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不去了,素素決定不去了,可是想起楚凌川在電話裡歡喜的語氣,『不去』倆字說不出口,而且,說好了去又突然不去,得有個原因吧,這樣也說得過去。
為什麼不去?是自己其實真不願去還是因為婆婆的話,素素也不想去深究,反正就是不去了,有了這個決定,她晚上也沒在新房住,婆婆走了以後乾脆拎著那一堆買來的東西回了娘家。
回到娘家,素素看看冰箱裡,媽媽準備的那麼多牛肉乾,怎麼辦?人不去了,東西去,也算是一點小小的安慰不?乾脆把東西郵寄過去好了。
第二天早上,素素本想打電話給快遞公司,不過人家還沒上班呢,晚一會兒,她也去上班家裡沒人了,所以素素直接找了箱子將那些本要帶給楚凌川的東西裝在箱子裡。
李月香看素素這一番動作,忍不住犯起了嘀咕:「你這是要今天就過去?」
「媽媽,這禮拜學校有事,我去不成了,這些東西我打算給川子郵寄過去。」素素說完,將她買給楚凌川的一個刮鬍器放了進去,「媽,一會兒您打電話給快遞公司過來,把東西寄了吧,我得上班去了。」
李月香皺眉看著素素,擔心的說:「你這主意變得比變天還快啊,昨天說好了過去,今天怎麼又改主意了。學校裡能有什麼事,別整這些糊弄我。是不是吵架了?」
「媽,沒有吵架,我們倆挺好的,就是臨時有變,好了,我得走了啊,再見。」素素不願再被老媽追問下去,拿了包逃也似的離開。
安國棟從臥室裡出來,上班要走,看著一臉擔心的李月香,忍不住道:「我說你呀,素素都那麼大了,自己的事自己知道怎麼處理,兒孫自有兒孫福,你呀,別老是擔心這個那個的,好了,我也去上班了。」
李月香一臉的鬱悶,就她是個閒人不操心能做啥,算了,她也不管了,帶『帥哥』出去溜躂溜躂好了,鬱悶下,李月香抱著帥哥出門散步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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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素一直不知道怎麼跟楚凌川說她不去看他的決定,可時間很快到了禮拜五,一早上素素都在糾結怎麼跟楚凌川說,實在是不擅長撒謊而且有點心虛啊。
尤其楚凌川那樣的人,看著脾氣好,可是爆發起來應該是很恐怖的。在他這種人面前言而無信,素素還是有點怕怕的。
這邊的楚凌川對素素那邊的情況一點都不知道,這幾天忙,也想著素素很快就要過來了,所以就給沒素素打電話。
媳婦兒要來,楚凌川自然是十分的高興和期盼。以前是單身漢,楚凌川直接就住在營部宿舍裡,現在不同了,素素要來,總得有個住處。
所以在家屬區收拾出一間五十多平米的房子來。房子雖然不大,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乾淨整潔,住著也方便。
楚凌川很忙,自然是沒有時間佈置這一切的,今天有事還要去一趟師部,下午才能回來,所以房子這事就由炊事班跟通訊班的戰士來搞定了。
大家聽說素素要來,似乎比楚凌川都激動。佈置房間的時候格外用心。屋頂上掛了幾朵大紅花,牆上貼一張燙金的福字,不知道那個傢伙竟然還給弄出一個大喜字貼在了門上。一番折騰把個小屋佈置的跟新房似的。
楚凌川從師部回到營部已經是下午四點鐘,剛進了營部大院,通訊班班長就笑嘻嘻的跑過來,敬禮然後大聲道:「營長,房子已經收拾完畢,請指示。」
楚凌川來到家屬院給他跟素素收拾的房子一看,差點沒笑了,大紅喜字,大紅花,這幫小子也太能折騰了。再仔細看看,桌上不知道誰弄的一束花放在瓶子裡,燦爛的黃,很漂亮。
「營長,這都四點多了,嫂子也該到了吧?」
「營長,要不我們幾個去門口迎接迎接?」
收拾屋子還沒有離開的幾個傢伙跟楚凌川貧著。楚凌川心情好,也任由他們瞎貧打趣,這時有人進來,喊道:「報告營長,有您的包裹。」
眾人回頭望去,見通訊員手裡抱著一大箱子進來,放在桌上,眾人好奇那是什麼東西,是誰郵寄來的,紛紛圍觀,看上面的地址。
楚凌川將幾個搗蛋的傢伙推開,低頭看看上面的地址,是從岳父家郵寄過來的,心裡突然有種不太好的預感,眼中的暖色淺淺地冷卻了。
幾個傢伙還沒覺察到楚凌川這細微的變化,只是鼻子靈敏的聞到了箱子裡牛肉乾散發出來的香味兒,有人喊了一聲:「真香啊,我隔著箱子就聞到了一陣肉香。」
這時楚凌川的手機響了起來,剛背過身去接,那幾個兵便圍攻那箱子,幾下子就給打開了,正要下手的時候,每個人都被楚凌川踢了一腳。
眾人回頭去看楚凌川,立正站好,然後一臉討好的看著楚凌川。
楚凌川看著眼前這些十幾二十歲的兵娃娃,笑罵:「別跟餓死鬼一樣都吃完,給老子留點。」
「是,營長!」
眾人吃肉,楚凌川則接了電話,是素素打來的,他接通,人也向外面走去,雖然隱約感覺素素可能不會來了,可是卻還是有些期盼:「到哪兒了?我去接你。」
素素握著手機,心裡有些忐忑,猶豫了一下才道:「我郵寄給你的東西你收到了吧,裡面是我買給你的一些吃的用的,還有媽媽做的牛肉乾……。」
楚凌川沒說話,素素覺得有些沉悶和壓抑,好似有一塊無形的大石壓在她心口上,他的沉默原來是這樣讓人有壓力,廢話說了一籮筐後才吞吞吐吐的道:「我不太舒服,這禮拜就不過去了,那個……你什麼時候有空回來?」
素素說完很怕楚凌川發飆,沒想到那邊的他只是關心的問她:「不舒服?看醫生了沒有,嚴重嗎?季節交替,注意身體知道嗎?」
「嗯,我知道了,你也是,注意身體,有什麼需要打電話給我,我給你郵過去。那個,我先掛了,還有事。再見。」素素說完徑直掛了,楚凌川的冷靜和那些關心的話讓她慚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