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破空而來的幾十道三四尺長的火焰箭,帶著灼人的熱力,帶著破空的呼嘯,帶著懾人的氣勢,狠狠地砸在泥土地面之上。頓時,泥屑四濺,草木亂飛,兩名門徑期修士的屍體在這波驚濤駭浪般的攻擊中,頓時化為了灰燼。
迅捷地拾起掉在地上的幾件東西,那個肥胖的身影瞬間一閃,隱在了濃密的森林之中。
寂靜的山林間,鳥語花香,一派祥和,草葉上的露珠還顫動著,不肯被才升起的太陽蒸發。
忽然,一道疾速逃竄的身影響將這一派寧靜打破。身影掠過之處,鳥獸紛紛驚起四散,枝葉上的露水更像下雨似地四濺開來。
那道身影根本就沒空理會自己所造成的破壞,極度狼狽地逃竄著,滿臉驚怖之色,不時掃視著四周的狀況,像是正遭受到著洪荒巨獸們的追逐一般。
忽然,那位逃命的登勝期初期修士臉現狂喜,他抹了一把滿臉的汗水,發力向前縱去。只要出了這該死的密林,就可以上飛行法器,自己的法器日月稜,可是有名的風系法器,豈是普通飛行法器可比?
眼看著就要奔出叢林,前面還有幾株該死的老樹,他一咬牙,騰身而起,跳過攔在面前的幾根從地面上冒出頭來的籐蔓,一飛身,就向兩株巨樹的空隙沖射而去。
誰知身體才衝到半途,腳下忽然一緊,幾根蛇行般的籐蔓已經纏繞在他的腳上。
修士輕輕一哼,普通的籐蔓法術又豈能留下一位登勝期修士?
他一咬牙,真氣立時灌注雙腿,口中輕輕喝了聲『開』,果然腳部傳來『喀吱吱』的枝條碎裂聲。
修士臉上閃過一絲輕蔑之色,小小的木系初級法術就能留下我嗎?他才要收腳騰身,忽然抽了一口冷氣,大大地張嘴發出一聲慘叫,不僅腳部,連整個雙腿此刻都同時傳來錐刺般的疼痛,不特如此,更有一道道更為瘋狂的籐蔓攜著強大的拖拉之力,向著他的腰身死命地纏裹而上。
只聽『彭』地一聲,他整個身體竟然被那十幾條足有成人手臂粗細的籐蔓給拉在了地上,籐蔓上那一根根數寸長的黑色棘刺更毫不留情地深深地扎進了他的腰背的肌膚之裡。
他才要張嘴狂呼,忽見臉前出現一張長著豬嘴的黑白相間的面孔,然後他就覺得脖子上一疼,就此不省人事。
他大睜著雙眼,無力而茫然的望著一株巨樹的樹冠上飄然落下一個胖胖的身影,但這只是他在世間所見的最後一道景象,他眼瞳逐漸地泛白,片刻之後,一縷綠色的精魄在空中湮滅無蹤。
楊大鵬淡然地上前,收拾掉修士身上的東西,一把火將他燒了,然後隨手將小花收入靈獸袋,喃喃道:「已經是第九名登勝期初期了,血影門,最後剩下你們幾個孤家寡人,滋味一定與眾不同吧。」
他早已經打聽清楚,血影門門主貢拉拉和副門主貢大機,都已經是登勝期後期修士,據說貢拉拉更是後期圓滿,正在練習一種秘功,即將進階到丹頂期的牛人。
自從那一天,一舉狙殺了守在雲霧谷谷口的十人修士小隊後,他並沒有急著進入谷中,而是轉道迎向了血影門三路追尋他的大軍。
他像一頭埋伏在暗中窺視自己獵物的猛獸,平時並不輕易出手,一旦對方的大隊人馬中有人落單,他必然悄然掩上,毫不留情地施行殺戮。
十幾下轉眼就過去了,楊大鵬專打血影門的人下手,普通的散修,楊大鵬並不出手相害,而是在血影門被殺人的身上留了血字,讓不相干的散修立即離開,否則,視如仇敵。
這樣,殺戮進行到第七天時,散修中已經有人開始打退堂鼓,到第十天上,除了幾位登勝期中期和後期的修士外,其餘的散修要麼藉故離開,要麼就縮在大隊裡,再也不敢單獨行動。
楊大鵬掃了一眼面前那失去生機的屍體,輕聲冷笑了一下,一閃身,身體已經消失在密林之中。
這一次,他把方向定准在雲霧谷中,是時候該入谷中大幹一場了。
「混蛋!我一定要親手把那個死胖子給熬成人油!」貢小白帶著瘋狂的咆哮,領著幾十個手下衝出了血影門密谷谷口。
濃須大漢小心地道:「三爺,咱們就這麼出去,把全谷就單交給四爺,只怕不妥吧?」雖然貢小白陷入暴怒,但濃須大漢還是覺得該說的話,不能不說。雖然袁小六在他側面悄悄向他搖了搖手,做了個禁止的動作。
貢小白重重地喘著粗氣,恨恨地道:「才短短十幾天的時間,血影門就已經失去九位登勝期初期修士,我們的骨幹力量已經失去一大半,再讓他這樣猖狂下去,我們血影門會被別人看扁的。」
濃須大漢聽了,氣息不由為之一窒,登時啞口無言。
袁小六忍不住道:「三爺,五哥的意思是,那傢伙現在實力不明,滅殺我門中登勝期初期修士只有眨眼間的工夫,只怕它上次對我們隱瞞了實力,不然,怎麼可能?」
濃須大漢也趕忙道:「是呀,三爺,副門主眼看再有一兩天就要出關了,那時候,由他老人家親自主持,,那傢伙就算再強,也飛不上天了。」
貢小白立即向他們倆把眼一橫,惡聲道:「你們是認為我對付不了他是吧?」
兩人同時一呆,一臉的狼狽,慌忙搖頭陪笑道:「哪能呢,三爺出馬,自然不比其它修士,只是我們怕三爺孤掌難鳴,那小子自然知道三爺的厲害,一見三爺,還不是望風而逃?不如等副門主他老人家出關後,咱們兵分兩路,對他來個合圍,還不手到擒來?」
聞言,貢小白眼皮子跳了跳,嘿嘿陰笑道:「你吩咐那三隊請來帶隊的中期和後期散修,讓他們管好隊伍,絕不單獨行動,你們一群人組成隊伍也不分散,我自帶幾個人,先一步出發,我倒要看看,那小子有什麼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