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更新了兩章哦,第一百二十二章銘巖逢故人的內容在哪兒呢?嘿嘿,修改進一百二十一章裡了。原一百二十一章的內容則在重複上傳的七十五章裡,明天編編會給修改章節名稱的,這樣的話,重複上傳的章節就給覆蓋了哦。給大家帶來不便,姽嫿表示深深的歉意。
三兩馬車六匹馬,在清冷的早春山路上緩緩前行。山中的氣溫本就比山下涼了很多,再加上道路兩旁古木參天,不見陽光,更是如時光倒流,回到冬日。一陣山風吹來,曉雪縮了縮脖子,將斗篷上的帽子戴到頭頂,又把圍脖向上拉至鼻尖。
谷化風跟在曉雪身邊那麼多年,對她的動作習慣比瞭解自己還清楚。他知道曉雪夏天怕熱,冬季畏寒。在家時,剛進十月就在房裡升起火盆,隆冬之時沒有重要事情絕不出門,成天窩在炕上。即便是迫不得已出了門,也包得跟粽子似的,裡三層外三層,常常受到小世子的嘲笑。他見曉雪縮著脖子,皺著眉頭,便溫和地笑道:「曉雪若覺得冷,便到馬車內陪小世子吧,他一個人在馬車內,肯定無聊透了」
薛晨正百無聊賴地翻著一本遊記,聞聲便伸出腦袋,笑嘻嘻地贊同道:「是呀,我快無聊死了,這才走了半日,想想還有半個月這樣的日子,悶都悶死了。曉雪、風哥哥,你們都上來陪我吧,我們玩三人斗地主。」
曉雪也沒推辭,看了看天色,道:「咱們中午就啃點乾糧對付著吧,晚上紮營的時候再好好吃一頓,也節省點時間。照我們這樣悠閒自在的速度,不知道猴年馬月能走出這巴彥克拉山。」
向前看看,除了山林,還是山林。這作為華焱第一山的巴彥克拉可不是浪得虛名的,主峰高聳入雲,彷彿和天相接,上面終年積雪不化。單這條官道,就花了八年時間,徵用十數萬人,可以說是用鮮血和汗水凝成的。官道繞過了巴彥克拉山的珠峰,多修在密林中,環山而行,雖拉長了路程,卻可以在山中跑馬行車。
曉雪扶著谷化風上了小世子的馬車,隨車伺候的小鎖知趣地退了下來。別看馬車外觀上不起眼(低調點免得遭賊惦記),裡面坐上三五個人也覺不出擁擠。薛晨見兩人進來,忙將自己靠著的軟榻放平,小桌子放下來,四壁的座位也支起來,坐直了身子笑嘻嘻地看著她們。
曉雪見他可愛的樣子,忍不住用食指刮了下他的鼻尖。薛晨皺了皺鼻子,道:「好涼,曉雪的手跟鬼爪子似的,快在小炭爐上烤烤。」說著,去拎用鐵皮固定在馬車上的小炭爐。
「我來,我來,別燙著你的手。」曉雪擔心這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小世子燙傷自己,給大家添亂,忙搶在他前邊把炭爐拎過來,按了一下小桌子旁的一個小機關,桌子中間出現個炭爐大小的圓洞,將爐子卡進去剛剛好。
曉雪放好炭爐手,用小鐵杵將火捅旺點,手放上去烤了烤。谷化風從馬車的暗格內拿出肉乾果脯,和林豆蔻給準備的饅頭,雖然已經涼了,軟軟的將就著能用。他掰了一半遞給曉雪,另一半給了小世子。薛晨皺著眉頭接過來,放在手中擺弄著不肯往嘴裡放。谷化風搖頭笑笑,這小傢伙挑嘴的毛病又犯了呢。
曉雪看著冷冰冰的饅頭,別說挑嘴的小晨晨了,就是自己也不想往嘴裡放。她想了想,拿出一根烤肉用的鐵條,將饅頭串在上邊,放在小炭爐上烤起來,刷上羊油,撒上孜然調料,金黃焦脆的烤饅頭片就誕生了。再配上較勁十足的燻肉干,別有一番滋味。
薛晨嘎崩嘎崩地吃了兩片饅頭,又吃了兩隻鹵雞爪,滿足地打了個飽嗝。在他享用美食的時候,曉雪又熱了竹筒帶來的豆漿,連帶著外邊騎馬的丫頭侍衛們,也喝上了熱騰騰的豆漿。唉這曉雪,哪裡是趕路的,感情是在野炊呢還真是隨時隨地創造條件享受生活呀
三個人簡單用完午飯(這還簡單?),就開始斗地主打發時間,等到天色剛開始暗下來的時候,賀謹在林中選了塊相對空曠平坦的地兒,開始安營紮寨。小廝僕公們在魏乳爹的指揮下,去林子裡撿起了木柴。
曉雪利落地跳下馬車,又將小晨晨扶下來,讓谷化風陪同他去林間走一走,順便解決些生理問題。自己帶著丫頭胭脂和(),去林間獵些野物,採些蘑菇野菜,作為晚餐的材料。
走了一天,可以說已經進入深山,一路上打獵挖野菜的人越來越稀少,直至一個也遇不到了。巴彥克拉山特有的豐富物產卻沒有隨之而減少或消失,不一會功夫,曉雪她們就採了不少蘑菇木耳,還有一些新鮮的野菜。
又獵了幾隻野兔山雞等小獸後,曉雪讓倆丫頭先將收穫帶回營地,自己往更深處,打算找些鳥蛋什麼的,用野雞湯做蛋花蘑菇湯,給小晨晨補補,免得到京城瘦的跟人乾似的,世女姐姐找她霉頭。
曉雪在野雞經常做窩的灌木叢中,眼睛瞪得跟探照燈似的,仔細的搜索,有時也將視線放到樹冠上,不知是季節原因,還是她點子背,找了小半個時辰,還撿到稀稀拉拉幾個不大不小的鳥蛋。
夕陽徹底沒入西山,林中的光線已經很暗了,曉雪仗著自己精純的內力,往林子深處進發,突然她仰起的頭定格了,臉上的露出一抹欣喜的笑意。順著她的視線望去,一株挺拔的山柏的枝椏上,掛著一坨圓滾滾的東東。
「野蜂蜜呀採下來抹麵包上吃,一定很美味」曉雪拿出從小練就的爬樹掏鳥蛋的功力,蹭蹭蹭,就上了樹,又如猴子蕩鞦韆似的,兩條胳膊在手臂粗的枝幹上,交替前行。可憐的野蜂們還未曾從冬眠中醒來,它們儲藏的勞動果實就被曉雪這個「綠林大盜」給竊取了。
曉雪從懷中取出原本盛放解毒散的瓷瓶,倒出裡面的藥丸,將蜂蜜小心地灌進去,然後寶貝地收入懷中,而那幾顆價值千金的解毒良藥,卻被她胡亂塞進荷包了。她那白衣勝雪卓卓不凡的大師兄要是看見的話,不氣得吐血才怪。
又敲了頭落單的麂子,抗在肩上準備回營的曉雪突然站定,耳朵動了動,收起臉上的笑意,一臉的警醒。
遠處傳來微弱的求救聲,風中夾雜著淡淡的血腥和幾不可聞的兵器撞擊聲。仔細辨了辨方向,曉雪微微鬆了口氣,不是從她們安營紮寨處傳來的。不過好奇心的驅使,讓曉雪忍不住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奔去。
「梨兒快走,娘擋她一擋」淒厲的聲音彷彿就在耳邊,曉雪不自覺地放慢了步子。湊熱鬧可以,別惹一身騷,曉雪決定躲在遠處悄悄看著就好,咱可不是救世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那你還往前湊)。
可是老天偏偏不讓她如願,突然一個滿身鮮血,臉上也被血跡沾染看不清面貌的女子撲倒在曉雪藏身的草叢,她看見了曉雪,眼睛一亮,一把抓住了曉雪的膝蓋,不容她退後。
曉雪齜牙咧嘴地看著自己膝蓋上那兩隻暗紅的手印,那個心疼呀:我的新褲子呀才穿頭一次,就這麼毀了,真可惜(喂喂現在不是心疼褲子的時候吧,趕快救人呀)
那滿身鮮血的女子顯然是到了強弩之末,在曉雪餵了她一粒大師兄給的治療內傷的靈藥,並將內力催入她體內,卻只能讓她獲得一時的清醒。她似乎也知道自己不行了,顫抖著手,從懷中掏出一個沾血的油紙包,交到曉雪的手中。這一簡單的動作,她卻彷彿用盡了所有精氣似的,緩慢而沉重。
「這……請你……交給,相淮公孫師伯……家,就說……東陽李鴻雁全家……滅門,為……我們,報……報仇……」話沒說完,她眼中的神采消失了,本來抓住曉雪褲腿的手,也重重地垂下來。
「喂喂……你醒醒喂……」曉雪搖搖她,不見回應,探手至她的頸脈,已經回天乏術了。曉雪白著臉,死人她見過,這樣血呼啦、眼睛睜得大大的,面目猙獰的死人,還真沒見過。
哎呀早知道就不來看這個熱鬧了,真是好奇心殺死貓呀這倒好,遇到個麻煩曉雪看看手中那女子塞給她的油紙包,嘴角抽抽著,說不定還是個**煩呢
「啊……」一聲慘叫,提醒曉雪還是三十六計走為上,留在這被看做女子一夥的給卡嚓了就慘了。曉雪又看了眼手中油紙包上的血跡,齜了齜牙,七手八腳地將油紙包中的東東取出,放進自己的荷包裡。那個油紙包,她左看看,右看看,從袖子中隨手拿了樣東西包了進去,又塞回女子的懷中。
「老大,全都解決了,不過這老傢伙的女兒逃走了。」一個尖細刺耳的聲音道。
「先別管她,她傷那麼重,跑不了多遠的,搜搜這老傢伙,看看藏寶圖在不在?」一個聲音洪亮的女子聲音響起。
藏寶圖?難道這世上還真有什麼藏寶圖不成,曉雪眼睛一亮,興趣十足。
「老大,沒有」「老大,其他人身上也沒有」
「沒有?那一定是在她女兒身上,大家給我搜」那老大一聲令下,接著是紛亂的腳步聲。
哎呀此時不走,更待何時。曉雪貓著腰,躡手躡腳地準備離開這是非之地。匆忙之間,被死去女子的胳膊,差點絆了個狗吃屎,趔趄間踩到地上的枯枝,「咯崩」一聲,在靜寂的山林裡顯得如此的清晰。
「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