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善若書 正文 第二零四章 打響戰鬥
    柳卿並不是沒有看到有些人眼中的嘲諷之色·認為個女人會壞了朝綱大事嗎?還是認為憑她一個女人就能動搖男人統治的地位?

    若真是如此,不是更顯得男人無能了?

    如果是你們先膽怯,那她真想仰天大笑三聲,能讓這麼多混跡官場的老油子心緒不寧,她柳卿這本事也太大了,要是再出幾個厲害的女人,是不是就得分女人半邊天了?

    想到此處,柳卿嘴角笑意更濃,好心情的朝滿腹擔憂的闕子墨露出笑臉,低聲道;「聞聽,你該信我的。」

    「當然信你。」闕子墨反射性的道,可是明知道希及不是個吃虧的性子,既然這麼自信滿滿一定是有了應對之策,可是心裡還是忍不住的擔心,他信希及的本事,可不信人性。

    「時辰到了,你先去吧,一會要是有人為難我······你不用出頭,我自己來。」再一次推開了闕子墨伸出來的手,柳卿也有些無奈,看到他稍顯黯淡的眼神,柳卿不由自主的解釋道;「這是我的戰場,要是要靠著你定王爺的庇護才能戰勝,我會覺得頭抬不起來,聞聽,我不是內奼女人,只懂得侍候男人,我是柳卿,柳公子。」

    柳卿意外的解釋讓闕子墨驚喜不已,要是不在乎,希及又何必多此一舉,好不容易等到希及的一點反應,闕子墨都不想走了,只想抓住希及露出來的這一點點尾巴讓兩人靠近一點。

    可是再不去的話只怕要落∥皇兄後面了·皇兄本就忌憚他和柳家太過接近,要是讓他知道在自己心裡希及這麼重要,只怕會出手做些他不願接受的事·現在,還是忍忍為上。

    「我會在大殿之上等著你大展威風,讓所有人都知道你的厲害。」

    房間裡除她之外再無一人,柳卿縱容自己望著闕子墨的背影直到他消失不見,這個人·一直在證明自己可以被她依靠,或許,她可以試著相信他。

    深吸一口氣,把雜七雜八的思緒全壓下去,靜下心來等著內侍的傳召,沒有人願意被人看不起,她也如是,女人哪裡就不如男人了?男人能嫖女人同樣可以,但是女人可以生孩子,男人能嗎?

    啊哈·要是一會在大殿之上說出這樣的話·不知道大家會是怎樣的反應,空無一人的偏室裡,柳卿笑顏如花。

    「宣柳卿覲見。」

    內侍尖銳的聲音傳來,柳卿閉了閉眼起身,這時間上可真快,該不會是今天大家都把要上報的事壓下來了,專門等著她吧·要是這樣·那就太榮幸了。

    大預朝的宮殿比不得她知道的那些朝代的奢華大氣,沒有那種威逼感,柳卿心下更放鬆了些。

    到了大殿門口,又有內侍通傳,隨著裡面內侍一聲高昂的『宣—柳卿覲見,,柳卿頓了頓腳步,合上的團扇放在掌心·雙手攏在袖中交叉放在腹部,堅定而又自信的抬頭挺胸邁步走了進去。

    官員整齊的站成四列,左右各站兩列,中間留出了足夠四人並列行走的位置,聽到通傳聲雖然沒人回過頭去張望·但是眼角餘光都最大限度的瞟向中間位置,默默的注意著一個女人走到了他們前面·站在皇帝面前,冥冥中好像感覺到一直被他們所輕賤的女人從這時候,避個女人開始綻放屬於她們的芳華。

    「柳家柳卿拜見吾皇。」

    柳卿行的是蹲身禮·原本打算行士子禮·可是轉念一想·她今天是以女人的身份站在這裡·那又何必行男人之禮,她要做的,是以女人之身挺直腰桿,理直氣壯的站在這裡。

    身著明黃色五爪龍袍,頭戴十二垂旒帝冤,皇帝一臉威嚴的坐在那個高高在上的位置上,以俯視之姿打量著階下之人。

    頭一次見到柳卿穿女裝,卻沒有驚艷之色,反倒覺得理應如此,男裝的她都能那麼出色了,何況是穿上這一身明顯是特意打點過的裝扮,更讓他欣賞在意的,反倒是那一身淡定從容的氣質,眼光晃過著男裝的柳卿,再看看著女裝的她,慢慢的·兩個人影合到了一處。

    「柳卿,有人諫言你犯了欺君之罪,你可有話要說。」

    果然是拿這個來說事,柳卿心下大定,沒有出乎她意料之外就好,「回皇上,柳卿認為自己無罪。」

    「哦?!說來聽聽。」

    「柳卿斗膽請問皇上,可有向皇上說過自己是男是女?再請問皇上,柳卿可膽大包天的欺騙過皇上任何事?若是沒有,何來欺君。」

    這番似是而非的話皇帝早就聽過一遍,所以並不吃驚,可是各■卻是第一次聽到,有驚訝的,有氣憤的,有跳腳發言的·有看戲的,也有偷笑的。

    皇帝輕掃一眼,把各人的神情看在眼裡,覺得自己和柳卿的一問一答實在沒什麼樂趣,該說的柳卿說過了,該問的他問過了,該施的壓也施過了,可柳卿用幾張薄薄的絲帛就讓他退讓了,現在還是看她和別人交鋒比較有趣。

    「不知道眾位卿家有何不同的看法。」

    「上,臣有不同的看法,請容許微臣的放肆。」

    「梁愛卿,暢所欲言吧,朕恕你無罪。」

    梁思成深深一躬,轉頭望向柳卿,眼裡滿滿的儘是讓柳卿憋火的輕視,「柳卿,不知你女扮男裝時,老夫非常佩服你,覺得你該為京城世家子弟楷模也曾讓家中子弟向你學習,甚至要他們多和你往來,交上你樣的朋友。」

    看他停頓看著她,柳卿識趣的接道;「那麼現在呢?」

    「現在,老夫覺得你該為女子之恥,數遍天下,有幾個女人像你這般拋頭露面逞強好勝,因為一點點本事就把眾人玩弄於鼓掌之上,而不知女子該安份守於內宅之中,管好內宅之事,讓男人無後顧之憂,恕老夫直言,以你之年齡,早就該成親生子,安心相夫教子,可是你卻盡做你不該做的事,操你不該操的心,只知和男人較輸贏,這般不守本份,實在是有失世家小姐風範,恐怕沒哪個有擔當的男人敢娶你為妻。」

    闕子墨氣得牙癢癢,梁思成說的叫什麼話,這話裡話外的意思怎麼像是希及沒人要似的,他這巴巴的等著盼著是為的什麼?不就是等希及點頭嗎?這老傢伙是因為家裡沒一個爭氣的子息知道吃不到天鵝肉就猛潑髒水吧。

    杜容夏垂下眼簾掩下其中的苦澀,他要是有這資格,哪怕身份不夠也要跳出去和這老頭一逞口舌,可是,他現在是最沒有資格的人,姚若婷,姚若婷,你這是讓我連和希及做朋友都覺得愧疚,我又怎麼會原諒你,看樣子還不夠,家裡也該熱鬧了,明天把那個叫香蓮的領回家去好了,她心計不錯,應該能和姚大小姐拼上幾個回合。

    而柳家的人和方熙錦卻是緊閉嘴巴等著看戲,他們都太解柳卿,那哪是個吃虧的人。

    柳卿氣笑了,「梁大人這話可真有意思,原來男裝的柳卿做的事就叫事,能讓人佩服,這換成女裝了,就成了恥辱了?男裝時讓你都佩服的本事在穿上女裝後就成了一點點本事?還擔心上我的婚事了?不知道梁大人可有膽量和我比試比試?只要梁大人不選擇讓女人懷孩子的本事,我柳卿都接招,如何?」

    看梁思成不知道是氣的還是羞紅的臉,柳卿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繼續道;「不知道避天地之間究竟是誰規定了女人就只能安於內宅之中,只能做侍候男人的活,給男人生兒育女,同身為人,女人就這麼點價值?女人比男人更細膩,狠起來也比男人更狠,內宅之間的爭鬥你們知道多少?為什麼世家之中總是有滑胎之人?又為什麼總有人病故?那才是沒有硝煙的戰爭,不見血,卻要人命,要是把女人置於台前,你們敢肯定她們就一定不如你嗎?讓女人從小接受和你們一樣的教育,你們敢和她們一較高低嗎?

    就算女人先天上弱於你們男人,但是女人不會出去嫖出去賭,用那些時間去用功,一定不會比你們男人差,勤能補拙,不信的話咱們做個試驗如何?就從我們的下一代中我挑幾個女孩出來培養,你們盡心去培養你們的子息,十年後一較高下,看女人究竟是差在了哪裡。」

    這個賭梁思成不敢打,他再看不慣柳卿以一個女人之身翻雲覆雨,在心裡他也是承認他的本事的,梁家所有的子息加起來都抵不得這一個柳卿,要真是打了這個賭,他知道自己輸定了。

    「打賭那也要十年後才能看出結果,柳小姐還是先解決目前的問題比較好。」

    這般底氣不足的話柳卿都能聽出其中的怯意,更何況其他人猜似的人,柳蓮柏在袖中的手伸出一根指頭,很好,贏了一場了,三妹,加油。

    「不知道還有誰能說出比梁大人更有理的理由。」柳卿乾脆回過身,嘴角含笑的看著一眾平均年齡在四十左右的朝官,開弓沒有回頭箭,她不會輸,也不能輸,說不定從今往後真能為女人爭得另一片喘息之地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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