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張成棟。彼此目光交接。在空中猶如兩道閃電迎頭劈上。
霍俊中身體一晃微微後退了半步。有意無意的兩人交手一招。霍俊中還是比張成棟差了一些。
因果輪換。萬事自顯。張成棟和霍俊中視線相對時。就將自己所知道的所做的都傳達給了他。霍俊中就知道了這裡發生了什麼事。他手臂上的鎖鏈。蛇一樣的升起。如漩渦般將霍俊中護衛在其中。
霍俊中手一垂。鎖鏈落下。張成棟不是他的敵人。霍俊中拱手道：「張天師。多謝。走好。」
張成棟長身而起。拂塵化為一條青龍載著他飛舞天空。消失在夜色之中。
霍俊中回到房間中。青蘭不可置信的看著她。
霍俊中抱住她在她額頭輕輕一吻道：「不用說。張成棟都告訴我了。」
青蘭緊張的看著他：「你不會怪我吧？」
霍俊中笑道：「怪你什麼。有了孩子？你又沒背叛我。只是被提取了精氣而已。既沒有失身也沒有懷孕。這孩子和你無關。你還是個姑娘家。有什麼好擔心的。」
青蘭聽到他這樣說。才算是鬆了口氣。可還是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可是還是感覺怪怪的。」
「青蘭。你幫我照顧一下他。」青蘭這才看到坐在沙發上面色蒼白的白人小孩。
「他是？」
「網絡之王亞力山大。本來我是去要帶出陳仔的。不過在找到陳仔時卻在網絡中遇到了他。他當年犧牲了肉體成為了網絡的一部分。自此之後。這世界網絡的一切消息都是他地一部分。所以他才能成為電腦之王。網絡之王。」
「那他願意出來？」
「沒有肉身。就沒存在感。精神不可能得到進化。我們修行人。兵解也是最差的選擇。肉身成聖。白日飛昇才是大道。他在網絡中呆的太久了。已經快要瘋掉。所以我以給他重塑肉身作為代價。請他幫我找到了青蟬子真人留下的最後的洞府。」
安置好亞歷山大。青蘭擔心紅蘭。求霍俊中去看看紅蘭怎麼樣了。
霍俊中自然要去找紅蘭。雖然他已經從張成棟傳遞的信息那裡。得知了紅蘭魔化的信息。不過霍俊中並沒在意。他相信紅蘭不是一個會亂殺無辜的人。而且修行到他這地步。情感也已經淡薄的如飛霧青灰。越來越只關心自己身邊地人。對別人連同情都在一點點失去。
信步走在街頭。街道上不時可以看到成群的青年人呼嘯而過。世界末日的壓力。令青年人體內的血躁動了。為了維護社會地發展而約束人們的道德。理性。在很多人身上失去。有車輛被點燃。升騰起滾滾煙塵。
人類和動物的區別之一。就在於人活在過去。現在。未來這條線上。而動物。只活在現在這一點上。
過去會沉澱為現在。而預期未來會令人不被現在所束縛。對未來沒有期待。沒有預期的人。是無法生活在現在這個時刻。中國有句俗語。橫的怕楞地。楞的怕不要命地。就是這種人性的最準確描述。
失去未來的預期。獸性就如失控的洪水般爆發。就算在這座警力充沛。甚至動用了裝甲車和火焰噴射器榴彈炮的城市治安下。依然讓天堂直接變為地獄。
走到城中心。這裡才騷亂過一次。地面上凝固著一片片發黑的血跡。
霍俊中看到了那個人。
他背著雙手。僧袍隨風飄動。站在火焰之中。宛如金身佛陀。
沒有膽子去挑戰異界之神。沒有膽子去迎戰小天師張成棟。卻有膽子來挑戰霍俊中。
霍俊中自嘲的發出一聲輕笑：「奧師丸。我被你小看了。」
「獅子捕獵。也會挑選老弱病殘。能攻擊弱者。就不要挑戰強者。這是生命掠奪地根本法則。」
「順者為人。逆者為仙。奧師丸。如果你連打破命運既定的法則都沒有勇氣。你還修什麼法？」
「水無常形。法無定勢。順逆不過人心妄自猜測而已。」奧師丸對於霍俊中的說法不以為然。「修道最重修心。被外在規矩束縛。談何修行？」
「文爭永遠不會出現結果。最終還是武鬥來決定。」霍俊中手臂上鎖鏈自動旋轉。「紅蘭是我妻子。你要動他。就去死。」
奧師丸舉手。顯出不動明王金身。三丈的金身三頭四臂。下半身則完全是燃燒的金色火焰。
著奧師丸一聲低沉的宛如詠唸經文般的低喝。霍俊中頓時覺得身體猶如沉入百米深的海水中。氣壓激盪。空氣發出玻璃碎裂一樣的詭異聲音。
霍俊中微微後退半步。眉心處啪的一聲裂開。出現一隻豎立地。銀色地眼睛。
隨著第三隻眼睛展開。霍俊中一腳踩在地面。地面三米內水泥化作蛛網裂開。
奧師丸這時兩隻手臂在胸前結印：「滅。」
霍俊中倒飛而出。地面上一道氣浪化為一道肉眼都能看到的氣牆。狂嘯著追著霍俊中而去。
霍俊中倒退中。手中鎖鏈飛出。纏在後面一輛卡車上。單臂一揮。卡車迎著氣牆撞去。
轟隆一聲。卡車被撞擊地四分五裂。鐵片橫飛。氣牆也出現一個巨大的空洞。
霍俊中原本倒飛的身形閃電般的反向撲出。到了奧師丸的面前。
奧師丸最後一隻手在頭頂張開：「護。」
霍俊中雙手如水中之魚。在空中劃出一個優美的圓。太極乾坤手使出。空氣就如被一個貪得無厭的巨大怪獸猛地吸入。凝聚在霍俊中雙手間。
兩手在距離奧師丸頭部一尺的地方。被無形之牆阻擋。霍俊中悶哼一聲。他急衝的身形就如撞擊在海邊峭壁上的巨浪。反震之力令他渾身血脈倒沖。骨骼發出卡卡響聲。
霍俊中悶哼一聲。身形倒退。落在二十米外。
奧師丸金身光芒更加燦爛。三丈高的金身內連續發出雷鳴般的巨響。每一次巨響。就會在奧師丸身體前出現一個拳頭大小。光華燦爛的球體。
片刻間。奧師丸身前凝聚出上百個光球。
霍俊中右手五指緩緩張開。在他身前。一道龍卷升騰百米。足有十米粗細。黑色的龍卷。停在霍俊中身前五米處。
光球和龍卷在空中撞擊。大部分光球消失在風中。但是還有十幾枚穿過了龍卷。並追蹤著霍俊中。簡直就是按了電腦導航的追蹤導彈。
霍俊中五指連彈。一道道半的透明氣刃在身前交錯成一片光網。光球就如衝入網中的小鳥。紛紛湮滅。但是還是有一枚光球從氣刃中飛出。擦著霍俊中的肩頭飛過沒入身後的建築中。
霍俊中身體陀螺一樣高速旋轉上百圈。才停了下來。肩頭衣服粉碎。腫起來高高一塊。
無怪乎奧師丸面對霍俊中會選擇與他正面開戰。雙方法力上。確實有一定的差距。霍俊中不為自己處於弱勢而有所影響。臉色不變。但是十指上。卻突然浮現了十根黑色的指套。
奧師丸體內雷音鳴響。再次在身前化出百顆光球。昔日佛祖釋迦摩尼有四十二法身。彈指間雷音鳴動。化為獅子吼。聞聲者皆肝腦塗地。
奧師丸雖然不能有四十二法身。卻已經內有雷音。外聚不動明王火。再加上他護身的不動結界。連太極乾坤手也無法擊穿。攻防一體。這種法術成就。已然大成。自從佛祖圓寂後。這天下萬千佛門弟子。他的修行可算是古往今來第一人。
殺了先天仙人柳逸雲。也讓奧師丸能力達到了生命中新的境界。如非他心態出現問題。在煉心上不進反退。奧師丸的成就。就已經達到了佛陀境界。
如今他有佛陀之法。卻無佛陀之心。否則。霍俊中面對他。根本就沒有取勝的機會。
霍俊中這一次主動攻擊。迎著奧師丸衝去。
奧師丸四隻手在身前結了兩個印。光球這一次化為上百隻爪牙分明的小獅子。在空中散開。就如獅群捕獵。結成了戰陣。
東密印法結界最強法印。金剛拳獅子印。而且由於奧師丸以不動明王金身施展出來。在金剛拳獅子印之外。還結了藥師琉璃日光印。藥師琉璃是東方佛。醫療守護之佛。日光為藥師琉璃佛之大菩薩尊者。可擋一切魔劫。
這一攻一守。兩個法印配合不動明王金剛火焰。堪稱佛門法術在攻防上最完美的表現。
看到他施展如此奧妙的法術。霍俊中不驚反喜。他在光球中跳躍。幾枚光球在他耳邊掠過。激盪的氣壓令霍俊中兩耳滴下鮮血。他只躲閃。卻不後退。
衝出這些光球後。霍俊中迎頭兩爪揮出。
黑色的十指在空氣中揮出十道黑色的蛇一樣的黑影。奧師丸的藥師琉璃日光印配合不動明王的防禦結界。在卡啦聲中。完全破裂。
奧師丸駭然後退。藥師琉璃日光印是東密第一防守印法。以他的法力。足以抵擋導彈的正面攻擊。卻被一擊破掉。
但是他退的快。霍俊中卻更快。一爪落在他結印的手臂上。金身手臂頓時化為虛無。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