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賊 卷一 第050章 宛城之落幕(2/2)求推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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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謝大家在新書榜期間的支持,雖然最後未能保住晚節,但成績斐然,不勝涕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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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宛城,大王崗。

    已廢棄多年的賈公寨,重又開啟。

    破敗的山寨裡,看得出已有多年沒有人打掃過。一排排低矮的房舍中,更是蛛網密佈。走進房門,迎面就是一股子腐濕惡臭的味道。由於多年沒有人居住,這裡已經變成了老鼠的天堂。一路走過去,可以看到簡陋的青石路面上,佈滿了老鼠屎的痕跡。除此之外,還有層層疊疊,野獸的足跡……山寨空地上,有幾具不知名的野獸枯骨,在風雨的侵蝕下,看上去很斑駁。不少房舍已經倒塌,殘留的幾間房舍,有的塌了半面牆,有的連門斗沒有。

    魏延一進來,就忍不住打了好幾個噴嚏。

    「阿福,要不咱們換個地方吧。」

    曹朋跳下馬,把韁繩拴在寨子裡的栓馬樁上,然後環視四周,輕聲回答說:「魏大哥,就這兒吧。這裡距離宛城有一些路程,估計張繡一時半會兒也找不過來。那傢伙的傷勢也挺嚴重,需要處理一下。如果我們再折騰下去,說不定就沒法子保住他的性命。忍一忍把。」

    也許連魏延也沒有覺察到,在不知不覺中,他開始重視曹朋的意見。

    大局觀!

    曹朋的大局,天下無雙。

    這是魏延對曹朋的評斷……其實,曹朋所謂的大局觀,也就是源自於他後世積累的知識。

    如果不是穿越而來,他怎可能知道,曹操必敗?

    同樣,如果不是穿越而來,他又怎可能說出曹操能統一北方的論斷呢?

    可不管是剽竊,還是源自於後世靈魂的先知。在魏延的眼中,曹朋無疑多出了幾分神秘色彩。

    「阿福,這傢伙究竟誰?」

    魏延吃力的把典韋抱進一間保存最為完好,同時也相對整潔乾燥的房間裡。

    曹朋推開窗子,對立的空氣,將房間裡腐臭的味道一掃而空。然後,他找了塊乾淨的地方,把典韋平放下來。

    「魏大哥,我去弄點柴火,咱們先把火升起來。」

    「算了,還是我去吧……你懂得療傷?」

    「哦,多多少少知道一些,但算不得太精湛。」

    「真不明白,你這傢伙從哪兒學來的這些東西。你姐夫……算了,我先去生火,順便查看一下周圍的情況。」

    魏延說著,扭頭就走。

    曹朋看了一下房間,發現在一面牆壁上,插著半支牛油大蠟。這種蠟燭的燃燒力很強,一個房間,往往一支大蠟就足夠了。牆上這半支蠟燭,不曉得是什麼時候留下來的東西。

    曹朋甚至不無惡意的猜想:莫不是賈復所留?

    他走過去,把大蠟取下。

    然後回到典韋身邊,把蠟燭插在地上。從懷裡摸出一枚火折子,在地上用力一擦,把大蠟點燃後,整個房間頓時顯得格外通透。

    典韋的衣服,已經被鮮血浸透,顏色甚至發黑。

    曹朋小心翼翼的將他的衣服除下,眉頭不由得微微一蹙。原來,典韋身上的傷口,不下二十餘處。從這些傷口可以看出,這傢伙在先前,經歷了一場怎生可怕的慘烈廝殺。也就是典韋這身子骨,如果換一個人,恐怕這時候已經掛掉了。不少傷口,已停止流血,把手放在典韋的身上,可以清楚的感受到,典韋的肌肉在以一種極為奇異的韻律跳動。也正是這種跳動,使得典韋的鮮血流出緩慢。除了肩膀上,腹部,還有後背三處比較嚴重的傷口外,其餘已沒有大礙。

    這傢伙,定然已經達到了洗髓的境界。

    身體可以在無意識之中,自行調整,來緩解傷勢。

    曹朋拿起一個虎皮袋,從裡面倒出幾個瓶罐。是那種土陶燒製而成的小瓶罐,每個瓶罐上,都有一些標誌。曹朋拿起一個標誌著長刀模樣的瓶罐,擰開了塞子。王猛和他說過,由於這年月很多人都不認得字,所以有時候就會以簡單的標識來進行註解。比如這個刀的標識,其實就是特製金創藥,止血散。一般武將的身上,都會帶有這樣的傷藥,以避免意外發生。

    虎皮袋,是從典韋身上取下。

    果不出曹朋所猜想的那樣,典韋身上帶著金創藥,止血散。

    那些已經停止流血的傷口不必去理睬,重要的是三處比較嚴重的傷勢。將金創藥倒出一粒,在口中咀嚼。同時把止血散抹在傷口上,待金創藥被咀嚼碎,吐出來在手上搓揉,然後塗抹在止血散上。黑色的藥膏混合止血散,便成了一劑非常神效的藥膏。不過,這種藥膏的刺激性應該很大,當塗抹在典韋傷口上的時候,曹朋感覺到,他的身體驟然緊繃,旋即放鬆。

    真不明白,東漢年代的金創藥,究竟是用什麼製成?

    但有一點非常清楚,那就是這種藥膏的確很神奇。融合了唾液和止血散的藥膏,迅速凝固,形成一塊黑色的硬疤。曹朋覺得,這玩意似乎和後世的創可貼很相似,甚至保護的更嚴密。

    典韋體型巨大,翻過來,轉過去,把三處傷口抹上金創藥之後,曹朋累得滿頭大汗,氣喘吁吁。

    這時候,魏延也看罷了周圍的情況,並且在房間裡點燃了篝火。

    他還找了一口廢棄的陶罐,在裡面裝滿了水,從隨身攜帶的乾糧袋裡取出幾塊硬邦邦的雜麵餅子,掰開了扔進陶罐裡烹煮。屋子裡,瀰漫著一股子香味,令曹朋忍不住嚥了幾口唾沫。

    這一整天,除早上吃了一頓之外,水米未進。

    肚子,早就咕咕的叫個不停……

    「阿福,過來吃點東西吧。」

    這賈公寨裡的餐具,還挺齊全。

    也不知道是當年賈復聚眾為王時留下來的東西,還是後來在這裡落腳的人,為方便別人留下來。魏延不僅找到了一個陶罐,還有兩個陶碗。用寨子裡的井水沖洗乾淨,倒還能使用。

    餅子很鹹,看樣子放了不少鹽。

    沒有被煮開的時候,硬的根本咬不動,但一旦煮開,味道還算不錯。

    曹朋也是真的餓壞了,一連吃了三碗雜麵餅子湯,這才心滿意足的放下陶碗。

    魏延把剩下的餅子湯都倒進自己的碗裡,一邊吃一邊問道:「阿福,你先前說,他是我的引介人?」

    曹朋笑了笑,點點頭。

    「你沒聽那些西涼軍喊叫嗎?這傢伙應該是叫做典韋……典韋你知道是誰嗎?那是曹公的心腹愛將,同時也是曹公的宿衛。據說,曹公若沒有此人宿衛,甚至連覺都睡不好……呵呵,魏大哥你不是想要投奔曹公嗎?正好,有他來給你引薦,定能迅速在曹公帳下站穩腳跟。」

    「啊?」

    「這傢伙還有個綽號,曹公喚他做古之惡來。」曹朋看了一眼昏迷中的典韋,心裡面突然生出一種奇怪的感慨:我,居然救下了典韋?哈,我居然把大名鼎鼎的典韋給救下來了……

    歷史上,曹操宛城初戰,大敗而歸。

    典韋也在這一戰中戰死,以至於曹操後來在育水祭奠的時候,竟說出:我不是痛惜我的兒子和侄子,我最痛惜的,就是在這裡失去了典韋。

    由此可見,曹操對典韋的喜愛。

    曹朋這隻小蝴蝶,再次扇動了一下翅膀。

    上一次,他煽動翅膀,改變了魏延的命運;而這一次,他救下了典韋,也救下了自己最為喜愛的一個三國大將。

    魏延不禁下意識的朝典韋看了一眼,嘖嘖嘴巴。

    還真是想什麼來什麼,正苦於不知道該如何投奔曹操,這就出現了一個引介之人。

    不過,魏延突然想到了什麼,眉頭一蹙道:「阿福,曹公新敗,我又當如何去投奔曹公呢?」

    「魏大哥,你只要救活了典韋,害怕不能投奔曹公?」

    「我的意思是說,曹公……何時會反擊?」

    在魏延看來,曹操實力雄厚,一定會馬上反擊張繡。

    「這一時半會兒,曹公未必會發動攻擊……甚至有可能收兵。」

    「啊?」

    「曹公在南陽郡並無根基,南陽豪族也未必會認可曹公。此前,曹公勢大,可兵不刃血;然而現在,他被張繡擊敗,勢必會引發南陽大族的反撲。你想啊,張繡都能把曹公大敗,那些土豪們,豈能不蠢蠢欲動?到時候,曹公未必能在南陽郡站穩腳跟,必須徐徐圖之方可……此外,河北袁紹也不可能坐視曹公得到南陽郡,他一定會設法牽制。到時候曹公……」

    曹朋笑了笑,輕聲道:「不過你放心,曹公早晚必殺回南陽郡。」

    魏延輕輕點頭,臉上露出一抹敬服之色。

    「阿福,你和我一起去投奔曹公吧。

    你見識這麼好,一定能得到曹公的重視。到時候咱們兄弟在曹公帳下一起效力,將來馬踏荊襄。」

    曹朋沉默了!

    他站起來,走到房門口,負手仰望。

    但見玉兔東昇,繁星閃爍……

    曹朋低聲道:「我已經耽擱了一天,明天一早,我必須啟程……魏大哥,我要回家去!」

    魏延嘴巴張了張,話到嘴邊,又嚥了回去。

    正所謂,人各有志。

    曹朋擔心父母安危,寧可拋棄好大的前程,只這份孝心,足以令魏延敬佩。百善孝為先,他總不能阻攔曹朋,去盡那人子之道吧……

    只是,這的確有些可惜!

    魏延歎了口氣,抱著腿,看著眼前熊熊篝火,呆呆的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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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建安二年正月初七,曹操於宛城大敗。

    自曹操起事以來,此次大敗,也許是他損失最為慘重的一次。不僅僅是損兵折將,還丟了長子曹昂,從子曹安民的性命。而他的心腹愛將,有古之惡來之稱的典韋,同樣是生死不明。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曹操次子曹丕,在曹操渡過育水,穩住陣腳之後,終於趕回來與她會合。

    如果曹丕也死了,那曹操可真的是……

    不過,正如曹朋所說的那樣,曹操這一敗,使得他頭上的神秘光環,一下子消失的無影無蹤。

    南陽郡各地豪族,紛紛起兵反抗。

    正月初十,曹操不得不放棄舞陰縣,退回豫州。

    但是,曹操雖放棄了南陽,卻不代表會完全撤出南陽。在撤回許都之前,曹操命其族弟,諫議大夫曹洪屯守葉縣,始終保持著對南陽郡的壓力。

    在撤兵的途中,曹操咬牙切齒的對被他搶來的鄒氏,也就是張濟的遺孀,張繡的嬸子說:「早晚我必取張伯鸞性命,一雪今日之辱。」

    同日,就在曹操決定暫停攻擊宛城的時候,在棘陽縣城裡,蒯正蹙眉端坐大堂,看著手中的一封書信。

    沉思良久,他抬頭向跟隨他多年的老管家問道:「黃射要我緝拿曹家上下三口,你怎麼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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