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這個勢頭發展下去,人類還真有滅絕的那一天呢」曉雪盯著手心那枚生動逼真,超級可愛的胞胎果,皺著眉頭自言自語,「得想個法子避免這件事的發生……」
郝大人聽見她的話,急切地問道:「莫非——小老闆有什麼法子嗎?」郝大人知道曉雪奇思妙想層出不窮,有很多與眾不同卻行之有效的點子,或許她真的有方法阻止這一必然的毀滅性的災難。
祝雪迎的眉心能夾死個蒼蠅:「金胞果樹有種子嗎?能在別處生根發芽嗎?」
「胞胎果和金胞果在春季,會從根部發出新芽,新芽到一定的時候,會從母樹根部脫落,自行扎出新根。將這些新芽移植到別處,一年就可以長成大樹,第二年就可以結出胞胎果了。可是達倫僅存的那棵金胞果,自從那年冬天過後,就從未發過新芽,因此,到如今,它仍是整個大陸獨一無二的。」如果能發芽移植,還就沒有現在的苦惱了呢。
那完了,不知道嫁接技術運用到金胞果樹上,能不能有效果。曉雪沒有確切的把握,也不敢將這件事說出來。再說了,金胞果樹在達倫可是國寶呢,人家也不捨得鋸下枝幹供她試驗去,說了也是白搭。想到這裡,祝雪迎不由自主地搖了搖頭。
郝大人很是失望,不過她想了想,曉雪再有才華,本事再大,也就是一凡人,怎麼可能無所不能呢?郝大人也為剛剛對她抱有希望的心情,感到一陣好笑。
「曉雪,讓我看看吧」谷化風早就洗好手,站在一旁,巴巴地看著祝雪迎手中捧著的小「寶兒」。
曉雪輕手輕腳地將胞胎果,放入風哥哥的手心裡。谷化風像捧著什麼絕世珍寶一樣,眼睛濕漉漉的,他彷彿從這枚胞胎果身上,看到將來自己孩兒的可愛模樣:「曉雪,你知道嗎,那些普通的胞胎果只是青青綠綠的,一點光澤都沒有,不像它渾身都被柔光包圍著,真是太漂亮了」
谷化風用溫柔的目光,愛憐地看著它,突然感覺那「寶兒」的嘴角向上彎了一下,他驚喜地叫道:「曉雪,曉雪,它好像對我笑了呢難道它聽到我的讚美了?」
祝雪迎探過頭看去,還是閉眼嘟嘴的樣子,沒什麼變化呀,便笑著道:「風哥哥,你看花眼了吧,它就是一枚果子,怎麼可能有表情,有情緒呢?」
谷化風用力眨了一下眼睛,再看去,果然,那枚胞胎果彷彿玉雕掛件般,一動不動地躺在他的手心。谷化風撅了撅嘴巴,心情有些失落。
「我和風哥哥一眼就相中它了,看來它跟我們也是有緣的,不如就把它買回家吧。」曉雪的一句話又讓谷化風笑開了顏。說實在的,要真讓他放下這枚胞胎果,他還真是捨不得呢。
「郝大人,這枚胞胎果什麼價格呀?」曉雪也覺得自己的孩子,是世界上最珍貴的寶貝,所以應該選最好的胞胎果。
郝大人看了眼那枚「寶兒」,沉吟了片刻,道:「這樓上的胞胎果最低的也值五千兩,這枚屬於最高等級,八千兩吧」
旁邊的夥計聽了,沉不住氣了:「郝大人,這枚絕對算得上極品中的極品,小的在這當差十幾年了,都沒見過第二枚能與之媲美的。八千兩,未免太……」
「我說八千兩,就八千兩,休要多嘴去,整理剛送來的『寶兒』去」知府大人喝止了夥計下面的話,沖曉雪歉然一笑。
「邵記快餐」和「一品齋」可以說是日進斗金,曉雪也不差那幾個錢。不過,既然知府大人賣她這麼個人情,肯定不會無端無由。曉雪便很上道地對知府大人一禮道:「謝知府大人若知府大人有用得著曉雪的地方,請儘管開口!」
「好小老闆快言快語,很對郝某的脾氣郝某的確有一事請小老闆幫忙」知府大人一點也不客氣,開門見山。
曉雪在心裡翻了個白眼:我就知道,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看吧面兒上她卻笑意盈盈地道:「郝大人客氣,有什麼事,您儘管吩咐,曉雪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曉雪前世TVB看多了,不由自主地冒出TVB體言辭了。
「小老闆言重了,」郝大人第一次聽這兩個詞,不禁為曉雪的真誠所感動,「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我家老祖宗明年正月初五八十大壽,她老人家沒有別的嗜好,只是特別愛吃甜點。她老人家年紀大了,牙口不好,郝某想請小老闆幫忙做些鬆軟易嚼的甜點,讓老人家高興高興。」
祝雪迎聽了,嘴角一挑,道:「郝大人放心,曉雪一定盡心盡力,讓老祖宗吃的高興,吃著開心。」
郝大人似乎看到老祖宗,裂開沒牙的嘴巴,樂得眼睛瞇成一條縫的高興模樣。郝大人從小是由老祖宗在身邊帶大的,對她的感情自然不在話下。
郝老祖宗大壽的時候,曉雪呈上了各式各樣、造型奇特的蛋糕,有松鶴長青的壽糕,有上面壽桃造型的蛋糕,有水果造型的歐式蛋糕,還有一些小巧別緻的果醬蛋糕。老祖宗看著這個也想吃,看著那個也想嘗嘗,郝大人一邊待客,一邊還得盯著老祖宗別吃多了,積了食。這些花樣繁多,漂亮又美味的蛋糕,數量充足,老祖宗大方地拿出來待客,受到內院男客們的一致好評和喜歡。今年的壽誕,老祖宗不但吃得高興,也因那些讚歎和羨慕的眼光,在賓客面前長了臉,對這個一手操辦壽宴的孫女誇了又誇,讚了又贊,見誰都說她孝順……
祝雪迎看看天色,日薄西山,再耽誤下去,金銀首飾店就要打烊了。便起身付賬告辭,知府大人見谷化風手中捧著那枚胞胎果,喜不自勝地打量著,便又附贈了一隻小巧的胞胎樹雕的木盒。
曉雪拉著小心捧著盒子的風哥哥,出了胞胎果店,去尋找老字號的金店。一路上谷化風,一會打開盒子看上兩眼,似乎總看不夠似的,臉上還帶著傻乎乎的笑,平時的獨立幹練的樣子,早就不知道跑哪兒去了。曉雪見他這麼珍愛這枚胞胎果,便用酸溜溜地口吻說道:「風哥哥,別看了,再看也還是果子,看不出個娃娃來!唉現在就稀罕成這樣,將來,還不把我拋之腦後,不聞不問哪」
谷化風聽了,臉刷地紅到耳朵後邊,呸了一聲:「說什麼呢,瘋言瘋語的。將來……將來你好意思和寶寶爭寵呀」說著將裝著他未來寶寶的盒子,輕手輕腳地放進懷中貼近胸口的位置,小心地保護著,生怕有什麼人碰著驚著他的寶貝。
曉雪見狀扁扁嘴,道:「慈父多敗女,寶寶出生後由我來帶吧,免得被你慣壞了」小子,要跟我爭寵,打爛你的屁屁
「去,去……八字還沒一撇呢,說什麼胡話的。」谷化風瞪了她一眼,不理她,逕自朝前走去,不過耳朵後的粉紅出賣了他,風哥哥害羞的樣子還真可愛。曉雪心中竊笑著,跟了上去。
不愧被稱為「貴族一條街」,這條街上光金店就好幾家,有錢人聚居的地方,奢侈品就有市場。
連進了幾家金店,本來情緒激昂的曉雪不免有些洩氣。那些個金匠看了曉雪的設計圖,聽了曉雪的介紹後,都面露難色,連連搖頭,居然沒有一家能做出曉雪想要的,這種在二十一世紀再普通不過的戒指。
在最後一家「名流」首飾的駐店巧匠,看到她的設計圖,又露出為難的神色時,曉雪幾乎要絕望了。那巧匠對她說的話,讓曉雪又重新燃起了希望:「您要的這種飾品,要求的工藝太高了,我的技術是達不到這樣的要求,不過……」
聽了前半段眼睛變得暗淡的曉雪,一聽她的「不過」便精神一振,連連追問:「不過?不過什麼?你快點說呀」
「我有個師兄,手藝比我好上千百倍,不過他性子甚是古怪,自從那次飾品製作大賽屈居第二後,就再也沒摸過砂輪雕刀,也沒做過一件首飾。他好勝心比較強,由不得別人比他強。」那金匠不禁為師兄感到惋惜。
小世子的成年禮還十來天就到了,時間卡不好的話,一切的計劃都無法實施了。現在,曉雪只能死馬當做活馬醫。她向那金匠問明了師兄的住處,便和風哥哥一起去登門拜訪了。
當倆人七拐八拐地在平民區一個偏僻的巷子裡,找到那個所謂的師兄的時候,夜色已經拉開帷幕。曉雪站在斑駁開裂的木門前,望著殘破的泥瓦牆上搖曳的枯草,感覺一股淒然的涼風捲著一片落葉,飄飄悠悠地落下。一個數一數二的巧匠,居然生活在如此破敗的環境中,十幾年沒有動手再做一件珍品,簡直就是暴殄天物呀
谷化風見曉雪站在門前出身,就上前敲了敲門。一陣踢踢踏踏的腳步聲,伴隨著一聲開心地呼聲:「娘親回來了——」接著,門吱呀一聲開了,探出一顆滿臉笑容的腦袋。出現在門前的是一個八九歲的小男孩,瘦瘦的,頭髮因營養不良,呈枯黃色,身上的衣服的肩肘處都打著補丁,不過洗得挺乾淨。
那小男孩看清門前人時,臉上的笑容凝固了。他睜大好奇的眼睛,不怕生地望著門前的俊男美女,脆生生地問了句:「大哥哥、大姐姐,你們找誰?」
「小武子,是娘回來了嗎?還不快叫娘進來,她勞累了一天,一定累壞了……」一個年輕女子的聲音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