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嫗姓吳,陳留人,年過六旬。
從她的言談舉止中,可以看出這吳姓老嫗,似受過良好的教育。雖說白髮蒼蒼,臉上佈滿溝壑,但依舊能體會出,年輕時的風韻。不過,曹幸並沒有說出這老嫗,究竟是什麼身份。
既然同路,曹朋也不好反駁。
從他內心而言,能多結識一些曹氏族人,對他總歸是有好處。
特別是在當前來說,曹朋還屬於待罪之身。
老曹同志雖說沒有處罰他,但曹朋卻能夠感受到,曹操對他的些許不滿。原本到手的農都尉,又跑了……雖說最終還是落在了自家人的手中,可那種感覺,終究是讓人有些不太舒服。所以,曹朋也需在老曹同志跟前挽回劣勢。
「在下夏侯恩*……」
一個青年,邁步走上前來,與曹朋搭手見禮。
曹幸說:「子羽乃本縣兵曹,負責沿途照拂老夫人。正好曹都尉要去,索性便同行吧…………子羽,你這一路上,定要聽從曹都尉的指派。若有什麼閃失,休怪我回頭找你的麻煩。」
青年連忙應聲,一臉恭敬之色。
不過,從他的眼神中,曹朋還是看到了一抹不屑。
夏侯恩,這名字好熟悉啊!
曹朋上馬的時候,才想起了這位夏侯恩的來頭。這位不就是三國演義中,曹操的捧劍官嗎?
根據演義記載,曹操有兩把寶劍,一名青虹」一名倚天。
按照曹操的說法」倚天施恩,青虹揚威。倚天劍是曹操隨身佩帶,而青虹劍則交與夏侯恩保管。
結果長阪坡時」夏侯恩卻死於趙雲槍下,青虹劍也隨之落入趙雲手中。
曹朋不禁詫異的回頭看了夏侯恩一眼,心道一聲:原來是那短命鬼!
只要他不惹是非,曹朋也懶得和夏侯恩較勁兒。反正有那位吳夫人在,想來他也鬧不出什麼亂子來。
據說,這夏侯恩是夏侯氏的族人。
而今又使夏侯氏族人來護送,這位老夫人的來歷」不簡單啊!
老夫人和曹朋客套幾句,而後便掛上了車簾。
「子羽將軍,請你守護中軍,我自帶車馬前方開道。」
夏侯恩嘴角一撇,「如今呂布已除,從譙縣到許都,一路太平。即便是有些毛賊」也當不得事情*……」
言下之意就是說:你裝什麼裝,如今天下太平,你嚇唬誰呢?
曹朋笑了笑,不過回身,臉色就沉了下來。
這貨」就是個不知死活的東西。汝南盜匪橫行,昔日太平道餘孽猖獗,以滿寵之能尤未能平定,足以說明那些盜匪的不尋常。其他人不知曉,但曹朋至少知道,在汝南有兩支盜匪,劉辟龔都,皆非善類……,算了,他不惹我便罷了!他想怎麼折騰」就隨他折騰去,怪不得長阪坡死於趙雲之手,就是個不知好歹的傢伙。
想到這裡」曹朋也懶得和那夏侯恩交流,帶著甘寧,催馬便到了自家車仗旁邊。
「阿福,怎麼了?」
黃月英探出頭來,疑惑問道。
「沒什麼,不過是碰到了一個不知死活的東西…………咱們上路*……」
隨著曹朋一聲令下,車仗緩緩行駛起來。
曹朋手下有三百人,夏侯恩手下有三百人,而夏侯真也有近百人隨行。如果再算上那些車伕雜役,加起來近千人。大大小小的車仗,更多達幾十輛。連著大道,拉成了一條長龍。
「曹都尉*……」
身後,忽聽有人叫哦曹朋扭頭看去,只見一個青年,催馬上前。
「你是……」
曹朋覺得這青年,有些眼熟青年笑道:「曹都尉忘記了某家,建安二年時,我與都尉,曾在虎賁府門外,交談過。」
有集想不起來了!
「我叫曹腸,字東來*……」
「哦……」
有點印象了。
那參曹朋是去找典韋,所為什麼事情來著?好像是在毓秀樓和陳登照面的第二天。那天正好是環夫人出門,當時夏侯真也跟著環夫人,不小心走了她那只白兔,跑到了曹朋的跟前。
這個曹腸當時曾詢問過曹朋的來歷,之後便走了。
「東來兄,有何事?」
「真小姐要我知會都尉,休要和子羽一般見識。
子羽就是這性子,你別往心裡去。」
「哦,我當時什麼事情*……」
曹朋一臉無所謂的模樣,可是心裡卻嘀咕著:他別給我找麻煩,否則別說他姓夏侯,就算是姓曹,老子也不給他面子。
「這一路,還請曹都尉多費心。」
「東來兄客氣了。」
曹朋和曹腸,在馬上客套了兩句之後,便拱手分別。
曹腸自回夏侯真和吳夫人的車隊,而曹朋則保護著車仗,在前面行進。
「阿福,昨天小寰打聽過*。這個夏侯真,便是夏侯淵的侄女……
「我知道*……」
「聽說夏侯淵對她,還是蠻喜愛的,對她也一直很關照。
你知不知道,環夫人和夏侯淵的關係?」
這女人,天生的八卦。
即便是黃月英,好像也不能免俗。
曹朋笑道:「什麼關係?」
「夏侯淵的妻子,便是環夫人的妹妹。」
「啊?」
「兩年前,夏侯真的娘親過世,還是環夫人把她送回來。」
「原來如此。」
曹朋心中恍然:原來環夫人和夏侯真,還有這麼一層關係。
說起了環夫人,曹朋就不禁想到了曹沖。可惜了那孩子,年紀輕輕便掛掉了。不過史書*記載他很聰明,也不知道是不是果如傳說中那般。不過又一想曹沖今年似乎剛滿三歲能聰明到哪兒去呢?
「月英,等到了許都,阿娘見到你一定會很高興*……」
黃月英臉一紅,輕聲道:「但願得伯母莫要怪罪我那堂兄……」
黃射嗎?
曹朋心中一聲冷笑。
這筆帳,早晚還是要算的。
不過自己答應了黃月英,將來不會找黃射的麻煩,但曹朋不找,不代表他不會讓別人找。
要知道,和黃射有恩怨的,可不知是曹朋一個人。
要說仇視恐怕魏延才是最仇視黃射的人。魏延現在做的不錯,已經是南陽郡司馬,滿寵對魏延,也頗為重視。到時候,就算是自己不出面,以魏延那睚眥必報的性格,豈能放過黃射?
用力出了一口氣曹朋笑道:「你放心,阿娘絕不會怪你的……,你看,我阿姐不也挺喜歡你嗎?」
黃月英聞聽,笑了!
出譙縣後,一路西行。
到傍晚時眾人已經過了賴鄉。
再往前,便是寧平縣(今河南鄲城)。依著曹朋的意思,大可趕一下夜路,這樣在午夜過後,便能抵達寧平。
可天剛一黑,夏侯恩就派人過來告訴曹朋,他準備就地宿營。
曹朋聞聽,不由得一蹙眉頭。
讓甘寧等人原地候命他自往中軍而去。
「子羽將軍,何故駐足?」
「你難道沒看見天已經黑了。」
「子羽將軍,這裡前不著村,後不著店。而今雖說豫州漸趨太平之勢,可汝南盜匪肆虐,這裡又距離汝南不遠。冒然在此停留,萬一一……」
「哪有那許多萬一?」
夏侯恩一臉不耐煩的表情道:「就算是有那不長眼的毛賊,憑我胯下馬,掌中槍,也能殺他們一個落huā流水。曹都尉,虧你也曾經歷下郊之戰,為何只這點膽子?簡直是丟了司空的臉面。」
曹朋的臉色,騰地一下子沉了下來。
「子羽將軍,我好言相勸,乃是為了老夫人和真小姐的安全棄想。
你如果覺得疲乏,你大可以在此休息。出發之時,曹縣令有令,此行需聽我調派。萬一老夫人出了差池,你我可擔當的起嗎?」
夏侯恩聞聽,冷笑一聲,「文度叔父不過隨口一說,你還真以為你是都尉不成?你想要指揮兵馬,且看看我手下兒郎,可願聽從你調遣。曹朋,給你顏面我喚你一聲都尉,你若是再鬧事,休怪我不客氣。」
對這種富家公子哥,曹朋從沒有好鳥「我要面見老夫人!」
「得……」
就在這時,曹腸催馬過來。
「發生何事?老夫人派我前來詢問,為何如此吵鬧。」
「沒事……」
「有事!」
曹朋厲喝一聲,瞪著夏侯恩說:「你若是想死,沒有人攔你,可不要連累老夫人受驚*……」
「你好大的膽子。」
曹朋怒笑道:「我何止膽子大……老子在曲陽殺人過百,靠的就是這幅大膽子。夏侯恩,我再說一遍,立刻啟程,不得停留。否則,我就以軍紀處置你…………我也不在乎再多殺一人。」
曹朋這一怒,胯下照夜白彷彿感同身受,希聿聿一聲暴嘶。
那聲音,猶如龍吟獅吼,在夜空中迴盪。
夏侯恩部曲的那些戰馬,一匹匹躁動不安起來。
照夜白,那是汗血寶馬,西域龍駒,絕不是普通戰馬可以比擬。配合著曹朋的厲喝聲,它踏踏踏刨地,口鼻中發出一連串的響鼻。那模樣,就如同走到了戰場上一般,一人一馬,殺氣騰騰。
曹腸連忙道:「曹都尉休要發怒,此事待我稟報老夫人,再做定奪*……」
夏侯恩被曹朋那一聲厲喝,也嚇得不輕。
胯下馬連退數步,方才穩住腳步,惡狠狠的看著曹朋,那目光若是能殺人,曹朋定然被他千刀萬剮。
片刻後,曹腸又趕了回來。
「曹都子羽,祖婆有請,夏侯恩哼了一聲」撥馬就走。
而曹朋則一臉的無所謂,見夏侯恩走了,輕聲啐了一口。
「軟蛋!」
曹朋輕聲罵道。
曹腸詫異的回頭,看了曹朋一眼」又看了看夏侯恩的背影,忍不住啞然失笑。
「曹都尉,休怪……子羽就是這般脾氣,平日裡雖驕縱了些,但人卻並不壞,你別往心裡去。」
曹朋點點頭,和曹腸催馬來到車前。
夏侯真從馬車上下來」正低聲責備夏侯恩。
見曹朋過來,她連忙走到車旁,隔著車窗低聲說了幾句話。
片刻後,就聽車中老嫗開口道:「曹都尉說的沒錯,此地荒涼,非宿營之地。
子羽,離開譙縣時」文度是如何交代你的?莫以為你練了幾年槍術,便可以張狂。曹都尉乃久經疆場之人,他年紀雖然比你小,可見識卻高過你。我知你心中是怎麼想。但我卻要警告你,這裡不是譙縣」文度既然托付曹都尉統兵,你一言一行,都需循軍法,不可肆意妄為。
如果你覺得不舒服,大可以回去。
哪一個不肯聽命,就立刻給老身滾回譙縣。老身可不想把自家性命」托付給一群目無軍紀的烏合之眾。」
老夫人聲音雖然不大,可說起話來,擲地有聲。
夏侯恩雖說驕縱」也嚇得連忙下馬,噗通便跪在了車旁。
「祖婆恕罪」是侄孫不懂事…………侄孫願聽從祖婆的吩咐,服從曹都尉命令。」
祖婆?
曹幸喚老夫人「嬸婆」而夏侯恩竟也喚她,祖婆,。
不過再一想,似乎也沒什麼奇怪。譙縣曹氏和夏侯氏,世代聯姻,其關係可算得上是盤根錯節。
如果單以輩分論,夏侯恩喚老夫人「祖婆」倒也沒什麼錯誤。
不過,老夫人既然開了。,那曹朋也必須要表現出自己的態度。於是連忙下馬,來到車旁搭手行禮。
「請老夫人勿怪子羽將軍。
也是曹朋平日裡隨便慣了,剛才說話也有失禮之處。子羽將軍也是為老夫人著想,擔心這一路顛簸,老夫人受了辛苦,故而……不過,末將以為,咱們大可以在寧平附近的驛站休整。
不管怎麼說,那裡距離城鎮不遠,即便是有什麼亂子,寧平縣也可以隨時支援。
子羽將軍,曹某剛才無禮,還請將軍包涵。」
夏侯真那略顯蒼白的嬌靨,顯出一抹笑意。
曹朋這一番話,說的可謂是滴水不漏。夏侯恩即便是心中有什麼不快,也只能忍下去……
老夫人在車裡說:「曹都尉,此事怪不得你。子羽是什麼脾氣,老身心裡清楚,他啊,就是平時被驕縱慣了。曹腸,傳老身的話,所有人,包括家丁雜役,必須聽從曹都尉的指揮調遣,哪個敢放肆,老身可不會客氣。子羽,你帶人在前面開路,由曹都尉坐鎮中軍*……」
「喏!」
夏侯恩臉通紅,答應一聲之後,惡狠狠瞪了曹朋一眼,上馬離去。
曹朋嘴角一撇,哼了一聲。
「曹都眉!」
「末將在*……」
「聽說,你此行也跟了女歉」
「哦,是家姐與……末將的未婚妻*……」
「曹都眉已經訂了親?」
「這個……算是吧*……」
夏侯真臉上,露出一抹好奇之色。
「若方便的話,可以請她們來老身車上,說說話。小真性子有些悶,這一路上只剩下老身在說了,多些人說說話,也可解這旅途的疲乏…………小真啊,祖婆可沒有怪罪你的意思啊。」
「是小真不曉事。」
夏侯真連忙回答。
既然老太太開了。,曹朋也不好拒絕。
不過,他心中越發奇怪:這位吳姓的老太太,究竟是什麼人?要說,夏侯真和夏侯恩可都有些背景。試想,如果夏侯恩沒有背景,曹操又豈能讓他做捧劍官,把,青虹,交他保管?
可無論是夏侯真還是夏侯恩,在老太太跟前,卻維維是諾。
這老太太,可是大有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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