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那道白色長鏈竟然十分固定結實的模樣,即使所有的光柱中的法術蜂擁著衝撞向它,一點點地剝蝕著它,它消減的速度也極慢。
此時,楊大鵬和丁燦兩人,都在將真氣源源不斷的輸送到「陣盤」和「白虎帕」上,所有的心力都放在操縱它們互相爭鬥上,哪還有心思餘力再做其它的事情?
楊大鵬很清楚,對手的這條衝擊而來的能量白鏈,勝在強大,但弱點也很明顯,就是它極不靈活,前進速度也慢,而自己的法陣,雖然力弱,但勝在攻擊多變,極為靈活,這道光柱中的能量消耗多了就轉為側攻,而另換一道能量充沛的光柱進行主攻。
這樣,兩下裡才堪堪攻了個平手,但是,那道白色光鏈還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一點一點向著楊大鵬落身之處移去。
此時的丁燦卻更是驚訝無比,這一次,他可是用出了白虎帕神通中的最強一擊『雷鏈術』,這可是堂堂正正的中階法術,就算是一位登勝期的修士,輕易也難以接下來。
可是,這小子的法陣居然接了下來,並且還能依靠那些低階法術一點一點剝蝕雷鏈的能量。
丁燦這時終於明白,那法陣一定有對低階法術威力加成的作用,不然,就算再多低階法術,也難撼動一個中階法術吧!
兩人這時,一邊向著法器中注入真氣,一邊都取聚靈符在手,暗暗補充著靈氣,希望自己能撐到最後一刻。
雷鏈一分一分地向前,一層一層地消減,很快,因為許多根糾結的閃電被剝蝕掉,鏈內的叉狀閃電再也約束不住,一道道刺眼的閃電向著四外迸射而出。
一時間,所有的光柱內,閃電四射,雷聲大作,而光柱內的道道低階法術,遇上這些閃電,立時紛紛化為點點能量碎塊四濺開來。
見此情景,丁燦的臉色不由更加難看了幾分。
這些閃電雖然能極大的削弱光柱中的法術作用,但同時,也極大地降低了雷鏈自身的能量水準。
果然,楊大鵬也看準了這一點,他鼻中發出一聲輕哼,雙手急速催動真氣,法陣上射出的光柱立時光芒大盛,一道道法術象節日奔向天空的禮花般,帶著尖利的呼嘯聲,爭先恐後地射向雷鏈。
丁燦一見,不由臉色難看,驚怒異常。他沒想到對面這個小胖子竟然如此難纏,眼見自己的雷鏈術出現紊亂之狀,竟然行孤注一擲之擊。
果然,只見楊大鵬此刻的臉也變得煞白異常,小白胖子此時倒像是剛從而缸裡爬出來的肥白米蟲。
只是這會兒,丁燦可顧不得這些了。他一邊凝神控制著雷鏈前進,一邊盡全力吸取聚靈符中的靈氣,希望能盡快恢復一點真氣。
楊大鵬卻並不理會這些,他只知道一點,如果讓這道雷鏈攻到自己面前,那自己這一身肥肉就算交待在這裡了,與老爸再無相見之日。
楊大鵬當即催動全身的真氣,瘋狂地逼入陣盤之內,一道道法術發了瘋似地勇猛地衝撞在雷鏈身上,一點一點剝蝕著雷鏈。
終於,楊大鵬耳中傳來輕輕『啪』地一聲,他口中中一聲驚呼,左臂的地靈盾不由自主地擋在了身前,左手那道玉符中的土系防護泛著一道道耀眼的土黃色光芒噴湧而出,將他牢牢地包裹在內。
只見法陣中的那道雷鏈先是斷裂成兩截,然後再寸寸碎裂,瞬間,就化為一道道駭人的叉狀閃電,在法陣內四射,一陣陣沉悶的雷聲也在法陣中不斷地爆響。
但是不論雷電如此肆虐囂張,如何張狂射動,法陣所發的光柱都死死地將它們鎖在其內,不讓分毫的能量外洩而出。
當最後一道閃電劃過法陣上空,楊大鵬稍稍鬆了口氣,但隨即,他就聽見面前的陣盤發出極輕細地「喀」地一聲。
楊大鵬張了張嘴,發出一聲苦笑。
陣盤裂了,這道北斗七絕陣完全廢了。
而就在這時,更讓楊大鵬苦笑的事發生了,他身體四周的土系防護,也因為他體內的真氣不繼,難以維持,瞬間破滅掉了。
丁燦微微鬆了口氣。
這一戰下來,雖然自己因為真氣不夠,難以再發動白虎帕,但對手賴為依靠的法陣卻被自己的雷鏈術給破掉了。
勝券難道還不在自己手上嗎?丁燦有理由自豪地一笑。
他一張手,手上出現了那把讓楊大鵬動顏的破雲刀。
但是丁燦心裡還是老大地不爽,為什麼面前這個小胖子,雖然鄭重地站起身來,可臉上還是那種似笑非笑的表情,難道他不知道死字是怎麼寫的嗎?
丁燦顧不得去揣摩對面那個死胖子的心理,再有幾息的時間,就可以發動破雲刀,拿下一個只有一面破盾牌的死胖子,那還不是舉手之勞嗎。
可這時候,死胖子偏不讓丁燦如意,他雖然臉色蒼白,但臉上還是保持著健康而爽朗的微笑,好像他才得到另一塊陣盤似的。
他向丁燦搖搖手道:「打住,我能不能說兩句話?」
丁燦象看死人般地看了看他,對於一個死人,原本是不必廢話的,反正還有幾息時間恢復,且聽他怎麼說。
楊大鵬見丁燦默然地點點頭,就開心地笑了,他的笑容很憨厚,很純,就聽他道:「我只說兩句,第一句,很感謝你教給我許多,第二句,我不想再看見你。」
丁燦聽他話音不善,心下惕然而驚,他睜大了驚愕的雙眼望著對面這個死胖子,就見他將身後一個小皮袋挪到了腰側,伸手在皮袋上一拍。
丁燦象被人硬往嘴裡拍進一大塊饅頭似地,噎住房一口氣難以閉嘴。他腦中閃過無數念頭,急提真氣,想要作點什麼。
卻見楊大鵬左手托了個花不溜秋的、軟綿綿的東西,呼地一聲向自己拋了過來。
丁燦不知死胖子此舉何意,但想也不想,一回手,取出一隻黑沉沉的手套戴在手上,向著那團東西抓去。
突然,他就聽見『喀嚓』一聲,一陣撕肝裂肺的疼痛立時從他臂上傳來,那團軟綿綿的東西竟然是活的,不僅是活的,而且還張著血盆大口,嘴角一對血淋的長長的獠牙,正滴著鮮紅的血液,彷彿正告他丁燦,他的手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