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天靜靜的看著門前的店舖門頭上掛著的五個大字,第一拍賣行,心中不禁感歎,這裡就將是自己以後工作的地方了。夜天嘴角揚起一絲笑意,轉過頭對恭敬的立在自己身後的年輕男子說道:
「會長,我請三個月的假,出去玩幾天,等到拍賣會開始時在回來可以麼?」
聽了夜天的話,年輕男子一時愣住了,急忙說道:
「大人說笑了。」
如果認識的人會發現,這個男子赫然就是最近風頭正勁的第一商會會長凌雲。
可是給人的感覺卻彷彿夜天是商會的會長,凌雲才是打工的。
對於夜天的身份,凌雲並不知曉,凌雲是從仁後來招來的第一批孤兒中選拔出來的,因為看他很聰明,很有商業頭腦便被鍛煉塑造為商業人才,可是凌雲對組織的高層卻是知之甚少,他只知道自己的上司仁大人囑咐過他,對於面前的這位長相普通的大人一定要好好招待,他有什麼要求一定要滿足。而令他意想不到的是這位大人竟然一來就要了自己在揚州的第一拍賣行分行的掌櫃的職務,讓凌雲心中實在搞不懂他的想法,現在又要出去玩?自己這個會長還沒有出去玩過呢,而這位僅僅是第一拍賣行分行的掌櫃的,還沒上任就開始放假,實在令凌雲有些無奈,但是對方是自己的上司點名要好好招待的,凌雲也沒有辦法。
沒有理會在那裡發愣的凌雲,夜天大笑著向遠處走去。
夜天的心情很好,自己多年的計劃終於初步實現了,一切都是那麼的順利,一切都進入了預定的軌道,下面用到自己的事情似乎也少了好多,無聊的夜天想要開始真正的好好享受下江湖生活,細細想來似乎自己還真沒好好在江湖中闖蕩過。夜天不禁回想起自己剛開始進入傳說的那段時光,那可以說是夜天在傳說中有如今的地位實力,最重要的時光,那麼的驚心動魄,與眾多強盜一場場的生死相搏,然後是進入華山,平淡而又枯燥的練功,之後便是媚若香,莫問天的背叛,想到這裡夜天眼中不禁射出一道寒光,然後便是自己在崖底的苦修,之後便是一直為了自己的計劃做準備,然後培養那些孤兒,然後藉著朝廷的實力滅掉百曉閣,再然後
夜天突然感到自己好寂寞,似乎從自己掉入山崖後,發生的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似乎一切都沒有了激情,一切都那麼的平淡。感覺好無聊,夜天突然發現自己出來不知道去幹什麼?報仇麼?去殺了莫問天?似乎太簡單了,也沒有什麼激情。找地方練功?夜天搖了搖頭,自己的武功到了如今的境界已經不是靠苦練可以提升的了。出去遊山玩水?可是去哪呢?想著自己不知道多少的產業,夜天突然想到了一個人,默默的摸出了自己懷中保存了許久的那個木雕。眼中儘是傷感之色,頓時眼睛一亮,心中有了注意。
既然有了想法那麼就去實現,這一向是夜天的作風,沒有什麼猶豫,快速的來到了驛站,目標峨嵋。
夜天之前已經打聽到了,歐陽媛兒入的便是峨嵋派,而夜天去峨嵋目的很明顯了,就是希望可以看看歐陽媛兒,或者說去偷窺了。
驛車上當然不只是有夜天一人,車上除了夜天還有六人,看的出這六人都是跑商的,夜天也沒有太在意,上了車後,便拿出小刀,認真的雕刻起來,而由於夜天穿的很樸素,很簡單,而且長相也不出眾,所以車上的其他六人也沒有理會。他們只是自聊自的,夜天也樂的清閒。
驛車就這樣慢慢的在路上行駛著,一路無話,很快就到了山西境內,可是剛在山西的官道上行了半天,問題就出來了。
此時夜天正在無味的啃著自己的乾糧,雖然夜天有不少錢,可是夜天是個低調的人,而且財不露白的道理他還是懂的,雖然以他如今的武功,根本不怕什麼人會搶他的,可是不知為什麼,或許從小養成的習慣,自己就是不希望太鋪張。
忽然一聲馬鳴,馬車吱的一聲停了下來,車上的眾人皆因為急速的剎車猛地向前倒去。而夜天為了不表現的太過特殊,也假裝著向前倒去,要知道對於一個高手來說,這點小慣性,實在算不得什麼。
正當車中一個一臉大鬍子,看起來脾氣很暴躁的商人準備破口大罵時,外面的一句話把他張開口後的聲音,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快下車,都下來,交過路費了。」
外面響起一陣很輕浮,又很囂張的聲音,夜天心中不禁有一絲疑惑,過路費?什麼東西?而那六個商人卻是彼此對視了一眼,然後輕輕的搖了搖頭,便先後下了車去,夜天很好奇,便跟在後面下了車。
下車後,只見此時官道中央正有一棵大樹橫在那裡,攔住了馬車的去路,這也是為什麼剛才馬車急停的原因,而在馬車前更是立著七八個面露煞氣,一身橫肉,手提大刀的大漢,而說話的便是其中一個比另外幾人稍微瘦弱一點長相有些萎縮的男子。
只見那男子看到眾人下了馬車,便對旁邊的車伕說道:
「就這幾個了?」
「是的,大爺,小的車上就這七位客人了。」
「恩」
男子隨意的應答了一聲,然後慢慢的向著七人走來,一邊走還一邊打量著,口中還發出嘖嘖的聲音,彷彿逛窯子挑妞一樣,讓夜天心中很是不爽。正當夜天被男子看的有些控制不住,要表示下抗議的時候,男子輕浮囂張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
「我想這條路上的規矩大家都懂吧?」
聽了男子的話,夜天不禁一愣,什麼規矩,而六個商人卻是很老實的點了點頭,意思就是都明白。夜天心中疑惑起來,到底什麼規矩?同時心中也產生了一絲好奇,便很隨意的對那個男子問道:
「什麼規矩?」
聽了夜天的話,男子不禁皺了皺眉頭看向夜天,而因為這句話,夜天也頓時成了場中的焦點。
「新來的?第一次走這條路?」
「恩」
夜天很老實的回答道。其實也不算是第一次,之前夜天也走過,只不過那時候坐的是自己的馬車。不過不知為什麼,彷彿條件反射一般,夜天就這麼回答了,或許夜天很好的融入了自己現在扮演的這個看起來很平凡的普通人的角色。
「那好說,我給你解釋下。」
似乎男子兵沒有因為夜天穿著樸素看起來沒有什麼油水而嫌棄,而是很熱情的走過來拍了拍夜天的肩膀,然後繼續說道:
「此樹是我砍,此路是我欄,兄弟我劃出一塊地,就是我的地盤。」
男子邊說,邊指了指那棵攔在管道上的大樹,夜天聽了頓時心中覺得好笑,這種詞還真是沒聽過,只是不知道下面說什麼,出於好奇,夜天並沒有打斷男子,繼續裝作很認真的聽著,而男子看到夜天並沒有打斷自己說話,似乎很滿意一般,繼續說道:
「我的地盤聽我的,要想從此過,留下養路費。」
我的地盤聽我的?養路費?聽了這些,夜天一陣暴汗,怎麼整出這些來了,心中頓時明瞭,這傢伙是個玩家,竟然把現實中的東西都整到這冷兵器時代的江湖來了,實在是強啊,可是這貌似官道是他們破壞的啊,怎麼找我們要養路費?
「養路費,不該找我們要吧?」
「那找誰要?要知道,這路可是在我們的地盤內啊,你說你們從這裡經過難道就不該表示一下,我這麼多兄弟可都是靠這條路養著呢。你們這些坐車的成天在這壓路,破壞地球資源,你說這路每天得受多大的壓力,被壓壞了,不得我們修麼?我不找你們要養路費找誰要去?」
男子很理所當然的整出一套理論,聽起來似乎真的合情合理,可是這官道真的用他們修麼?
「這不是明擺著打劫麼?」
夜天有些忿忿的說道,其實夜天並不會在乎這幾個小混混,對於他們夜天動動手指就能要了他們的命,夜天只是覺得好玩而已,要知道這一路上夜天可是一句話也沒說啊。聽了夜天的話後,六個商人眼中都流露出多嘴的神色,臉上也是很不自然的表情,似乎在怪夜天多事,而那個男子卻嬉笑著說道:
「哥們這話就說的不對了,兄弟們都是文化人,怎麼能說打劫呢?這多難聽,哥們這是收取勞動報酬,為納稅人辦事,而你們就是納稅人,收了你們的錢,我們既可以保證你們在我們管轄內的不被打劫,又能保證道路暢通,路途平坦,你說這不是雙贏麼?」
夜天心中頓時一陣惡寒,這都什麼跟什麼啊,這還是冷兵器的江湖麼?心中頓時生起一陣邪惡的想法。
「那我要是不交呢?」
「不交,哈哈哈,兄弟們你們說怎麼辦啊?」
聽了夜天的話後,男子並沒有回答,而是大笑著對後面那幾個手持大刀的大漢說道。
頓時眾大漢高舉手中的大刀異口同聲的喊道:
「哪裡有壓迫,哪裡就有反抗,反抗,反抗。」
夜天額頭留下絲絲細汗,當然這並不是被嚇得,而是被這些人的惡搞給逼出來的。怎麼整的好像這些強盜被這些被搶得人壓迫似的。
想了想還是算了吧,人家也不容易,便對男子說道:
「那我要交多少--養路費」
最後夜天還故意在養路費三個字上加重了語氣,不知為什麼夜天突然很喜歡這種辦豬的感覺就是不知道有沒有老虎吃。不過顯然面前的這位沒有給他這個機會,男子對夜天故意加重的語氣並沒有理會,而是上下看了看夜天,說道:
「看你也是個平民,也不容易,在加上第一次從著走,給你打個折,收你一百兩白銀。」
聽了男子的話,夜天心中頓覺得好笑,想不到還挺盡人情的啊,竟然還給打個折,如果現實中的養路費也能打個折就好了。
而另外的六個商人則是一人交出了五百兩,夜天也沒有管那麼多,人家這麼夠意思給自己打了個二折還去管那麼多幹什麼。便在懷裡摸銀子,可是當夜天將手伸到懷裡時,頓時臉色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