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族長的女兒?」
林牙這麼快的反應過來,楊帆在稍稍錯楞了一下後,繼而臉上浮現出一抹紅潮,滿臉的喜色怎麼也掩飾不住,對方剛才的表現只能說明一個問題,他認識鳳凰。
「嗯。」
別看鳳凰的性格有些大大咧咧的,卻很少和別人談起與自己有關的事情,相熟的許多人都鳳凰鳳凰的叫著,還道她姓鳳名凰,或者乾脆就是隨便亂取的一個名字。
或許別的人不清楚,楊帆卻是知道鳳凰確實姓秦。
從這裡也可以看出眼前這個偶然救起的年輕人確實是認識鳳凰的。
對於林牙談到族長二字沒有絲毫的異色,也在楊帆的預料之內,雖然鳳凰有時總是拿自己是一族之長來敲打自己,但是他心裡清楚,阿昌族裡的族長並不是很有權利的那種,基本上每個較大的姓氏都會有一個族長,世襲罔替,沒有太大的權利,更像一種習俗,大家平常也某某族長的叫著,話裡卻沒見幾分尊重的味道。
這些都是鳳凰在一次偶然的機會裡無意中說漏嘴說出來的,那時她還威脅著自己不許笑,也不准自己到處亂說,卻不知這個事在他們所屬的小隊裡早就是個不是秘密的秘密,楊帆卻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你知道她在哪裡嗎?」這個問題才是楊帆最關心的,話聲中包含了太多的感情,焦急、忐忑、惶恐,連他自己也分辨不清。
林牙顯然對這個問題有些驚訝,看向楊帆的目光中也多了一絲說不清的意味,「不知道。」
「什麼?」巨大的落差就好像一盆冷水澆滅了楊帆那顆火熱的心,壓抑已久的情緒有些失控,聲調不由得提高了幾分,「那你怎麼知道她叫秦鳳凰?」
林牙見狀,神色十分的鎮定,平靜的說道:「在整個潞西縣,阿昌族人裡就只有三個較大的姓氏,我知道她有什麼好奇怪,但她去了哪裡,自然不可能告訴我,興許」
「閉嘴。」過了半響,楊帆才終於調整好自己的心態,冷冷的望了林牙一眼,說道:「看在鳳凰的面子上,我帶你出去,至於剛才的話,我不想再次聽到。」
也正是在這一刻,被對方凌厲的眼神掃過,林牙面色不變,心中卻猛然想起,這個在片刻之前還輕聲細語的男子乃是一個擁有強大能力,回想著對方剛才從容的斬殺三隻恐怖蟲子的場景,心中一動,也許可以
但沒過多久,林牙就苦笑著搖了搖頭,沒可能的,對方就算再強,也不可能戰勝那個怪物的,眼神堅定的望著楊帆,「你們走吧,我不會跟你們走的。」
看這幅神情,似是沒有任何挽回的餘地。
「哥,那個鳳凰是誰啊?」在一旁看了許久的青青終於找到了插嘴的機會,在發揮了自己的八卦精神後,也不忘數落著另外一個人。「你這個人,怎麼能這麼不愛惜自己的生命,人家好不容易才把你給救下來的。」
看著青青大包大攬,將全部的功勞據為己有的做派,站在後面的偉仔只得聳了聳肩膀,一臉的無奈相。
「是麼?那謝謝了。」倒也不是林牙故意忽略了小姑娘青青的功勞,而是楊帆的那一手隔空御刀的本事太帥,擊殺蟲子太乾淨利落,吸引了他的全部眼球,自是無暇顧及其他。
「你」從小到大很少受過這種待遇的青青,這個氣啊,若不是看在對方有傷在身,她非要讓對方嘗嘗淑女之怒的厲害。
「好了,青青,別鬧了。」楊帆沉聲說道,他的心情不好,語氣自然也好不到哪裡去,只看到青青癟了癟嘴,臉上露出委屈的神色直讓人心疼,最終卻是什麼都沒有再說了,她似乎也發現了現在的大哥與往日似乎有些不同。
楊帆不打算在這裡浪費時間了,直接單刀直入的問道:「為什麼?」
「我女朋友還在裡面。」林牙十分坦然的與楊帆對視,目光中絲毫沒有妥協的意思。
對方的這份執著,楊帆不知自己是該欣賞還是冷笑兩聲,在夢境危機四伏的世界裡,原本恩愛的男女朋友乃至合法夫妻,在危難關頭下,各自紛飛的事他不知看到過多少起,像這樣的傻子倒是十分的罕見。
傻子,這確實就是楊帆心目中所想的稱呼,沒有本事還想學人逞英雄,不是傻子是什麼,「留下除了送死,你還能做什麼。」
「陪她一起死。」
這一下把楊帆給噎的不輕,連呼吸的節奏都變快了幾分,若非看在鳳凰的面子上,他才懶得管這個傻小子,「她在哪裡?」
林牙聞言,本已萌生死意的雙眼亮了起來,隨即想到了什麼,又黯淡了下去,「沒用的,那個大傢伙太厲害了,上百個手持各種槍械的在伍軍人都不是它的對手,你們去了也只是多送幾條人命?」
「哼。」
上百條槍有什麼了不起,憑他楊帆現在的實力,只要不是靈能耗盡或者精神衰竭,輕型的熱武器他完全可以無視掉。
一些較為強悍的二階蟲子也能做到這般程度,不過它們憑借的是堅硬的外殼和肌膚,楊帆雖然對林牙口中的怪物有些不以為然,但並未就此多說什麼。
在楊帆的不斷追問下,林牙才把詳細的一些情況說了出來。
林牙和他的女朋友都是這座城市上班,在蟲潮爆發的那一天晚上,他和女朋友還有其他的倖存下來的人們,逃進了一座糧庫之中,等待著國家的救援。
可事情發展超乎了他們的預料,城裡的蟲子越來越多,依仗糧庫高大的圍牆,他們勉強躲過了前面幾波的危險,殼直到政府傳來撤出城市的指令後,他們才愕然發現,整座糧庫已經被大量的蟲子包圍了起來,想走卻也是來不及了。
而且在這群蟲子裡,有一隻十分強悍的怪物,在短短不到兩分鐘的時間,就幹掉了一隻上百人的武裝部隊,這是躲在圍牆後許多人親眼目睹的。
出人意料的是,看見這一幕後自討必死的人們突然發現,圍牆外的蟲子只是把他們封死在裡面,並沒有大舉衝進來,靠著糧庫裡的食物,他們一直活到了現在。
聽罷之後,楊帆面上也露出了不解的神色,一眼掃過對方臉上苦澀的笑容,似是一道閃電在他的腦海中劃過,脫口而出道:「圈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