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人走順了,想什麼來什麼。
這吳大衛才想著要建功立業了,就有人給他送來了情報,說有一幫來歷不明的修士三天後要在天柱峰一帶聚集,可能要打劫王室的採購隊。
吳大衛聽見這份情報,當即像是嗅到了葷腥的貓一般,大是興奮。他急急地招來幾個心腹商量起來,並且派出幾個得力的人手外出打探,憑著他在這地面上的關係和人脈,很快就打聽到,三天後要在天柱峰一帶舉行一個小型的交易會。雖然其中並沒有王室人員參加,但,在楚國地界,在自己這個堂堂的一方靖安統領的治下,怎麼允許發生這種事情?
他當即按捺下激動不已的心情,讓手下們先不要聲張,只等到時來個十面埋伏,給他們來個一網打盡。
事情基本上按照既定的方向發展了。龍海生在出發時就這樣想到,雖然南泰宗兩個修士因傷不能同行,但他們是案板上的肉,又能躲到哪裡去?三叔在他們身上種下的神識標誌,讓他們無論逃到哪裡也無法遁形。
方婷那小妞忽然說練功真氣走入了岔路,竟然一連幾天都待在屋裡不出來,不過今天她不來也好,省得到時候翻了臉還有些尷尬。
他想著,斜了一眼跟在隊伍中間的那個一臉憊懶笑容的小胖子,心裡恨恨地想道:「你個死胖子,看今天到了地頭上,本公子怎麼收拾你吧,看你還能神氣多長時間。」
前面是一道隘口,過了隘口,再下去幾里地,就是天柱峰,那裡正是他們預先設伏的地方,雖然對於他們這幾派的強大實力來說,修理幾十個登勝期修士應該不費多少事情,但萬一有個把逃出去,瞎闖到城主府什麼地方,把事情一給公開了,那麻煩可就大了,要知道,楚國與趙國畢竟是邦交之國,這種公然向邦交國挑釁的舉動,是不可能得到楚國王室支持的。
他正想著,忽然前面一陣鼓噪之聲,龍海生立即抬頭望去,只見遠遠的帶隊的龍化秋背負著雙手,昂然而立,高聲道:「是哪方的高人,在這裡居心叵測設伏?」
此時,龍海生也感覺到有數十道強弱不一的神識在他身上掃過,數量之可觀讓他大吃一驚。
只聽左近一座山峰上,有個粗厲的聲音響道:「是哪個沒長眼睛的小子,到了老子的地盤,竟然還敢這麼橫,敢和老子這麼說話?」
龍化秋一聽,登時怒氣上衝,他在趙國貴為親王之弟,又身為丹頂期修士,身份何等高貴?就算王室方家之人見了他,也是禮敬有加,誰敢在他面前說出如此妄語來?
但龍化秋畢竟修心養性多年,他的理智與涵養功夫告訴他,對方既然說話如此之橫,而且對方的隊伍中,不僅有幾十位登勝期修士,更有一位丹頂期修士,實力絕對強過己方,何況,這是在楚國境內,真要是打起來,驚動了楚國王室,那可就被動了。
龍化秋按捺住心頭之氣,沉聲道:「把你們主事的叫來,我們當面說清楚,別裡面有什麼誤會嘍。」
卻聽對面那個粗厲的聲音高聲喝道:「放你媽的狗屁,憑你們這一群小渣渣也敢和老子講條件,你們給我老實一點,一個一個收起神識給我走過來,不然,老子帶人把你們一個個滅魄奪魂。媽的,放著大好的修真路不走,跑到這兒來做打劫的勾當,活得不耐煩啦。」
龍化秋一聽,不由心頭冷哼一聲,但他也納悶,這無端跑出來的一干人,又怎麼知道這消息的?
周圍的修士們聽見那傢伙的聲音,更是驚訝,一個個面面相覷,對方的實力,他們已經由好一道道強大而繁密的神識中見識過了,現在人家又一語道破他們此行的目的,看來,今天可真是凶多吉少了。
龍海生也大是吃驚,面對這樣四面楚歌的局面,他雖然並不慌亂,但心頭隱隱有些擔心,忽然,他像是感應到身後有了點什麼動靜,驀然回頭,見身後的幾位修士並無異樣,正待細瞧,忽聽前面有一個清亮的聲音響道:「這裡是中南府靖安統領治下人馬,你們已經被包圍,無論有什麼隱情,都必須一律放棄抵抗,隨我們回府說清事情原委。」聲音洪亮高亢,中氣十足,話音落後,餘音還在天空繚繞了半晌,顯示了一位丹頂期修士龐大的威能。
龍化秋臉色變得異常難看,龍海生這時也悄悄挪到他身邊,低聲道:「三叔,怎麼辦?怎麼會驚動楚國王室的人馬,這樣一來,百隙宗他們幾家,就根本不敢再露面了。
龍化秋輕輕哼了一聲,抬起頭來,用不疾不徐、平緩的腔調說道:「本人乃趙國貢親王三子龍化秋,奉王室之命,前來緝拿判國罪人,未有通報之處,還望海涵。」
他這一手,果然有些威力,對面的首領似乎也被這句話給震住了,在低聲地商量著什麼。龍海生恨恨地望那個山頭上望了幾眼,便轉過頭去,看身後的眾修士,忽然,他像是發現了什麼,但一時間又想不起來是件什麼事,不由皺起了眉頭,仔細地思索開來。
這時就聽對面那個粗厲的聲音響道:「媽的,你說是親王的兒子就是啦,是趙國的使者,就處拿出個憑據來,你先過來說話。」
龍化秋重重地哼了一聲,起身駕著法器竟然飛越而去。龍海生剛想喊住他,卻見三叔早就去得遠了,也只能無奈地跺了下腳,因為他已經想起來是件什麼要緊事了:楊大鵬不見了。
他剛才應該已經發現這件事了,但是,因為周圍全是靖安統領的人馬包圍著,他一顆心總懸著,沒能意識到這一點,剛才驀然間想到了,正想找三叔商量,可他又飛到對方山頭去了。
龍海生急得頭上直冒汗,但這會兒他身在這眾多的對手包圍之中,哪裡敢輕舉妄動?這會兒他只寄希望於對方實力夠強,包圍圈夠密實,那個死胖子逃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