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雪迎被大師兄優雅的吃相迷住了,怎麼會有如此好看的男人,咳咳,確切的說是男孩,誰家的孩子,擺在屋裡看著都賞心悅目(你當是花瓶呢!)
谷化風看著曉雪滿眼星星地望著任君軼犯花癡,桌上的湯圓都冷了。心中不由得湧上一股陌生的味道,酸酸的。他把曉雪面前冷掉的湯圓端過來,把自己新盛的熱騰騰的那碗,送到她面前,輕輕說了句:「快吃吧,冷了再吃會鬧肚子的。」
祝雪迎才把幾乎在任君軼身上生根的目光調轉回來,看到風哥哥臉上難掩的落寞,馬上意識到,在這世界上即使是個七八歲的小女孩,盯著大男生看,也是會被誤認為是——看上人家了。唉!風哥哥你別誤會呀,咱只不過是像欣賞青春偶像一樣,單純地欣賞,或者帶著一絲絲的偶像崇拜,並沒有把他納入後院的齷齪心理。這乾醋,你吃得太冤枉。
再打眼看桌旁的爹娘,也用饒有興趣的目光盯著自己看,在她們的眼睛裡,曉雪的驚艷目光,代表了春心蕩眼。切,這祝雪迎本尊才多大點,七歲單兩個月,小屁孩一個,哪裡懂得男女之情,早戀也沒這麼個早法。祝雪迎一個凶狠的目光瞪回去:不許瞎摻和,風哥哥看著呢!
任君軼在邵家人詭異的眼神大戰中,若無其事地品嚐著,他十四年來吃過的最好的湯圓,舉手投足都透出一種優雅和淡定。
祝雪迎呼呼地吹著調羹裡的湯圓,輕輕用小貝齒咬下去,淡褐色的花生餡汁流出來,齒頰生香哪。她吃著美味的湯圓,眼角依然偷瞄著美男,腦子裡突然出現一個曖昧的詞語——秀色可餐。
「大師兄,你這大過年的準備上哪去呀?」邵家的餐桌上可沒有食不言寢不語的規定。
任君軼不緊不慢地嚥下口中的湯圓,粉紅色的小舌頭舔了舔沾上糯米粉的紅唇,就連同為男人的狄爹爹,心也為之怦然一動,暗歎一聲:傾城藍顏!
任君軼俊朗的眉,微微皺起,答道:「還不是咱們那有事弟子服其勞的師父,年前師傅捎信說幫我接了個病人,在天陽城……」
「這事我也知道,是八大商號官家的老夫人。」祝雪迎啊嗚一口吃掉半個湯圓,鼓著腮幫子含含糊糊地道。
任君軼看別人做出來粗魯不堪,而祝雪迎卻顯得率性可愛的樣子,微笑道:「是的,京城離天陽一個多月的路程,官老夫人的病情又稍微有點棘手,等她的病情穩定下來時,我連回家過年都錯過了。官老夫人的病現下只要再服用半天的湯藥鞏固,就可痊癒。所以過了初五,我就辭別官家回京,想到師父在此地,才轉道來拜訪,誰知師父竟然不在。」
祝雪迎吃得滿嘴流油,砸吧著嘴巴,道:「老怪物年前留下一封信就失蹤了,也沒說明去處,不知什麼時候能回來。大師兄,這上元節就要到了,你又趕不及回家了,乾脆就留下來和我們一起過節吧。」
邵紫茹也點頭附和道:「是呀,上元節是團圓的日子,你如果明日起程上路的話,就要一個人在山裡孤單冷清的過節了。你是曉雪的大師兄,我們也都是你的親人,留下來一起過節吧。」
任君軼起身一禮,敬道:「多謝邵姨,君軼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大師兄就住我那屋吧,我仍去跟風哥哥擠一屋。」祝雪迎讓用好飯的韓秋去收拾房屋,把任君軼的行李送進去,小涵也跟上去整理房間。
飯後,任君軼走進祝雪迎的屋子,環望四周,皎潔的月光從竹窗灑下來,靠窗的桌子上也灑滿了銀色。桌上擺放著一枚端硯,造型笨拙中帶著可愛的小豬筆筒裡插著幾支毛筆。窗邊的瓷盆中栽著一株開的正艷的珍珠梅。挑起瓔珞穿成的的珠簾,那一邊是寢室,檀香木的架子床上掛著淡紫色的紗帳,鋪得整齊的印花被褥上,趴著一對憨態可掬的粉紅豬……靠枕?
小涵打來熱水端進來:「公子,這小老闆的房間不但乾淨,雅致中又充滿童趣。你看這靠枕,奴才還從來不知道髒臭的豬,居然也可以這麼憨憨地透著可愛。」
任君軼露出一貫的清雅笑容,拿起軟軟的粉紅豬,眼裡閃過一絲耐人尋味的光彩。他放下枕頭,由小涵伺候著洗漱完畢,走到書桌前,不經意看到豬豬造型的筆筒上,那兩行耐人深省的刻字:世事洞明皆學問,人情練達即文章。他心上的某根弦似乎顫動了下,任君軼彷彿自言自語,又好像在詢問他的貼身小廝:「曉雪——到底是個怎樣的人?」
小涵以為他家公子在跟自己說話,歪著腦袋想了會,道:「小老闆應該是個天才,每個人的才華可以表現在不同的方面,有的人在詩書文采上展露才華,有的人在運籌帷幄決勝沙場上展露才華,有的人可以縱橫商業翻雲覆雨……我覺得小老闆在飲食上,是一大奇才。公子,你不知道,我在吃第一口湯圓的時候,差點都哭了。奴才從來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食物,那是用言語表達不出來的味道。奴才甚至覺得能吃到這樣的食物,死而無憾了呢。」
任君軼目光閃爍著莫名的神采,他讚賞地看了一眼自己的童兒,笑道:「小涵,你說得很好,不愧是跟了我六年的貼身小廝,你說出了你家公子的心聲。」
小涵有點小得意,笑著看清冷的公子臉上,流露出的那抹耀眼的光彩:一向不把任何人看在眼裡的公子,今天不一樣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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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十四一大早,任君軼就被院中的嘈雜吵醒了,小涵伺候著洗漱過後,依舊一身月白袍子的任君軼走出了房間,馬上被院中熱火朝天的包湯圓活動所吸引。
長長的桌子兩邊都坐著包湯圓的邵記員工,桌上是揉好的糯米麵團和餡料。她(他)們每個人的身旁,都放著兩尺見方的淺淺的竹籮,裡面干的糯米粉裡,一個個東珠般的湯圓,閃著瑩白的光。
祝雪迎也坐在其中,她的小手飛快地揪一小團濕面,擠壓成圓片形狀。薄竹片狀的工具挑一團餡放在糯米片上,再單手邊轉邊收口,一顆光滑發亮湯圓就在她手上誕生了。她動作是那樣的嫻熟和流暢,彷彿這不是一項勞作,而是一副流動的畫卷。
她似乎感覺到任君軼的注視,抬眼看過來,笑容如冬日的艷陽:「大師兄,起來了啊?韓夏,去伺候任公子用早餐。今天早點是新出的芝麻醬千層餅和熱粥哦,很香的。」後一句,是對任君軼說的。
任君軼文雅地吃著香酥金黃的芝麻醬千層餅,喝了口麵糊熬成的濃稠香醇的熱粥,心中產生如果能天天吃著如此美食,看著無憂笑臉,那將是多麼大的福分。一直清雅無求的任大公子,心中對那個塞了塊花生糖在女孩嘴裡,眼中全是女孩的少年,深深地羨慕著:據說,他是她從小定下的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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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帶著小狗去散步,我家博美入夏即被剃光身上的毛,只留腦袋、四肢和尾巴沒剃,一個帶著一歲多學走路寶寶的年輕媽媽,指著我家狗狗,對著她那不會說話的寶寶說了一句令我很囧的話:「你看,這隻狗狗『赤身裸體』……」+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