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大鵬眼看著那些人進入那個小山窪,忽然一閃竟然不見了,不由一驚,他的靈覺登時大放,四下裡搜索一番,還是一無所見,不由大是頭疼起來。
他又等了片刻,忽然懷疑起自己是不是被人發現了。這個念頭在他心頭一閃而過,讓他暗暗一陣心驚。想他如此強大的靈力隔絕之威,就算是浮雲期大修士,也不可能在如此的距離內發現他的蹤跡,可是,為何這些人帶著自己在山裡繞了幾日,忽然就不見了呢?
只見楊大鵬悄悄斂息掩了上去。
在荒草間一陣搜索,卻什麼也沒能發現,楊大鵬正待想放開靈覺向外探查,忽然覺得腦中一暈,倒像是有什麼外邪內侵了一般,他急運真氣相抗,卻發覺那股使自己暈旋之力,乃是一種特殊的氣息,這種氣息與青草的氣味十分相似,所以他一開始並沒發覺。
而最為奇特的是這氣息一旦與自己體內的真氣相混,便能生出一種獨特的毒性來,立時讓自己頭暈體疲。
楊大鵬一開始並沒有能知道此毒的性狀,不斷提起真氣相抗,但越提起相抗,身體越發疲弱,這才大是心驚,但是他的靈力對抑制此毒又毫無功用,不由地大是焦急。
正在這時,卻見遠遠地數道強大的神識掃射而來,一道元嬰中期,兩道元嬰初期,還有幾道是他熟悉的風一清和他一干手下的人。
這些人飛遁而來,極是迅速,一個個望著他,臉上是似笑非笑之情。
當先那個元嬰中期修士叫風新觀,他的神識在楊大鵬身上一掃,不由一愣,大笑道:「乖乖,小清子,你們不錯吶,竟然抓到個丹頂期後期的傢伙,給宗門和我老人家長了臉啦。」
他說著,忽然一愣,見楊大鵬身上也有數口靈獸袋,不由一陣心驚,回頭望著風一清,指著楊大鵬腰間的獸袋道:「這是怎麼回事?你們有沒有弄清楚他的身份?」
其它幾人也看見了楊大鵬腰間的靈獸袋,他們自然清楚,普通修士都只能擁有一隻寵獸,而萬獸宗正是因為擁有了特殊的方法,所以能夠擁有不止一隻寵獸,這也使他們成為了蠻疆的第一大宗,成為了令北地修士們聞之而色變的強大宗門。
而在蠻疆境內,還有一些小的宗門,依靠藥物,也能馴化一些妖獸,但是這些妖獸的作戰能力卻差得多。
萬獸宗內也有一些分支,有的通過藥物控制,有的通過法器控制,還有的卻是通過秘技——諸如音波控制等方法,但這些方法都是絕對不外傳的,但凡萬獸宗弟子私自將這些方法傳授給宗門之外的人,那此弟子和得到秘術的人,都將受到萬獸宗的無盡追殺,直至滅殺。
曾經也有蠻疆中的小門派,覬覦萬獸宗秘技,花費了無數心思,讓門中生得最為秀美的女子去勾引萬獸宗內一個弟子,終於騙得了一門秘技,但沒有不透風的牆,此事很快被那小宗門的對頭知道,悄悄通報給了萬獸宗。
萬獸宗一查之下,果有此事,當即派出大批人手,將那弟子活剝了皮示眾,將那宗門上下老幼,幾千口人全部滅殺一光,成為蠻疆一件轟動一時的大事,登時將所有部落都給震懾住。
所以萬獸宗對自己的這種擁有數頭寵獸的秘技十分自信,但現在看見楊大鵬竟然也有數只寵獸在身,不禁聯想起數年前在十萬大山一帶流傳著的一件事。
當時也是隔了兩年,萬獸宗的弟子才在楚國行走時偶然聽說,在十萬大山內部有一個年紀輕輕的小胖子,身懷異術,擁有幾頭寵獸為他作戰,十分厲害。
一聽說此事,萬獸宗馬上就派出幾位高手深入十萬大山調查,但除了那幾件傳說之事,卻怎麼也沒能找到那人的蹤跡。
而且,那人似乎一下子就從空氣中消失了一般,怎麼也打聽不到他的消息了。
此事在萬獸宗內曾經引起一場極大的震動,但過了數年,此事還是漸漸淡漠下去,沒想到今天在這裡,卻遇上了,這讓風新觀興奮不已。
他當即用一塊藥餅鎮在楊大鵬的頭頂,然後在他全身上下貼了數張綠色的符錄,這才放心地道:「好了,不管此子是否就是傳說中的那個在十萬大山出沒的人,但他與我萬獸宗必有淵源。先將此人抓了回去,由大長老定奪吧。」
眾人齊聲叫好,此刻楊大鵬已經昏昏沉沉的,不太明白他們的行動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楊大鵬忽然覺得頭上一鬆,腦袋漸漸明瞭了起來。他抬眼看去,只見自己正身坐在一座圓形的石台之上,那石台的平面上,刻錄著密密麻麻的符文,大部分卻是楊大鵬不認識的東西。
楊大鵬看看石台之下,只見這石台座落在一個小小的山谷之中,這山谷被青山綠樹環抱著,大是幽靜。
而山谷內石台的周圍站著十幾個修士,其中領頭的一位是元嬰後期修士,有三位元嬰中期修士,還有近十位元嬰初期修士。
這十幾人竟然全是元嬰期的修士,讓楊大鵬也不由暗暗咂舌,他們的實力足可以匹敵聖輝宗的焰光分支了。
只見風新觀恭敬地向那元嬰後期修士道:「大長老,就這樣將此人獻祭,不用再盤問一下他嗎?」不跳字。
那大長老臉上現出幾分畏懼之情道:「既然夢魘獸都有所感,說明他的確是靈力分支的餘孽,這樣的人,留下來就是禍害,靈力分支的人,根本不用傳承,天生就能擁有多個寵獸,自從當年我萬獸宗分裂,將靈力分支滅殺掉,沒想到靈力分支還是不斷有新人出現,現在如果不加緊滅掉他們,一旦讓他們死灰復燃,那對我萬獸宗可是極大的威脅。」
其它諸位元嬰期修士們聽了,不由都暗暗點頭,風新觀也不再說話,但他還是有些戀戀不捨地忘著楊大鵬腰間的靈獸袋。
那大長老似乎明白他的心思,歎了一聲道:「新觀,不要在意這小子有什麼靈獸,靈力分支的妖獸,除非由本主主動放逐,不然,這些靈獸是會和本主同生共死的,這些事我們見得還少了嗎?只要你自己提高了修為,還怕沒有強大的寵獸嗎?」不跳字。
風新觀一聽,忙恭敬地連聲稱是。
不過又有一個元嬰初期修士這時也眼饞楊大鵬身上的東西,舔了下嘴唇道:「大長老,就這樣將他在祭壇上化了,連他身上的東西也不要了嗎?」不跳字。
大長老輕輕哼了一聲道:「當年我們三大分支得到魔王的旨意,不將靈力分支除去,萬獸宗將永歸沉淪,所以我們宗門內才會有那樣一場大殘殺。」
他說著,嘴角也不由地抽動起來,其它修士們一個個眼中都閃著恐懼之光,顯是那一次的內鬥,讓人人想起,都是心驚肉跳。
就聽大長老接著道:「魔王每年都要我們獻祭進貢,從來沒有滿足過,並且給我們的啟示總說我們不盡心。」
眾修士們一個個臉如土色,顯是那個什麼魔王給眾人帶來了不小的壓力。
大長老又道:「所以此次,我們就誠心地獻出此祭,看魔王會怎麼說,什麼東西都不能動,一起獻上,何況,這小子已經是丹頂期後期境界,誰知道他背後有什麼強大的勢力支持著?現在圖一時便宜,一旦得到的東西被他的同門同宗認出,反而為我萬獸宗招來禍事。」
眾人聽見他如此說話,這才釋然,其實覬覦楊大鵬身上寶物者並不在少數,只是大長老沒有開口,所以大部分人一直憋著。
不過,大長老這樣一說,眾人便都深以為然,萬獸宗雖然這麼多高階修士,但也只是真氣修為高些,戰鬥中主要還是依靠寵獸,不像北地的人類修士們,他們無論是法術,法陣,符錄,法寶,一樣樣層出不窮,讓人眼花繚亂。
這些也正是一眾萬獸宗修士們眼熱的地方,但是,北地還是有些宗門相當強大的,惹了的話,也極麻煩,以後正到楚國甚至更遠之處行走就會不便,所以,他們也只好忍痛割愛了。
楊大鵬無力地躺在石台之上,感覺著石台上傳來的陣陣涼意。小山谷內,不時的涼風吹來,給原來悶熱的山谷帶來幾許涼意。
楊大鵬靜靜地躺著,沒有運用一絲一毫的真氣和靈力。他剛才聽見那個什麼大長老說著夢魘獸對自己的探查之功,那現在就不能輕舉妄動,只有弄清楚了情況,他才能反擊。
此刻,一道神念在他的體內緩緩運行著,讓楊大鵬十分奇怪,這神念既不是他的靈力,也不是他的真氣,但他能感覺到有一股能量,雖然極細微,但由他的天靈星河中心那顆金色靈球內逸出,在他的體內緩緩運行著,它彷彿有知覺,有意念一般,所過之處,楊大鵬便知道了自己身體的狀況。
楊大鵬不知道這股神念究竟是什麼,但是,它彷彿擁有著極其龐大的威能般,只是,這股威能現在還隱藏著,並沒有爆發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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