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楊大少,都這個時候了,還沒有起床,你就不怕嫂子等得不耐煩,跟別人跑了啊。」來人一副大大咧咧的模樣,嗓門挺大,也不敲門,直接便闖進了楊帆的臥室。
「王偉,我說你是屬雞,這麼早來擾人清夢,似乎有些說不過去吧。」在可欣走後不久,做了一晚噩夢的楊帆迷迷糊糊的又睡了一陣,直到方才被眼前的這個男人吵醒。
楊帆有些無奈的看著這個損友,幸虧可欣走的早,要不然可不知道這小子會怎麼敲詐自己。
「天啦,我的大少,還早,都快六點半了,我估計嫂子都快等急了,婚車已經在下面等著呢。」大少是幾位親近的朋友對楊帆的戲稱,說的是以前的他很有一副少爺的腕兒。
王偉裝模作樣的摀住自己的眼睛,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為了彌補我受傷的心靈,就把紅包交上來吧。」
「嗯,已經準備好了,每人一萬,見者有份。」楊帆一邊穿著衣服一邊笑意盈盈的說道。
王偉聞言,雙眼頓時閃爍著¥的符號,不過待仔細一想便覺得有些不對,訂婚儀式雖不是正式婚禮,但過往的賓客至少也有數百號人,這麼多人每人一份,起碼是數百萬的金錢灑了出去,這似乎不是眼前這位大少的行事風格吧。
想到這,王偉心頭一涼,雙手放於腹前併攏搓了兩下,艾艾的說道:「這怎麼好意思,大家都這麼熟了,隨便意思一下就行了,不過,那錢是人民幣吧?」到了此刻,王偉已經不作美元或者英鎊的美夢,人民幣不貶值他就知足了。
現實卻是非常的殘酷的,「越南盾」三個字從楊帆的嘴裡吐了出來,差點讓王偉氣炸了肺,正在他糾結於一萬越南盾能夠兌換到多少人民幣的時候,楊帆則已悄悄的離開。
驚艷,這是楊帆第一眼看到可欣盛裝出場的最直觀感受,直到駕車來到訂婚儀式的舉辦現場——喜來登酒店,楊帆仍然有一種身處在夢中的感覺,眼前的這位美麗精緻,好似畫中仙子一般的女子即將成為他的未婚妻耶?
「老婆,剛才走的時候,你的那些朋友做的那個手勢是什麼意思啊?」楊帆趁著將準新娘抱下車的功夫,在對方的耳邊輕輕的說道。
可欣聞言,頓時咬著銀牙說道:「紅包加倍。」
「多少?」
「五千。」緊接著,可欣又補充道:「日元。」
難道真的是近朱者赤?楊帆有些鬱悶的想道,不過,眼下他自然不會這麼大煞風景的說,「老婆,你真是太可愛了。」
「讓一讓,新娘子先借我們一會。」在楊帆愕然的目光中,可欣被她的女伴們席捲而去,呆立在當場的楊帆只能無奈的聳了聳肩膀,並自嘲的笑了兩句。
儀式雖然還沒正式開始,但是偌大的草坪上已經到處都是晃動的人影,各種聲音混雜,這樣的一副畫面落入到楊帆的眼裡,竟有股異常熟悉的感覺,他似乎曾經看到過、經歷過,腦海裡有種說不出的混亂,他確信自己是第一次來到這個地方,但那種熟悉感覺卻一直困擾著他。
當楊帆將這種矛盾的情緒與幾個朋友說了說,對方卻一致笑答道:「大概,你是想嫂子想的入迷了,做夢都在想著今天呢。」
做夢?楊帆聞言,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了一下,一瞬間,楊帆好像抓到了一絲頭緒,腦海裡多出了幾個莫名其妙的畫面,正要細細挖掘的時候,遠處傳來的一陣鐘聲將楊帆從沉思中驚醒過來,訂婚儀式馬上就要開始了。
楊帆深深吸了幾口氣,並用雙手使勁的在臉上揉了兩下,暫時將困擾丟在一邊,今天是喜慶的日子,他若是一直苦著一張臉,那會顯得非常不合適宜。
因為雙方都沒有老人在場,在一片善意起哄和祝福聲中,儀式很快進行到尾聲,只要楊帆將一金一銀象徵著永結同心的戒指套在女方的中指上,訂婚儀式便算是大功告成。
在可欣羞澀的目光注視下,楊帆輕輕的握住了佳人帶著真絲質手套的右手,正要將金銀同心戒指套上去的時候,一陣很不合適宜的車鳴聲突然響起。
頓時將所有人得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也不知是誰居然擺出這麼大的架子,喜來登寬闊的草坪周圍不知什麼時候停滿了各類的高級轎車,幾有近百輛,王偉等幾人前去理論,卻被從車中下來的人擋在數米之外。
無人注意到,在那一輛掛著首都牌照的出現在眾人視線內的時候,方可欣平靜的俏臉上「唰」一聲,變得蒼白若雪,腳跟不穩,似有一種搖搖欲墜的感覺。
察覺到身邊佳人的異況,楊帆轉過身來,剛好看到可欣強自振作的神情以及那蒼白的臉色,「可欣,你這是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楊帆卻是知道眼前的這個有著一副柔弱而嫵媚面孔的女子,實則有著一顆堅強的心,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才能讓她恐懼成這個樣子。
「帆,我」可欣精緻的臉龐上閃過一絲難以抉擇的神色,她有很多的話想說,一時卻不知從哪裡開口。
而另一邊,一輛灰黑色的不知名轎車極為囂張的駛進了草坪,酒店方面似乎早就得到招呼,是以一副見怪不怪的模樣,始終無動於衷。
「哇,世爵C8。」一名汽車發燒友看到那輛汽車時,忍不住留著口水喃喃的說道,在普通的人群裡,它的知名度或許沒有寶馬、奔馳之類的世界名車大,但愛車的人才知道世爵出品的純手工生產車型的才是車中的貴族,限量版的出售更是讓無數人追捧,據說偌大的中國也不過才分得三十個名額,在國內,能擁有這一款跑車的無不是背景深厚,權勢滔天的之人。
相比之下,楊帆現在雖然擁有幾千萬的身家,也算是事業有成,但與那人比較起來,相差的可不是一點半點。
在全場好奇的目光下,從世爵車中走出一個穿戴甚是普通的年輕人,沒有眾人想像中的那種驕狂之氣,但也因此愈發的令人好奇,對方到底來此幹什麼的呢?
「可欣,你這次玩的有些過了,還是跟我回去吧,這是方叔說的。」年輕男子神態平靜的取下了鼻樑上的眼鏡,輕輕的擦拭著說道。
可欣不自覺的朝著楊帆身後退了兩步,那雙嫵媚的雙眼再沒有往日的靈動,在場得許多賓客都慢慢看出了些門道,卻誰也說不清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是什麼人,憑什麼帶可欣走?」這時候,楊帆強壓下心中的疑慮,作為可欣的準新郎,他有責任和義務維護對方一切。
年輕男子好似是第一次認真的打量著楊帆,半響,才極為斯文的帶上眼鏡,說道:「就憑我是可欣的未婚夫,如果你不想給自己以及自己的家人朋友惹麻煩的話。」年輕男子做出了一個請便的動作,示意楊帆可以離開了,雖然是說著威脅人的話,語調也不高,但配合著年輕男子那平靜的語氣以及那理所當然的神態,卻有一種令人無法質疑他所說真假的魅力。
楊帆聞言如若木雞,呆立在當場,耳邊盡數迴盪著未婚夫三個大字,若這個人是可欣的未婚夫,那麼他算什麼,「你胡說」若非身邊的朋友拉住的快,楊帆已經衝了上去,那些衣衫楚楚的保鏢一看就不是善茬,指不定會不會下黑手。
「可欣,方叔已經動真火了,若是你不跟我回去,你知道的,他老人家的脾氣到時可不好收場了。」年輕男子慢慢失去了耐性,像他們這些家族出身的人,平日裡玩玩倒還沒什麼,可現在對方已經明顯踩線了,也難怪方叔是如此的生氣。
沉默了片刻,可欣抬起了那張慘白的俏臉,慘然一笑,「好,我跟你回去,但你不許亂來,有什麼事我自會回去跟父親解釋。」
年輕男子淡然的笑了笑,以他的驕傲,倒真不屑與這等層次的人計較,可欣似乎對此也有些瞭解,並未再多言。
「很抱歉,今天耽誤了大家那麼多時間,今天的不過是一場遊戲,感謝大家陪我一起度過這個難忘的節日。」說罷,可欣向周圍的賓客鞠躬行了一禮道。
望著被數名黑衣保鏢簇擁著上車的方可欣,自始至終,對方都再沒有向這邊瞧上一眼,毅然登上了香車絕塵而去。
看著伊人遠去的身影,手指間隱隱留有餘香,難道過往的一切都是假的?楊帆只覺胸口鬱積好大一股悶氣,漲的的臉色通紅,最終一口瘀血噴了出來,人卻是昏迷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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