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方楠對這兒發生的事情,可是完全不知情,他根本也不知道狐小雪帶他去的地方就是妖族禁地,也根本沒有想到,會有人看到,時間上嗎,也沒想到會這樣長時間。
裂天一看到他,便笑著揮手示意他坐下來,並拿出了一杯茶遞給他:“喝茶,賢侄果然守時,這才剛到三天,你便過來了,這些日子不見你蹤影,一定為了老夫的病,費了不少心思吧?”
“三天?”方楠不禁有些驚訝,自己只是和雪兒去了半天,算算應該是離三天的時間還有一半才對,可是居然已經到了三天?難道是自己在那個山洞裡,真的呆了這樣久嗎?幸虧自己一出來,便過來,要不然,裂天叔叔只怕還以為自己想不出辦法,臨陣退縮了呢。
裂天見他發怔,以為他是無力治好自己的病,便在一旁失望的笑了一笑,澀然說道:“賢侄想不出辦法,也沒關系,便是丹鼎派這樣的天下第一宗門也對我的病無計可施,呵呵……”
方楠輕輕一笑,卻並不答話,而是從祖竅中取出了一枚真龍精血珠,用兩根手指輕輕捏住,展現在裂天的面前。
裂天雖然沒有見過真龍精血珠,但他是何等人物,此珠一出,他便感覺自己全身的氣息被這顆珠子一引,竟然使自己體內隱藏的真龍之氣一陣燥動,雙眼仔細的看著這顆不大的金黃帶紅的小珠子,驚愕的低語道:“莫非這顆便是真龍精血珠不成?”
聽他言語之中帶著一份不敢相信,方楠微微一笑,聲音輕緩的回道:“正是真龍精血珠。”
“啊!你、你怎麼會有這種東西?”一向鎮靜沉穩的裂天,自從看到了這顆真龍精血珠,心情就沒有平靜過,他可是清楚,這顆珠子代表了什麼,不光是可以治好他病,而且還可以助他突破目前的蛟龍之體,那樣的話,他將會再次站到巔峰,而且便是飛升,也是指日可待!這怎麼能讓他不激動,而這一切,卻都來自於這個故人之子,一個人族的少年。
方楠將那顆珠子遞給了裂天,放在他的微微顫抖的手中,但是卻不想告訴他這顆珠子的出處,因為在心裡,隱隱感覺那兒還是不說的好,如果和他說,這樣的珠子,他還有七顆,不知道會是怎麼樣的一種情況,只怕便是這個妖族第一人,也會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因此他只是輕描淡寫的將珠子放在他手中,便收回了自己的手,借著喝茶,掩飾了一下,這才笑道:“裂叔叔,我也是偶然得到的,既然對你有用,那就好,現在咱們便開始治療吧。”
看著手中的那顆真龍精血珠,裂天輕輕的用手摩挲著,感受著它的真實,心情也漸漸的平靜下來,慢慢的,在眼中,綻放出了一道異彩,他騰的站起了身體,一股沖天而起的自信,從他壓抑了幾十年的身上透了出來,他張口長嘯,龍吟九宵,直震的小屋悚悚,桌子上的茶具也跳了幾跳。
然後他伸手一把抓住方楠的肩膀,聲音鄭重且不容置疑的說道:“好孩子,以後,你的事,就是裂天叔叔的事,便是你想要將天捅個大窟窿,叔叔也陪你,哈哈……”
看著他鄭重的承諾,方楠也跟著他一起大笑,這兩個男人,在此刻,雖然年齡差了太多,但終於再無間隙,手重重的握在了一起。
真正在治療的時候,裂天臉上帶了淡然的微笑,似不在意一般,因為他不想給方楠增加壓力。
方楠看著他一臉淡然,心裡也暗暗佩服,不虧是妖族第一人,此等胸襟便非常人能及,要知道這事可是關系到他的未來。當下心中也不再想其它,而是專心用針,先將他周身幾處大穴用銀封住,使真氣不能流通,這樣便不能溢出,然後輕喝一聲:“裂叔叔,將真龍精血珠納入丹田吧。”
裂天毫不遲疑,一口便將真龍精血珠吞下,納入到丹田之中,只見這顆金黃色的小珠子一進入丹田之後,便從丹田四周,湧過來大量的真龍氣息,正是裂天體內的那一絲真龍血脈,受到了真龍精血的呼喚,紛紛圍繞在它的四周。
這股真龍氣息越來越濃厚,裂天的身體微微一顫,周身大穴上的銀針一陣顫動,方楠一直都在仔細的看著,此時那敢大意,忙用真氣一穩,將那些根銀針穩住,並將督脈陽針召出,二十八根督脈陽針分刺在他周身主管真氣流通的主穴,如氣海等穴。
這樣一來,剛才還有些顫動的那些根銀針,便一齊穩了下來,只是方楠控制這二十八根督脈陽針,卻更加吃力,眼見裂天丹田中真氣之氣現真龍精血珠已經濃到不可再分,他低沉的喊了一聲:“碎!”
隨著這一聲急喊,真氣用力一攪,那顆金黃色的小珠頓時碎成了一小灘金色液體,和裂天體內的真龍血脈急劇的融合到了一處,在整個破碎的丹田中間,急速的扭動聚結。
方楠此時趕緊將自己的黑白二氣放出,透入裂天的體內,迅速的沖到了他身體各處,在斷裂開來的經絡與丹田處以黑白二氣為引,迅速的搭成了一座真氣橋,雖然很弱小,但卻將斷裂開的經絡與丹田連接了起來。
此時方楠頭上也微微出汗,沉聲低喝:“破!”
一聲低喝之後,丹田中由真龍精血珠和裂天體內的真龍血脈凝成的那一小灘金黃色的液體,迅速的炸散開來,直接氣化,往著四肢百駭快速的游走,瞬間便到了黑白二氣形成的微弱的真氣橋。
這些氣化的真龍精血緩緩的通過了顫抖著的真氣橋,往著經脈的末稍游走,便在此時,被針封住的那些積聚在裂天體內的真氣也不甘心臣服,紛紛沖擊著銀針與督脈陽針,想要破出來。
銀針與督脈陽針一陣顫動,那些根銀針更是微微往外退了少許,少量的真氣從微微松動的穴位處溢了出來,方楠牙關緊咬,全身的黑白二氣快速的補充到了各個經脈中,並分出一部分對抗著溢出的真氣,但裂天是何等修為,便是這少量溢出的真氣,也是巨大無比,只在瞬間,便讓方楠體內的真氣處於了飽和的狀態。
但卻不敢有絲毫的放松,一面控制著各處穴位中的針,一面還有控制著真氣形成的橋要通暢,此時卻還要分出一部分心神,打開祖竅,將多余的真氣,全部收進了祖竅中,這樣分心三用,僥是方楠神識堅韌,也難以承受,七竅之中,血迅速的流了出來,遍布在臉上,顯得非常的猙獰。
裂天在一旁,看到他的慘狀,卻又無能為力,他也曉得,此時如果一著不慎,不光是他,便是方楠也一樣身死道消,便是屍體,只怕也留不下,但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無計可施,不過他在心裡暗暗下定心思,自己這條命,如若得救,就是欠了他的!
但方楠卻並沒有想這些,他此時只想撐一會兒再多撐一會兒,那樣的話,便可以讓真龍之氣通達到全身各處,那樣的話,便可以大功告成,血流如柱,但他不管不顧,也顧不了,全身真氣都集中到了裂天的體內,維持著真氣橋的穩固。
便在此時,門外突然傳來了一個人的聲音:“裂長老,族長有請。”
二人此時正治療到了最關鍵的時刻,根本不容有人打擾,裂天無法開口回答,方楠卻根本聽不到外面的叫聲,他的心神此時全部都沉在了裂天的體內,正全力維持著真氣橋,再有一時半刻便可成功,所以更不能有絲毫松怠。
屋外那人正是靈蛇男,他見裂天毫無反應,便大著膽子走了進來,正好看到了眼前這一幕,先是一陣驚愕,但隨之眼裡卻露出了一絲陰毒。
他躡手躡腳的走了過去,悄無聲息的抬起了手掌,卻正看到了裂天睜開的眼睛,心中頓時一凜,下意識的後退了幾步,臉上露出了驚恐之色,但見他卻再沒有其它的動作,膽氣一時間又壯了幾分,眼珠子一轉,冷笑道:“大膽方楠,你不但私入我族禁地,居然還要加害我族中長老,真是該死,拿命來吧。”
說著伸手便是一掌,擊向了方楠的後背,這一掌用盡了他的全力,根本就沒想要留他的活口,心裡猙笑著:哈哈,真是天助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