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了片刻,確定沒有危險了,楊大鵬這才悄然由洞口而入,這段通道一路向下,也不知走了多久,楊大鵬忽然覺得前面一空,竟然來到一個空曠的所在,不由地一愣。
他也不知道現在是來到了山腹還是到了地底,只見面前是一座巨大無邊的溶洞,往左往右看,都是黑漆漆的看不見邊,而正前方,卻是一座巨大的古建築。
那座建築也不知道是由什麼材料所建,牆體能泛出微微的金色光芒,整座建築高大,莊嚴,氣象宏偉。
楊大鵬先不忙打量那座建築,他打開靈覺,不斷探查著溶洞兩邊的情形,發現,一邊是一條陰河,正在潺潺而流,另一邊,卻是深不可測的溶洞群,十幾個溶洞縱橫交錯,也不知延伸到何方。
楊大鵬再打量起面前這座建築,只見它正門洞開,大門兩側各蹲踞著一頭猛獸之像,像獅,又像虎,只是這兩獸身高全足有五米,獠牙戟張,背上更是棘刺直插向天,十分威猛兇惡。
正面的迴廊之上,一排十根巨大的石柱直伸至頂,每根石柱都得十人合抱之徑,柱上都浮雕著一條盤曲而上的巨龍。
而每條巨龍的龍頭,都是直伸向外。楊大鵬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那十條巨龍的雙眼,都死死地盯在他的身上。要不是他的靈覺告訴他,那十條巨龍都是死物,他還真有些芒刺在背之感。
楊大鵬將靈覺向著大門內探去,忽然靈力象撞在一堵牆上一樣被反彈回來,這是極為少見的事情,他的靈力,就算是土地石頭,也能鑽進去瞧個清楚,這種情形,顯然是遇見了強大的禁制。
他不由心裡驀然一驚,詢問了一下南斗魁星的意見,南斗魁星只是說那禁制十分強大,讓他小心而前。
楊大鵬有些驚異地望著那黑洞洞的門口,不覺謹慎起來,心下警惕之情大起。
楊大鵬正一籌莫展之間,他忽然感覺胸前微微一痛,像是被什麼尖銳的東西給刺了一下,同時耳邊傳來了一個蒼老的聲音道:「又來了一位客人,今天這裡雄他神廟可真是熱鬧,一塊兒進來見見面吧。」
那聲音有如銅鐘般在楊大鵬的耳邊迴響著,楊大鵬週身登時金光閃動,腳下一空,週身象墜入了一道漩渦之中一樣。
楊大鵬只覺眼前一亮,他的人已經出現在一座廳堂之上。他心頭大驚,但並不慌亂,週身巡視一遍,並無異樣,南斗魁星也在他耳邊輕輕咳了一聲,意示無事,他這才放心。抬眼向四周打量起來。
這是間十分寬敞的廳堂,長寬都足有近二十米,高也竟達二十米,只是廳頂不知是什麼原因,有一角已經傾壞,有大塊的岩石和泥土由廳頂沖積而下,將廳堂的一角完全填沒。
廳堂上十分乾淨,沒有任何擺設,只在廳堂的正中央,有一張黑沉沉的鐵床,鐵床上斜躺了位老者,剛才那個蒼老的聲音,正是由此人所發。
楊大鵬再細看這老者的相貌,不由更是一驚,這老者一張臉,不知為何,在不斷地變幻著兩張面容,一張枯槁有如乾柴根,而且雙眼內陷,白多黑少,臉色暗灰,嘴唇鮮紅,就連那嘴裡的牙齒縫間,也不斷滲出一道道鮮紅的血絲。
而另一副臉面卻是一個清俊的中年人模樣,相貌堂堂,正氣凜然。
這兩帶回副臉孔不斷變幻著,讓人看去,有如在夢幻中一般。
楊大鵬才待開口,卻見那老者輕輕「咦」了一聲,顯是對楊大鵬這個丹頂期修士,進入到此絕地,竟然沒有絲毫慌張之意而感到詫異。
「小娃娃年紀輕輕,竟然已經達到丹頂期後期之境,真是一件美質良材吶。」他說著,不由桀桀地笑了起來,聲音中大有陰寒之意,聽在楊大鵬的耳中,極不舒服。
此刻,楊大鵬才發現,那老者頸項背後被栓了一根細細的鐵鏈,那鏈子慘白之色,鏈上還泛著一絲絲血絲般的紅色。
只是,楊大鵬也不清楚那鏈子是什麼材料製作,即使老者身形移動,那鏈子也絕不發出響聲,但是,那老者移動得卻十分小心,好像生怕移動得急了,對自己的身體有極大損傷。
而那張黑沉沉的鐵床上,還有一個六角形的法陣印符,正好將老者的身體完全罩在其內。法陣內的一道道符文也反射在老者的身上,讓他看上去,十分詭異。
「原來這雄他神廟竟然是前輩潛修之所,胖子我真是失禮了。」楊大鵬也不清楚這裡究竟被下了什麼禁制,連他的靈力似乎都威能大減,不由得心頭大凜。
楊大鵬之所心頭大凜,實在是因為對方看上去是人,但靈力探查之下,竟然感覺那人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血腥味極重的妖氣,倒像是一頭妖獸一般。
楊大鵬第一個念頭就是『化形期』妖獸,但化形期妖獸,既然被鎮壓於此,身上卻沒有強大的相當的威能顯露,實在奇了。
南斗魁星似乎對這方面也沒有太多經驗,他只是說,此妖只有十級修為,不必驚慌,但此妖此刻所顯,似乎修為盡失,而聽此人所言,剛才那個魔修分明也是被他引來此地,可是,現在卻片蹤皆無,難道已經被這老者滅殺了嗎?
楊大鵬立時多加了幾分小心。
「小朋友二十才出頭吧,竟然已修煉到了丹頂期後期。必是奇遇連連連吧。」在楊大鵬沉思之時,那老者雙手在胸前輕輕一撫,悠然地說道。
「真是讓前輩見笑了。胖子我也只是僥倖才勉強達到此境。還沒請教前輩尊姓大名?」楊大鵬輕輕吸了一口氣,鎮靜地問道。
「時間太長了,我的名字早就忘掉了,那都是天邊浮雲一樣的事情了。」老者輕輕歎了一聲,兩張臉孔卻是同時現出落寞之色地說道。
楊大鵬微微一愣,臉上現出一絲苦笑,看來自己今天不小心遇上了一個被深埋地底不知多少年的老妖了。
但是,楊大鵬身世奇特,身上的秘密也不秒,對此並不驚慌。
以他現時修為,無論是三大威能直逼元嬰後期的光輝召喚戰士,還是嘶吼風暴獸,或者是犬月夜叉,任一出手,都有強大的威能,犬月夜叉經過不斷吸納強大的陰魂系能量,已經在不久前進階到了八級,這是楊大鵬手下第一個達到八級的寵獸。
不過,偃月金鵬小草和遁影血魔,都有接近七級圓滿的程度,升級進階,也是指日可待了。
況且,他的靈力威能已經達到了接近元嬰中期,南斗魁星靈力方面恢復得更是驚人,兩人合作之下的靈力攻擊,絕對是來無影,去無蹤的滅殺利器。
有這些強大的後盾傍身,他哪裡會面對一個已經被鎮壓住的十級妖邪懼怕?
楊大鵬目光向廳堂四周微微掃過,不由大是詫異起來。這座廳堂四面雖然都開得有窗,但每扇窗戶都緊緊關閉,窗外全堆滿著巨石,將窗戶給堵死了。
這裡整個就是一間密室,廳堂的角落上鑲嵌著不少月光石,將廳堂之上照得一片慘白,遠不似外面那樣金碧輝煌的模樣。
再看那鐵床,似乎只是一張簡單的鐵製大床,半封閉式,而以修士的眼光,如果只是普通鐵床,恐怕都當不得門徑期修士的一擊,但它竟然能將一個十級妖獸繫牢在其上,其中必然大有說道。
似乎是看出了楊大鵬的心思,那老者桀桀地笑道:「小朋友還真是細心得緊吶,老夫我被那該死的歐迪亞鎮壓在此地,已經不知多少年了,他們奪了我的位置,搶了我的寶物,卻把我關在這不見天日之所,你說那傢伙該死不該死?」
楊大鵬忙搖了搖頭,道:「前輩這些陳年舊怨,晚輩並不清楚,也沒聽說過什麼歐迪亞這個名字。」
那老者重重地哼了一聲,道:「他現在當然快活啦,肯定已經跨升進入靈界了,要不是他奪了我的法寶,又怎麼能如此容易破界跨升?」
楊大鵬聽了這話,心中一動。他已經聽過不少次浮雲期或接近浮雲期的大修士們談論起破界飛昇進入靈界的事情,雖然其間都是語焉不詳的樣子,但,楊大鵬早就留上了心。
那老者見楊大鵬側耳傾聽,還凝神思索的樣子,便道:「小朋友年紀輕輕就有如此修為,將來得證大道,破界飛昇,想來並非難事,老夫身陷此地,雖然再難脫身,但觀小朋友面相良善,倒有一事相求,只要小朋友答應此事,老夫必當將早年遺存之重寶贈送給你。」
楊大鵬一見,當即失笑道:「老前輩是否想讓我將您釋放出來?這一點,晚輩恐怕無能為力。」
開玩笑,他可不會愚蠢到將一個從不相識,不知根底的傢伙給釋放出來,何況已經知道對方是一隻十級化形期妖獸。
那老者桀桀地大聲笑著,那笑聲森冷得好像一柄刺人的利劍。只聽他道:「就依小朋友之力,想要破開老夫身上的禁制,那不是癡心妄想嗎?就算是浮雲期大修士來了,也要費番力氣吧?不少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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