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劉長喜他們進來,老篾匠停下手中的竹刀,和劉長喜揮著著打了幾個手勢,口中還『呵呵』有聲,劉長喜也用手勢應和著,原來老篾匠竟然是個啞吧。
兩人藉著手勢聊了一會兒,劉長喜這才領著楊大鵬走進小竹樓,雖然不能神識探查,但楊大鵬的靈力早就老實不客氣地進入到小樓之中,可是令他感覺奇怪的是小樓中並沒有異樣,擺設十分簡潔。
兩人進得小樓後,來到了二樓,只見二樓的竹牆之上,掛著一塊一米見方的八卦盤,也不知為什麼,楊大鵬也不知怎麼回事,看了一眼那八卦盤後,就感覺那盤內有一種奇異的吸力,要把他吸進去一般。
劉長喜見楊大鵬神色有異,不由微微一笑,道:「楊聖使請隨我來。」只見他一抬手,食指間射出一道筆直的紅光,那道紅光便如活化了一般,不斷點擊在八卦盤之上,每一次點擊的方位都不一樣,只點了二十幾下後,劉長喜這才收回手指,紅光登時滅消。
就聽見一種深淵中的旋風聲響般,那八卦盤開始慢慢旋動起來,然後越轉越快,最後在竹牆之上,旋出一道一人高的黑黑的渦漩洞穴出來,劉長喜向楊大鵬做了個請的手勢,自己先跨步而入。
楊大鵬稍微猶豫了一下,也便邁步跟進。
進入那黑色洞穴之內,楊大鵬只覺得有一股巨大的吸力把自己吸向一個所在,他沒有出力反抗,只順著那股力流而去,片刻之間,只覺身體一輕,眼前一亮,竟然落身於一個所在,竟然是一座巨大的黑色溶洞。
楊大鵬看看劉長喜就在自己身前不遠處,也便放心,他回頭看看,只見黑漆漆的巖壁上,掛著塊和外面竹牆上一要的八卦盤,而剛才自己通過的那個渦旋洞穴卻不見了。
這座巨大的熔洞內十分炎熱,沒待一會兒,楊大鵬就覺得口乾舌燥,心緒不寧。他立即用靈力將週身包裹起來,身體這才恢復原狀,不由地暗自咂舌。他已經達到了丹頂期的修為,竟然也不能忍受這洞內的酷烈熱力,其熱之威,可見一斑。
劉長喜剛才還見楊大鵬有些難以忍受的模樣,正想出手相助,卻見楊大鵬身形微微一振,便恢復了正常,但他並沒有感覺到楊大鵬動用了真氣或什麼法器,不由地心下大奇,此地之酷烈,就算元嬰初期修士到了,也堅持不了多久,這小傢伙片刻就恢復如常,看來上神垂意之人,是大有道理的。
這時,劉長喜才有些抱歉地道:「讓楊聖使受委屈了,實在是茲事體大,不敢在外輕易開口,這裡是我焰光分支一位老祖宗開闢的獨立空間,他老人家,因為某些原因,一直被深困其內,難以脫身,今天,楊聖使獲得了焰光傳承,自然能召喚焰光戰士,所以,想請楊聖使鼎力相助,幫我們這位老祖宗脫困。」
楊大鵬聽了,第一個念頭就想到這位老祖宗可能就是傳說中的那位浮雲期前輩。
說著,劉長喜引著他向著熔洞的中央走去,片刻之間,兩人來到一座巨大的地穴之前,只見面前是一座方圓足有百米之距的巨大地穴,深達七八十米之距,而地穴的底部,全是桔紅色的熾烈的岩漿,不斷斷冒著滾滾的熱浪。那岩漿中還不時翻騰上一個個大大的氣泡,發出『咕嘟』的聲響。
而在岩漿的中央,聳立著一尊巨大的人形石像,石像通體呈灰黑色,石像身上的裂縫中,卻不時閃爍著道道的火紅。
那座石像胸部以下部分都被浸在岩漿之中,露出岩漿表面的有十多米高,也不知為何,地穴內的岩漿不時地翻騰潮動著,石像胸部以下,有小半截也會隨著岩漿的潮動時而露出,時而淹沒。
楊大鵬站在地穴之邊,一雙眼睛就盯在那尊石像之上,再也挪動不開了。
只聽劉長喜道:「這就是我們焰光分支的老祖,韓祖師當年為了能夠踏升靈界,可算是用盡了心力,沒想到到最後,還是功虧一簣,沒能成功,並且還遭了天劫,傷了元神,萬般無奈之下,他只能將自己的元神封在這曜日神像之中,在這極炎地穴內,接受地炎心火的烤煉,他的元神才得不會渙散,但這麼多年來,一直難以擺脫。」
楊大鵬望望那石像,只覺得那石像表面雖然並無出眾之色,但其內所蘊藏著的龐大能量,卻是能夠感覺得到的,只是這些真氣能量被一層厚厚的禁制牢牢地封鎖在內,就算是神識,也沒辦法探查清楚,也只有他的靈力,才能感覺到一二。
他不由奇怪地問道:「可是劉前輩,貴分支高手如此眾多,對此都束手無策,我這個小小的丹頂期修士,又能有何作為?」
劉長喜搖了搖頭,臉上忽然露出一絲羨慕的神情,道:「非也,以你的真氣修為,自然毫無用處,但是,你現在是焰光聖使的身份,可以召喚出焰光戰士,那焰光戰士卻擁有最為純正的靈界火系力量,由他來提供能量,為韓祖師療傷,必然事半功倍。」
楊大鵬聽了一愣,不解地道:「焰光戰士還能療傷?」
劉長喜道:「對於其它人的傷勢不好說,但韓祖師是元神受創,修補元神,就必需最為純正強大的靈界火系能量,沒有來自於焰光戰士的能量,這世上又到哪兒去找靈界的能量?」
楊大鵬聽了,這才明白,他當即點了點頭,道:「這個沒問題,不過,怎麼做,你還得教給我,我可什麼也不懂。」
劉長喜苦笑道:「其實我也只是從韓祖師的元神交流中得知這些事,再詳細的就不知道了。你只要將焰光戰士召喚出來,讓他讓曜日神像前,祖師的元神會引導他進行治療的。」
楊大鵬又望了望劉長喜,這才盤膝坐在地穴之邊,手在額上一拍,一道桔紅色的光團應手而出,在空中一閃,現出一尊身高二十多米的巨漢身影。
這尊巨漢渾身燃燒著通紅的火焰,彷彿一尊地心世界衝殺而出的殺神,他的左手握著柄桔紅色的火炬,火炬的柄桿部分,也不知道是什麼材料所製,也是桔紅之色,柄桿上也不斷向外竄著火苗,而火炬的端部,有一簇熊熊燃燒的火簇,放射著強烈的焰光,刺眼得讓人不敢逼視。
楊大鵬的靈覺登時與這尊焰光戰士取得聯通,焰光戰士在他的指揮下,飛身向著地穴之內飛去。
劉長喜望著這驚人的一幕,心頭不由地百感交集。多少年前,他何嘗不是一個憧憬著將來有一天能夠得到焰光傳承、成為焰光聖使少年,可是,這麼些年下來,在各種名利、地位等等的進退之間,這種夢想已經漸漸淡忘,他所想的,便是如何將焰光分支帶向強大,走向輝煌。
但是,許多年的經歷讓他明白了一個道理,能守住這份祖宗傳下來的基業已經十分難得,想要光大它,卻是千難萬難。
就算當年分支內有一位浮雲期頂端修士,也沒能讓分支風光多少。
可是,面前這個年輕,如此輕而易舉地召喚出了在他的夢境中出現過無數次的那尊傳說中的焰光戰士,登時勾起了他無限的回憶。
而且此刻,站在地穴邊緣,就連他,也因為地炎心火之炙,不得不運功相抗了,可是卻渾沒感覺到楊大鵬有什麼異樣的舉動,劉長喜不由心頭更是大奇。
此刻見焰光戰士開始治療了,劉長喜生怕橫生枝節,便悄悄退到了空間的進口處,守在那面八卦盤前。
這時,楊大鵬忽然感覺到心頭有一個聲音傳來,蒼老中透著幾許的無奈,欣慰中,又顯出一絲的感慨:「原來是上神的眷顧,竟然派遣下了一位焰光聖使,老夫千年修行,沒想到到最後,還能有幸得見焰光戰士容顏,真是老懷大暢。」
楊大鵬隨著這話心中迴盪,只覺得身體之中真氣翻騰,耳中轟鳴作響,忙提起靈力護住心脈,這才稍稍安穩,他也在心中道:「小子偶然得獲傳承,實是僥倖,此次冒昧前來,還望老前輩海涵。」
那聲音忽然低了八度,道:「對不起,我忘了我身受地炎心火的培煉,密語傳音也會有極大的反制之力,想必長喜那孩子已經和你說過事情的原委了,不過,在開始治療之前,我還是要提醒你一下,我的元神受損嚴重,用焰光戰士進行修補的話,也要花上一月之功,你可有足夠的時間?如果沒有,我也並不勉強。」
楊大鵬聽了,不由微微一愣,劉長喜倒真沒和他提起過此事,但這位韓前輩可真是個光明磊落的修士,明知自己身在危難,轉眼卻可得救,卻並不急功近利地隱瞞楊大鵬。
楊大鵬想都不想就道:「老前輩請放心,晚輩雖然也身有要事,但畢竟身兼聖使之責,焰光分支的事,當然就是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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