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凌川醒來的時候是凌晨五點多,天還沒亮透,屋子裡的燈光昏黃柔和,落入眼中的是牆壁上大紅的喜字,嶄新的一切,讓他有一瞬間的恍惚,隨即一個念頭充斥在腦海裡,他結婚了,這是他跟素素的新房。
昨天是他的洞房花燭夜啊,他卻喝大了,錯過了良宵,看看身邊的位置,空的,不對呀,他的老婆不在床上睡,去哪兒了?
難道這小丫頭反悔了,乘著他睡著溜了?楚凌川一個激靈人也從床上彈了起來跳下了床,衝出了臥室,看到客廳空空的,他又急忙來到了客房,推門進去,看到床上捲縮著一個小小的身影。
他站在門口,忍不住笑了,笑自己的一驚一乍,證都領了,她往哪兒跑啊,看來自己這酒還沒醒,不過,她怎麼一個人跑到這屋子來了?
是生氣他喝醉了在新婚夜冷落她還是不好意思跟他睡一起?想來想去楚凌川覺得小丫頭是害羞,忍不住笑了,抬手擼了一下短髮,腳步輕輕的向床邊走去。
楚凌川坐在床邊的時候有一個感覺,那就是被窩裡的新娘子已經醒了,這不聲不響的,不搭理他,估摸著是鬧脾氣呢,楚凌川故意咳嗽了一聲想引起素素注意,可素素卻沒動靜。
楚凌川正襟危坐,板著臉,一本正經的道:「我說安若素同志,害羞也得有個度吧,沒看到夫君大人駕到了,還不趕緊的起來問安。」
素素的頭縮在被子裡,心裡那是一個恨啊,還問安,她真是恨不得咬他幾口洩恨,不過估計他那肌肉硬的能把牙給硌斷了,她還是省省吧。
楚凌川看素素不理他,便又繼續貧:「咱這不是頭一次結婚,激動過頭了,一時高興喝多了,所以就扛不住倒下了,冷落了你……你不會因為這個生我的氣吧?」
楚凌川說著頓了一下彎腰,隔著被子壓在她身上,低頭,伸手去掀被子找素素的頭,成功把被子掀開後看到素素臉朝下埋在雙手裡,像一隻顧頭不顧尾的鴕鳥。
「行了行了,不生氣啊,呀!」拽開素素的手,將她的身體翻過來的時候,楚凌川忍不住驚呼了一聲。只見素素臉頰到眼前都是青紫一片,尤其是臉頰還腫了,昨天他的新娘子還漂漂亮亮的,這一夜不見,怎麼成這樣了。
楚凌川的黑眸不由地睜大了,盯著素素的臉,心情一時間很是複雜,有心疼,有吃驚驚,有心虛和忐忑:「媳婦兒,你,你這臉怎麼回事?一晚上沒見,怎麼整了個烏眼青出來?」
素素心裡那叫個氣啊,本來莫名其妙挨揍就很惱火了,他這話更像是幸災樂禍外加風涼話,火上澆油嘛,氣的話都懶得跟他說,只是恨恨地瞪他,尤其是那只烏眼青的那隻眼睛,憤恨最為明顯。
楚凌川覺得這事情大條了,這肯定是他的傑作,難道自己有酒後打人的毛病?那要真對素素家暴了,素素還不得跟他離婚啊,他忍不住吞嚥了一口口水,忐忑而小心的問:「我……我弄的?」
素素看著近在咫尺的俊臉,一把推開,沒好氣的發飆了:「除了您還有誰啊,難不成還是我自己撞您拳頭上的,我說中校同志,您這拳頭怎麼專對自己人下手啊?」
「誤傷,這絕對是誤傷!」楚凌川一臉內疚,坐了起來,也將素素拽起來,不管不顧的將她摁在自己懷裡,素素不讓他抱,楚凌川臉一沉,將她抱緊了:「別動,讓我看看。」
楚凌川仔仔細細的看著自己剛過門媳婦這烏眼青,心疼、心虛又悔恨,看了幾眼看不下去了,將素素放回床上,起身,「等著,我去給你買藥。」
說完人也奔出去了,出去大概有十幾分鐘時間,從一家24小時藥店買了藥膏回來,幫素素塗上,看素素還繃著小臉不理他,將臉湊到了素素眼跟前:「你要是還生氣,你也照著我眼睛上來一拳頭,正好咱倆一人一個烏眼青,剛好湊一對兒。」
素素看楚凌川那賴皮的樣子,心裡其實覺得他挺好玩,可還是故意板著臉,仰高了下巴,藐視著他:「中校同志,你說犯了錯是不是該受罰呀?」
楚凌川一聽素素開口說話了,心裡一鬆,站直了身板,一副你隨意懲罰的架勢道:「那是當然。你打吧,想打哪兒你隨便挑。」
素素從床上下來,一副『小人得志』的拽樣,上上下下打量著楚凌川,那只烏眼青的眼睛一閃一閃的,看起來有些搞笑,可楚凌川得憋著,堅決不能笑。
素素雙手背在身後,圍著楚凌川轉悠,「隨我怎麼罰是不是?」
「是!隨便折騰。」
素素伸手拍了拍楚凌川的肩膀,「你這個同志認錯態度不錯嘛,別的不罰你了,就罰你踢正步吧,我不說停你就不能停,正好多練練,給你一個進步的機會,。」
踢正步,那還不是手到擒來,可是有一重要的事沒辦啊,楚凌川眼睛瞄著素素,問:「現在就罰啊?」
素素一挑眉,眼神一凶,小臉一怒,「對,現在,難道還等著過年啊,還是你楚凌川說話不算數?你說你倒是踢不踢?」
楚凌川看素素又怒了,忙道:「我踢,我踢,不過……咱能不能先洞房,後踢正步……。」
「楚凌川!」素素一聲獅子吼,楚凌川急忙踢開了正步,從客房踢著正步向外走,素素看著楚凌川踢著正步走出去的身影,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