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發現,已經三百章了!
嘿嘿,需要好好慶祝一下,順便以三百章的名義,召喚月票和推薦票……」
那啥,菊花很危險。
濮陽得而復失,劉備下落不明,白馬化為一片廢墟。
建安五年正月初一,對袁紹而言,絕對談不上是幸運日。但在此之前,他至少是這麼認為。
袁紹已準備出兵渡河,忽聞許攸傳來消息,令他頓時懵了。
「濮陽失守,顏良在白馬被殺?」
袁紹呆坐在榻上,竟半天說不出話來。
套用後世的一句話經典台詞:人生大起大落的實在太快了……」在前一刻,袁紹還信誓旦旦,要渡河長驅直入,攻取許都,殺死曹cao。到時候參天子以令不臣的就是他!而且,憑借他四世三公的出身,加之掌控河南河北,大漢十三州,至少有七州在他手裡,到時候…」
可這個美夢剛開始,就一下子被現實擊潰。
濮陽,被曹cao又奪走了!
最可恨的是,顏良也死了,而且是死得極為淒慘。
劉備慘敗而逃,如今下落不明。連帶著沮授的兒子沮鴆,也不知了去向,令人不免感到惶恐。
顏良,那是他心腹愛將。
早在二十二路諸侯討伐董卓之前,袁紹還只是渤海太守的時候,顏良便開始跟隨他,並立下赫赫戰。一個顏良,一個文丑,猶如他左膀右臂。河北四庭柱陡然缺失一柱,是袁紹無比心痛。
「顏良,何人所殺?」
看著暴怒的袁紹,衙堂上眾人噤若寒蟬。
沮投道:「據子遠傳來消息,曹cao奪取白馬之後,子遠本打算命呂佩出兵奪回白馬。但將軍不願,言白馬之前是他奪取,如今被曹cao收復,自當有他親自率兵,將白馬再攻取下來。
所以子遠就……」
的良,何等驕橫之人?
冀州眾將誰都知道,一個顏良,一個文丑,那是除了袁紹之外,誰都無節制的對象。
許攸雖然也是袁紹的老臣,而且還是發小。
但顏良最多是給他面子,卻未必會聽從許攸的調遣。所以這種事情發生了,倒也不足為怪。
袁紹怒道:「我是問你,何人殺了顏良?「
沮投深吸一口氣,聞了聞心神,「據子遠的戰報,曹cao奪取白馬後,便即刻集中所有兵力,與劉備交鋒。故而留守白馬的,是曹cao的族侄,名叫曹朋。顏良幾乎兵不刃血奪取了白馬,卻不想正中那小曹賊的詭計。小曹賊將整個白馬焚燒,顏良就是在火起之後慘遭殺害。」
「曹朋?「袁紹紅著眼睛,抬起頭「這名字有點耳熟。」
「主公忘了,那曹朋就是作《八百字文》的曹八百,其父乃民曹都尉,武庫令曹汲,為隱墨櫃子。」
郭圖輕聲回答。
袁紹頓時暴怒「恨不得將曹八百生噴之。」
想當初,曹朋做《八百字文》,也曾流傳到河北,為許多人所讚歎。
其中就包括了六代儒學宗師,五經博士,鄭學的開創者鄭玄。據說,鄭玄當時已臥床不起,病得快要死了。結果讀了《八百字文》後,鄭玄當晚竟喝了一鬥酒,還放歌吟唱,極為稱讚。
所以,袁紹也知道『曹八百,之名。
私下裡還說,將來若奪取許都,殺了曹cao之後,曹氏族人中有兩個必須要活著送到他跟前。
一個是曹汲,另一個便是曹朋。
曹級會造刀,創曹公犁,曹公車,堪稱大匠。
曹朋文采出眾,甚至不輸於袁紹手下文采最好的陳持「
如今,若有人把曹朋送到袁紹跟前,估計袁紹會立刻拔刀將曹朋斬殺。
「我欲即刻渡河,於曹賊決戰。」
「不可!」
沮投一聽,頓時急了。
他連忙上前阻止,「曹cao方奪回濮陽白馬,士氣正旺。此時渡河與之決戰,恐非上上之策。
授以為,當屯兵黎陽,漸營河南。穩紮穩打的同時,分遣精騎,抄其邊鄙,令彼不得安,將軍可取其逸。如今之勢,不必拘於決戰於一役,當徐徐圖之,在河南先站穩腳跟,步步蠶食,方為上上之策。要知道,曹賊充州並不穩固,只要主公站穩腳跟,就可以令充州大亂。
充州一亂,則青州盛霸亦不足為慮。
到時候,主公可層層推進。曹cao雖佔據了河南,可四面皆敵,又如何是主公的對手呢?」
如果曹cao坐在這裡,聽沮投所言,必會大驚失se。
他拚命營造局面,就是促使袁紹和他決戰。畢竟,袁紹佔據四州之地,人口眾多,錢糧廣盛,勢力極為強大。相比之下,曹cao雖佔據了司州、豫州、充州、徐州,卻是四面環敵。
西有馬騰,衣帶詔留名者,麾下有涼州雄兵,實力不弱。
江東雖處於動盪,可是自孫權繼承父兄基業之後,逐漸呈平緩局勢。
荊州劉表,益州劉璋」這些人,都是曹cao目前最為顧慮的對手。如果一旦戰局出現僵持,那劉表別權等人,也會蠢蠢欲動。到時候,曹cao勢必腹背受敵,而許都內部將更加動盪。
只是,沮授的這番話,卻沒有令袁紹心動。
他此時,一心想要為顏良報仇,而且自信滿滿,豈能容徐徐推進?誓要一戰成才對……」
所以,沮授的勸諫,令袁紹大怒。
「某今雄兵百萬,戰將千員,與曹賊相持,何需如此大費周章?
曹賊今得了濮陽,氣焰正囂張。我若不渡河擊之,豈不是令天下人恥笑?我意已決,休得贅言。」
多麼張狂的口吻!
沮投還想再勸,袁紹已甩袖離去。
見此情景,沮授不禁感到失落。他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如果袁紹和曹cao決戰,甚有可能大敗。
他死不足惜,可宗族……」
當天回到軍中,沮授立刻命心腹之人,連夜返回祁城,命宗族分散資財,以防範萬一。
沮投開始安排後招,郭圖等人也蠢蠢欲動。
當晚,河北四庭柱中的另一位,也是袁紹左膀右臂之一的大將文丑,押運糧草,抵達黎陽。
郭圖馬上拜訪了文丑,將顏良死訊告之。
文丑和顏良,親若兄弟。兩人一同入伍,追隨袁紹東征西討,雖非親兄弟,卻勝似同胞骨肉。
聞聽顏良被殺,文丑頓時就瘋了。
他立刻闖入黎陽帥府,找到了袁紹後,噗通就跪在地上,放聲大哭「主公,我兄死的悲慘,走公為何不出兵報仇呢?」
「非是某不願,實在是曹持「」
「曹cao算得什麼東西,不過閹宦之後,跳樑小丑。
丑願領一支人馬,即刻渡河,與那曹cao決戰。若不能親手斬殺了曹cao曹朋叔侄,丑願奉上項上首級。」
袁紹聞聽大喜,「某正欲出兵,與那曹cao決戰。」
郭圖卻在這時候插嘴「主公,今日聞沮授所言,似有心怯。
如今,他為監軍,權威太盛。而他又不願和曹cao交鋒,傳揚出去,豈不是讓士氣更加低落?
況乎此次濮陽之戰,頗有疑竇。
劉備駐守濮陽時,曹軍屢次攻城而不得;可沮鵲一到,濮陽就立刻失陷,這裡面是不是……」
郭圖渾然忘記,當初讓沮鵲換防劉備的人,就是他。
而袁紹聽聞這番話,也不由得心裡一咯登」是啊,濮陽丟的未免太巧合了些。
「公則之意……」
「主公即欲決戰,更需防範奸人。
以圖之見,何不將監軍一職分散,設都督行監軍事。主公可委派心腹之人,自可保證無礙。」
袁紹大喜,連連稱讚。
他旋即下令,撤監軍之職,在軍中設立三個都督。
沮投領其中之一,郭圖和袁紹的心腹愛將淳於瓊,則各典一軍,等同於把沮授的權柄分去三分之一。而其中最為精銳的兩支人馬,由郭圖和淳於瓊擔任。如此一來,沮授都督之職,名存實亡。
「辛乙。」
「末將在!」
文丑起身應命。
「我命你統本部兵馬,明日一早渡河,與許攸匯合後,決戰延津。」
「未將遵命!」
文丑抹去眼淚,大步離開。
「傳我命令,命各部糧草輻重加快運送,十日之後,某要親率大軍,渡河與那曹賊決一死戰。」
「喏!」
郭圖心滿意足的笑了!
原本,袁紹打算這兩日就要渡河。
可由於白馬被焚燬,袁軍運送過河的緇重糧草,更是被付之一炬。
許攸在延津,不可避免的要遭受糧草短缺之苦。而黎陽的輻重糧草,則需要重新調集,所以只能推遲渡河的時間。白馬,已無需屢戰。那裡據說已經被夷為平地,不足以囤積糧草。
袁紹現在需要再建立一處糧倉,以保證後續的戰事。
這,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夠建立……」
熱,非常熱!
熱的整個人好像置身於火海中,快要被烤乾兒一樣。
曹朋恍惚間,身處熊熊烈焰的包圍。那火焰變幻,幻化出一個又一個陌生而又熟悉的面孔。
前世背叛了自己,槍殺自己的好友張揚;陳留被自己斬殺的雷緒;還有黃射,牟才,馬英以及數不清楚,認識的,不認識的人,圍繞在四周咆哮,一個個面帶猙獰,獰笑著向他撲來……」
「啊!」
曹朋驀地睜開眼睛,只覺天旋地轉。
耳邊,響起亂哄哄的聲音,「中侯醒了,曹中侯醒了!」
緊跟著,腳步聲響起,一個又一個人影在眼前晃動。曹朋感覺昏沉沉的,想要坐起來,卻渾身無力。
視線,漸漸恢復了正常,眼前的面孔,也逐漸清晰起來。
有甘寧,有典滿,有許儀「
「這是哪兒?我這是怎麼了?」
至少可以確定一件事,自己並沒有再一次穿越。
閒澤連忙讓人去招呼醫生,同時攙扶著曹朋坐起,並在他身下,墊上了厚厚的褥子……」
「公子,你可是把我們都嚇壞了。」
「怎麼了?「曹朋虛弱的問道,仍有些弄不清楚事情的緣由。
他記得,自己在白馬縱火之後,又殺了三個袁軍,然後就跳進井中,鑽進井壁上的洞裡。
一開始很冷!
後來,隨著火勢越來越大,曹朋開始感到熱。
白馬一場大火,把井水都燒的沸騰起來」耳聽一聲聲慘叫,眼前蒸騰著水汽,後來就什麼也不記得了。
「這裡是濮陽,主公可記得嗎?」
「濮陽?我記得我不是在白馬?怎麼會」對了,白馬戰局如何?顏良死了沒有?大熊子幽伯道他們怎麼樣了?」
「公子,只管放心吧。
五公子和郝昭夏侯他們都沒事兒,他們的情況比你好,雖還不能下榻,可是在兩天前已經醒來。」
「唔!」
「顏良,也死了。
不過不太清楚是被什麼人所殺,只是在城外發現了他的首級「袁軍八千銳士,一個都沒逃掉,甚至連屍骨都化為灰燼。不過白馬」恐怕是要重建了!那裡已變成了一片廢墟。」
曹朋聽罷,長出了一口氣。
「到備呢?主公那裡的情況如何?」
「劉備全軍覆沒,但他和他的人,下落不明。
濮陽已經被奪回來了,主公帶兵返回白馬的時候……」你不知道,當時主公是何等的吃驚。
整個白馬,火勢太大,根本無控制,一直到第二天正午,火勢才算被撲滅」到天黑後,才能勉強進入。我們找到你的時候,井水都快要被燒乾了。你在裡面昏迷不醒,主公便立刻命我等將你送到了濮陽「不過,袁軍開始渡河了,延津那邊戰事似有些緊張,主公便帶人趕去支援。留下我等照顧你。這整整三天,可是把我們嚇壞了!興霸偷偷掉了好幾次淚……」
「典滿,你休得胡言。」
甘寧一旁勃然大怒,「你何時見我落淚?」
「沒有嗎?你昨天晚上還躲在屋子後面,說什麼對不起小姐,對不起黃公……」
「你……」
曹朋只覺得耳根子嗡嗡直響「腦袋一陣陣的迷糊。
「好了好了,都別吵了,公子醒過來是好事,你們這樣子再吵下去,就會打攪了公子的休息。」
闞澤見甘寧和典滿鬥嘴,連忙出聲阻止。
「大家都先下去吧,讓公子好好的靜一靜。」
眾人這本留意到曹朋那頹然之態,於是紛紛告辭,走出了房間。
片刻後,醫生趕來,為曹朋檢查了一下,又號了一下脈,確定曹朋並無大礙,只不過需要休息而已。
在闞澤的攙扶下,曹朋重又躺下來,迷迷糊糊,很快便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