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途無蹤 第二卷 第八十章
    任翎眼睛一亮,期待地看著任如雪,希望她能夠多提些與她爹相關的往事。然而任如雪卻停了口,轉而說道,「清兒如此不顧姐妹之情陷害我翎兒,」任如雪眼神閃過蕭殺之意,「娘親自會讓她好看!翎兒,你要記住,要修得大道就要學會心冷似鐵,對任何外事外物都不可掛於心懷,否則就會成為你修道路上的阻礙!」

    低低地唔了一聲,任翎依著娘親道,「娘親,昨日種種譬如昨日死,翎兒早已當作自己重生一回。日後行事亦會曉得分寸,娘親放心。」

    「那就好,」欣慰地頷首,任如雪笑道,「翎兒十七芳齡便已成功築基,這在修真界來說也是極罕見的!除了資質和勤奮之外,機緣必不可少。翎兒所遇機緣極佳,天生又對危機有預先感知,想來日後結成金丹也是指日可待。娘親心裡真是太高興了,」說著說著,眼睛便暈濕了,任如雪擦擦眼角的淚,「翎兒,娘親很贊成你去玄道宗繼續深修。那玄道宗如今聲勢極旺,弟子遍佈整個點蒼大陸,能夠投入內門的話,甚至進階元嬰都是有可能的。」

    任翎點點頭,玄道宗是三宗三門之首,從小她就聽聞過許多相關傳聞。如果不是離煙州太遠,她們也不會拜入氤靈門下。

    「這個,」任如雪拿出一條劍穗放到任翎手裡,鄭重地說道,「這條劍穗你收藏好,如若入了玄道宗,不妨尋找叫做方羽的修士。帶著這劍穗去找他,若遇上什麼困難,娘親想他也許會願意幫翎兒的。」

    任翎接過劍穗,眼神複雜地垂頭看了會兒,張了張嘴最後還是將話吞回肚子裡,轉而說道,「翎兒記住了。」

    母女倆又絮叨了半日,為了防止任翎的到來讓人發現,任翎把許多有助修煉和延壽的丹藥,各類攻防法器和輔助法器留給娘親後,便悄悄地離開任府,準備北上。

    「主人,」小寶在踏雲帕上滾來滾去,一邊放聲問道,「那玄道宗到底是怎麼個厲害法,給小寶說說嘛!」

    踏雲帕是氤靈老祖洞室內的一件飛行靈器,由於任翎已築基,所以包括一葉在心在內的許多法器都留給了娘親,如今飛行便使用踏雲帕。踏雲帕不愧是上品靈器,不僅日行數千里,而且能夠隔絕神識。最重要的是,它還能隱藏蹤跡,不被發現。

    任翎悠哉地盤坐在踏雲帕的一角,笑看小寶跟個球兒似的四處亂滾,「玄道宗是點蒼大陸最大的修真門派,門下弟子有數十萬之多。它主張修真向道,只要有靈根者皆可拜入其門下。」

    「這麼不挑剔?」小寶頓住滾了一半的身子,挑眉皺鼻地怪叫道,「玄道宗那麼有名該不會就是因為人多吧?如果修為不濟,人多有個屁用。」

    任翎對小寶那半粗俗的話搖搖頭,答道,「當然不是,雖說玄道宗來者不拒,但也只是招入外門。想要做玄道宗的內門弟子,那可是嚴格得很。」

    「若是練氣期,須得單靈根的資質才能進入內門,」任翎邊說邊歎,想來她的資質一直被大家誇讚說好,可卻連入玄道宗內門的資格都沒有,「如果非單靈根,則在築基之後才有機會參加選拔進入內門。」

    小寶嘖嘖兩聲,繼續亂滾,「照它挑練氣期弟子的方法來看,那築基修士想入內門恐怕也不容易吧?這聽起來才有點兒厲害門派的風範,小寶喜歡!」

    「是不容易,」任翎點頭,「據說也是百里挑一,每年參加選拔的各路築基修士數千名,最後能夠被選入內門的頂多數十個。聽說選拔時候生死不論,多少築基修士為了進入內門使盡各種歹毒招數拚個你死我活,隕滅的不計其數。」

    「彪悍!小寶喜歡!」

    任翎啞然,開始思忖自己要如何從選拔中勝出,逕自出了神。

    玄道宗位於聚幽谷以南的丹岳山,是點蒼大陸道修地界最北處,肩負鎮守道修地界的重大責任。正如任翎所說,玄道宗以修道為本,鼓勵所有有靈根的人修仙向道。每年收攏無數弟子進入外門,提供相當不錯的修真條件供給外門弟子修煉進階。並從中挑選最精英最優秀的弟子進入內門繼續修煉,但未被選入內門的弟子也會給予許多好的機會讓他們有所發展。也正因為這樣的門派思想,使得玄道宗的弟子廣佈天下,各個渠道,各個層面都有玄道宗的人,這也是玄道宗如日中天的原因之一。

    而相較於對待外門弟子的寬容大量,對內門弟子的要求卻是極為嚴苛。

    首先是資質,放眼天下能夠只收單靈根做內門弟子的只此一家,別無分號。其次是考核制度,進入內門之後,每年都會有嚴格的進階考核。如果連續三年位於最末,就會被淘汰出內門。當然,考核優秀的弟子則會得到更加豐厚的修煉條件和各種獎賞。如此一來,使得內門弟子個個專心修煉,人人以進階為首要目的,弟子的能力自然也是三宗三門裡最為強大的。

    所以,玄道宗內門弟子雖然只不過數千人,但其中元嬰修士就有十人,結丹期修士近百,築基修士多達數千,練氣期弟子約莫數百。總人數不多,但其精銳程度卻是無人能比的。

    想到這裡,任翎不由得歎了口氣,手握娘親給的劍穗低喃,「方羽。原來爹爹的名字叫做方羽,原來爹爹竟然來自玄道宗。可是,為什麼爹爹一直不來看娘親呢?他到底知不知道娘親有多想念他?他又知不知道我的存在呢?」

    自從任如雪拿出劍穗時,任翎心中便知道這肯定是她爹的。因為小時候她就見過許多次娘親手執劍穗獨自垂淚的場景,每一幕都深深地刻印在她的腦海,讓她難以忘記。

    目光堅定地看著那被婆娑過無數次的老舊劍穗,任翎下定決心,「無論如何,我一定要親自找爹爹問個明白,為何要拋棄我們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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