦曉雪挺胸收腹抬下巴,做出軍姿敬禮的耍寶模樣:「報告長官,曉雪絕對沒有要學那韋小寶見一個愛一個,沒品位沒節操沒忠貞沒責任……曉雪有你們幾個已經心滿意足了,大師兄~~~~~我說的都是肺腑之言,你要相信自己看中的妻主,相信自己的眼光。」後面那兩句,又變成拉著任君軼的袖子,撒嬌的小女兒態。
任君軼拿她沒脾氣,只得哭笑不得地道:「好了好了,像什麼樣子,一點大女子的氣概都沒有。」
曉雪依然撒嬌地抱著他的胳膊甩呀甩,嗲嗲地道:「這不是沒別人嗎?在外人面前我什麼時候丟過你們的臉?只有在大師兄你們的面前我才撒撒嬌,別人,我還不稀罕呢」
「咳咳……小姐,皇太女殿下來了」福管家輕輕喉嚨提示自己的存在,然後恭敬地匯報了訪客信息。
曉雪站直了身子,手背在身後,昂首挺胸一本正經地道:「請殿下到客廳,茶點伺候著,我馬上就到。」
福管家忙稟告道:「皇太女殿下讓奴才轉告小姐,她直接去暖房了,請小姐去暖房找她。」
「不就幾株破金胞果樹嗎,瞧她稀罕的,恨不能天天泡在暖房裡不出來了。」曉雪嘟囔著,自從嫁接的金胞果發芽後,這皇太女隔三差五的來邵府報到,有時候一連幾天,天天都來,知道的是關心金胞果的生長動向,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吃邵府的飯菜上癮了,一天不吃就渾身不舒服呢。
這培育金胞果的事,除了邵府和皇太女之外,知道的就只有皇上了。外界見皇太女跟一等公裕親王走得那麼近乎,有御史參奏了,說太女與官員來往頻繁,恐被煽動,意圖不軌……不軌你個頭,你以為我願意?你要能讓皇太女三天不來打擾我們夫妻間的甜蜜生活,我給你三千兩銀子外家一張一品齋的鑽石卡都願意。
皇太女啊皇太女,你也是,人家都上奏折參奏你了,還不知道避嫌,跑我們家這麼勤做什麼?曉雪腹誹著,也不換衣服,直接去了暖房。
現在已經陽春三月,萬物復甦的時節。京城這邊的溫度依然徘徊在七八度邊緣,不利於正在抽枝張葉的金胞果樹的成活,所以曉雪的暖房依然控制這二十度左右的溫度。
陽光透過透明的綃紗,映照在青裡泛金的金胞果葉子上,彷彿樹上結滿了金元寶,金光閃閃,耀眼奪目。皇太女站在那五棵金胞果樹前,呆呆地望著眼前迷人的奇景,陶醉其中。她聽到身後熟悉的腳步聲,彷彿初初從夢幻中醒來一般,喃喃地道:「曉雪,你真是我們華焱的大功臣,歷史會永遠記住你的。」
「名流千古的事我可不稀罕,只要能阻止人類滅亡的災難,比獎勵我什麼都令我高興。」曉雪不是唱高調,而是發自肺腑的心聲。
薛爾容轉身衝她粲然一笑,手重重地拍在曉雪的肩膀上,望著她齜牙咧嘴耍寶的樣子,感慨道:「我這輩子的幸事便是認識了你邵曉雪。不,應該說我們華焱最大的幸事是降生了一位邵曉雪」
曉雪故意裝作一臉害怕的樣子,道:「你可別把我抬這麼高,抬得越高摔得越慘,我可不想粉身碎骨,摔成爛泥。」
薛爾容頗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彷彿許下諾言一般:「你放心,只要有我薛爾容在的一天,你邵曉雪絕對不會有摔下來的可能。」她在這裡是這樣說的,將來也是這樣做的,在她登基以後,對認祖歸宗的曉雪榮寵不斷,祝家甚至成為國內首屈一指的世家、商人和全國首富,這是後話。
曉雪看著從樹幹上嫁接的金胞果,岔開話題道:「太女殿下,這兩株估計得三兩年後才能開花結果,你看,才抽出這麼矮的枝條。這兩株枝條嫁接的,和那個芽接的,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夏天便能開花,至於能不能結出我們想要的金胞果,我可不敢打包票。」
薛爾容有些惋惜地看著那兩棵只抽出一尺來長枝芽的金胞果樹,聽見曉雪這麼說,彷彿安慰曉雪,又似乎給自己信心一般道:「既然傑皇子都說這些葉子跟達倫的金胞果樹葉子一般無二,那就肯定能結出金胞果。即便一年不結,就等兩年,兩年不結,就等第三年。我們有的是時間,去見證奇跡的發生。」
曉雪想起前世那些嫁接成功的果樹,不都結出了優質的果子了嗎?相信嫁接在胞胎果樹上的金胞果,一定能吸收胞胎果樹耐寒的特點,結出比達倫的金胞果還要理想的果子來的。
「哎,對了。我計劃春天來臨就去巡視自己各地產業的,這金胞果的照顧和打理,君姐姐比我在行,我在這裡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了,不如出去外邊走走,一來我想在全國各地搞快餐店的連鎖加盟事宜,二來趁著大好*光遊覽遊覽我們華焱的大好河山。」想到除了從萬馬到京城的路上,她還真沒出去旅遊過呢,不由得一陣興奮。
皇太女有些不太放心這些個金胞果樹,皺著眉道:「你走了,萬一金胞果病了或者出現什麼狀況了,怎麼辦?」
曉雪兩手一攤,苦笑道:「我也沒接觸過金胞果的養殖,別說金胞果了,就連胞胎果幾月發芽,幾月芽花,幾月打莥我都一無所知,所以我留不留下來都沒多大幫助。」
薛爾容一想也是,這曉雪也不是萬能的,便幾不可見地點點頭。
曉雪的心早已不在暖房內了,她心中盤算著旅遊線路,想著該帶哪些東西,想著……等到吃晚飯的時候,她依然陷入自己的思緒中,一副心不再樣的模樣。
任君軼就納悶了,去暖房之前還好好的,除了前幾日聖旨來的時候,高興過度後遺症之外,沒受什麼刺激呀,怎麼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呀,便推了推差點把雞腿吃進鼻子裡的曉雪,問了句:「想什麼呢?這麼入神?」
曉雪一臉按捺不住的興奮,在飯桌上宣佈:「我要去各地產業視察」
小世子一聽,眼睛一亮,舉起雙手道:「好啊,好啊,我也去曉雪,你帶我去。」
「不行」首先反對的是一臉酷酷的冰塊男黎昕,「你不要忘了,天煞閣的那群殺手還在虎視眈眈,就等著你落單圍堵呢。她們這些時候沉寂無聲,不代表放棄了任務,而是沒有機會。要知道天煞閣接了任務,除非僱主主動取消,或者僱主亡故,是不可能放棄任務的。我們府裡有軼哥設置的機關毒物,有染弟的靈獸,有宮裡的暗衛,她們無從下手。你要是出門在外,那不是一隻小羊闖虎口——找死嗎?」
剛提出議程便遭到強烈反對的曉雪癟了癟嘴,一副很委屈的模樣:「不是有你跟大師兄呢嗎?我想好了,以我的功夫來說,對付兩三個殺手沒問題,再加上大師兄的毒,和你的武功,應該是萬無一失的。」感情帶那些人,她都一早想好了的。
「還是不行,天煞閣的殺手哪個不是頂尖高手,萬無一失那是空話,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還是離河邊遠遠的好。」黎昕還是持否定票。
柳覓雲也不想女兒出去冒險,他可承受不了第二次失去女兒的打擊,便溫言相勸道:「阿昕說的對,現在非常時期,出門太危險,你還是老實呆在家裡吧。爹爹不求你多富貴,多有錢,只要我們一家人平安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就心滿意足了。」
曉雪高昂的情緒瞬間低落下來,她難過地戳戳碗裡的米飯,一副沒有食慾的樣子。
不過任君軼的一句話又讓她飛上了雲端:「不能因為怕咬著舌頭,就不吃飯了吧都說天煞閣厲害,我倒想看看是她們手中的刀劍厲害,還是我的無影之毒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