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越將自己的理解告訴了萊拉,只聽得萊拉不停的搖頭,把他弄得倒是有些狼狽,畢竟這段時間以來,大部分情況下他都是扮演一個高高在上的角色,見萊拉這副做派,心中難免有幾分尷尬。
萊拉似是看出可他的窘色,便也不再故弄玄虛,開口道:「路西法殿下,您對神格的理解雖然不能說是錯誤,可是卻並不完整,其實,神格最大的作用就是……」
她故意賣了賣關子,望著劉越,嘴角露出一絲狡猾的笑意。
劉越一愣,隨即釋然道:「在我的家鄉,有這麼一句話,叫做: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說出您的條件吧,要我怎麼做,才能得到您所知道的秘密?」
萊拉似乎沒想到劉越如此爽快,沉吟了片刻道:「您知道,為了這一次重生我事先做了多少安排,又冒了多大的風險,不管是暗日還是影王,想必都不怎麼樂意見到我,所以我希望您能和我結盟,直到我們雙方都點燃神火為止,至於以後,呵,這個世界上的事情又有誰能說得清呢!」
劉越明白她的意思,在神火沒有點燃之前,要想隱藏自己的行蹤並不難,可是一旦成為真神,那麼勢必引起眾神的注意,即使只是微弱神力也一樣,畢竟萬神殿中已經很久沒有增加新的座位了,到了那個時候,是敵是友就很難說了,至少劉越很肯定,萊拉絕不會為了自己去得罪莎爾。
不過既然這份盟約對自己有利無害,那麼劉越也沒什麼理由反對,其實他也明白,萊拉肯告訴他這麼多的秘密,實際上也是一種變相的威脅,如果自己不願意與她結盟的話,恐怕就只有當場翻臉這條路了,劉越的敵人已經夠多,實在不想再增加了。
接下來雙方對盟約的詳細內容進行了一番磋商,完善了許多細節之後,以冥河為誓,簽訂了契約,這可以說是神靈之間最高規格的誓約,任何試圖打破誓言的存在都會被剝奪神格,還要被打入烈炎深淵達五千年之久,通常來說,這和自殺沒什麼區別。
誓約成立之後,劉越清晰的感覺到有一股強大無匹的神念破空而來,稍稍停留之後便消失不見,想來這便是冥河的意志了,心中不禁感歎不已,這種力量不要說人類,即使是神靈也望塵莫及,位面法則的力量實在是可畏可怖。
雙方既然成了盟友,頓時感覺又不一樣,氣氛也變得輕鬆起來,萊拉也不藏私,將自己對於神格,神職,神域的理解娓娓道來,只聽得劉越茅塞頓開,喜不自勝。
原來神祇在每一個神格等級都能獲得一項超凡神力,這才是神格最大的作用,所謂超凡神力非常像是一個專長,它將賦予一名神祇一項全新的能力或是改善他已經擁有的能力,簡單來說,超凡神力就像是絡遊戲中的天賦,如果選擇的好的話,對於實力的提升有著不可估量的作用。
另外,劉越還獲得了另一個寶貴的信息,那就是獎勵神力,很難解釋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不過一般的說法就是:這是神上之神對於每一個能夠踏入神域的存在的一件禮物,半神可以擁有一項獎勵神力,一個微弱神力的神靈可以獲得兩項,以此類推,像洛山達這樣的強大神力可以獲得多達五項獎勵神力,別看只有五項,在神戰之中,哪怕只是多一項其他神靈所不具備的超凡神力,也可以成為左右戰爭天平的有力砝碼。
說起來劉越在神靈中絕對可以算是怪胎,還沒有點燃神火卻已經擁有完整的神格,儘管尚未得到超凡神力,可是他所修習的巫門秘技與之相比在某些方面卻是絲毫都不遜色,萊拉雖然看出眼前這個年輕的半神絕不是普通角色,卻怎麼也想不到劉越根本不是這個位面的人,別說是她,即使是預言之神薩弗拉斯也是絲毫沒有覺察劉越的存在。
解釋完了神格的好處,萊拉神情一變,肅容道:「雖然神格有這樣那樣的好處,可是在我看來,神格,不過是戴在眾神身上的枷鎖!」
此言一出,劉越頓時大驚,連忙開口道:「萊拉殿下,您不是在開玩笑吧?」
萊拉搖了搖頭,沉聲道:「像這樣的大事,我怎麼可能開玩笑。這個道理,也是我被暗日殺死的那一剎那才領悟出來的,」
說到這裡,她的臉上忍不住現出幾分驚懼之色,顯然萬年之前的那一次狙殺在她心中留下了相當沉重的陰影。
「暗日的那一劍的確摧毀了我的神格,可是我早已將自己的部分神力原質留在了這裡,並且憑借島上那些精靈的信仰之力,躲過了隕落的噩運,正是因為這樣,我才有機會思索這方面的問題。」
「你現在可能還感覺不到,一位真神其實是非常忙碌的,成千上萬的信徒會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來向你祈禱,每天都有忙不完的事情,再加上還要應付那些敵對的神靈,你唯一能做的就是拚命發展自己的實力,希望能夠提升神格的等級,而對於我來說,編織一個又一個的謊言就是最重要的工作,也許這些事情在一開始是樂趣,可是當你連續一百年,甚至一千年都在不斷重複這些事的時候,這就成了世上最枯燥,最無聊的工作,我現在都很難想像,那些日子是怎麼過來的。」
萊拉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似乎還有些後怕:「終於有一天,我開始思索這樣的問題,為什麼會有欺騙,為什麼會有謊言?」
「不僅是人類,無論是動物還是植物,似乎一切有生命的種族裡都充滿了謊言與欺騙,孔雀為了恐嚇敵人會將自己打扮成百眼的怪物,豬籠草為了捕食會把自己偽裝成美味佳餚,而眾所周知,它們並不是我的信徒,那麼是不是可以這樣理解,我,曾經的謊言與幻影之神萊拉,不過是某種更高層次的力量推出來的一個傀儡?」
劉越不自覺的脫口而出道:「位面法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