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進錯房 正文 第八十七章 重傷
    喬凝心與段如風翻身上馬,走在的大軍的前邊,弓箭手緊隨其後,其餘的兩萬餘人並排走在最後。喬凝心背對身後的大軍,長臂一揮,士兵們在她的指揮下邊著整齊的步子,朝著敵軍來的方向走去,他們要主動出擊,迎戰敵軍。

    南楚的四皇子和六皇子這次親自帶兵,數十萬鐵甲軍奔著他們紮營的地方前進,騎兵們長驅戰馬,匐在馬背上,嘴裡大聲吆喝著。坐下戰馬一路狂奔,在這雪地裡留下一排排印子,馬蹄激起無數積雪,再從上邊一一踏過,原本雪白的地面一時間變得泥濘不堪。

    兩軍面對而行,漸漸靠近,喬凝心坐在馬背上,聽著不遠處傳來的馬蹄聲,牽動嘴角冷冷一笑,揮手示停,「弓箭手準備,對準馬背上的人,爭取將他們的騎兵全部拿下。」

    她一聲令下,身後的弓箭手立刻走上前來,齊刷刷的擋在他們面前,拉滿弓,隨時準備出弦。段如風皺眉看著她,本想阻止,卻又找不到有說服力的話。

    像她這樣打仗的,還真是少見。兩軍對峙,帶兵者連面都沒見上,就這樣光明正大的「偷襲」別人,這可真是聞所未聞。放眼天下,恐怕也只有她會這樣做。

    眼見對方的騎兵漸漸靠近,喬凝心嘴角微動,冷聲說到,「放箭。」

    這些弓箭手可都是經過嚴格訓練的,臂力超強。待喬凝心下令,他們全都對準目標,利箭帶著破風之聲齊刷刷的飛向對面,不多時,那邊便倒下了不少。

    一些騎兵為了避開箭,不得不翻身下馬,抽刀左右揮動,那模樣好不狼狽。他們也萬萬沒想到,敵軍竟然如此迅速就做好準備,而且反倒突襲他們。

    待南楚的大軍趕到,看到這滿地狼藉,不由得大驚。四皇子看著對面馬背上的兩人,暗自咬牙,握緊雙拳。

    兩邊的人馬都停了下來,南楚大軍立刻擺開陣勢,準備迎戰。

    雙方弓箭手全都拉滿弓弦,一排排鐵盾擋在兩軍前邊,兩邊大軍此時劍

    拔弩張,動手與否,全看兩軍將領一個眼神或是一個命令。

    與南楚的十萬大軍相比,景龍的軍隊顯然沒有那麼龐大,可他們的氣勢卻一點也不必南楚差,一個個面帶嚴肅,且個個眼中都有著化不開的戾氣。

    身穿金黃鎧甲的南楚四皇子,冷眼看向段如風身後的幾萬人,不屑大笑,「二皇兄,你就帶這麼幾個人來嗎?」

    不等段如風回答,喬凝心搶在他前面說到,「對付你,我覺得這幾個都太多了,要不是他們吵著要來看看你是怎麼死的,我打算再撇下一半人就來。」

    「你,你未免太囂張。」那四皇子冷哼一聲,一臉怒氣,「你是何人?

    極上名來。」

    喬凝心冷冷一笑,俯下身來,「你還沒資格知道本大爺的大名,要想知道,等到了地獄去問閻王吧。」她單手提著紅纓槍,穩穩坐在馬背上,那不屑的眼神不知道讓對面的南楚大軍有多抓狂。

    「呸!」那男人終是忍耐不住,不顧自己堂堂皇子的形象,當眾罵出口來,「你這個無知的小雜種,大爺還不屑知道你的名字,你就等死吧!」他大喝一聲,「給我上,將他們全部拿下。」

    他一聲令下,所有士兵們全都衝出鐵盾,朝著景龍的隊伍衝來。喬凝心也不著急,大聲說到,「放箭。」

    弓箭手早已準備好,就等她一聲令下,他們以極快的速度朝著衝來的大軍瘋狂的射箭,不消片刻,那些大軍全都退回了鐵盾之後,一個個不敢再衝。

    看著那些狼狽的大軍,喬凝心冷冷一笑,這些箭雖然並未傷到多少敵人,可卻大大的挫了他們的銳氣。她轉向段如風輕聲說到,「這就是想要坐上天子之位的人?」

    段如風當然知道她的意思,不由得輕笑兩聲,微微點頭。

    「呵!」喬凝心忍不住長笑兩聲,眉峰一挑,「做個提鞋的都不配。」

    她的話傳到那四皇子耳朵裡,將他徹底激怒,看著下邊那些飯桶,他氣得牙咬切齒,大聲吼到,「弓箭手準備,放箭。」

    對方的弓箭手剛將箭搭在弓弦上,景龍所有士兵立刻自覺地舉起盾牌,幾名士兵更是將數十面鐵盾排成一排,將段如風和喬凝心保護起來,一陣箭雨過後,他們無一受傷。見此情況,喬凝心仰頭大笑,笑罷,她突然冷下臉來,大喝一聲,「五千人朝敵軍上空射箭,其餘人都給我狠狠的射。」

    南楚大軍一人僅有一塊盾牌,利箭如雨一般分兩個方向射來,密密麻麻的一片,站在前方的士兵們一時間慌了手腳,連保護皇子殿下都來不及,一邊舉起盾牌抵擋,一邊揮動手中的刀劍將四面八方飛的箭擋出去,這樣一來,大軍頓時亂了陣腳,更是有不少人忙著照顧自己,傷到了同伴。前排的鐵甲軍紛紛舉起盾牌,那些弓箭手立刻失去了保護,喬凝心倏地睜大雙眼,冷聲說到,「將他們的弓箭手全部解決。」

    她的話就像是興奮劑一般,大大的刺激了這些士兵們,齊刷刷的利箭不斷飛向對面,南楚的大軍連反擊都忘記了,慌忙抱頭鼠竄,一時間慘叫聲連連,那些沒了鐵盾保護的弓箭手,幾乎全部倒下。

    南楚四皇子和六皇子眼見自己的大軍吃了虧,不得已大聲吼到,「全部給我上,誰要敢退縮,我滅他滿門。」

    士兵們見同伴們紛紛倒下,又聽聞主子的命令,微微一愣後,全都舉起盾牌朝著對面奔去。戰死並不可怕,因為退縮而讓全家受害,那才是最可怕的。

    有了這道狠命令,他們一個個也拼起命來,不顧前邊密密麻麻的箭雨,迎頭衝上來。喬凝心一揮手中的鐵槍,大喝一聲,「大軍準備,記住我跟你們說過的話,一個都不能倒下。」

    「是。」身後的兩萬大軍早已熱血膨脹,舉起長槍走上前來,光是那震天的吼聲就讓敵軍為之一震。兩軍的人馬在這空曠的雪地裡,開始了殘酷血腥的廝殺。

    南楚大軍雖然受了點損失,可他們的人馬依舊比景龍多了幾倍,黑壓壓的一片衝過去,很快就淹沒了景龍那整齊的兩萬人。喬凝心雙手緊握長槍,看也不看身邊的段如風,輕聲說到,「殿下,讓你親手殺自己的族人,恐怕太過為難,這裡就交給我吧!」她也不等段如風回答,看著身旁的士兵大聲說到,「留下三百人保護殿下,其餘的跟我來。」

    「將軍,您不能去啊!」一個弓箭手抬起頭看著她,「我們還需要將軍的指揮,廝殺的事情就交給我們吧!」他刷的一下抽出腰間的佩刀,一個衝了出去,其餘人見狀紛紛拿起鐵盾,沖人了戰場。

    喬凝心挑眉,看著他們衝了出去,握著長槍的手不自覺的緊了緊,轉頭看向段如風,「殿下,恕末將不能誓死保護你了,如果有什麼意外,我說如果,那你就想個辦法離開吧,我相信你能辦到的。」

    注視著她那一臉的正容,段如風張了張嘴,最後還是把想要說的話嚥了回去,他點點頭,「方將軍一定要小心。」

    「多謝殿下關心。」喬凝心說罷,不再囉嗦,伸手一揮馬鞭,衝進了人群中。

    她穩坐戰馬上,手中長槍如靈蛇出洞一般,左右橫掃,饒是那些敵軍紛紛窺視著她,企圖將她打倒,可很少有人能靠近她的,那些人很多還沒來得及出手,便已經死在她的槍下。說實話,她對這長槍並不是得心應手,可在這個時候,只要給她一樣兵器,她就能殺光所有的敵人。那些所謂的招式對她而言,完全是屁話,只要能殺死對手,對她來說就是最好的招式。

    坐下那經過訓練的戰馬帶著她在眾多敵人中來回穿梭,手中的長槍像是長了眼睛一般,刺穿了無數敵人的喉嚨,鮮血順著鋒利的槍頭緩緩滴下,很快便染紅了她腳下的那些已經被踩踏得凌亂不堪的積雪。一陣陣冷風吹來,可它對這些已經殺紅了眼的人沒有一絲影響,殘風捲起的,只有那滿地的血腥。

    在她的身旁也有無數的敵人倒下,更是不少景龍士兵受了傷,空氣中瀰漫著一股刺鼻的血腥味,但沒有人覺得這味道難聞,反而把它當作了興奮劑,他們越殺越勇,眼中只有那面目猙獰的敵人,卻不知自己此時比他們更猙獰,更可怕。

    喬凝心深吸一口氣,似是在懷念這久違的血腥味一般,她手中長槍也越發的利索,槍槍致命。片刻後,她的腳下倒下了許多南楚士兵,可他們依舊沒有退縮,越來越多的南楚兵靠過來,漸漸將她包圍。所謂擒賊先擒王,既然這個敵方將領站了出來,那她便是他們最大的目標。

    幾個手拿戰刀的士兵紛紛對望一眼,抱著以死相拼的心態,俯身衝下,揚手砍向喬凝心身下戰馬的腿上,喬凝心警覺,長槍一挑,槍頭如嗜血的魔頭一般,很快便將那幾個尚未靠近的人解決掉,可他們似是不甘心,一批倒下了,二批又接著上,喬凝心還沒來得及動手,三批紛紛撲了過來。

    她雖是利索的挑穿了前面幾人的喉嚨,可坐下戰馬卻被砍傷,馬兒吃痛,嘶鳴一聲後忽的仰起身子,活活將她甩了下來。

    段如風眼見她被打落馬下,心中一緊,拉著韁繩的手不自覺的緊了緊,可當他那犀利的雙眼掃過對面馬背上的兩人時,不得不忍了下來,他低下頭,靜靜的注意著場中的變化,目光從未在喬凝心身上移開過。經過剛才的觀察,他發現喬凝心的武功並不怎麼樣,她之所以能夠掃平那些敵人,全憑著敏捷的身手,極快的反應和臨危不亂的那份鎮定。

    眼見就要滾落在地,喬凝心倏地一下將長槍穩穩插在地上,借助它穩住了身體,幾個南楚兵立刻圍了上來,揚刀砍向剛剛站穩身子的她。她銀牙一咬,雙手用力撐住手中槍身,縱身一躍,躲開了銀晃晃的幾把大刀,雙腳倏地伸出,刷刷幾下,將那來不及回神的幾人踢飛出去。

    再次落地,她迅速抽出長槍,橫槍一掃,將其餘幾人紛紛打落在地,對準那些倒下的人,她連眼睛都不眨一下,一槍一個,全部解決。

    鮮血染紅了銀白的槍頭,配上那鮮紅的布帶,十分搶眼。她握住槍身一用力將它插在地上,趁此機會喘了口氣,冷眼掃過周圍那些躍躍欲試的南楚兵,眼中滿是駭人的殺氣。此時此刻,她若是對這些敵人手軟,那就是放棄自己的生命。他們就像是一堆餓紅了眼的惡狼,一個個虎視眈眈,只等她一有鬆懈,便會將她撲倒、撕裂、折骨入腹。戰場上沒有朋友,沒有兄弟,只有殺不完的敵人,要想活著,那便要留住一口氣,殺光他們。

    見她已經解圍,段如風也不由得鬆了一口氣,再看那些景龍的士兵們,依然屹立在場中,沒有一個人倒下。鐵盾與刀劍摩擦,發出光光的聲音,更是擦出不少火花。不得不說,喬凝心的這個辦法確實不錯,至少一時半會兒不會被打倒。

    那些景龍的士兵們,一個個謹記喬凝心的話,拚命廝殺,一桿桿長槍不停地刺向敵人,有的甚至挑破他們的胸膛,扯出那鮮紅的內臟,一具具屍體在他們身旁倒下,死相慘不忍睹。他們手中的鐵盾一直不曾放下,任由敵軍們的刀劍怎樣厲害,都不曾衝破他們的鐵盾,將他們放到。雖然有的受了傷,可依舊死死地站在隊列上,在同伴的保護下,保住了性命。南楚大軍即使人多,可怎樣努力都沖不散他們的陣型,倒下的卻越來越多。

    沒有了戰馬的庇護,喬凝心對付起這幫敵軍來略顯吃力,畢竟她的體力比起這些常年征戰的士兵差了不少,更何況他們是群毆,倒下一片,又來一撥,殺都殺不完。

    片刻下來,身旁的屍體越來越多,也阻礙了她的發揮,眼見那些人圍得越來越近,她倏地爆吼一聲,長槍一橫,身體在半空中翻了個圈,將左邊的那些人通通逼退三尺,趁著這攻勢,腳剛落地的她再次揚身一翻,退出了他們的包圍圈,加入了一旁的大戰中。

    不少人見她安全退出,心下大喜,她拿起長槍二話不說,背靠在其中一列旁,刷刷幾下便挑穿了幾個敵人的脖子。身在人群中,她根本沒注意遠處有人正拉滿弓對準了她。

    段如風看到對方射箭的人,立刻躲過身旁一人手中的弓箭,倏地拉開弓,在他利箭飛出的同時也放開了拉著弓的手,兩隻箭同時發出,在喬凝心身旁碰撞在一起,雖然讓她脫了險,卻誤傷到了一旁的一個景龍將士。

    喬凝心回過身來,看向馬背上的段如風,一股感激之意流露出來,她倏地回頭,揚手將手中長槍甩了出去,槍頭直指那馬背上的金甲男子。鐵槍帶著破竹之勢飛去,其威力不可小覷,馬背上的男人立刻抽刀抵擋,戰刀與長槍相觸之時,立即擦出一陣火花,他只覺得虎口一麻,差點握不住刀柄。

    戰刀並未將鐵槍完全打偏,為了躲避,他不得不向後一仰,險險的避開了那來勢洶洶的利器,可他身後的人卻沒那麼好運,被打偏的鐵槍在跌落之時,還貫穿了兩個人的胸膛,其力道可見非一般勇猛。

    這突如其來的攻擊著實讓他心驚膽戰,剛才因為自己輕敵,險些送了自己的性命,經此一事,他不禁更加仇視那個囂張狂妄的男人,眼中的怒火滕然而起,他提起戰刀,縱身越過眾多人的頭頂,直奔喬凝心這邊。見他動身,段如風便不再猶豫,丟下手中弓箭,抽出腰間的玄音劍飛身上前,他的目標不是那些蝦兵蟹將,而是飛身上前欲置喬凝心於死地的四皇子。

    一刀一劍,在兩人的揮動下不斷碰撞著,兩個身著金甲的男人廝打起來,相比那些拿命硬拚的士兵們,他們的戰爭更為危險。

    兩個同父異母的兄弟,為了那高高在上的皇位,為了那蠱惑人心的權勢,竟不惜刀劍相向,在他們眼中,早已沒有什麼兄弟,有的只是勝利,只要誰贏了,他便能左擁江山,成為唯一的帶王,從此呼風喚雨,無人能左右。

    剩下的三百人見段如風都已加入戰場,不由分說拿起了兵器,衝進人群中,他們依舊按照喬凝心所說,掃平的眼前的敵人,站在陣中,與自己的兄弟們並肩作戰。

    戰場上一時間喊殺聲無數,雪地早已被全數染紅,橫七豎八的屍體疊在一起,兩軍的人數竟然奇跡般的靠攏,景龍大軍更是軍心大振。長槍揮動,鮮血四殘,死亡的界線在戰士們的心中變得更加清晰,他們手中的長槍在此刻變成了死亡的勾角,將那群強大的敵人斬殺於槍下。

    沒了鐵槍,喬凝心迅速抽出腰間佩刀,她手中沒有盾牌,自然要四處躲避,幾經拚殺下來,那把看似堅韌的大刀竟然被敵人硬生生的砍斷,避開敵人那致命的一刀,她趕緊扔掉殘刀,隨手撿起地上的一桿鐵槍迎了上去。就在她彎腰的瞬間,兩名南楚兵迅速欺身上來,抱著死拼的心態,用手肘死死夾住她長槍的兩頭,儘管其中一個的手臂已經被槍頭割破,可他依舊沒有放手的意思。

    那兩人力大如牛,略微單薄的喬凝心怎是他們的對手,她想要後退,眼角卻瞥到身後提刀砍來的幾人,再看前邊,同樣奔來幾名南楚士兵,前後夾擊,加上兵器被夾住,她不得已緊咬牙關,大喝一聲,抓住槍身一個用力,將自己懸在了半空中,雙腳靈活無比,將前面的幾個南楚兵準確的踹飛。借助他們反彈回來的力量,她翻身回去,反踹身後的幾人,右腳卻被其中一人的戰刀砍到,鮮血頓時透過衣衫,緩緩流出。

    夾住長槍的兩人見狀,趕緊放開了她,而她卻算準了落地的時間,左腳用力一蹬,抓緊長槍在半空中來了個大轉身,挑破左邊那人的喉嚨後,順勢一刺,將右邊那人刺了個對穿。

    由於用力過猛,雙腳落地的時候,右腿頓時傳來疼痛感,她忍不住輕呼出口,趕緊借助鐵槍穩住了身體。好在傷口不算深,沒有傷到骨頭,可她的身形卻不似剛才那麼利落,右腳只要微微一動,立刻就是有鮮血湧出來,右邊褲管已經被血染紅,銀白的鎧甲和白色的長褲映襯著那鮮艷的紅色,好不刺眼。

    她且站且走,拖著不太利落的右腳朝一列景龍士兵那邊靠近,可那些南楚士兵似乎吃定了她再無多餘的反抗能力,紛紛朝著她靠近,將她圍了起來。

    被他們孤立的喬凝心,眼見周圍的人都無暇顧及自己,雙手不由得收緊。她倏地扯掉一截褲管將傷口包了起來,用力一扯,死死地纏住冒血的傷口,揚手擦了一下臉上的血跡,凌厲的雙眼掃過身旁的敵人,眼中殺氣騰騰。

    「來吧,不怕死的都上來。」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她都是最愛護小命的,卻是最不怕死的,因為她知道,想要活命,必須先將生死置之度外。如今沒有人能幫到她,她只能靠自己了。

    那此南楚士兵稍稍猶豫了一下,最後一個個怒視著她,提著兵器衝上前來,而此刻的喬凝心,就好似一個殺神一般,那雙明亮的眼睛早已不在,淡淡的血絲附在黑如石墨般的眼球周圍,嘴唇被她咬破,一絲血跡掛在嘴角,彷彿在告訴眾人,她有多麼嗜血。

    看著那些漸漸靠近的敵人,她彷彿回到了以前,回到了那種在刀口上舔血的生活,在她的眼中、心中、腦海中,只有殺人兩個字。

    大叫一聲,她提起鐵槍衝進他們中間,瘋狂的刺殺過後,慘叫聲此起彼伏,身旁再次倒下一片。那些士兵們似乎有些退縮了,他們征戰數年,恐怕從來沒見過如此不要命的人,她的眼神,她的行為都讓他們覺得恐懼。

    一個士兵拿著戰刀企圖靠近,喬凝心連看都不看他一眼,大吼一聲,槍頭倏地轉向那人的胸口,她並沒有挑破他的鎧甲將他刺穿,而是用盡全身力氣在他的胸口重重一擊,鐵槍與鎧甲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音,那人毫無招架之力,拿著刀再也無法向前,喬凝心卻沒有停手,揚起鐵槍不斷擊打他胸前的那一塊,「光光」幾聲後,那鎧甲竟然被槍頭打裂,那男人瞳孔放大,七竅流血,軟軟的跪了下來,手中戰刀匡當落地,就這樣活生生被她打死。

    此時若是剖開他的胸膛,一定能看到一顆被力氣震碎的心臟。

    那此南楚士兵們紛紛嚇得倒吸一口涼氣,沒一個人敢再上前。喬凝心單手將鐵槍插在地上,怒瞪著一雙眼睛,攝人心魂的眼神讓他們不禁紛紛後退。

    汗水早已濕透她的全身,幾縷散落的頭髮貼在她的臉頰上,盔甲裡面的衣衫全都緊緊貼在身上,右腳的下半部分開始麻木,傷口卻傳來撕心裂肺的疼痛感。她此時已經頭暈眼花,耳鳴嚴重,眼前也不斷冒出一些雙影,只隱約聽到身旁的人說什麼大軍攻破城樓,說什麼要後退。

    不知站了多久,她覺得身旁的空氣似乎不似剛才那般薄弱,溫度也沒有之前那般潮熱,眼前的人影似乎越來越少,好像都在朝著相反的方向奔跑,身邊的喊殺聲漸漸變小,只聽到一些不太整齊的腳步聲,那股令人窒息的危機感如潮水般漸漸退去。而她的腳也無法再站立,雙腿一軟,握著長槍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周圍安靜了,聽不到敵人撲頭蓋臉揮刀砍來的破風之聲,聽不到他們倒下前的慘叫,難道真的撤退了?

    硬撐著在地上跪了片刻,一直不曾有人攻擊她,似乎還有人在叫她將軍,看來,是真的安全了。思及此,她突然覺得全身無力,眼前一黑,手中的長槍再也拿不住,整個人也隨之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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