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後,郝昭抵達臨洮。
西縣的防務,由陳群全面接手。雖說陳群並不擅兵事,但堅壁清野,卻問題不大。
再說了,曹洪駐紮在大散關,足以威懾武都軍。
而滯留在河東的兵馬,在曹洪的催促下,也陸陸續續返回關中。其先鋒兵馬,已渡過黃河,抵達華陰。換句話說,關中兵力空虛的狀況,正得到極大的緩解。
隨著關中兵馬源源不斷的回歸,馬騰的優勢,也將隨之消人·……
不過,王買甘寧郝昭三人在臨洮佈防,嚴陣以待,卻沒有等來馬騰瘋狂的攻擊。
建安九年十一月,費沃在允吾宣佈反馬。
緊跟著,駐守於令居的程銀,撤出令居,退守允街縣,隨費沃一同宣佈起事。
潘樟隨即開拔,進駐令居縣。
由此,金城郡大門,徹底被打開·……
失去了令居的牽制後,龐統如同放飛的雄鷹,立刻調集兵馬,以韓德為先鋒,領三千兵馬,向馬岱發起了攻擊。而接手鸞鳥的曹軍主將,征羌校尉鄧范,隨即傾巢而出,與韓德合兵一處。兩縣兵馬加起來,以逾萬人。馬岱雖然驍勇,可面對著曹軍瘋狂的進擊,也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連忙向張掖李越求援。
李越率六千羌騎,傾巢出動。
不過,早已等候多時的閻行,在徐庶的安排下,及時的發動了攻擊。
李越在馳援馬岱途中,被閻行伏擊。雙方一場屢戰,最終李越被閻行臨陣斬殺。
隨即,徐庶率部,攻佔了張掖縣。
閻行在擊殺了李越之後,立刻趕赴戰場,和曹軍匯合。
**了鄧范閻行韓德三員悍將的曹軍,遠遠不是馬岱可以抵擋。而馬超去允吾,杳無音信。在支撐了三天之後,馬岱只得率部突圍,帶著殘兵敗將,敗退河涅。
至此武威戰事全面告捷。
隨即,鄧范以閻行為先鋒,以韓德為副將,徐庶龐統為軍師,率部突入金城郡。
洛都谷費龍率先歸順,獻出破羌城。
緊跟著,榆中楊秋,允街程銀,紛紛投降,曹軍幾乎是以摧枯拉朽之勢,毫不費力的便佔領了大半個金城郡。十一月初十,閻行的先鋒兵馬,抵達涅水河畔。
而此時,馬騰已經得到金城反馬的消息。
他大驚失色,連忙停止了對漳縣和襄武的攻擊,命成宜梁興二人分守首陽和安故兩縣。馬騰親率大軍三萬,浩浩蕩蕩向狄道趕赴。他準備先回到秋道,補充糧餉之後,再出兵金城郡,復奪允吾縣。
到那時候,他一定要把費沃千刀萬剮!
十件十十十十件十十件十十十十十十件十十忖中件件十十件件十十件中十件件十件十十十十從漳縣戰場返回秋道,路程並不算太遠。
馬騰在安故做了休整之後,只用了一晝夜的時間,便兵臨秋道城下。
可是,出乎馬騰的意料,秋道城門緊閉,城頭上鴉雀無聲,好像一個人都沒有。
馬騰這心裡,不由得感到奇怪。
他連忙命人到城下喊話,好半天,望樓上探出一個人來……
「原來是主公回來了!」
那人興奮的大聲叫嚷,讓馬騰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何故城門緊閉,如臨大敵?
候選呢?為何不來迎接?」
秋道守將,便是韓遂八部將之一的候選。
說起來,這候選也倒霉。當初他受費沃的挑唆,投降馬騰。八部將中,唯他最心狠手辣,做事情也最絕。他傷了韓遂,殺了韓遂家小,可謂是功勞最大。
也正因為此,馬騰對候選深信不疑。
做事情做到候選這地步,他事實上已經沒有其他退路。
可沒想到,才一轉眼的功夫,費沃又造反了!候選即便是想後悔,怕也沒有去處。
「回稟主公,侯將軍前兩日聽聞費沃造反,氣得臥床不起。
這兩天,金城曹軍斥候不絕,將軍害怕出事,故而下令封城,等待主公返回。」
馬騰聽罷,鬆了一口氣,倒也不疑什麼。
事實上,候選做的那麼絕,已經斷了他的後路。韓遂的女兒女婿,還有成公英現在可都在曹朋手下做事。候選即便是投降了曹朋,只怕也沒有什麼好結果·……
「快開城門!」
「請將軍稍候。」
馬騰下令兵卒在城外紮營,他自領兵馬,準備入城。
那難怪,他三萬大軍不可能都駐紮在城中。狄道雖然是隴西郡的治所所在,面積並不是太大。當初之所以選擇秋道,也是為了震懾羌狄,其軍事作用更大。
三萬大軍,自行紮營。
等馬騰入城之後,會將輜重糧餉送至營內。
馬騰催馬來到城下,等了一會兒,邊聽城門內傳來嘎吱嘎吱的扭盤聲響。千斤閘徐徐升起,城門緩緩打開。馬騰見城門開了,心甲便更加放心,帶著親隨,策馬往城內行去。馬騰的親兵,有八百人左右,簇擁著馬騰往城裡走,顯得格外輕鬆。也難怪,到家了嗎!秋道是自己的地盤,又何必再去嚴陣以待的防範。
可是,當馬騰進城門之後,敏銳的覺察到,情況似乎有點不太對勁。
從卷洞裡,可以看到城中的長街,空蕩蕩不見一個人影。城裡,好像有點反常!哪怕是封城,可是這街道上也不可能這麼冷清,至少會有店舖開張,行人走動。可如今這模樣,分明是大戰將臨的氛圍·……·……狄道大戰?馬騰突然想到候選沒有出現。雖然州才那人說候選生病,臥床不起,可是至少該有個熟悉的人出面才是。
城上的那人,明顯看著眼生。難道吧……馬騰激靈靈,一個寒蟬。
「有埋伏,撤退!」
隨著一聲嘶吼,馬騰猛然調轉馬頭,就想要往城外走。
他那些親隨還有些迷茫,不太清楚這馬騰好端端為何突然要退出縣城。一時間,卷洞內混亂不堪,後面的人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還在往裡走;已經進去的人,聽從馬騰的命令,掉頭準備往外走。一下子,這些人擁擠在一起,寸步難行。
與此同時,城裡突然傳來一陣梆子響。
空蕩蕩的長街兩側房舍突然間門戶大開湧出一隊隊曹軍。
弓箭手當前,瞬間便佔領了城門下的廣場。隨著城頭上一聲喝令傳來:「放箭!」
這些弓箭手二話不說,彎弓搭箭,朝著卷洞裡的西涼兵,就是一排箭雨。
卷洞裡的西涼兵,也是一陣慌亂。被這突如其來的箭雨襲擊,瞬間就有十幾人倒在血泊中。這些曹軍所使用的,清一色曹公矢力三稜箭無比強大的穿透力,造成了巨大的傷亡。馬騰被擠在中間,進退不持……眼看著親隨死傷越來越多形式變得越來越危急。他一咬牙,怒吼一聲拔出長刀,左劈右砍,生生殺出一條血路來。
一邊往外走馬騰一邊大聲吼叫:「撤退,撤退!」
當他戰馬衝出卷洞的一剎那,身後傳來絞盤鎖鏈放開的聲音。只聽嘩啦啦一身鐵鏈滑動的聲響緊跟中,轟得一下千斤閘一下子落下來,將十幾名西涼軍卒,活活砸的血肉模糊……千斤閘一落,生死,立判。城裡的西涼兵見沒了退路,便想要往卷洞外衝擊。可是那迎面瘋狂飛來的曹公矢,令他們一個個栽倒在地。
「放箭!」
馬騰衝出城門,驚魂未定。
耳聽城樓上傳來一聲厲喝,緊跟著弓弦聲響,只聽嗡的一聲,一排箭矢如暴雨般傾下。
馬騰連忙舞動長刀,撥打雕翎,同時催馬往外跑。
可是,那箭雨來的實在太猛烈,也太密集。給馬騰的感覺,就好像是狄道城裡所有的箭矢,都朝著他射出來一樣。胯下戰馬希聿聿一聲悲嘶,十幾支凋零便沒入戰馬體內。戰馬噗通一聲,就倒在了地上,把馬騰也摔出去老遠。馬騰身體剛著地,一支雕翎箭飛來,正中他的大腿。那箭矢力道強猛,直接貫穿……
馬騰不由得大叫一聲,差點跪下來。
好在,他手中長刀沒有脫手,瘋狂舞動,將箭矢磕飛。
只是有了第一箭,就有第二箭,第三箭·……城頭上一個冷冽的聲音傳來,「弓箭手,射殺馬騰者,賞百金···就是那身披金甲之人。」
馬騰生平,恐怕從沒有像此時這麼後悔。
好端端,穿什麼黃金甲呢?
不等他抬頭看清楚說話的人是誰,一蓬箭雨便向他飛來。見過馬蜂沒有?在馬騰的眼中,那一蓬箭雨就好像是被捅了窩的馬蜂一樣,密密麻麻,令他眼前一黑。
只一眨眼的功夫,就有十餘支雕翎箭射中馬騰。
馬騰被那雕翎箭巨大的力量撞擊,登登登後退幾步,仰面朝天便摔倒在了地上。
「速救將軍!」
馬騰的親隨一見,也大吃一驚。
十幾個親隨衝過去,攔在了馬騰的身前,手舉盾牌,為馬騰遮擋雕翎。與此同時,駐紮在城外的西涼軍,也反應過來。十幾名西涼將領縱馬飛出,朝著城下奔來。
馬騰渾身上下,中了二十餘箭。
好在他身穿重甲,擋住了要害,才沒有被射成刺蝟。
可即便如此,胳膊,大腿上,鮮血淋淋。一名西涼將官衝過來,將馬騰拉到馬背上,撥馬就走。
而城頭上,箭雨戛然而止。
那冷冽的聲音再次響起,迴盪在狄道城牆上空,「馬壽成,你殺我世父,今日只是一部分利息。候選首級在此,一併贈你……來日咱們臨陣,我誓取爾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