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楠不在意的笑了笑,自己坐到了桌子旁,倒了杯茶,看著二女,笑道:「哦,莫非我出不來,才是正常嗎?」但接著看到這屋子裡,只有自己一個人,那柱香,也正好燃盡,便輕抿了一口茶,似有所悟:「看來就我自己出來了,他們都還在裡面,唉,我還正擔心如果一下子出來幾個,這該怎麼分法呢。」
牡丹仙子聽到他這樣說,頓時臉上一紅,翠竹卻並未聽明白是什麼意思,便在一旁輕聲問道:「什麼怎麼分?」
方楠哈哈大笑:「當然是……」只是這話還沒有說完,卻看到牡丹仙子那一道足可殺人的眼神,頓時住了口,用手指輕輕一指她:「你不明白,就問她吧,嘿嘿。」
翠竹也看出了主子臉色不善,雖然很想知道是因為什麼,但卻那裡敢真去問,只得做罷。
方楠靠近了牡丹,低聲說道:「如今三關已過,你不是想反悔吧?」
牡丹仙子冷艷的一皺眉頭,接著嫵媚的一笑:「不會,能跟著公子,是牡丹的福氣。」接著,她便輕輕一指那道門,收了起來,頓時那四人也一同出現在大廳中。
只見花千疊正一臉癡迷的狂笑,似乎他就是世界之主,而之前最淡定的那個人,卻是赤身裸體,菊花外翻,口裡不停的喊著心肝寶貝,便是見慣了這種場面的牡丹與翠竹也是滿臉通紅,面帶厭惡之色。
方楠長舒了一口氣,忍不住嘀咕了一聲:「還以為是個柳下惠,定力超強,原來如此。」再看那兩位,也正一臉迷茫,不知他們又是看到了什麼。
牡丹用手在琴上輕輕一拔,「錚」的一聲,四人同時醒轉過來,看到自己的樣子,頓覺無比的尷尬,真是恨不得找個地縫鑽下去。
短暫的失態之後,花千疊卻發現方楠完好無損的站在那兒,便驚訝的指著他,大叫道:「難道他成功過關了?」
「正是如此。」牡丹嫵媚的臉上多了一層冷漠,卻更添了一分魅力,不奈煩的看了看幾人,揮了揮手:「你們可以走了,答題會到此為至,以後也不會再辦了,因為,已經有人過關了。」
經過牡丹仙子這一番確認,四人怔在那兒,不敢相信,能有人成功過關,終於有一個人忍不住大叫了起來:「這、這不可能!」
方楠淡然笑著,走到最前面,一把將牡丹攬在懷中,然後很無辜的看著四人:「唉,不好意思,事實正是如此,從今以後,牡丹就是我的女人了,你們……」說著他伸出一根手指,在面前輕輕的搖了一搖,語氣堅定,但帶了一份冰冷:「你們以後便死了這份心思吧!」
花千疊幾人,這才相信事實,一個個失魂落魄的走了出去,看著他們都走遠了,牡丹這才輕輕的將他的手從自己肩膀拿開,媚態十足,自帶了一股銷魂的味道:「你的手也該放開了吧。」
方楠訕訕的將手拿開,並放在鼻子前聞了一下,戲謔性的笑了一下:「好香,不虧是叫牡丹仙子。」
牡丹沒有理會他,而是轉頭對著翠竹說道:「翠竹,你去準備一桌酒菜,我要好好陪一下火公子。」
不料方楠伸手攔下了翠竹,眼神中帶了一份光芒,看著牡丹,笑道:「何須再上酒菜那般麻煩,良宵莫虛度,不如……」
牡丹仙子臉上頓時現出了一絲憎惡之色,本來她在此擺下三關,只是為了師父的命令,也不曉得師父聽了誰的胡言亂語,說她命裡該當如此,在這兒,會碰上一個男人,幫她擋過流年一劫,要不然,只怕是難以活過十八。
只是她一直不信,但無奈師命難違,雖明明知道師父是為了自己好,可是心裡也不情不願,這擺下三關,便是當初那位不知名的高人,定下的。本來好好的穩穩過了三屆,都無人能通過最後一關,這一屆也是最後一回,因為她的年齡在這一次之後,便過不幾日,就要到十八歲,那個時候,自己還活的好好,所謂高人之言自然是不攻自破。卻不料,這一回,卻真的讓人破了三關,真是天意如此!
牡丹仔細的看著面前這個男人,再聽到他言語之間略帶的輕薄,心裡更是厭惡,只是有言在先,倒也不好發怒,但在心裡卻極為不恥,難道就憑這樣一個才到了先天通境的人,便能幫自己度過劫難?顯然是不可能的。
一旁的翠竹見方楠攔下,不讓置辦酒菜,再看主子又一臉茫然,於是便趕緊靈巧的笑了笑:「火公子,與佳人共處,豈可如此沒有情趣,你稍等片刻,我去去就來。」說著,伸手將攔在身前的手臂拿開,微微一矮身子,便走了出去。
方楠也不介意,任由她過去,卻是戲謔著看向了牡丹,似是自語,又似是在對她說話:「唉,看來仙子這一個過三關,只是一個幌子罷了,既然你心有為難,不妨說出來聽聽?」
牡丹仙子有些驚奇的看著他,卻並未回答他的問題,而是漠然的說道:「便是心有難事,說了,也是無用。」略略頓了一頓,歎息了一聲,接著說道:「唉,既然你過了三關,牡丹自當遵守誓約,不知公子想要怎樣?」
「唉!」看著她,突然歎息了一聲,牡丹仙子不虧為仙子,更不虧為多情谷的弟子,臉上那天生的媚態,還有那會說話的眼睛,便是在生氣時,也是那樣的迷人,彷彿只要他輕輕的一句話,便立刻可以讓任何一個男人為了她去死,嗯,她做得到,這是方楠在心裡說的一句話。
然後突然向前,從背後輕輕的擁住了她,頭伏在她的發間,嗅著那一份幽香,笑道:「這一夜的夫妻,我看還是免了吧,一夜情,對你這樣的美女,真是褻瀆。所以,我想要,一世的夫妻,如何?」
說到最後,他言語變得非常的緩慢,臉色也不再是那般的開玩世不恭,看著牡丹的眼睛,透出了真誠。
牡丹突然在心裡生出了一種錯覺,分不清哪個才是他真正的面目,也分不清,這句話是真是假,但見他還抱著自己,想要掙扎,卻又無力脫開,於是只是輕輕的動了幾下,便不掙扎。
但見如此抱著自己,佔自己的便宜,牡丹仙子的臉上更多了一絲厭惡,眉頭冷冷的皺了起來,嘴角微微一撇,卻沒有說出口。
方楠卻似沒有看到她的反應,也似是心中明白,低頭,用手指將她下巴托起,然後在她的輕輕掙扎搖動中,一口竟是吻在了她的額頭,然後伏下身子,在她的耳邊,低聲說了一句:「先收點利息,呵呵。」說著,便放開了她,然後轉身往外走去,卻拋過來的一句話:「記住,你是我的,這一個印記,我已經印下。」
然後便緩緩的走了出去,走到院子中,卻又低低的嘀咕了一聲:「不過她不會賴帳吧?……」只是他雖然這樣說,但始終沒有再回頭,因為他不能回頭,他怕一回頭,會再也不想走,而現在,他的目的還沒有達到,所以,他必須去王家。
牡丹仙子看著他就這樣突然遠去,頓時一陣驚愕,輕輕低語了一聲:「難道他不是為了得到我,才來的嗎?」
可是空曠的大廳中,只有她自己,沒有人能回答她,雙眼緊緊盯著方楠遠去的背影,沒來由的一陣悵然若失。在這一刻,竟是希望他回頭,也有些想讓他留下了。
只是一切都出了她的意料,方楠走的不但堅決,而且還很開心,她甚至能聽到,他口中哼著的小曲,她不由哀怨的歎息了一聲,眉頭凝聚了一道不甘,這是第一次,有一個男人,在未經她許可的情況下,離她而去。
便在此時,翠竹已經準備好了酒菜,走了過來,卻見到小主正一個人在那兒發呆,不由小聲問道:「小主,火公子呢?」
緊鎖在眉頭的那一絲哀怨此刻終於歎了出來,但眼眸中,卻多了一絲恨意:「他走了。」
「啊!」翠竹顯然是太過驚訝,直接啊出了聲,不可置信的看著牡丹仙子,再看看窗外,有些木訥,充滿意外的聲音響起:「這、這個世界竟然還有男人能抵住小主魅力?」
聽到翠竹的話,牡丹的眼眸中,更多了一份怨恨,讓她這許多年,都一直波瀾不驚的心,開始亂了起來,然後她轉過頭,拿起了為二人準備好的酒,一人獨自飲了下去,此刻,她求一醉!
方楠走去了萬花樓,涼風一吹,後背發涼,這才感覺,汗已經濕透了後背,只有他自己清楚,這一段不長的路,走起來是多麼的艱難,此時方敢回頭,看了一眼牡丹住的方向,輕歎一聲:「真是一個尤物,等料理好了此間事,我一定會再來見你。」
說完之後,便去了最近的一家酒館,直喝了個天昏地暗,可是心中的那份清醒,卻一直保持著,眼望王家的方向,一絲恨意閃過:「是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