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那座高達數百英尺的城門是真理之門標誌,那麼金色殿堂就可以說是這座城市的驕傲了,據說在兩百多年前,真理之門剛剛建立的時候,人們盛情邀請位於龍城的「歌吟之殿」,希望這些音樂之神密裡耳的信徒能夠為盛大的慶典助興,但是當時的那位「歌聲教長」傲慢的拒絕了他們的邀請,甚至還嘲笑真理之門的人都是一群鄉巴佬。
這一行為激怒了真理之門的人們,他們發誓,要建造一座世上最宏偉的劇場,並且決定,永遠不許「歌吟之殿」的人踏入這裡半步,他們整整花了一百年的時間,期間也不知發生過多少場戰爭,劇場建了停,停了又建,最終,一座曠古絕今的建築出現在了世人的眼前,有人甚至這麼說道:「有生之年,只要能到裡面去表演一次,死都滿足了。」
這座佔地達五十萬平方英尺的超巨型建築,可以容納真理之門的全部民眾同時入內觀看表演,所有到過這裡的人全部都被它的宏偉震驚了,五十萬平方英尺是什麼概念,簡單的說,大概是天安門廣場的八分之一不到一點,而天安門廣場能夠容納多少人呢,一百萬,也就是說,如果不怕擁擠的話,這裡幾乎可以容納真理之門的全部居民。
全法蘭的人都被震驚了,人們驚呼:這些真理之門的傢伙瘋了!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是真理之門第一次正式走入主大陸人的視線,在此之前,東土,北地,向來被視為蠻荒之地,即使是強盛的索多瑪,在主大陸人的眼裡,也不過就是個暴發戶國度罷了。
人們在笑話索多瑪的爵位甚至可以用金錢來購買的時候,卻忘記了自己國家的王室也在悄悄地賣官鬻爵,這種情況在一些古老,卻已經開始衰微的小國尤其明顯,只不過不像索多瑪那樣,一切都被擺在檯面上來明碼標價,那些貴族更喜歡搞一些偷偷摸摸的把戲,據說有兩個國家甚至還出現過雙方軍隊在邊境對峙,彼此雞犬相聞,卻只打雷不下雨,數日後各自班師回朝,宣稱打了勝仗這種天方夜譚。
金色殿堂是一座呈橢圓形的露天劇場,在劉越眼中,造型與古羅馬鬥獸場倒是頗有異曲同工之妙,據說建造的時候有過這麼一個小花絮,在即將完工的時候,一群粗心大意的笨賊偷了一批黃鐵礦,也就是人稱愚人金的,在工地附近被發現了行蹤,為了掩飾罪行,居然異想天開,說是奉命來送貨的,別人問他們這是幹什麼的,他們情急之下說,這是用來裝飾外牆的。
當時恰巧真理之門的幾個首腦都不在,負責工程的那個官員犯了難,心想這東西怎麼裝飾呢?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煉金術士幫了他的忙,將這批黃鐵礦統統變成了金色的液體,刷上去一看,在陽光下閃閃發光,彷彿鍍了一層黃金似的,宛如神跡,最終,人們把這裡定名為「金色殿堂」,從此以後,這裡也成了所有表演者趨之若鶩的地方。
雖然還不知道是什麼人,但是既然能進入金色殿堂,想必也不會是濫竽充數之輩,這麼多年以來,凡是能進入金色殿堂表演的人,無一不是大師級的人物,就算進去的時候籍籍無名,出來之時,往往也是一聲春雷天下曉,而最鬱悶的自然莫過於「歌吟之殿」的那些信徒了,多年以來,他們一心想要進入金色殿堂,卻始終無法如願,這早已成了一個笑談。
塞萊希雅站在金色殿堂的門口,望著這座如同夢幻一般的建築,眼裡現出複雜的神色。
劉越在她身後道:「是不是很想到裡面去表演?」
塞萊希雅的眼中放射出熾熱的光芒,用力的點了點頭。
「那不如現在就去怎麼樣?」劉越促狹的笑道。
「什麼?」塞萊希雅旋風般轉過身來,不可思議的望著劉越。
劉越哈哈一笑,眼中儘是睥睨之色:「區區一個金色殿堂算什麼,我說可以就可以。」隨手一揮,也不顧驚世駭俗,兩人的身形便消失的無影無蹤,塞萊希雅只覺眼前一花,再睜開眼時,卻已經來到了半空之中,往下望去,金色殿堂赫然在自己的腳下,風中隱隱傳來悠揚的樂聲,原來表演,已經開場了。
金色殿堂內此時也是人頭攢動,雖然這裡的票價不菲,但是依然有眾多的貴族以及商人趨之若鶩,當然,那些貴族可不會像普通人那樣坐在露天的位置上,他們多半都有自己的包廂,可以在那裡面一邊品著美酒,一邊觀賞表演,這裡雖然沒有音響之類的設備,但是不用擔心,魔法會解決這一問題。
今天來這裡表演的是一個著名的巡迴樂團,名為「藍色曼陀鈴」,在主大陸也可算得上是頗具名望,畢竟此時人們可以選擇的娛樂方式極少,對於一些偏遠的地區來說,能夠欣賞到主大陸的歌舞的機會可不怎麼多,雖然真理之門相對要好一些,但是節日將近,大家也都願意出來聚一聚。
劉越與塞萊希雅兩人此時正懸浮在位於中央的舞台上空,可算是標準的眾目睽睽之下,當然,這世上能夠看穿劉越隱身的人實在不多,如果說在這種情況下都能遇見一個這樣的人物,那劉越的運氣也未免太好了。
俗話說冤家路窄,這句話一點也沒說錯,埃弗森此時也坐在一間包廂內,只是造型有些淒慘,滿臉青紫不說,連那唯一能讓人入眼的挺拔鼻樑也凹陷了下去,一隻手還吊著繃帶,看上去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他在受傷的情況下還要來這裡,卻也並不是因為熱愛藝術的原因,坐在他對面那個全身散發著陰冷氣息的黑袍人才是他此行的目的,只聽他恭謹的開口道:「來得時候,家主囑咐我,要我向主祭大人問好,對了……」他朝身邊那個神情凶悍的大個子招了招手,那人連忙取來一個小箱子,埃弗森接著道:「這是家主要我帶給主祭大人的禮物,請過目一下。」
黑袍人緩緩地把頭上的兜帽拉了下來,露出一張年輕英俊的臉龐,只可惜幾道猙獰的傷痕破壞了這一切,這個人,赫然是劉越的老熟人,索羅,只見他淡淡一笑道:「你太客氣了,不知道大人吩咐的事情安排的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