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賊 網友上傳章節 第200章 鄧芝(1/3)
    鄧芝看了一眼書房正中間的地圖,輕聲道:「宋憲,一莽夫耳,不足為慮。

    我只問大兄,可曾想過若擊潰宋憲之後,下邳虓虎,又會有什麼反應嗎?他會坐視宋憲之敗?」

    鄧稷聞聽,倒吸一口涼氣。

    這一點,他還真沒有想到。

    「我有一計,可不費吹灰之力,令宋憲六千武卒,灰飛煙滅。

    可問題是,宋憲走了,呂布會繼續攻擊。到時候,海西還是不可避免的要遭受戰亂,而叔孫你一年來的心血,也就要付之東流。我相信,不僅是你,包括友學也不願見到此等狀況。」

    「那你的意思是………」

    「宋憲,必須要打;海西,必須要守。」

    「怎麼打?怎麼守?」

    鄧稷糊塗了。

    他一個修刑名的人,雖說這一年來見識等各方面前有極大提高,可在軍事上,卻非他所長。

    以至於鄧芝說出這一番話後,鄧稷根本就反應不過來。

    鄧芝喝了一口水,拉著鄧稷走到地圖前,「打,很容易;守,卻很困難。所以我的意思是………」

    他說著話,在地圖上畫子一個圈,然後用力一拍。

    「咱們在這裡守。」

    鄧稷看清楚了那地圖上的地名,頓時愕然。

    他沉吟半晌,猛然抬起頭,看著鄧芝道:「你的意思是,咱們主動出擊,攻取曲陽縣嗎?」

    「正是。」

    「可是………」

    「此戰一啟,最多十日,必有變數。」

    鄧稷呆呆看著地圖,半晌後一咬牙,用力一點頭,「我明白了……伯苗,咱們立刻回縣衙,商議此事。」

    鄧芝微微一笑,「如此,大兄先行。」

    他等這一天,已經足足半載。

    失了先機,再想要趕上,並非一件易事。

    鄧芝心裡明白,只有漂亮的擊潰宋憲,使海西渡過此一危機,他才算是在鄧稷手下站穩腳跟。

    從一開始,鄧芝就留意到海西縣最大的一個破綻:沒有策士。

    勿論濮陽闓還是戴乾,有輔政之能,卻無謀劃之才。而這樣的環境,恰恰給是鄧芝所長之處。

    歷史上的鄧芝,屬於大器晚成的類型,最終至車騎將軍之位,恰恰屬於策士範疇。

    鄧芝的到來,正好補足了海西縣的最後一塊短板。

    「公子!」

    看到鄧芝和鄧稷出來,鄧先連忙上前相迎。

    鄧芝道:「鄧先,我隨大兄前往府衙,你在家守好便是。」

    「喏!」

    鄧先是跟隨鄧芝父子兩代人的老僕人,也算是從小看著鄧芝長大。從這一句話當中,他便聽出了其中的意味。鄧芝,決意留在海西了!於鄧先來說,他自然希望鄧芝留下來。不管怎麼說,鄧稷和鄧芝有同宗之誼,是堂兄弟。打仗親兄弟,上陣父子兵,這也算是人之常情。

    老家人看了看鄧芝,又看了看鄧稷。

    隨後和胡班微微一笑,也使得胡班,如釋重負。

    夜色正濃,氣溫很冷。

    秋雨在後半夜,絲絲縷縷飄落下來,給這寒夜又增添了一份寒意。

    鄧芝深吸一口氣,催馬跟隨在鄧稷後面。不過,他心中旋即又生出一個古怪的念頭出來……

    看那曹友學走之前的種種安排,焉能不清楚海西的缺陷之處?

    濮陽闓、戴乾所負責的主要是內政和屯田事宜;周倉很少在城中,和潘璋一起,負責稽查私鹽。兩人雖有縣尉之名,卻不行縣尉之責。海西縣的軍事,還是掌握在鄧稷的手裡,而鄧稷並無軍事才能」也就是說,曹朋離開海西的時候,刻意留下一個策士的空缺,莫非就是在等自己過來嗎?

    想到這裡,鄧芝先前的喜悅,一下子熄滅了。

    取而代之的,卻是一種震驚和駭然。

    若真如此,那曹朋卻是一個知我之人……

    建安三年八月二十八,呂布下令征伐海西。

    宋憲騎在馬上,看著浩浩蕩蕩的大軍沿官道行進,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在他眼中,此次征伐海西,簡直就是唾手可得。到時候奪了海西的百萬斛糧草之後,呂布定對他更加看重。

    還有……

    那個小賊曹朋,去年時在下邳長街,殺了宋憲的戰馬。

    為了這件事,宋憲在過去一年裡,幾乎無法抬頭。就連他最好的朋友,魏續和侯成見到他,也會調笑幾句。如今還小賊雖然不在海西,可那海西令卻是曹朋的內兄,到時候看了鄧稷的人頭,也可以出胸中一口惡氣。嗯到這裡,宋憲突然有些急不可待,下令兵馬加速行進。

    從下相出兵,至曲陽可說是一路坦途。

    宋憲命侄兒宋廣,也就是前盱眙長為前鋒軍,率一千兵馬開路。

    他自領五千大軍,隨後跟進。出發兩天後,抵達曲陽,並在曲陽休整一日,補充輜重之後,向海西進發。

    從曲陽至海西,大約有一天路程。

    時值九月初一,天氣越來越冷………

    一夜小雨後,使得道路變得泥濘起來。大軍行進速度變得緩慢許多,至正午時分,才行進三十餘里。

    宋憲見此情況,不禁有些頭疼。

    「傳我將領,大軍加速行進。」

    「將軍,這種道路,怎可能走的快呢?再說了,海西百萬斛糧草,他們一天也不可能吃的乾淨。倒不如徐徐行進,反正那海西跑不了。」

    有親隨勸說,試圖令宋憲減緩行軍速度。

    哪知道宋憲聞聽大怒,「爾不知兵貴神速嗎?

    我等早一日到達,海西就少一日準備。君侯與我兵馬,可不想我在海西這彈丸之地,損兵折將。」

    從道理上講,宋憲說的倒是沒有錯誤全文

    兵貴神速,他們越是早一曰抵達,海西就少一分抵抗。

    「可是………」

    「不用說了,告訴兒郎們,攻破海西,任他們擄掠蘭日。海西縣,據說現在可是富庶的很。

    下邳距離海西縣並不遠,並且同在淮北。

    這一年來海西的變化,下邳人又怎可能不清楚?

    且不說那百萬斛糧草,單只是那邊開設鹽引,便使得無數商人趨之若驁。其富庶程度,未必會輸於當年的下邳國。有了宋憲這一道擄掠令六千大軍立刻如同打了雞血一樣,一路嗷嗷叫著撲向海西。天黑時,大軍已遠離曲陽,距離游水不過三十里而已……」

    過游水,便是海西治下!

    游水,發於東海朐山南北走向流經朐縣、伊蘆、海西三縣,注入淮水。

    海西,正好位於游水的下游位置,並構成了海西縣西面的一道天然屏障。只不過,游水並不是太寬,河水也不算湍急。加之泥沙衝擊使得河床偏高,河水不深。徒步渡河,也只能沒過脖子。而最淺處,僅止半腰。此前,河面上還有幾座木橋,但當宋憲抵達時,橋樑已被毀壞。

    看著水流舒緩的河面,宋憲不禁笑了。

    他對宋廣道:「鄧叔孫不過是個呆子以為拆毀了橋樑,便能阻止我們過河。

    卻不知,這游水不深,即便是把橋樑拆毀掉,也休想阻攔我大軍行進」,傳令下去三軍連夜渡河,於游水東岸紮營。寅時造飯,卯時點兵。待天亮後三軍出擊,將海西一舉克之。」

    「喏!」

    宋廣連連點頭在馬上插手應命。

    其實,宋廣對曹朋,同樣是懷有深深嫉恨。

    想當初曹朋友廣陵,途徑盱眙時,著實羞辱了他一番。

    這也讓宋廣,一直懷恨在心。原本想製造謠言,使得曹朋在廣陵無法立足。可誰曾想,這曹朋居然結交了陳群等一干人物,使得當初宋廣製造的謠言,很快便不攻自破,煙消雲散。

    而今,曹朋已任海陵尉。

    雖說在品秩上比不得宋廣,但實際權力……」

    如果說,宋憲對曹朋是仇視,那麼宋廣對曹朋,則是嫉恨參半。

    此次能攻伐海西,對宋廣而言,也是一個報仇的好機會。所以這一路上,他也顯得極為興奮。

    隨著宋憲一聲令下,大軍開始渡河。

    海西的地形,西高東低。渡過游水之後,東岸便是低矮的河灘。

    不過,宋廣還是感覺有些奇怪。

    因為這游水,似乎比平常淺許多。徒步涉水渡河,河水也只沒到了胯部。要知道,平常這裡的河水,至少會沒過腰。

    「叔父,今年這游水,似乎比往年淺許多啊。」

    宋憲站在河西岸的高處,正在督促兵馬渡河。

    這次渡河,非常順利。大部分兵馬已經過了河水,開始在東岸河灘上搭建營寨。河西岸,此時大都是輜重車輛。一開始,宋憲也沒有太留意,只是感覺有些奇怪。可聽到宋廣這一句提醒之後,宋憲心裡沒由來咯登一下。

    是啊,這河水似乎太淺了……」

    昨天才下了雨,按道理說,河水不可能這麼淺才是。

    畢竟是八健將,不管他武藝如何,跟隨呂布東征西討,宋憲的眼力價,還是有的……」

    他突然意識到事情不妙,臉色頓時煞白。

    「立刻撤離河灘,立刻撤離河灘。」

    河水東岸的兵卒們,正忙碌著紮下營察。同時輜重車輛,也正緩慢的向河對岸進發。宋憲這發狂一般的叫喊,使得士兵們一下子懵了……不是說,在河灘安營扎察,天亮之後進攻嗎?

    怎麼突然又要撤離河灘!

    不過,軍令如山倒,既然將軍有令,士兵們自然聽從。

    只是這一來,河灘東岸頓時人喊馬嘶,亂成一片。許多人甚至沒弄明白是怎麼回事,便匆匆行動起來。

    就在這時,河東岸丘陵中,一支鳴鏑騰空而起。

    緊跟著,一連串的鳴笛聲,迴盪在游水上空,此起彼伏,連綿不絕。

    宋憲臉色一邊,忙準備下令加速撤離。忽然間,只聽得轟隆一聲巨響從北面傳來」那聲音,猶如巨雷一般,迴盪不息。宋憲順著那巨響的方向側耳傾聽,只聽得轟隆隆,如同萬馬奔騰,地面隨之顫抖起來。河水,在瞬間暴漲許多,從游水上游,一股洪流挾雷霆萬鈞之勢,洶湧撲來……」

    「水攻!」

    宋憲嘶聲吼道:「快跑,全軍撤離!」

    可是,能跑得了嗎

    今兒個會有三更,這是第一更。

    事情忙完了,開始還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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