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大鵬剛才是千小心萬慎重,一路上,時刻把神經繃得緊緊的。可是沒想到,臨到了,還是被人一前一後給堵了個正著。
而南斗魁星還是一點消息也無,想來,他一定也遇到了什麼狀況,不然,這麼危急的時刻,他不會坐視不理的。
即使被後面那人叫破了行藏,楊大鵬還是將破雲刀扣在了左手中,而右手,卻毫不猶豫地握住了一枚玉符。
剛才搜過那名姓王的妙法門弟子的遺物後,讓楊大鵬心裡有了底,即使是像他們那種在符錄製作上赫赫有名的宗門,門徑期的弟子身家也少得可憐,雖然紙符數量還算可觀,但玉符數量上,就少得可憐。
楊大鵬當然不知道,自然之所以有那麼多時間進行玉符刻錄,還是得益於他有天地同源陣輔助他練功,所以,即使是他在睡覺時,在刻錄時,都有天地同源陣將真氣輸入,由太甲導引訣自行導引真氣納入丹田,他所要做的就是等有空的時候,將這些異種真氣在體內循環幾個周天,與自己的真氣完全融合而已。
這當然就大大地節省了他練功的時間。
雖然自己的符錄質量上可能不如對方,但質量不夠數量補,總行了吧?楊大鵬這樣想到。
查姓修士十分沉穩,他一動不動地望著楊大鵬做著準備,彷彿在看著一場集市上才開幕的皮影戲。
作為一位門徑期十級修士,再加上對面夾擊而上的門徑期九級的師弟,對付區區一個門徑期七級的小孩,那還不是玩一樣的?他之所以顯得如此慎重,是在戒備著其它宗門高手的暗中窺視。
楊大鵬見他們如此戒備,不由暗自苦笑,他暗暗咬了咬牙,身後趕上那人,不知出於什麼原因,沒來掩在他身後來個前後夾擊,而是和自己的師兄形成犄角之勢,看來,他很是忌憚自己的破雲刀,生怕看不清楚自己什麼時候出手。
從情勢上看,自己的處境比之上次面對於燦要凶險得多,不僅身陷絕地,而且對手更變成了與於燦不相伯仲的兩人。
但是楊大鵬並沒有上次那種血脈膨脹的感覺,有的只是冷靜。
雖然在等級上比對方差了幾個檔次,但手頭的寶貝實在是層出不窮,現在就算是面對一位登勝期前輩,楊大鵬也會毫無畏懼。
查姓漢子似笑非笑地望著楊大鵬,像是一隻老貓地逗弄著自己面前的小老鼠般道:「小子,你還真不賴,居然破了我們妙法門設伏的一關,不過,也就到此為止吧!」
楊大鵬給他一個標準的笑,憨厚得可比正在吃草的小白羊。
查姓漢子不為所動,對另一位同門道:「周師弟,他把好了後面,別讓他逃了就行,要讓他知道,惹了我們妙法門,就見不到明天的日頭。」
周姓師弟神色慎重地大聲應著道:「師兄小心,這人狡猾異常,而且法寶厲害。」
查姓漢子嘿嘿冷笑道:「就算他有頂級法器,沒有相應的功力匹配,也難完全發揮出法器的威力,對付這種小渣滓,只要不大意,那還不是小菜一碟!」
此刻楊大鵬惕然而驚,那姓查說話的語氣中帶著十足的自信與驕傲,但他的眼神裡,卻透出幾許的慎重與警惕。
這竟然又是一個機心深刻的傢伙,想用言語讓自己輕進,一旦自己輕舉妄動,想討什麼便宜,必然被對方扮豬吃虎,吃上個大虧。
楊大鵬額上汗水涔涔而下。
楊大鵬此刻腦中急速地轉動開來:「看來必須先以雷霆手段滅殺一人,才可專心對付另一個!」楊大鵬心中主意已定,手裡便暗暗動作起來。
但是他嘴上卻道:「這中間一定有什麼誤會,我可不是故意擊殺貴同門的,實在是他相苦苦相逼。」
查姓漢子嘿嘿冷笑道:「苦苦相逼?難道是他自己嫌命活得長嗎?」他這樣說著,心裡其實明白得很,同門幾人在這一帶設伏,事先都講好了,如果對方勢大力強,則小心躲開,如果對方落單力弱則滅殺。
那王師弟定是見這小胖子一個人,且又是門徑期七級,樂得順手送他上路,沒想到一時大意,被對手送上了路。
他一邊想著,一邊一揚手,手中多了把紅色的一尺長的紅色短劍,那短劍上一道道泛著黃光的符文甚為耀眼,一見就是一件寶物。
只見他獰笑著向楊大鵬靠近了過來,眼看就要出手子。
不過鑒於師弟的不斷提醒,他還是在左手扣了塊土系防護玉符,身上泛起一道土黃色的光芒,一道防護罩將他罩在其中。
這讓楊大鵬更確定了自己的主攻方向。只見他嘴唇微動,忽然身形一晃,以查、週二人都大感愕然的速度一下滑行到二丈多遠的一邊,而他的左手一揚,盾牌後面,一塊白生生的小帕在他的左手中迎風飄展。
查姓漢子一愣神,知道自己剛才和這狡猾的小胖子廢話是中了道兒,他將右手一抬,符文劍劍尖向前一提就要點出,卻見那塊白帕上一隻活靈活現的白虎通身一震,一道道光刃帶著破空的尖嘯,飛射而到。
另一邊的周姓漢子沒想到這小胖子手裡剛剛還握著的黑刀現在變戲法似地轉成一白帕,而且還突然發出聲勢如此驚人的一擊,不由驚愕地張大了嘴。
此刻,因為激發一記雷光刃,楊大鵬也因為真氣的急速抽出而臉色發白。
那一道道雷光刃帶著破空的嘯聲,眨眼間就到了查姓漢子的面前。
那查姓漢子一見,不由臉色大變,腦中忽然回想起剛才師弟反覆提醒的話,這個死胖子手頭的確有極為厲害的法器,沒想到一出手,竟然就是危及生死的大關口了。
查姓漢子慌忙將手中符文劍向前一點,真氣立時急速催動,灌入劍中,只見一隻隻艷紅色的小鳥由劍尖處鳴叫著,爭先恐後一脫劍飛出,向著那一道道雷光刃激射而去。
查姓漢子一邊催動著真氣,一邊拿眼觀察著著,只見那些艷紅色的小鳥竟然不是那一道道光刃的對手,一個照面就被光刃破身而出,不過,他也看見,破開一隻小鳥鳥身的光刃,也相應地黯淡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