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樣的犧牲並不是毫無意義的,很快,雙方終於撞擊在了一起,眼中佈滿血絲的野蠻人們此時早已喪失了理智,受到血腥的刺激後更是狂暴到了極點,而另一方,裁決武士們也毫不示弱,他們一邊高呼著劉越的神名,一邊揮舞著手中的刀劍,隱隱可以看見在他們的身上有淡淡地光芒閃現,那是戰意與鬥氣結合之後產生的力量,荊棘鬥氣差不多已經成為圖騰之主教會中戰士的必修技了,相比戰意,它對等級的要求並不那麼高,效果卻並不比戰意差,如何不讓人趨之若鶩呢。
短兵相接,講究的就是狹路相逢勇者勝,但是如果雙方都是勇者呢?
雙重狂化狀態下的野蠻人,即使面對龍與惡魔,也會毫不猶豫的揮出手中的武器,而本身就是亡命之徒出身的裁決武士也是毫不遜色,他們很清楚,上了圖騰之主這條船,便沒有回頭之路了,背叛一位真神可不是好玩的事情,更何況,那些紅著眼睛的野蠻人會和他們講理嗎,所以,他們也只有拚死一搏這條路了。
隨後與野蠻人對上的便是那些手持刀盾的士兵,這些士兵大多是獸人以及食人魔之類體形高大的種族,全副武裝之後看上去更是凶悍無匹,他們手中的大刀與普通的制式武器不同,都是劉越命人倣傚昔年唐朝的陌刀打造出來的,只是在規格上稍稍縮小了一些,方便他們單手使用,單個看起來還沒什麼,上百人同時推進還真有那麼點如牆而進的味道。
與野蠻人簡陋的籐盾不同,他們使用的盾牌也是特製的,精鋼打造的盾牌邊緣有一排鋸齒,不但可以護身,還有傷敵的功能,當然,如果換了普通的人類士兵,光是這一套裝備的重量就能把人壓死,也只有這些怪物能夠使用。
如果說這群刀盾手是最堅實的盾牌,那麼裁決武士便是最鋒利的長矛,他們的武器並不統一,或刀或劍,偶爾還能看到一些極具個人色彩的獨門兵器,不過他們的殺傷力卻不容小覷,他們就像是一把尖刀,幾乎在碰撞的瞬間便把野蠻人那密集的陣型給衝散了,而那些刀盾手則不緊不慢的跟在他們的身後,像是一面銅牆鐵壁,把野蠻人撞得頭破血流。
野蠻人也是毫不示弱,他們用盡一切能夠使用的手段來戰鬥,武器被砍斷了就用拳頭,用自己的身體,甚至用牙齒咬,就算是死了也要拖著自己的敵人一起下地獄。
短短幾分鐘,雙方都付出了巨大的傷亡,相比之下,劉越這方要好一些,畢竟他們的裝備要比對手優良許多,不過即使如此,也讓凱尼心疼的直咬牙,這些人可都是最精銳的戰士啊,別說在東土,就算是在主大陸那些小公國裡,也找不出幾個比他們還要強的戰士,與這些人相比,自己過去那個颶風盜團簡直就像是一群童子軍,隨便死了哪個都像是在挖凱尼的心頭肉。
震天的戰鼓聲再次響起,氣急敗壞的巴瑞薩斯有些驚詫的回頭一看,原來是被他勒令不許出戰的卡卡與其他的鴉爪戰士,他們將船上的戰鼓搬了下來,一個個淚流滿面地奮力擊鼓,為前方的戰士助威。
「你還真是大方呢,這麼厲害的戰士也捨得犧牲。」布萊妮在一旁看得都有些心疼,如今她的心思全在劉越這邊,一心都為他打算,所謂關心則亂,不然的話,區區幾個戰士的死活,又怎麼會被她放在心上。
劉越淡淡一笑道:「沒有經過血與火考驗的士兵,就算個人武力再厲害,也不過是一個莽夫罷了,戰場與單打獨鬥不一樣,講究的是互相之間的配合與默契,不過這些*著平日裡的訓練是無法體會的,不經過一次慘痛的教訓,這些人還不知要多久才能開竅。」
其實他還漏了半截話沒說,事實上,這場戰鬥也是一個篩選的過程,在這個世界裡,戰鬥之前呼喊神靈的名字祈求保佑並不是無意義的舉動,不過相對其他的神靈,劉越要慷慨的多,只要是真正實心實意向他祈求的,他都會給予回應,而那些三心二意或者虛應故事的人可就沒這麼好運了,在激烈的戰鬥中,這麼一點區別,就足以判定生死了。
這種差別,在以後的戰鬥中會越來越明顯,他要讓所有人都明白,只有虔誠的信奉自己,才能更好的在這個世界上活下去,軟弱的人,動搖的人,都會被無情的剔除出去,他們的靈魂還是會進入神域成為祈並者,不過他們沒有資格獲得不朽,等待他們的最終命運,就是被神域同化,雖然也能有數百年的壽命,不過在神的眼中,這不過是彈指一揮間而已,與螻蟻並沒有多大的區別。
布萊妮白了他一眼道:「隨你折騰去吧,反正又不是我的手下,我懶得管那麼多。」
劉越哈哈一笑,寵溺的將她擁入懷中道:「你想不操心可不成,別忘了,你可是我圖騰神教堂堂地寒星聖女,地位尊崇啊。」
「嘿,就別提什麼聖女了,根本就是個虛銜而已,手底下連半個人都沒有,少拿這個來糊弄我。」布萊妮扭動了一下身子,有些不滿地說道。
劉越心中一動,點頭道:「這倒也是,寒星總不能老是這麼荒廢下去,不過暫時你的身份還不宜曝光,對了,我手底下剛好有一批年輕人,就交給你來調教好了。」
這批人其實就是當初被綁架的那些貴族子弟,這些人的家族大多都在那次動亂中被清洗,如今已是無家可歸,這些人雖然良莠不齊,不過畢竟生於豪門,綜合素質要比平民子弟優秀的多,調教好了,未必不能成為人才。
此時戰況進入了白熱化的境地,雙方的傷亡開始急劇的增加,這種小規模的戰鬥其實並沒有太多的謀略可言,彼此迴旋的餘地都很小,幾乎是硬碰硬的架勢,劉越見火候差不多了,便打出了手上的王牌。
一陣古樸雄渾的號角聲響起,上百名噩夢槍騎兵如同幽靈般出現在了慘淡的月光下,與此同時,數十個鬼魅般的身影從燈塔頂端一躍而下,片刻間沒入了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