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雪護送蘇繁來到了刺槐胡同,下車的時候,她習慣性很紳士地伸出手來,准備扶他下車。
蘇繁看著伸到自己面前的雪白如玉的纖纖素手,比他們做繡者的手還要細還要嫩。他的俊臉微燙,仿佛天邊的雲霞飛上了他的面頰一般。
伸出去的手半天沒有回應,曉雪抬起頭來,迎入眼簾的是那含羞帶怯,無比動人的俏臉。由於前世的審美觀影響,曉雪向來對這世界那些太過柔美多姿的男性不感冒。可是,這一刻,她的心卻突然停止一般,又跳動得飛快。從來沒有哪個男人能讓她如此驚艷,從來沒有哪個羞怯的表情能讓她如此心動。或許,這就是冥冥中的注定,或許月老早已把紅線牽起,或許緣分是擋也擋不住的。曉雪低下頭,懺悔般地默念著:我不花心,我不是花花女郎,我不是見一個愛一個……可是,心……為什麼還是如不安分的小兔子般,不停地跳動著?
正當曉雪訕訕地想要收回右手,將位置讓給奇怪地看著她的錦兒的時候。手上突然傳來溫熱的感覺,那如剝了殼的雞蛋般的絲滑觸感,讓她的呼吸都為之一滯。她忍不住用拇指輕輕在那手背上撫了撫,男人的手為什麼可以這麼細,這麼嫩,這麼的舒服??
“啪”手上突然一痛,她齜牙咧嘴地收回了放肆的手指,看著橫眉怒目的錦兒,一時有些不知所措。
她仿佛孩子般無辜、委屈的表情,讓錦兒維持不住憤怒的表情“撲哧”一聲笑出來,接著道:“我們公子為了維持手的最佳狀態,每日用特地從覃閭買來的奶牛擠得奶泡兩刻鍾的手,不細滑才怪。一個優秀的繡者,必備的條件就是靈敏度奇高的手不過……”
錦兒的眉毛又豎了起來:“雖說邵小姐已經跟我們公子定下婚約,也要注意些影響才好,竟然公然地吃我們公子豆腐,不是討打才怪”
“錦兒”蘇繁臉上的紅霞已經變成了打翻的番茄醬了,他羞嗔地叫了自己的小廝一聲。
“公子別怕,錦兒給你撐腰”錦兒還後知後覺地攔住公子身前,一副忠心護住的模樣。
曉雪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望向已經在羅兒的攙扶下,下了馬車的蘇繁,轉移話題道:“你那塊繡布髒在哪兒,待會兒畫出來,我們研究研究如何彌補。畢竟坐等上面的批示,再到內務府去拿同等規格的繡布,估計得好幾天。求人不如求己,還是早點另作打算的好。”
蘇繁臉上的紅暈漸漸消散,他點了點頭,道:“我也是這麼想的,所以即便繡布沾染上油污,我還是堅持將鳳凰繡出來了,至於髒污之處,在鳳凰腳下原本該是梧桐枝的地方,若是用梧桐葉繡遮起來的話,似乎有些失真。若是只繡梧桐枝的話,又遮不住那塊污損。我也正尋思著跟曉雪你商量商量,你主意多,幫著想想該如何彌補的好。”
兩人輕聲細語,小聲交談著,不一會兒便來到了書房內。羅兒讓受傷的錦兒去休息,自己幫著主子磨墨,蘇繁在宣紙上勾勒自己的構圖,以及那處髒污。
曉雪在一旁看著,那處髒污在鳳凰腳下,暈染了不小的一塊。她皺著眉頭想了想,道:“這鳳凰腳下只能畫梧桐嗎?不能畫些其他的?”
“鳳棲梧桐,鳳凰當然是在梧桐樹上了……曉雪你覺得還可以畫些什麼?”蘇繁覺得她的點子多,往往想出的主意又新鮮又合理,便很虛心地向她請教。
“我覺得在鳳凰的腳下畫上赭色的山石,周圍都是怒放的牡丹。”曉雪拿起他剛剛放下的筆,在畫紙上幾筆勾勒出她想要的構圖,“牡丹是百花之冠,象征著高貴、雍容、華麗、富貴。而鳳凰又是百鳥之首,代表著富貴吉祥。兩者如果放在一塊兒的話,不是寓意更加深遠嗎?帝君的錦被、屏風上繡丹鳳牡丹,絕對能稱她們的心意。”
說話間,被絢麗多姿的牡丹環繞的丹鳳,並未被牡丹爭去了顏色,反而更加襯托出鳳凰的雍容富貴,卓而不群。曉雪的構圖采用了現世的透視法,畫面更立體更具藝術氣息。蘇繁看了,愛不釋手。羅兒從遠營殿回來一直蹙起的眉頭,終於舒展開了。
解決了繡布油污問題的曉雪,從刺槐胡同回到邵府後,一直有些心不在焉。用過晚餐後,今日侍寢的是妖孽熙染,他早早地便到淨房洗了個香香的花瓣澡,妖嬈無邊地支著上半身,躺在床上,艷麗的紅衫褪至肩頭,露出結實的胸膛和性感的鎖骨……
他不住地用充滿魔力的鳳眸,向那個魂不守捨的曉雪拋著媚眼,明顯的性/暗示,卻得不到回應。他不耐煩地從床上坐起來,光著腳向曉雪走去,惹眼的紅袍在身後拖了長長的一片。
他不住地逗弄著趴在桌上,魂不知道跑哪去的曉雪,手、嘴、舌頭……極盡所能地**著,可是曉雪依然像個木頭人一般,任其擺布,沒有一絲一毫的反應。
妖孽憤怒了,被無視的羞憤。
他一把將曉雪抱至桌上,野蠻地撕開曉雪身上的衣服,粗魯無比地進入了她身下的柔軟地帶。
曉雪驚呼一聲沒有前戲的**,讓她感到下身一陣不適。她瞪著眼睛看著那妖孽,咬著牙道:“嘶——你干什麼?”
妖孽媚眼如絲,電力十足,那性感沙啞的聲音輕輕柔柔地回答道:“你說我在干——什麼??”說話間的動作並沒有停,反而更加劇烈地進進出出。
在桌上的新鮮感受,那緊窒包裹著他的觸感,讓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興奮,臀部更加賣力地擺動著,口中喘息如牛。
曉雪也是頭一次在桌子上跟自己的夫侍打野戰,感到無比的刺激。她拋卻了頭腦中的疑慮,度過了初期的不適,她將腿纏在他纖濃合度的腰上,感受著那灼熱的堅/挺在體內抽/送撞擊,情不自禁地沉浸在那美好的觸感當中……
當體內一陣灼熱噴湧而出,一切歸於平靜,曉雪的鬢角微微潤濕,口中地喘氣尚未停下,便輕輕拍了拍妖孽壯實又帶著些汗意的胸膛,嗔怪著:“你突然發什麼瘋?”
她的腳依然纏在他的腰間,兩人的隱秘之處仍然緊緊地貼在一起,那已經疲軟的蟲子,還停留在她細軟濕滑的體內。妖孽滿足地動了動腰肢,斜睨了她一眼,道:“誰讓你只顧想自己的事,不理睬我的?到底是什麼事,讓你如此專心,居然置我的**於不顧?”
曉雪這才想起剛剛的擔心來。她將今天在復賽場地東方家做的那些過分的事說給熙染聽,她知道自己的夫侍們沒有一個省油的燈,各有各的長處。眼前這個妖孽般的男子,對於那些個陰謀詭計最在行,就向他討個應對計策:“我怕那東方英不放心,今天晚上再有什麼其他的動靜,不知道有沒有什麼方法可以知道她還有什麼後招?”
“哼你是為了幫助那個男人,有方法也不告訴你”熙染見她跟自己在一起,還滿腦子想著如何幫那個沉靜若水的男子,耍起了脾氣。他把腰一挺,那漸漸蘇醒的蟲子,重重地搗進了更深處。
曉雪呻吟出聲,可是卻不放棄剛剛的話題:“好染染,親親染染,給我想個法子吧,好不?”說著,使起了美人計,那瑩白若蓮藕的粉臂,纏上了他的頸子,牙齒輕輕地啃噬著他性感的鎖骨。
很快妖孽般的男子臣服在她的美人計下:“嗯……就讓小葫蘆去探聽下消息吧……唔……”他架起她的腿,用力在她體內沖刺著,從桌上奮戰到床上,不服輸的兩人纏斗了一個回合又一個回合……
接到命令的小葫蘆,在屋脊上飛快地躥跳著,仿佛一顆白色的流星。它憑著曉雪從東方英身上偷偷取下的玉佩上的氣味,很快地找到了摟著臉上捂著紗布的田景乾,正在跟范紅秋喝慶功酒的東方英,悄悄地隱匿在房梁上,做個安靜地竊聽者。
“乾乾這次做得不錯,事成之後,絕對少不了你的好處”東方英用她又大又厚的油嘴,用力地在田景乾沒有受傷的一半臉上親了一口。
范紅秋綠豆眼轉了轉,進讒言道:“那蘇家小兒繡工非凡,只怕那一點點的污損妨礙不了他。”
田景乾捏著嗓子,嬌嗔地道:“范總管怎麼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奴家可是故意沾了菜裡的油湯狠狠地印上去的,怎麼叫一點點污損,那雪白的繡布上,有巴掌大的油污呢,他若想用梧桐樹枝掩蓋住,恐怕不太可能。”
“是是,田公子此計甚妙,勞苦功高,來,我敬你一杯”范紅秋幫他倒上了酒,一飲而盡,又接著道,“不過,家主,為了穩妥起見,咱們還是雙管齊下,徹底絕了他的後路。”然後如此這般地說了她的計策。
東方英聽了連連點頭,大笑道:“好就這麼辦,我這就去聯系那個看守繡品的人”
是夜,夜深人靜,月亮也偷偷地躲進雲中小憩。一個黑色的人影出現在遠營殿的庫房前,他左看看右看看,悄悄打開了庫房的門,摸進了裝有復賽半成繡品的庫房內。
他擦亮了火折子,在繡品間小心翼翼地翻動著,突然,他的眼睛在一卷繡品前停住了,被火光照得分外猙獰的臉上,現出一抹笑意:找到了,哼哼只要毀了它,一千兩銀子就到手了全賽場都知道他的繡布沾了油污,那就讓油污再大一些吧嘿嘿嘿……
他拿出裝有菜油的瓶子,正准備往繡品上倒的時候。驀地,他的身後響起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響聲,那聲音好像是垂死人的呻吟,又好似跑了百米人的喘息。
他的手哆嗦了,僵直地轉過身來,除了他手上的火折子,到處一片黑暗,那怪聲響也消失了。他輕輕吁了一口氣,咽了口唾沫,正准備轉身去完成任務的時候。
突然一聲尖利的響聲,黑暗中出現了一抹白色的影子。那影子懸在空中,腳步沾地,卻飛快地向他“飄”來。在離他一丈遠的時候,又突然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