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聽楊大鵬大大地喝了聲:「更好。」還不失時機地咂摸了下嘴。
全方興一咬牙,雙手連揮,只聽『嗆嗆』聲響,竟然生生地將那條抽中自己,正準備再次提起的黑色籐蔓砍成了數段。但隨即,那彷彿砍段金屬般的聲響讓他的臉變成了鐵青色,手套上的光華也稍稍地減淡了些,好像被蒙了一層灰相仿。
他心裡登時暗罵道;「這他***什麼籐蔓,整個跟鐵條似的,這也太變態了吧?」
楊大鵬見他竟然徒手砍斷了自己的三系籐蔓,不禁也是臉色微變,這籐蔓可是木系、金系和土系三系合成的傑作,因為製作複雜,產量極低,所以在戰鬥中他都不敢輕易使用,只在普通木系棘刺籐蔓中夾雜著這麼根把根進行偷襲之用,沒想到一出手,竟然擋不住對手的徒手攻擊,這也太扯了吧。
楊大鵬這下知道了,對方的一雙手套就是最好的法器,幾乎已經達到了可以克制元素攻擊的能力,再加上他一身極其怪異的身法,如果真讓他近了身,那可就沒法打了。
全方軍立定了身子,面向楊大鵬,長長地呼吸了一下,臉色稍緩,剛才所負的輕傷也登時恢復了三成,他對自己所練魔功的強大恢復能力還是極有自信的。
楊大鵬的臉色也不好看,雖然一個回合下來,自己稍佔主動,但打這種花大價錢的消耗戰,那絕對是敗家子的作風,他胖子楊大鵬可不幹這傻事,試出對手的實力後,他就開始動起小腦筋。
俗語說得好,楊胖子一動腦,好事就來鳥。可惜的是全方軍並不知道這句俗語,他雙腳一頓,身體早拔在空中,像一頭蒼鷹般,呼地一聲,再次飛撲向楊大鵬。
楊大鵬『騰』地一聲,由芥子手鐲中取出一把狹鋒刀,這柄刀刀身呈狹長的流線型,刀體泛著淡淡的綠色,顯出一絲妖異之氣,這柄刀是楊大鵬從貢大機的芥子手鐲中找到的,雖然不是寶器級法器,但它的特性楊大鵬十分喜歡,因此在和妖獸戰鬥時,時常拿出來使用。
只見他將手一揚,狹鋒刀登時飛躍向天,狹長的刀身在空中翻滾了兩圈,突然頓住,像是被焊在了半空一樣,突然,就聽『彭』地一聲,那柄狹鋒刀竟然當空炸裂開來,碎成無數的綠色光點,帶著一道道尖厲的呼嘯,向著全方興的全身籠罩而下。
全方興一見,不由嚇了一跳,他真沒見過還有這樣的法器,上來就是碎身攻擊,難道這麼大一件法器竟然是一次性法器?真是太讓人驚訝了。
但驚訝歸驚訝,現在他唯一需要做的,就是躲開這輪金屬風暴的攻擊。
那憑空而來的破空之聲,比之普通的金屬劃破空間的聲音來得銳利得多,就算比之中級法術的能量攻擊,那威勢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被這樣一團密密麻麻的金屬碎片攻擊到,那還不打成個馬蜂窩嘛。
只見他身形在空中又是一頓,隨即一個轉折,身體在空中劃過一條優美的弧形,閃到了一丈開外之地,他的身形才落在地上,那團金屬風暴竟然像活化了一般,嗚地一聲,在空中四分五裂開來,只見十幾米方圓的空中到處都是綠瑩瑩的金屬光點,離著全方興最近的十幾枚亮點在空中微微一晃,早已經射到全方興面前。
全方興身體再沒足夠時間閃避,他冷哼一聲,臉上的魔戾之氣更加濃重了幾分,只見他將雙手一抬,向著空中射到的那十幾道光點拍去。
只聽『當當』幾聲脆響,緊接著,一道道淡綠色的殘影由全方興的雙手間疾射而出,劃破天際,射向空中。
空中所有的綠色光點像是受了驚嚇一般,『嗚』地一聲向著飛聚向楊大鵬身前,霍然間再次凝成那把狹長刀身的長刀懸在空中。楊大鵬輕輕哼一聲,一把抓住了狹鋒刀。
全方興臉上神色不變,亮了亮他的雙手,嘿嘿冷笑道:「你的刀傷不了我。」
正說著,忽然不遠處傳來綿羊頭漢子一聲慘厲而淒愴的悲鳴,全方興轉臉一看,不由臉色大變,只見此刻綿羊頭漢子此刻已經全身癱倒在地,臉色變成了蠟黃之色,雙眼翻白,口中吐著白沫,眼見是不活了。
而那頭巨犬竟然一個箭步躍到大漢身前,前爪向前一探,竟然生生地撕開大漢的丹田,但綿羊頭大漢竟然動都沒動一下,顯見已經沒氣。
眼見那頭凶獸竟然一下子將綿羊頭大漢腹內那顆黑色的偽丹取出,一口吞了下去,全方軍眼中終於閃過一絲驚慌。他一閃身,向著來時的方向飛速遁去。
全方興真是來得快,去得更快,他看見犬月夜叉那恐怖的手段,哪裡還有心思再戰下去?在空中幾個轉折,瞬間就下去了幾十米距離,眼看著再有兩個轉折,就要投入一座叢林之中,他知道,只要自己一進叢林,後面的修士就算神識強大,也不可能駕著法器在空中追蹤,那時候,自己只要憑著一身獨特的遁術,必定能夠逃之夭夭。
他正想著,忽然眼前白光一閃,一道寒厲之氣驀然間就襲至他的頸部,他冷哼一聲,心下有些詫異,沒想到那個死胖子竟然還有如此強力快速的法器,竟然在他最強大的遁術間,還能一擊追上。
但是全方興毫不擔憂,他身子一擰,身體早向一個不可思議的方向一轉,飛遁開去,雖然方向稍微偏離了些叢林位置,但他有信心,再多一個轉折,必定投身叢林之中。
全方興的冷哼聲剛從嘴角發出,身形也才轉折開去,忽然發覺脖子一涼、一癢。他驀然間在空中一個轉身,身體雖然依然飛遁向叢林方向,但他一張魔戾之氣橫溢的臉卻帶著驚訝、帶著震愕、帶著不敢相信、更帶著幾許的絕望,望向了楊大鵬。
然後,他的身體就像一條裝滿了垃圾的布袋般,『轟』地一聲,重重地摔在地上,扭了幾扭,便不再動,一道鮮紅的血流從他的脖子間迅速流了出來,瞬間就在他的身下汪起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