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進錯房 正文 第一百一十八章 挾持
    三人揣著各自的心思,一路無話,回了王府後才發現弦月不在府中。楚雲絕打算出去找一圈,喬凝心也不反駁,只叮囑他萬事小心。

    這個時候,弦月就是她最後的擋箭牌了。

    不等楚雲絕走出王府,喬凝心轉身便走進落霞軒,將楚雲裳瓦自留在了院中。

    靜靜的坐在桌邊思考著有關明日的事情,她竟沒注意到有人正朝著她這邊走來。楚雲絕推開了房門,看著微微一愣的喬凝心,輕笑兩聲,晃了晃手中拿著的小酒罈,低聲說到,「大嫂不介意與我喝兩杯吧?」

    喝酒?喬凝心擰眉,站起身來看著他,「怎麼突然想到找我喝酒?」

    楚雲裳呵呵一笑,提著酒罈走進門來,輕聲說到,「沒什麼,只是想請教大嫂幾個問題。」

    「有什麼話你就問吧,酒我就不喝了,說實話,我的酒量很差,喝醉了搞不好還會發酒瘋。」抿唇一笑,喬凝心說得十分中肯。

    經她這樣一說,楚雲裳不由得輕笑出聲,「就依大嫂。」

    走到桌邊坐下,他緩緩為自己倒滿一杯,輕喝一小口,隨即將目光落在了喬凝心身上,「,嫂剛才在馬車上所說的計劃,不知是怎樣的計劃?」

    「還能怎樣?當然是逃走了。」喬凝心絲毫不避嫌,繼而說到,「這事我們也是最近才商議好,並未做決定,所以不曾告訴你。」

    呵呵一笑,楚雲裳輕輕放下酒杯,將身子湊前兩分,「那大嫂現在就細說一遍吧!」

    喬凝心看了他一眼,輕輕點頭。此時此刻,她也不怕周圍會有人偷聽,以楚雲裳的功夫,他是斷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的。

    一番細說過後,她將所有的計劃全盤托出,甚至毫不避違的說出早上在御書房與段峭所商議的事情,不過她卻隱瞞了有關段峭想要吞下喬家商號的事情。此事關係喬家的秘密,她當然不能隨隨便便告訴外人。

    足足過了一盞茶的功夫,喬凝心才細細說完,趕緊為自己倒了杯水,一口喝下。

    沉思片刻,楚雲裳將她所說的前後琢磨,確定找不出任何疑問,他才輕輕點頭,「如此,就等明日了。」

    「沒錯,無論如何,明日一定要離開,段峭已經生了這樣的念頭,我們多留一日,便多給他幾分機會,到時候很多事情就不能在我們的掌控之中了。

    「可是,那弦月他是怎麼打算的?他會和我們一起走嗎?」

    微微搖頭,喬凝心輕聲回到,「不知道,不過他若是願意留下來,對我們也有好處。」

    「只要我們安全離開皇城,定會有人來接應,不過我現在更擔心的是京中的事情,爹至今沒有消息傳來,他的人也擠不進皇城,南嶽天的事情還沒解決,還有一些居心叵測的人,他也在暗處窺視著,企圖一口吞下某些他想要的東西,所以我們這次行動,著實有些危險啊!」

    點點頭,喬凝心贊同的說到,「事情當然是要解決,不過當務之急我們還得先脫身。」想到那些讓人頭疼的人和事,她忍不住輕歎一聲,「都說人心向善,其實是他們未將其剝開看仔細而已,若是真的將他們的禍心揪出來,肯定會嚇壞不少人。」

    數數目前這些棘手的事,還有背後暗自操控的那些人。貴為南楚帝王的段峭,行事竟如此狠辣,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哪還有帝王的風範。還有那堂堂皇子段如風,還有那幾個被下旨斬了首級的皇子,哪一個不是位高權重之人,卻都要為了一己私慾或是南楚江山,不顧血肉親情,爭個你死我活,這樣的人生意義到底在哪裡呢?

    反觀那看起來融洽和平的景龍皇室,恐怕也好不到哪裡去吧,那兩面三刀的太子首當其中,若不是老皇帝還沒死,他恐怕早就迫不及待的要登上皇位了。

    坐在那高高的地方,真的有那麼好嗎?那把金色的龍椅,真的那麼讓人嚮往嗎?

    或許,這個看似無害的冷兵器時代,早已超過了她的認知,一旦捲入這些明爭暗鬥之中,就很難脫身。

    冷冷的注視著喬凝心,有那麼一瞬,他走了神:

    這個看起來還跟個孩子般的女子,還是那個曾經為了贈他一塊手帕而在街頭苦等他一天的女子嗎?如果真的是,那她之前的那些表現又是為了掩飾什麼嗎?

    緩緩垂眸,他低聲說到,「大嫂這短短的幾個月,變化極大,我都快認不出來了。」

    「呵呵!稀里糊塗的連丈夫都嫁錯了,難道我還不吸取一些教訓嗎?若是再像以前一樣糊里糊塗的過日子,未免也太對不起自己了吧!」變化當然大,已經換了一個人了,能一樣嗎?

    說到這個,楚雲絕不禁動容,「此事,是我的錯。」

    「誰對說錯都說不上,只要現在不再錯就好了。」這些都已經過去了,更何況她也因此得到一個深愛她的男人,她並不認為有任何錯。

    「可是,你原本不該這樣的。」若是沒有那晚的錯誤,或許她就不會這樣吧。

    「我原本該怎樣?」挑眉,喬凝心笑得自然,「人都是要成長的,我總不能一直呆呆傻傻的,就知道去大街上看美男,耍橫吧!」不過細想一下,那樣的日子也不錯,雖說單調乏味,但至少是快樂的。

    「人要成長,必須會付出一些代價,這次錯婚,對你的打擊肯定很大吧!」

    「大嗎?」喬凝心微笑著仰起頭,認真的看著他,「我一點感覺都沒有,反而感謝這次錯誤,至少我現在有一個很愛我的男人。」成長的代價,早在前世就已經領教過了,所以這一世,她不需要再來體會。

    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楚雲裳沒想到她竟會說得那麼直白,一時倒有些尷尬。躊躇片刻,他剛要開口,卻聽到遠處傳來的腳步聲。

    段如風很快便出現在門前,看著屋中對立而坐的兩人,有些吃驚,「兩位竟有這樣的雅興。」淡淡的掃了兩人一眼,他將目光鎖在了喬凝心身上。

    「殿下那麼快就回來了?」秀眉一挑,喬凝心細心地打量著段如風的神色,希望從中看出些端倪來。

    溫和一笑,段如風走進屋中,「父皇找我不過商量一些小事,當然用不了多久。」

    從進門到現在他的目光一直放在喬凝心身上,這讓她覺得很不自在,剛要開口說點什麼,段如風卻打斷了她,「我有些事情要找喬姑娘商量一下,不知喬姑娘願不願意與我走一趟。」

    「去哪裡?」站起身來,喬凝心一臉平靜的看著他。

    「只是出去隨便走走,順便商量點事情,地點就由你定也可以。」

    「我……」楚雲裳站起身來,剛想說話時卻被喬凝心給拉住,「好啊,我們就隨便走走吧。」

    喬凝心向他遞了個眼神,隨即與段如風並排著走了出去,默默地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楚雲裳的雙手不自覺地握緊,一抹擔憂的神色一閃即過,桌上的酒杯也被他一下捏碎,美酒撒了一地,散發出醉人的醇香。

    繁華的皇城,寬闊的街道,熙攘的人群,還有那空氣中瀰漫著的花香,這一切看起來都十分美好。

    熱鬧的百花節漸漸落幕,黃昏將至,街上的人們又開始忙活起來。

    收走了鮮花,人們將目的地轉向了河邊,那些小販們早就將各式各樣的花燈都擺了出來,一邊吆喝著一邊將花燈和筆硯遞給那些顧客。那原本平靜的河面,已經有三三兩兩的花燈飄過,霎是好看。

    河邊來來往往的行人,人人臉上都洋溢著笑容,手拿花燈,緩緩步至河堤,今夜這樣美好的夜晚,他們當然不能錯過。

    河岸上的酒肆中,時不時傳出美妙的琴音和愚聲,迴盪在這寬闊的河面,久久不去。而喬凝心一行人卻分為幾撥,在這寬敞的河邊散步。

    喬凝心與楚雲絕走在最前邊,兩人時不時交換著眼神,心中若有所思。

    無意的回頭,喬凝心瞥見被他們甩得老遠的段如風,看著他那失神的模樣,她不由得輕歎。

    昨天說的那些話,不知道會不會起些作用,但願他們會一切順利吧。

    看了看天色,二人均是繼續往前走。如今,一切都已經準備好,就等這個難得的機會到來了。

    岸邊的小商販不斷地吆喝著,一個較為主動地男子忍不住上前兩步,一臉諂媚的看著他們兩人,「兩位買盞燈吧,此時將花燈放到河中,在許個願,河神是會替你們實現的。」

    看著他一臉標準的服務微笑,喬凝心忍不住一樂,「那麼多人放燈,今晚河神肯定很忙吧!」

    「嘿嘿,這位夫人有所不知了,一年就這麼一次機會,河神老爺是肯定會滿足大家的願望的。」順手拿過一個蓮花燈,他繼續慫恿著,「兩位買一盞吧,不貴的,兩位看起來那麼恩愛,為對方放一盞燈也不錯啊!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聽他這樣一說,兩人不約而同的對視一眼,喬凝心輕笑出聲,「好吧,我們就來湊個熱鬧,讓河神老爺再多忙一會兒。」

    嘿嘿一笑,那男子趕緊將身後的燈指了指,高聲說到,「兩位放心吧,你們的願望河神老爺一定會幫你們實現的,兩位各選一盞吧,我去為你們準備筆墨。」

    提起筆,喬凝心嬉笑著看向楚雲絕,「你要許什麼願?」

    楚雲絕故作神秘,抿唇一笑,「不告訴你,說出來就不靈驗了。」

    「就是,就是,只要寫在這個上邊,河神老爺是一定會幫你們實現的。」拿著觀台的男子忍不住插了一句嘴。

    「切。」白他一眼,喬凝心扁扁嘴,低頭在燈上認真的寫了起來。

    略微思考之後,她拿起筆洋洋灑灑的寫了兩句,隨後滿意的看著那兩排還不算難看的字,點頭輕笑。若是真有能夠實現願望的河神,那她定會感激他的,她的心願很簡單,希望那忙得不可開交的河神老爺不要將她遺漏才好。

    片刻過後,楚雲絕才抬起頭來,看著已經寫好的喬凝心,不禁朝著她的花燈看去,「你寫了什麼,竟然那麼快?」

    一把將花燈藏到身後,她也忍不住將目光定在楚雲絕手中的那盞花燈上,扁嘴說到,「你都不給我看,我也不告訴你。」

    呵呵一笑,楚雲絕賞她一個白眼,轉身便走向河邊,惹來喬凝心不滿的眼神。

    抱著燈離開之前,她自覺地掏出一鏈銀子放到那賣燈的人的手中,隨後小聲嘀咕著,跟了上去。

    兩人前腳一走,段如風隨後就跟到那小攤面前,拿起喬凝心用過的那支筆,他想也不想就提筆落字,筆鋒帶過,一行蒼勁有力的小字便出現在燈上,接過那老闆遞過的火折子,他拿起燈緩緩走向另一邊。

    兩人蹲在河邊,將花燈緩緩放至河中,看著它們緩緩地飄走,喬凝心又想起了新婚不久的那個夜晚,嘴角不由得輕輕上翹,嬌笑著說到,「上次放燈的時候,我應該在每盞燈上都寫上心願,這樣河神老爺就會為我一個人折騰了。」

    楚雲絕緩緩抬起頭,寵溺的摸了摸她的頭,輕聲說到,「下次,我們再去河邊放燈,到時候河神老爺肯定只滿足你一個人的願望。」

    嘿嘿一笑,喬凝心看著楚雲絕放走的那盞燈,輕聲問到,「你到底許的什麼願啊?」

    「呵呵,你猜猜?」

    「我猜不出來。」扁嘴,她故作可憐。

    明知道喬凝心是故意的,他也不點破,忍不住伸出手輕輕捏了捏喬凝心小巧的鼻子,「我許的願與你差不多。」

    「你怎麼知道我許的什麼願?」猛的睜大眼睛,喬凝心氣得跳了起來,「你一定是偷看我寫什麼了,你這個豬頭,壞蛋。」奶奶的,這是她有生以來寫過最肉麻的兩句話,怎麼能讓楚雲絕給偷看過去呢!

    「沒有,我沒偷看。」委屈的避開她的拳頭,楚雲絕趕緊說到,「我是猜的,我們兩個一向心有靈犀啊!」

    「真的假的?」還是有些不相信,喬凝心狠狠地瞪他一眼,眼角卻瞥見了河對岸的幾個人。她趕緊閉嘴,朝楚雲絕遞了個眼神,兩人相視一眼,隨即左右打量起來。

    段如風在河邊放燈,莫離和水戎嬰也沒跟在身後,段洛蘇則落在後頭發呆,苒汐君臉色蒼白的跟著弦月,看樣子又被弦月給傷了心。

    冷冷一笑,喬凝心壓低聲音在楚雲絕耳邊說到,「就是此刻吧,不宜多逗留。」

    點頭,楚雲絕一臉凝重,看著不遠處的楚雲裳,兩人交換一個眼神,得到回答後,喬凝心才朝著河對面的人下了道命令。

    冷眼看著河岸的遠處,三人一臉嚴肅,腳下不由得靠近,全都站在了河邊小道上。

    也不知從哪裡一下子躥出許多馬來,許多馬兒連馬鞍都沒有,就這樣踏著塵土瘋狂的衝了過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驚動了那些小商販,看著橫衝直闖的烈馬,人群立刻慌亂起來,不少人丟了手中的花燈就開始往兩邊跑,而喬凝心幾人卻努力地往路邊擠。

    聽到這邊的躁動,段如風終於回過神來,猛的站起身來,看著那朝著馬群中靠近的幾人,他突然意識到一些什麼,立刻朝著這邊奔來。

    馬群過去,四人都準確無誤的坐上了別人為他們準備的幾匹寶馬上,喬凝心轉身看了一眼正朝著他們奔來的俸衛,大叫一聲「走。」

    四匹馬兒長嘶一聲,揚蹄狂奔。路邊的人群都被前面的那些烈馬衝散,他們自然沒有任何障礙。沿著這條路一直向西,出了城門,他們便能遇上接應的人,一路在護送下奔回景龍了。

    「雲絕哥哥,等等我啊!」驚慌過後的段洛蘇,看著已經走遠的幾人,想也不想便追了上去。段如風隨後趕到,大呼危險,趕緊朝著他們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

    馬群已經被衝散,剛才還熱鬧無比的河岸頓時變得冷清極了,幾人匍匐於馬背上,連頭也不回,一直向西。直到一隊人馬突然從兩邊衝出來時,他們才急忙拉住了韁繩,停了下來。

    一見那端坐在馬背上的男人,喬凝心立刻朝楚雲絕使了個眼色,他忽的飛下馬背,身形快如閃電,輕鬆地擒住了追來的段洛蘇,立即將她揪到了馬背上。

    與此同時,喬凝心抽出馬按下藏著的長劍,穩穩地搭在了弦月的脖子上,面向段峭冷聲說到,「你們人挺多的,不過沒用,我只要扣住這兩人就可以了。」

    挑釁似的看著段峭,她笑得邪魅,「皇上,你要保你兒子周全的話,就老實的給我們讓路吧!」

    看著喬凝心手中的青峰,段峭忍不住瞪她兩眼,緊拉韁繩的手握成拳頭,雙眼一直盯著那劍尖,動也不動,「喬姑娘昨日才與我商議好,怎麼今天就變卦了?」

    冷冷一笑,喬凝心抬眼看著他,「皇上也不差啊,不但消息靈通,而且行動迅速,這不就急時阻止了我們。」

    「說到行動迅速,朕遠遠不及你啊!這短短一天的時間,你竟然將所有事情安排得那麼周詳,而且撤出了所有喬家的勢力,這一招可真是夠絕。」

    頓了頓,他冷聲說到,「我昨日的話是很有誠意的,只要你答應,那些話就算數,我也不追究你們近日的罪責。」

    「是嗎?」嘴角一揚,她加重了兩分力道,劍尖割破了弦月的衣領,再重一點,他的脖子立刻就要見紅了。「看來這個兒子在你心中佔據很重要的位置,那麼我就更不能輕易放掉他了,他就是我手中的王牌。」

    「哼!朕不否認,但是你若傷他半分,朕定要你加倍奉還。」一向穩重的他,何時像現在這般失控過!

    「我也不想傷害他,只要皇上為我們繞道,讓我們安全回景龍,我定不會動他半分。」

    「不可能。」想也不想,他一口拒絕,「你覺得就憑你們幾人就想活著從這裡走出去嗎?」

    「我們不能活無所謂,但我一定會將他也送上西天,我要你到時候後悔莫及。」冷眼看著段峭,她的眼神邪魅冷厲,著實震住了段峭和他身後的幾人。

    肩上的力道似是又加重了一些,他都能感覺到脖子上那冰涼的劍身上駭人的殺氣,即使喬凝心針對的不是他,他也不由得有些毛骨悚然。這個女人的狠戾他是早就見識過了,若是真的動起手來,南楚大軍也未必能佔到多少便宜。

    他轉頭,冷漠的看了一眼眼前這個中年男子,眼中看不到任何表情。

    這個,就是他的父親嗎?

    傳言他冷血毒辣,專橫無比,為何他的眼中竟有這樣的柔情!

    帶著幾分疑惑與排斥,他緩緩轉過頭,將眼神落在了別處,可他的一舉一動卻沒逃過段峭的雙眼。很明顯,今晚這一幕是他自願的,可他卻無法生氣。四年了,他終於再次見到了他的兒子,即使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也絲毫不能動搖他的決定。

    冷冷看著喬凝心,他再次說到,「朕既然說了要放你們走,就不會食言,你們今日的舉動著實可恨,不過朕看在你們為朕找回了愛子的情分上,朕就不與你們計較,立刻吩咐人打開城門,放你們離開。」

    他的話說得很有誠意,深邃的雙眼中也滿是中肯,可喬凝心絕不會就這樣輕易地相信他,「既然皇上那麼有誠意,那我們就帶上他和小公主好了,到了安全的地方,我們自會將他們送回來。」

    「不行,你休要再與朕講條件,朕已經做了最大的讓步了。」

    冷冷一笑,喬凝心將身子向前傾了半分,沉聲說到,「那麼,你就讓你的兵馬都過來吧,我一定讓他們將他的屍體抬過去給你。」

    「你,你不要執迷不悟。」

    「哈哈!我若是相信了你,才是個笨蛋。」冷眼一瞪,她大喝到,「讓開,再不讓開我可不客氣了。」

    「你……」看著一臉平靜的弦月,再看看可惡至極的喬凝心,他不由得冷哼一聲,「這樣吧,你們將洛蘇帶走,把齊宵留下。」

    一句話,讓在場的許多人都愣住了,弦月更是忍不住轉過頭來瞪著他,那一瞬,他似乎有些不安,對段峭的話,他既排斥又渴望,也無法再冷靜下去。

    被楚雲絕扣在懷中,段洛蘇非但沒覺得害怕,反而高興壞了,這可是她那麼久以來與雲絕哥哥按得最近的一次,雖然他的手中還拿著劍,可她一點也不在乎。可當她聽到父皇所說的話時,整個人都愣住了。

    父皇竟然讓他們帶走自己,父皇是不要她了嗎?

    一瞬,所有的委屈全都湧上,剛才還有些竊喜的她頓時淚流滿面,卻沒有哭出聲來。

    喬凝心看了一眼有些驚慌的弦月,不禁輕喝一聲,「你想得美,以你六親不認的性格,只要我一放了他,你恐怕立刻下令圍剿我們,連你那可愛的小女兒也不要了吧!」

    一句狠話,又將所有人的思緒都拉了回來,喬凝心冷眼看著段峭,突然轉動手中的長劍,在弦月的左肩狠狠一刺,冷聲說到,「你若是再不退,下一劍就沒那麼輕了。」

    楚雲絕緊靠喬凝心,她這一劍下去,他都能聽到利刃劃破血肉的聲音,轉頭一看,那元白潔白的長衫已經被染紅,他不由得皺起眉頭。此時此刻,他也不能阻止,無奈只好別過頭去。

    段峭沒想到她竟然真的下手,他更沒想到弦月被刺了一劍,連眉頭都不眨一下,依舊不打算改變主意。怒視著喬凝心,他不忍去看那鮮紅的肩頭,冷聲說到,「你若是殺了他,你們一個都別想活著離開這裡。」他心疼他的兒子,可他更不能看著他眼睜睜離開,這一次,他一定要將他帶回去。

    「那你就動手啊!」說話間,喬凝心手腕一翻,用力將長劍刺了下去,原本那個血洞立刻變成了一個窟窿,長劍將弦月的左肩刺了個對穿,鮮血立時湧出,染紅了他左邊的長衫。

    看著那恐怖的一幕,段洛蘇不由得驚呼出聲,小手握著嘴巴,嚇得連哭泣都忘記了。

    長劍刺下的一瞬,段峭不由得驚呼出口,他猛地轉頭怒視著喬凝心,恨不得將他挫骨揚灰,可他依舊不退讓半分,硬是咬著牙不鬆口。

    喬凝心冷冷一笑,突然大喝一聲,刺進左肩的長劍劍身一轉,鋒利的劍刃割破了弦月的左肩,染滿血跡的劍身倏地抽出,濺了段洛蘇一臉的鮮血,嚇得她大叫一聲暈了過去。

    弦月那原本完整的左手,此刻已變得血肉模糊,可喬凝心卻並不打算收手,揚起長劍朝著他的右臂再次刺過去,「住手。」陡然一聲爆喝,段峭終是開口打斷了她,「朕放你們走就是,你們的人不都守在西城外嗎,朕跟你們過去,等你們平安離開,立刻放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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