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白多了一個女兒,還連帶著多了一個外甥,任誰想,都是喜事吧,可是如果這個多出來的女兒和外甥是就要成為自己的女婿的人有關係,那這事情就複雜了。
所以,狐千仞不開心,很不開心,他已經拍爛了兩張桌子,想要再繼續拍下去的時候,卻發現,已經沒有桌子可以拍。
裂天好像很識趣,衝著在一旁侍候的下人就吩咐開了:「還不快去再多弄幾張桌子給老哥來拍。」
這馬屁拍的,讓人都不知道怎麼回好了,但那個下人可不敢有任何異議,趕緊走出去,真還就拿桌子去了。
狐千仞在一旁直翻白眼,但回頭,卻正好瞧到了裂天一臉的陰笑,好似什麼陰謀得逞,頓時感覺自己上了他一惡當。
難道是他剛才說的事都是假的,但看他說話的樣子,又不像,那會是什麼呢?狐千仞不知浪費了多少個腦細胞,終於想出了一種可能,也只有這一種可能。
那就是這個裂天,要故意氣自己,他就是來看熱鬧,看自己生氣來的。
老傢伙,你好陰險呀,差點還真就上了你的惡當。
一想通此結,心情就似豁然開朗,剛剛的氣悶再也不存,哈哈大笑聲中,把裂天給弄蒙了。
這老傢伙今天是怎麼了,好不容易找到一個這樣好的機會,居然沒氣著他,裂天見狐千仞不生氣,自己卻生氣的大叫:「老狐,你怎麼不生氣?」
「哼,我早就看出你的目的了,我就是不生氣。」狐千仞說著,居然還故做開心的笑了笑。
裂天被人看破了用心,感覺十分懊惱:「那我今天是鐵定氣不著你了?」
「嗯,你就是說的天花亂墜,我今天也不生氣。」狐千仞說的一本正經,大有非此不可的樣子。
卻不料裂天衝他古怪一笑,接著衝著外面就喊了一嗓子:「別躲在外面了,老狐說了,今天不生氣,你們還不快進來?」
這一次,真的輪到狐千仞納悶了,感情,這裂天剛才說的是真事,看到狐小雪懷中正抱著的嬰兒,狐千仞只感覺腦中「轟」的一響,眼前發黑。
身體晃了幾晃,裂天離他最近,見機的早,趕緊上前一把扶住,以狐千仞修為之高,可想而知,他現在的心情如何,裂天那裡還敢再開玩笑,趕緊詢問:「老狐,你沒事吧,可別嚇人。」
狐千仞終於緩過一口氣,指著狐小雪及她懷中的孩子,驚駭的問道:「這、這孩子是?」
「這是方楠的孩子。」裂天在一旁替狐小雪答了出來。
「啊!」狐千仞圓睜虎目,不敢相信這是事實。
「不過孩子不是小雪生的。」裂天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
狐千仞好似終於緩過氣來,面色也漸漸的恢復了正常,看向裂天的眼神也帶著一善:「我說老裂,你就不能一次把話講完嗎。」
的確這種講話的方式,可是吊足了狐千仞的味口,讓他有一種上氣不解下氣的感覺,沒有人,能想到,他下一句話裡,會爆出什麼樣的爆炸性新聞來。
「這不是你一直沒給我機會講完,剛開始說,你就出問題了,我都是為了救你,嘿嘿。」裂天看似很冤枉的解釋著,但那張臉,怎麼看,都有一種想讓人過去使勁踩上兩腳的衝動。
可是裂天沒有看他,只顧自的在說:「話說,老狐,你是真的今天不會生氣嗎?」
「嗯」,狐千仞似是下定了決心,不管裂天再說什麼,自己也只裝作沒有聽到:「是的。」
方楠三人,在一旁看著二人,尷尬的站在那兒,也不敢坐下,苦著臉,在想這下一步,到底該怎麼辦呢?便是膽大如狐小雪,此刻也少有的安靜下來。
裂天穩住了狐千仞,這才對著方楠一使眼色。
方楠想起,之前他給自己的暗中傳音,頓時有些心知肚明,雖然心中依舊忐忑不安,但卻不得不走上來。
深深一禮,衝著狐千仞:「岳父大人,小婿有件事,想要……」
狐千仞看著自家女兒不但抱著個孩子,而且身後還跟了一個極為漂亮的女人,便是與女兒比較,也絲毫不遜,應該說是各有千秋。
他這心裡,早就有了猜測,只是看女兒一臉淡定,卻又沒了底,按理說,如果這女人和孩子與方楠有關係,女兒還不得哭死鬧死,可是她表現的太安靜了,甚至對那孩子,就好像是親生的一般,這太不正常了。
所以,他也急切想要知道原因,不耐煩的打斷了方楠的話:「快說,到底是什麼事?」
「這、這位是蕭夢心,她、她是……」方楠想好的話,卻在此時,因為緊張,而說話遠不如平常流利。畢竟,這事可直接關係到,他與二女的大事,魚肉與熊掌想要兼得,可真不是一般的難啊,方楠在心裡歎道。
「吞吞吐吐的成什麼樣子,有什麼話,趕緊說出來。」狐千仞著急啊,眼見女兒今天的表現太不正常,如果是平常,怎麼著也都早就衝過來了。
還有就是方楠,正值結婚,人跑了個沒影,鬧了大笑話,自己見了面,還沒來及訓示與他,結果他倒是帶了女兒還有另外一個女人和孩子來,這事弄的,都讓狐千仞一下不知該如何接受了。
「她與小雪一樣,都是我的妻子。」回頭正看到蕭夢心一臉的緊張與期待,方楠終於講了出來,頭也隨之抬起,目光中,流露出一種難以形容的堅定。
「你!」狐千仞臉色頓時大變,手指怒指方楠。
在他一旁,裂天趕緊擋在他的身前,一把拉住了他:「老狐,剛剛不是說好了,不生氣,淡定、淡定。」
然後裂天又回頭看著蕭夢心與狐小雪,使了個眼色:「還不快見過你狐伯父。」
狐小雪更是上前,一把拉住父親:「爹,您就同意了吧,蕭姐姐很可憐的。」說著,還真就掉開了淚。
狐千仞看到就是女兒也幫著她的情敵說話,頓時傻了眼,這、這還是我那個任性驕蠻的女兒嗎?
蕭夢心上前,盈盈一禮:「夢心見過伯父,還望伯父玉全此事,小女一定感激不盡。」
狐千仞怔立在那兒,臉色變幻不定,但怒氣卻依舊不見消減,看向方楠時,更是如燃燒的火。
方楠福至心靈,突然想起了二女,頓時偷偷的在兒子屁股上擰了一把,小傢伙那裡受過這等委屈,「哇哇」的哭聲,將整個大殿都充溢了個完全。
小傢伙的哭聲中,蕭夢心更是將與方楠的相視相知,直到那一夜的前事種種,還有為何為逃婚去救她,等等,一一講明。
這蕭夢心,魔教聖女也不是白做的,雖然平時為人恬淡,不喜言語,但真到了份上,這份口才,便是方楠,也是甘拜下風。
說到動情處,自也免不了一陣落淚,便是狐小雪,之前也沒有聽過到這些,現在乍一聽之下,淚水更是如柱,當真是哭的天地動容。
如裂天這等大丈夫,也能心生所感,恨不能保護一二。
狐千仞眼見事情已經如此,何況女兒,也不感覺委屈,也就只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全做沒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