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朵雲彩卻是劉越這段時間抽空為自己煉製的小玩意兒,從小時候開始,他就對傳說中那只神通廣大的猴子崇拜不已,也曾夢想過那一個觔斗十萬八千里的神奇力量,如今有了這個能力,自然不會錯過圓夢的機會。
眾所周知,水雖然是天地之間至柔之物,但是一旦凝練到一定程度,所產生的破壞力卻是絲毫不比其他的東西遜色。
這朵雲彩看起來普通,實際上卻是以夜吟之冠中那個器魂薩拉曼作為核心,劉越用神力將重達數十萬噸的海水強行凝練到一起,然後經過巫門秘法的祭煉,,可算得上是一件水系的法寶,其中更拘有萬千生魂,都是那些遭了池魚之殃的海中生靈。
這件法寶被劉越命名為「九天御雷幡」,根據他自己的實驗,飛行速度雖然還達不到觔斗雲的程度,卻也絲毫不比超音速飛機來的遜色,在海面上飛行,呼嘯來去之間,身後儘是震耳欲聾的音爆之聲,聞之若雷動九天,所以起了這麼個名字。
他自信,即使是傳說中的巨龍在速度方面也不可能和自己比肩,其中還有種種奧妙,隱藏無窮殺機,端的是厲害非凡,若是以這個世界的標準來看,絕對屬於神器這一級的水準。
「呵呵,我年紀大了,又向來不喜歡爭鬥,這些打打殺殺的事情就不願意多過問了,不過真是想不到,他竟然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裡,恐怕不會是來查探消息那麼簡單吧。」
費德勒大師那雙滿懷滄桑的老眼中閃過一絲精光,似乎已有所覺。
劉越渾不在意的說道:「其實也沒什麼,不過是我在法師公會布下的一顆釘子而已,只是沒想到如今恰好能派上用處,不過這個人陰狠歹毒又自命不凡,正好讓阿斯洛殺殺他的威風,免得讓他以為抱上了莎爾的粗腿就可以狐假虎威了。」
費德勒大師聽了也不禁莞爾,只是心中不免有些震駭,在法蘭敢於和莎爾為敵的並不在少數,大部分善良陣營的教會成員都對這位暗夜女神保持著敵意,不過即使是在能夠阻斷感知的結界之內,敢於如此隨便的調侃一位真神的人物還真是不多見,畢竟神靈在法蘭大陸可是至高的存在,不過一想到劉越的真實身份,心中立刻便釋然了。
歷史上其實也不乏敢於向神明揮劍的勇者,甚至在耐色時代末期還出現過一位自行封神的偉大人物,儘管他成神後在極短的時間內便死亡了,而且這件事直接導致了魔的崩潰以及耐色瑞爾的覆滅,但是以凡人之軀強行奪取神格,並且讓一位日正中天的神明因此而隕落,無論如何都可以稱得上是一次空前絕後的壯舉了,也許正因為是這樣,如今神明對主物質界的控制要比以前嚴密的多,恐怕他們也是心有餘悸吧。
此時阿斯洛他們顯然沒有劉越的那份閒情逸致,靈能石怪正和獵魔蛛打得如火如荼,不過明眼人都能看出,這個由七級法術創造出來的怪物顯然無法和獵魔蛛相抗衡,現在也只是*著堅固的軀體在那裡硬撐而已,幸運的是,它對好幾種魔法都有免疫的效果,不然的話,單憑獵魔蛛所釋放出來的「魔眼射線」就足以將它徹底埋葬。
可惜看起來佔了上風阿斯洛卻無法將他的優勢擴大,處於幽魂形態的對手是如此的狡猾與小心,不時的在靈界以及主物質界之間來回轉移,卻絲毫不露破綻,令他頗有些老鼠拉龜,沒地方下嘴的感覺。
也只有在這個時候,他才會對自己的黑暗特質有所抱怨,同樣的情況下,無論是洛山達的太陽僧侶還是泰爾的聖武士都能夠輕易將對敗,對付幽魂之類的虛體生物原本就是他們的專長。
嚴格來說,幽魂並不算太難對付的敵人,不過與一個處於幽魂形態變化系的高階法師做戰,實在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除了那些難纏的法術之外,還必須小心幽魂的超自然能力,尤其是那令人厭惡的「腐化凝視」,萬一不小心豁免失敗,受傷還在其次,臉上還會出現類似皮膚病的可怕症狀,而且這種症狀還是那種永久性的,這對於天性愛美的卓爾精靈來說,無疑是一場災難。
「你很狡猾,不過沒關係,你能在這種狀態下維持多久呢,等你無法保持這種狀態的時候,我保證,我會好好讓你見識一下我這個見不得光的卓爾的手段。」
阿斯洛側著身子,避免自己與對方的視線正面相對,並且不時的變換移動的速度與節奏,手中不知什麼時候多了兩把彎刀,不時地挽幾個刀花,或者用刀背互相撞擊一下,似乎在炫耀自己的格鬥技巧。
那個黑袍男子正是索羅,此時他心裡也在暗暗叫苦,以他十五級法師的實力,幽魂形態只能維持十五分鐘而已,若是尋常的對手,這點時間自然綽綽有餘,偏偏遇上這個難纏的卓爾精靈,儘管他還有其他的手段,卻也不願意隨便使出來,天知道這個傢伙還藏著什麼厲害的殺招沒有使出來,更何況,自己到這裡來原本就不是為了爭鬥。
「轟隆」一聲,那頭靈能石怪終於受不住獵魔蛛的摧殘,提前化作了滿地的碎石,阿斯洛臉上頓時現出得意之色。
「該死的,既然你自己找死……」索羅暗自咬牙,將身上那根骨杖取了出來,打算行雷霆一擊,要拚命了。
「都住手吧,阿斯洛,不得對客人無禮。」眼看兩人打出了真火,劉越立刻出聲阻止,對於心高氣傲的索羅而言,把他逼到這個地步已經差不多了,若是再進一步,不免有過猶不及的感覺。
阿斯洛還未盡興,卻不敢違逆劉越的意思,只得怏怏地去了,臨走之前狠狠瞪了索羅一眼,心中暗自決定,若是有機會定要把這個討厭的傢伙斬殺,絕不給他拖延的機會。
索羅一聽客人兩字,心中一凜,連忙跪在地上,大聲道:「我是您的利劍,我是您的盾牌,我願為您而戰,您的存在就是我生存的全部意義,偉大的主人,您謙卑的僕人索羅?弗裡坦向您致以最高的敬意。」
劉越回頭朝著費德勒大師笑道:「倒是看不出來,這小子如此的乖覺,罷了,起來吧,別讓大師在一旁笑話,我這個人對這些俗禮向來是不在乎的,你若心裡敬我,不必做出此等姿態,若是不敬,便是天天給我下跪又能如何,好了,你一路辛苦,先去神殿休息一晚吧,明日我再與你詳談。」
索羅原以為劉越定然著急要知道關於普萊斯公國的情況,心中也是頗為自矜,卻被他這一番**弄得不知所措,心裡頓時打起了鼓,直到在神殿中洗漱完畢,睡到床上的時候依然心緒不寧,輾轉反側了許久才進入夢鄉。
劉越與費德勒兩人在他的房間裡坐定,開口道:「大師你看此人如何?」
「這個人?」費德勒大師搖了搖頭道:「如果是我,我不會讓他進入教會。」
「噢,這倒是有趣,誰來聽聽如何?」劉越頗感興趣道。
「這個索羅,我在真理之門時就有所聞,他原是孤兒出身,從小被巴爾德收養,他的天分很高,年紀輕輕就能達到高階法師的水準,確實不容易,但是從他的為人處世來看,他驕傲自負,好大喜功,心胸狹窄,狡猾奸詐,像這樣的人,我是萬萬不敢接受的,免得老頭子我連睡覺都要睜開一隻眼睛。」
「哈哈,大師說的果然透徹,這個索羅,正是這樣的人物,不過我卻有不同的看法,越是像這樣的人,他對自己的生命就越是珍惜,而且他永遠都會站在強者這一邊,只要你能夠保持足夠的強勢,他就絕對不敢背叛你,論起狡猾,嘿,黑暗聖堂也好,平安島也好,比他狡猾的人物可多的是,他算什麼。」
劉越臉上露出不屑的神情,他確實沒把索羅放在心上,若不是現在還需要這個傢伙幫自己上演一出無間道的話,一個高階法師根本不值得他花心思。
費德勒大師點頭道:「辰星殿下果然不凡,這顆釘子看似不起眼,在必要的時候卻能起到大作用,恐怕那位女士也想不到您會有這麼一招吧。」
「我這也是無心之舉,大師你就不要再恭維我了,不過說起來,大師你才是深藏不露啊,居然把這種東西就這麼大搖大擺的帶在身邊,要不是我心有定見,恐怕想破腦袋也不會知道,這居然就是大名鼎鼎的薩弗拉斯權杖。」
劉越望著費德勒大師手中那根看起來毫不起眼的木杖,嘖嘖稱奇道。
費德勒大師手一緊,臉上神情變得有些嚴肅,過了片刻才歎道:「辰星殿下,雖然您至今尚未點燃神火,可是我不得不對您表示佩服,您是什麼時候看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